第116章 请工部老师傅验刀
李贤、会昌侯他们一齐跪地。牛玉缓缓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尔等在边年久，戍卫、巡抚有功，各武官特旨回京休养，各御史另有任用。复都督佥事郭登定襄伯爵，命佩平羗将军印，充总兵官镇守甘肃；命武安侯郑宏，佩征虏前将军印，充总兵官镇守辽东；都督同知颜彪，佩镇朔将军印，充总兵官镇守宣府；都指挥同知张杰，升署右军都督佥事，佩靖虏副将军印，充总兵官镇守延绥；修武伯沈煜，充总兵官，镇守蓟州永平山海；都指挥佥事李英，充右参将，分守大同西路；起复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滕昭，巡抚辽东；改广东右佥都御史叶盛为左佥都御史，巡抚宣府；升兵科都给事中徐廷章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延绥。旨到之日，吏部、兵部会同五军都督府，即刻交割军务。各新任官，即刻赴任，不得延误。钦此！”
“臣等领旨！”
朱见深先是整顿京营，再是掺进去十二个监军，现在又把北部各大军镇的总兵全部换了，加上孙继宗这个大忠臣，他已基本控制边军和京军的军权。皇城里有刘永诚和袁彬、朱骥，护卫也不是问题。就等机会，好好打一仗了。
皇上离开时，牛玉把一份奏章塞给马昂，竟然是马昂早前呈上去的十二个坐营官名单，已被皇上重新圈点修改，末尾朱批仅有四个字：“照此办理！”
马昂把奏章递给李贤，李贤看了一遍，也大感意外。看来，皇上手中牵涉及夺门的三品及以上武官，不会被处理，而是被继续选用。
孙继宗说：“给我也看看，”一把抢过来，快速把名单看了一遍，能干的悍将都去边军赴任了，十二营的坐营官，都是次一等的武官。
这些回京的总兵就不干了，纷纷找孙继宗说理。
“会昌侯，这算怎么回事？召我们回京议事，边军的事还没议，马上就被解职了？您老是不是事先知道？”
“会昌侯，您得了信儿，也不给兄弟们透露，我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旨意一下，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孙继宗很无辜，他确实不知道皇上的安排，“各位，各位，我冤枉啊！你们问一问李阁老，问一问兵部马大人，不但坐营官的人选没有跟我们商量，总兵官调整，我们也是毫不知情啊。皇上的心思，猜不着！”
“我们留京里干嘛？养老啊？”
“对，好歹给个差事啊！”
孙继宗说：“别别别，各位，皇上旨意说得明白，特旨回京休养。大家就奉旨休养，遇到战事，皇上还会选用各位。再说，这休养不比在戈壁滩上疯跑自在？”
“在京里，自在是自在，但还是骑在马上舒坦，边军军务，我是一天都放不下！”
孙继宗隐晦地说：“怎么，你还操心军需何时押送到位？你要回去亲自清点？”
“哎，不操心，不操心。皇上让我们休养，我们就休养。皇恩浩荡，我们哥儿几个谢恩都来不及呢。我们回了，回了。”这些人都告辞回了。
几个总兵手上的破事儿一堆，皇上不打招呼，直接解职换人，没有问罪就托大福了！
无论是边军将领调整，还是京营坐营官调整，对孙继宗来说，是肉烂在锅里。但对马昂来说，这是不一样的信号，皇上似乎对兵部很不满。
孙继宗说：“李阁老，各位大人，皇上任命的坐营官旨意，此刻也应该到五军府了，我还要回去稍加安排。各离任、赴任官员，也有军务要交割，我先走一步。”
李贤说：“好，会昌侯请便。”
孙继宗走后，几个前任巡抚也找借口告辞了。兵部还剩下李贤、陈文、彭时、王翱、马昂和王竑。
王翱也要告辞，说：“吏部也有公务，我先告辞了。”
李贤说：“二位大人，我们就不叨扰了，内阁还有公务。”
兵部只剩下马昂和王竑。
王竑说：“部堂，在我看来，皇上要对广西用兵，只会早，不会晚。部堂兼掌户部，钱粮要早做谋划。”
马昂对王竑今天的表现很不满，现在又对户部的事情指指点点。马昂说：“王大人，你是协理兵部的尚书，户部的事，不用你操心吧？”
王竑不卑不亢，说：“部堂，我奉旨筹划广西剿匪之事，户部有筹集钱粮之责，我是好心提醒。一旦皇上下旨出征广西，户部也不会仓促应对。”
马昂说：“本部也提醒你，打仗打的是钱粮！不是纸上谈兵！”说完，拂袖而去。
马昂回到户部，又把户部的家底儿盘了一遍，不但没有余力支持广西用兵，连正常的开支都够呛。如果皇上非要出征广西，户部真得重新谋划，钱粮从此刻就得开始征集。最快速的办法是什么呢？阻止广西用兵！
操作起来非常简单！
广西的军报极为频繁，在没有大的决策之前，皇上都是发兵部处置。恰好巡抚广西大的右佥都御史吴祯，弹劾广西总兵陈敬拥兵不出，既不能剿广西之贼，又不能阻止贼势蔓延，造成广西贼匪流入广东、湖广两省。负责广东军务的副总兵欧信，也弹劾陈敬不服朝廷调度，对协防广东怠于应对。加上信安商会暗中联络科道言官，对陈敬进行弹劾，要把陈敬从广西弄走。
马昂直接给皇上递了一个奏章：广西剿匪，关键在将，用人得当，则贼匪瞬时可息；广西总兵陈敬，消极固守，贻误战机。广西上下，已然离心离德。重新调配广西军将官员，方可上下一致，内外一心，贼匪之灭，指日可待。兵部奏请，召总兵官陈敬回京，以欧信代之；命巡抚广西右佥都御史吴祯提督两广军务，都督佥事范信充副总兵镇守广东，都督同知孙麒充左参将，分守桂林、柳州地方，都督佥事孙震充右参将分守浔州、梧州地方。
朱见深接到马昂以兵部名义上呈的奏章，大感诧异，立即传李贤、马昂和王竑来见。
朱见深开门见山，问：“李阁老，兵部计划召广西总兵官陈敬回京，你怎么看？”
李贤和王竑同时看向马昂，这么大的事，也不知会他们。李贤如实回答，说：“回皇上，臣对兵部的计划，尚不清楚。但广西匪患正盛，此刻召陈敬回京，恐怕会让广西方面人心浮动，不利于剿匪。”
朱见深问马昂：“马大人，看来，这只是兵部的意见，还没有跟内阁协商过？”
王竑抢先说：“皇上，您所说的兵部计划，臣并不知情。”
朱见深又问：“马大人，那这是你个人的意见了？”
“臣等领旨！”
朱见深先是整顿京营，再是掺进去十二个监军，现在又把北部各大军镇的总兵全部换了，加上孙继宗这个大忠臣，他已基本控制边军和京军的军权。皇城里有刘永诚和袁彬、朱骥，护卫也不是问题。就等机会，好好打一仗了。
皇上离开时，牛玉把一份奏章塞给马昂，竟然是马昂早前呈上去的十二个坐营官名单，已被皇上重新圈点修改，末尾朱批仅有四个字：“照此办理！”
马昂把奏章递给李贤，李贤看了一遍，也大感意外。看来，皇上手中牵涉及夺门的三品及以上武官，不会被处理，而是被继续选用。
孙继宗说：“给我也看看，”一把抢过来，快速把名单看了一遍，能干的悍将都去边军赴任了，十二营的坐营官，都是次一等的武官。
这些回京的总兵就不干了，纷纷找孙继宗说理。
“会昌侯，这算怎么回事？召我们回京议事，边军的事还没议，马上就被解职了？您老是不是事先知道？”
“会昌侯，您得了信儿，也不给兄弟们透露，我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旨意一下，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孙继宗很无辜，他确实不知道皇上的安排，“各位，各位，我冤枉啊！你们问一问李阁老，问一问兵部马大人，不但坐营官的人选没有跟我们商量，总兵官调整，我们也是毫不知情啊。皇上的心思，猜不着！”
“我们留京里干嘛？养老啊？”
“对，好歹给个差事啊！”
孙继宗说：“别别别，各位，皇上旨意说得明白，特旨回京休养。大家就奉旨休养，遇到战事，皇上还会选用各位。再说，这休养不比在戈壁滩上疯跑自在？”
“在京里，自在是自在，但还是骑在马上舒坦，边军军务，我是一天都放不下！”
孙继宗隐晦地说：“怎么，你还操心军需何时押送到位？你要回去亲自清点？”
“哎，不操心，不操心。皇上让我们休养，我们就休养。皇恩浩荡，我们哥儿几个谢恩都来不及呢。我们回了，回了。”这些人都告辞回了。
几个总兵手上的破事儿一堆，皇上不打招呼，直接解职换人，没有问罪就托大福了！
无论是边军将领调整，还是京营坐营官调整，对孙继宗来说，是肉烂在锅里。但对马昂来说，这是不一样的信号，皇上似乎对兵部很不满。
孙继宗说：“李阁老，各位大人，皇上任命的坐营官旨意，此刻也应该到五军府了，我还要回去稍加安排。各离任、赴任官员，也有军务要交割，我先走一步。”
李贤说：“好，会昌侯请便。”
孙继宗走后，几个前任巡抚也找借口告辞了。兵部还剩下李贤、陈文、彭时、王翱、马昂和王竑。
王翱也要告辞，说：“吏部也有公务，我先告辞了。”
李贤说：“二位大人，我们就不叨扰了，内阁还有公务。”
兵部只剩下马昂和王竑。
王竑说：“部堂，在我看来，皇上要对广西用兵，只会早，不会晚。部堂兼掌户部，钱粮要早做谋划。”
马昂对王竑今天的表现很不满，现在又对户部的事情指指点点。马昂说：“王大人，你是协理兵部的尚书，户部的事，不用你操心吧？”
王竑不卑不亢，说：“部堂，我奉旨筹划广西剿匪之事，户部有筹集钱粮之责，我是好心提醒。一旦皇上下旨出征广西，户部也不会仓促应对。”
马昂说：“本部也提醒你，打仗打的是钱粮！不是纸上谈兵！”说完，拂袖而去。
马昂回到户部，又把户部的家底儿盘了一遍，不但没有余力支持广西用兵，连正常的开支都够呛。如果皇上非要出征广西，户部真得重新谋划，钱粮从此刻就得开始征集。最快速的办法是什么呢？阻止广西用兵！
操作起来非常简单！
广西的军报极为频繁，在没有大的决策之前，皇上都是发兵部处置。恰好巡抚广西大的右佥都御史吴祯，弹劾广西总兵陈敬拥兵不出，既不能剿广西之贼，又不能阻止贼势蔓延，造成广西贼匪流入广东、湖广两省。负责广东军务的副总兵欧信，也弹劾陈敬不服朝廷调度，对协防广东怠于应对。加上信安商会暗中联络科道言官，对陈敬进行弹劾，要把陈敬从广西弄走。
马昂直接给皇上递了一个奏章：广西剿匪，关键在将，用人得当，则贼匪瞬时可息；广西总兵陈敬，消极固守，贻误战机。广西上下，已然离心离德。重新调配广西军将官员，方可上下一致，内外一心，贼匪之灭，指日可待。兵部奏请，召总兵官陈敬回京，以欧信代之；命巡抚广西右佥都御史吴祯提督两广军务，都督佥事范信充副总兵镇守广东，都督同知孙麒充左参将，分守桂林、柳州地方，都督佥事孙震充右参将分守浔州、梧州地方。
朱见深接到马昂以兵部名义上呈的奏章，大感诧异，立即传李贤、马昂和王竑来见。
朱见深开门见山，问：“李阁老，兵部计划召广西总兵官陈敬回京，你怎么看？”
李贤和王竑同时看向马昂，这么大的事，也不知会他们。李贤如实回答，说：“回皇上，臣对兵部的计划，尚不清楚。但广西匪患正盛，此刻召陈敬回京，恐怕会让广西方面人心浮动，不利于剿匪。”
朱见深问马昂：“马大人，看来，这只是兵部的意见，还没有跟内阁协商过？”
王竑抢先说：“皇上，您所说的兵部计划，臣并不知情。”
朱见深又问：“马大人，那这是你个人的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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