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拜节（一）
第一站是去她大姨家，李小香对她大姨父有些感冒，小那会李小香老是弄不明白她娘家亲戚称呼，主要也是去得少，朱琴也很少和她普及这方面知识，每每到用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朱琴教得急，李小香是一路默念，常常是见了人也叫不出嘴，再那么一紧张全给忘了！这下好了，她那个见识广的大姨父没少说李小香生了个金口！李小香觉着她大姨父就见不着她好！每年不堵她两句，显不出他是长辈！
李金材没少当着李小香面说着她大姨父小话，久而久之李小香也是相当认同她爸的观点的。
到了他大姨父家，李小香给她大姨父拜了年，说了吉祥话，就去灶头找她大姨，大姨本名朱玉。
“大姨，新年好！”小香兴奋地说。
“你妈呢?”
“在前面和我大姨父说话。”
“有想吃的吗，和大姨说，大姨给你作好吃的。”朱玉的笑着说。
“我就想吃你家的粑粑，你家还有存货吗？红豆的那种，我妈嫌麻烦从来都不做，我也吃不着。最想吃你家作的，甜甜的糯糯的，我在路上就想着这个了，我妈来时已经警告过我，不许我过分给你提要求。”说完四处瞧瞧怕她妈又训她。
她大姨眼睛笑的如弯弯的月亮，特亲切，也特和善，李小香有什么需要也会和她大姨说。
“这个真不过分，家里囤了不少，走时，你再带一些回去！这种天能放得住”。
“那真就不必了，我家过年也准备了许多好吃的，我就在你家多吃点就好，明天早上你给我用油煎上几个，不要蒸的那种可好？”
“后天我去我老舅家也能吃着，我舅妈肯定也作了不少，虽然味道不及你家，但也好吃就是了。”李小香眯着眼想着她盼了一年的粑粑终于快进嘴了，嘴里不自觉地分泌出大量地液体。作粑粑颇费工夫，朱琴对吃食上真不愿费工夫，所以李小香家过年从来看不到这东西，也只能盼着到她大姨家，舅舅家解解馋，她小姨和她妈一样一样，这美食你在她们俩家也看不着，如果有那也是别人家给的。
“我两表姐去哪了？”
“在隔壁她们二叔家，你去找她们。”
“我不去，我还是和你唠唠比较好，去那边我一个不认识，我想我哥肯定去了，没听到他声音。”
没一会儿，朱琴走过来问她大姐可要帮忙。
今天不巧她大姨父小弟一家也从城里赶了回来，今天说好了，在她大姨家吃一天，所以她们的到来并没有让她大姨抓急！只是多添了三双筷子而已！
“二姨，香新年好啊！香，我们这块晒场过两天又有节目，你知道的，你在我家多待两天正好能赶上”何晴兴奋地说着。李小香去年是看过这里的演出，真人版的猪八戒背媳妇、踩高跷，龙狮会，虽说是数九寒天，但也挡不住农民们的热情，看演出的的群众把晒场围的是水泄不通，嘴馋想吃根干蔗，李小香在座位前都没敢挪位！
“我妈说了算。”李小香看向她妈，见朱琴没有开口放话，知道没戏，只能无奈地说。
“过年，菜都是现成的，也不是为你们单独做，香想留下来，你就让她留下来，今年听说是村办邀请剧团过来唱戏，比去年还热闹，你有事你先跑着，等你结束了再回来把她接走，你也真是，你束着她干嘛？平常真没这机会，你想看还得花钱，正赶上，我还准备让阿海请爸过来看呢？”朱玉也清楚她二妹心理，现在又不是60年，没米下锅，就多这么一个小人能吃多小，就说她男人家城里这个亲戚，不在她家吃到单位上班都不会走，每年都是如此，要不是为了自家儿子前程，你看她可惯着这一家！便宜了外人，怎么就不能便宜她自家妹子，她二妹真是想多了，真不多她家一口。
何耀文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听了有一小会“香，你这套衣服是你爸买的吧？看把你脸都穿黑了，你别说你爸这眼光真不行，咋就这么想不开，这种色只适合皮肤白的小孩。”
李小香心里明白，拐着弯地说她黑就是了，“我爸说，小女孩就要穿粉粉的”李小香气得回道，有这么说人的吗？虽说这是事实，但别人都没说，就你能！
“表哥，不好看吗？”小香逮着她表哥问，她表哥刚进来，不在状态。
“还行！”何海怕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会把这个表妹给弄哭了，你看他爸，每年都要作弄这个表妹，非弄哭被他妈熊一顿才算完，咋就这么不省心呢？她二姨还在，能不有意见吗？
“我也觉得还行，大姨父你要再说我就哭给你看，你看我大姨不削你。”所以李小香觉得她大姨父特讨厌，眼睛都给气红了。
“你别听你大姨父的，红色穿着喜庆。”她大姨帮着李小香说道。
“人都到齐了，你还不去挪桌子，板凳！”。朱玉赶紧打发走某个不省心地，外面可全是他家亲戚，准备了两桌的菜，应该只多不少了！烧了这么多年，也烧出经验了！
李小香年纪小没有上桌，她本人也不愿意上桌，都是一群不认识的人挤一块，特别扭！都是拐着弯的亲戚，不说两句吧，又不够礼貌，说吧，说什么呢，对李小香来说，熟悉的人她还能客气一下，不熟悉人李小香总觉着哪哪都不舒服！偏是每桌都会有那么一个活跃分子，热情地让你吃都吃不痛快！就不能让我独自美丽吗？还是去灶上吃自在。
李小香拿着空碗准备再次下勺的时候，“你这吃第几碗了”她表姐何晴问。
“第三碗，这东西像喝水一样，就一个水饱，真不占空间，我为了吃这鱼丸，连桌子都没上，也没吃米饭，你放心绝对适量！”李小香让她表姐何晴把她这碗装满，当李小香手里接过她表姐给她舀的鱼丸子，幸福的笑了，白白胖胖的鱼丸在蓝面碗里被挤的严严实实的，她表姐知晓她爱吃，碗里全是鱼丸，汤很少，放进嘴里的一瞬间，味蕾顿时被打开，鲜，嫩，滑，不用牙咬，就已进入候间，美味极了！想吃鱼丸，也就过年的时节能吃上，因颇费工夫，鱼丸也不是那么好打的，打不好就不成型，各家作出来的鱼丸味道也各不相同。她大姨家的鱼丸今年正得李小香好！所以吃上就舍不得放下！李小香每年跟她妈拜年，所图也就是这碗美味地鱼丸！
吃过中饭，娱乐活动开始，李小香妈和她大姨闲聊着，她哥又进入四方桌子，她就不懂，各地文化难不成都一样，她哥在哪都能进入战局，没她哥不会的赌局。她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麻将成牌是如何算的，就自行找乐子去了。没地方去，又来到灶头，才吃了午饭，清扫干净又开始准备晚饭了，大灶的铁锅里正卤着咸货，两个灶头都烧着火，阵阵香气扑鼻而来，李小香觉着自己又饿了！
李小香熟门熟路地打开橱柜，拿了一个碗。准备再吃些，中午那会只喝了鱼丸，跑了几趟厕所，就又饿了！
李小香问灶间的她大姨：“大姨，锅巴还有吗，我中午没吃米饭，饿了，我想再吃些？”
朱琴听后：“你就麻烦人！你没看这会大家都在忙？”说着起身要帮忙！李小香赶紧表示自己来。
“你也是，都是在自己家里，你瞎操心啥，她想吃什么自己弄，锅巴应该是没了，锅里有鸡汤，让你姐下点面条！”朱玉拦下自家二妹！
“我自己来就好。”李小香盛了半碗米饭，泡上热鸡汤，那一层漂浮在汤上的黄油，看上去特香，拣着中午剩下不错的菜放进碗里，吃着特美味！过年真好，天天都有好吃的！
晚间吃过晚饭，天完全黑了下来，黑漆漆的天空如一口锅倒扣在大地上，虽是繁星点点，但也是黑的不见五指。晚间温度明显低了下来，没有铺上水泥的泥巴地又再次冻上了，有积水的地方冰层结的异常厚实。偶尔还能听见被孩童踩裂的声响！此时露天院子外已经开始放起烟花来，80发的魔术弹最多60发不得了了，越放的后面越没冲劲，只能冲两三米高，地上的地老鼠发出尖锐的叫声，在水泥地上飞快地旋转伴随着五颜六色的烟花，不知谁放的降落伞烟花，只见降落伞在空中缓缓落下，孩子们手里拿着点燃的长条的呲花追逐着找寻降落伞，笑声，打闹声给这寒冬送来一片温暖。
已是深夜，李小香早就去梦周公了，她妈和她大姨还那么精神地絮着家事。
第二日，天蒙蒙亮，李小香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如果这会在家，还是能够继续挺尸的，李小香艰难地伸出小手，勾着自己的毛衣，塞回被窝里，躲进被子里穿了起来。
朱琴洗漱好来喊自家闺女起床，在人家不好睡懒觉，看见这一幕她也好笑：“有这么冷吗？一骨碌爬起来，也没那么冷，你这样多磨蹭时间！”
“被窝里有热气，暖暖好穿，这边感觉上比我们那块冷太多了，还有我不想和你去老舅家，你和我哥去呗！等你们跑完了，再来接我！”
“你哥也不去，你必须去，一年到头了，你外公应该想你了？”
这个李小香一点也不信她妈当她三岁小孩呢，还外公想她，他老人家最想的是麻将！
朱琴也知道李小香是怎么想的“不耽误你回来看戏，你哥在这边，戏剧团一过来了，你哥会骑车去朱家甸通知我们的，我们再回来！”
李小香穿戴整齐，拿着刷牙杯舀着从井里打出来还冒着热气的水，没去开自来水，开不了了，听说又冻上了，厨房里到是没冻上，但水冰得刺骨，草草地刷了牙，象征性地洗了个脸就算完事了。
朱琴端着早饭看着自家闺女只是用毛巾沾沾水擦了一下眼角，就算洗完脸了，气得放下碗筷要过来帮李小香重新再洗一遍：“你那叫洗脸，重洗！”
“水太冷了，下不了手，我不洗了！”
“谁让你最后一个起床的，没有热水你怨谁，赶紧地给我重洗！”
“昨晚不是洗过了吗？我睡一夜，又没出去玩，哪有那么脏？”李小香照着门口挂着的小方镜，挺干净的，就她妈多事，她平常上学来不及还不是不洗脸，也没见着她怎样？那是因为朱琴每每都没见着！朱琴早上要卖早点，根本没机会见自家闺女洗脸！朱琴也是为自家女儿急，多大的闺女了，也不注意一点在外面的形象，在家也就算了，在外面还是要矜持一下的！你看她家儿子就懂事多了，咋就不开窍呢？
李小香一家三口在她大姨家吃了早饭准备前往她舅家，她哥这次是不用去了，只有她和她妈俩一道！
李小香也终于吃到她心心恋了一年的粑粑，用油煎过的粑粑外壳脆香脆香的，内里的豆沙也甜糯甜糯的，非常的好吃，李小香连着吃了六块，感觉自己小胃再也装不下，这才停下！腊肉青菜馅味道也是很美味，李小香还是更爱吃甜甜的红豆！因为她大姨家事多，早一天前就给她外公拜过年了，所以不用再去了。李小香外公早两年前就从XJ退休回来了，现在和她舅舅一家住一起，她外婆82年因心梗早早过世了。
李金材没少当着李小香面说着她大姨父小话，久而久之李小香也是相当认同她爸的观点的。
到了他大姨父家，李小香给她大姨父拜了年，说了吉祥话，就去灶头找她大姨，大姨本名朱玉。
“大姨，新年好！”小香兴奋地说。
“你妈呢?”
“在前面和我大姨父说话。”
“有想吃的吗，和大姨说，大姨给你作好吃的。”朱玉的笑着说。
“我就想吃你家的粑粑，你家还有存货吗？红豆的那种，我妈嫌麻烦从来都不做，我也吃不着。最想吃你家作的，甜甜的糯糯的，我在路上就想着这个了，我妈来时已经警告过我，不许我过分给你提要求。”说完四处瞧瞧怕她妈又训她。
她大姨眼睛笑的如弯弯的月亮，特亲切，也特和善，李小香有什么需要也会和她大姨说。
“这个真不过分，家里囤了不少，走时，你再带一些回去！这种天能放得住”。
“那真就不必了，我家过年也准备了许多好吃的，我就在你家多吃点就好，明天早上你给我用油煎上几个，不要蒸的那种可好？”
“后天我去我老舅家也能吃着，我舅妈肯定也作了不少，虽然味道不及你家，但也好吃就是了。”李小香眯着眼想着她盼了一年的粑粑终于快进嘴了，嘴里不自觉地分泌出大量地液体。作粑粑颇费工夫，朱琴对吃食上真不愿费工夫，所以李小香家过年从来看不到这东西，也只能盼着到她大姨家，舅舅家解解馋，她小姨和她妈一样一样，这美食你在她们俩家也看不着，如果有那也是别人家给的。
“我两表姐去哪了？”
“在隔壁她们二叔家，你去找她们。”
“我不去，我还是和你唠唠比较好，去那边我一个不认识，我想我哥肯定去了，没听到他声音。”
没一会儿，朱琴走过来问她大姐可要帮忙。
今天不巧她大姨父小弟一家也从城里赶了回来，今天说好了，在她大姨家吃一天，所以她们的到来并没有让她大姨抓急！只是多添了三双筷子而已！
“二姨，香新年好啊！香，我们这块晒场过两天又有节目，你知道的，你在我家多待两天正好能赶上”何晴兴奋地说着。李小香去年是看过这里的演出，真人版的猪八戒背媳妇、踩高跷，龙狮会，虽说是数九寒天，但也挡不住农民们的热情，看演出的的群众把晒场围的是水泄不通，嘴馋想吃根干蔗，李小香在座位前都没敢挪位！
“我妈说了算。”李小香看向她妈，见朱琴没有开口放话，知道没戏，只能无奈地说。
“过年，菜都是现成的，也不是为你们单独做，香想留下来，你就让她留下来，今年听说是村办邀请剧团过来唱戏，比去年还热闹，你有事你先跑着，等你结束了再回来把她接走，你也真是，你束着她干嘛？平常真没这机会，你想看还得花钱，正赶上，我还准备让阿海请爸过来看呢？”朱玉也清楚她二妹心理，现在又不是60年，没米下锅，就多这么一个小人能吃多小，就说她男人家城里这个亲戚，不在她家吃到单位上班都不会走，每年都是如此，要不是为了自家儿子前程，你看她可惯着这一家！便宜了外人，怎么就不能便宜她自家妹子，她二妹真是想多了，真不多她家一口。
何耀文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听了有一小会“香，你这套衣服是你爸买的吧？看把你脸都穿黑了，你别说你爸这眼光真不行，咋就这么想不开，这种色只适合皮肤白的小孩。”
李小香心里明白，拐着弯地说她黑就是了，“我爸说，小女孩就要穿粉粉的”李小香气得回道，有这么说人的吗？虽说这是事实，但别人都没说，就你能！
“表哥，不好看吗？”小香逮着她表哥问，她表哥刚进来，不在状态。
“还行！”何海怕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会把这个表妹给弄哭了，你看他爸，每年都要作弄这个表妹，非弄哭被他妈熊一顿才算完，咋就这么不省心呢？她二姨还在，能不有意见吗？
“我也觉得还行，大姨父你要再说我就哭给你看，你看我大姨不削你。”所以李小香觉得她大姨父特讨厌，眼睛都给气红了。
“你别听你大姨父的，红色穿着喜庆。”她大姨帮着李小香说道。
“人都到齐了，你还不去挪桌子，板凳！”。朱玉赶紧打发走某个不省心地，外面可全是他家亲戚，准备了两桌的菜，应该只多不少了！烧了这么多年，也烧出经验了！
李小香年纪小没有上桌，她本人也不愿意上桌，都是一群不认识的人挤一块，特别扭！都是拐着弯的亲戚，不说两句吧，又不够礼貌，说吧，说什么呢，对李小香来说，熟悉的人她还能客气一下，不熟悉人李小香总觉着哪哪都不舒服！偏是每桌都会有那么一个活跃分子，热情地让你吃都吃不痛快！就不能让我独自美丽吗？还是去灶上吃自在。
李小香拿着空碗准备再次下勺的时候，“你这吃第几碗了”她表姐何晴问。
“第三碗，这东西像喝水一样，就一个水饱，真不占空间，我为了吃这鱼丸，连桌子都没上，也没吃米饭，你放心绝对适量！”李小香让她表姐何晴把她这碗装满，当李小香手里接过她表姐给她舀的鱼丸子，幸福的笑了，白白胖胖的鱼丸在蓝面碗里被挤的严严实实的，她表姐知晓她爱吃，碗里全是鱼丸，汤很少，放进嘴里的一瞬间，味蕾顿时被打开，鲜，嫩，滑，不用牙咬，就已进入候间，美味极了！想吃鱼丸，也就过年的时节能吃上，因颇费工夫，鱼丸也不是那么好打的，打不好就不成型，各家作出来的鱼丸味道也各不相同。她大姨家的鱼丸今年正得李小香好！所以吃上就舍不得放下！李小香每年跟她妈拜年，所图也就是这碗美味地鱼丸！
吃过中饭，娱乐活动开始，李小香妈和她大姨闲聊着，她哥又进入四方桌子，她就不懂，各地文化难不成都一样，她哥在哪都能进入战局，没她哥不会的赌局。她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麻将成牌是如何算的，就自行找乐子去了。没地方去，又来到灶头，才吃了午饭，清扫干净又开始准备晚饭了，大灶的铁锅里正卤着咸货，两个灶头都烧着火，阵阵香气扑鼻而来，李小香觉着自己又饿了！
李小香熟门熟路地打开橱柜，拿了一个碗。准备再吃些，中午那会只喝了鱼丸，跑了几趟厕所，就又饿了！
李小香问灶间的她大姨：“大姨，锅巴还有吗，我中午没吃米饭，饿了，我想再吃些？”
朱琴听后：“你就麻烦人！你没看这会大家都在忙？”说着起身要帮忙！李小香赶紧表示自己来。
“你也是，都是在自己家里，你瞎操心啥，她想吃什么自己弄，锅巴应该是没了，锅里有鸡汤，让你姐下点面条！”朱玉拦下自家二妹！
“我自己来就好。”李小香盛了半碗米饭，泡上热鸡汤，那一层漂浮在汤上的黄油，看上去特香，拣着中午剩下不错的菜放进碗里，吃着特美味！过年真好，天天都有好吃的！
晚间吃过晚饭，天完全黑了下来，黑漆漆的天空如一口锅倒扣在大地上，虽是繁星点点，但也是黑的不见五指。晚间温度明显低了下来，没有铺上水泥的泥巴地又再次冻上了，有积水的地方冰层结的异常厚实。偶尔还能听见被孩童踩裂的声响！此时露天院子外已经开始放起烟花来，80发的魔术弹最多60发不得了了，越放的后面越没冲劲，只能冲两三米高，地上的地老鼠发出尖锐的叫声，在水泥地上飞快地旋转伴随着五颜六色的烟花，不知谁放的降落伞烟花，只见降落伞在空中缓缓落下，孩子们手里拿着点燃的长条的呲花追逐着找寻降落伞，笑声，打闹声给这寒冬送来一片温暖。
已是深夜，李小香早就去梦周公了，她妈和她大姨还那么精神地絮着家事。
第二日，天蒙蒙亮，李小香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如果这会在家，还是能够继续挺尸的，李小香艰难地伸出小手，勾着自己的毛衣，塞回被窝里，躲进被子里穿了起来。
朱琴洗漱好来喊自家闺女起床，在人家不好睡懒觉，看见这一幕她也好笑：“有这么冷吗？一骨碌爬起来，也没那么冷，你这样多磨蹭时间！”
“被窝里有热气，暖暖好穿，这边感觉上比我们那块冷太多了，还有我不想和你去老舅家，你和我哥去呗！等你们跑完了，再来接我！”
“你哥也不去，你必须去，一年到头了，你外公应该想你了？”
这个李小香一点也不信她妈当她三岁小孩呢，还外公想她，他老人家最想的是麻将！
朱琴也知道李小香是怎么想的“不耽误你回来看戏，你哥在这边，戏剧团一过来了，你哥会骑车去朱家甸通知我们的，我们再回来！”
李小香穿戴整齐，拿着刷牙杯舀着从井里打出来还冒着热气的水，没去开自来水，开不了了，听说又冻上了，厨房里到是没冻上，但水冰得刺骨，草草地刷了牙，象征性地洗了个脸就算完事了。
朱琴端着早饭看着自家闺女只是用毛巾沾沾水擦了一下眼角，就算洗完脸了，气得放下碗筷要过来帮李小香重新再洗一遍：“你那叫洗脸，重洗！”
“水太冷了，下不了手，我不洗了！”
“谁让你最后一个起床的，没有热水你怨谁，赶紧地给我重洗！”
“昨晚不是洗过了吗？我睡一夜，又没出去玩，哪有那么脏？”李小香照着门口挂着的小方镜，挺干净的，就她妈多事，她平常上学来不及还不是不洗脸，也没见着她怎样？那是因为朱琴每每都没见着！朱琴早上要卖早点，根本没机会见自家闺女洗脸！朱琴也是为自家女儿急，多大的闺女了，也不注意一点在外面的形象，在家也就算了，在外面还是要矜持一下的！你看她家儿子就懂事多了，咋就不开窍呢？
李小香一家三口在她大姨家吃了早饭准备前往她舅家，她哥这次是不用去了，只有她和她妈俩一道！
李小香也终于吃到她心心恋了一年的粑粑，用油煎过的粑粑外壳脆香脆香的，内里的豆沙也甜糯甜糯的，非常的好吃，李小香连着吃了六块，感觉自己小胃再也装不下，这才停下！腊肉青菜馅味道也是很美味，李小香还是更爱吃甜甜的红豆！因为她大姨家事多，早一天前就给她外公拜过年了，所以不用再去了。李小香外公早两年前就从XJ退休回来了，现在和她舅舅一家住一起，她外婆82年因心梗早早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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