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亲者痛仇者快
清廷的说法可谓是漏洞百出。
一边说着伪顺在离间大明、大清，一边却又恐吓要跟伪顺结盟。试问，李自成看得上满洲吗？
然而，对付懦弱的人，这种做法又是有效的！
弘光君臣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当即答应澄清流言，然后张罗着要签订结盟国书。
那群东林党人前不久还为了衍圣公的死而吐血、自杀。
转头就因为可以借此事跟清廷结盟而额冠相庆！
在他们的口中，此事皆是万恶的农民军所为，清廷也是受害者。甚至为了安抚清廷脆弱的心，给予些许金银财物也非不可。
只可惜绝大多数南京百姓、江南士子都不接受这个说法。
清廷指鹿为马、栽赃陷害的消息倒是传得满天飞。
天算不如人算。
就在弘光君臣斟酌让清廷出多少兵马灭李自成，刚林纠结从南明讹诈多少钱财的时候，一个噩耗从天而降：
满清第一巴图鲁被大明山东招讨使朱敏铖斩了！
跟他一起上路的还有两个牛录约600名八旗勇士！
真正的满洲大兵！
史可法懵了。
弘光皇帝懵了。
清使刚林暴怒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在大明的都城南京，弘光君臣却对清使刚林畏之若虎，纷纷避而不见。
“此事尔等必须给我大清一个说法！”
刚林堵在皇城入口，除非朝臣们‘不上班’了，否则就绝对别想避开他。
无奈之下，史可法只得将刚林请了进去。
进入奉天殿，面对皇位上的朱由崧，刚林连礼都不施，颐指气使地指着朱由崧。
“大胆贼子，此乃奉天殿，岂容汝放肆！”
当即有御史呵斥道。
“呵呵，无妨无妨！清使乃外邦友人，不识我大明规矩。”
朱由崧忙不迭地赔笑说道。
一句话就将曾经关外小蛮提高到了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
然而，即便对方是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友邦’，使臣面见对方皇帝时，也应当行跪拜礼。
心虚的朱由崧只想着如何打发掉刚林，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
史可法眉头皱了皱，却也没说什么。
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大清摄政王派出满洲第一勇士前往济南，本意是诛杀方大猷，击破伪顺李自成的阴谋！尔等竟然背信弃义，以卑鄙无耻的手段暗害鳌拜大人，屠戮数百满洲勇士！”
刚林昂首挺胸，语气激愤。
反观弘光君臣，一个个低眉顺目。或佯装高深，或神游别处，一副心虚气短的样子。
“尔等欺我大清无人吗？！”
“摄政王陛下一怒，伏尸百万，破灭尔等蕞尔小邦易如反掌！我大清兴义兵，驱逐贼寇，安葬崇祯帝、后，尔等不思感恩，反而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哼，尔等且记住今日！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吧！”
刚林仿佛开了喷子buff。
在大明最尊贵的奉天殿，在大明权柄最重的一群人面前，说得唾沫横飞。
诸葛亮见了都得羡慕几分。
毕竟诸葛丞相也没骂过一群哑巴呀！
弘光君臣就好像挨训的小学生，就连平日里一张嘴就能问候别人八辈祖宗的御史和东林党人也缄默了。
朱由崧更像是坐在烙铁上。
不断扭着肥胖的身子。
刚林作势要走。
“使臣且慢！此事或许存在误会！又或许是伪顺截杀了清军，嫁祸给我大明呢？”
关键时刻，又是史可法拯救世界。
“对，就是这样！”
朱由崧闻言眼前一亮，立刻补充道：
“没有谁比朕更懂朱敏铖了，此事绝不会是他做的！”
可惜刚林根本不吃这一套。
人家直接不接招。
“哼！人证物证俱全，贼子朱敏铖甚至将鳌拜将军的首级传首天下，尔等还在这里信口雌黄！看来你们根本没有诚意啊，既然这样，咱们战场上见真章吧！”
这下子是真的要走了。
“使者莫走！”
朱由崧情急之下站起身大声喊道。
“唉！”
群臣在心中默念一声。
这一阵，是他们输了。
朱由崧也知道如此，他颓然地坐回龙椅，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此事，使者认为该如何做？”
刚林缓缓顿住身形。
他转过身，看向殿内众人，声音掷地有力。
“第一，诛灭贼子朱敏铖九族；第二，皇帝陛下亲自写信向我方承认错误；第三，赔偿我方军费、抚恤金及各项损失白银1000万两！”
“不可能！”
朱由崧下意识地反驳道。
面对刚林不善的目光，他又怯怯地补充道：
“朕没有一千万两，真的！”
刚林眼中闪过一抹轻蔑。
三项条件，换做一个任何有骨气的朝廷，绝不会接受其中任何一条！即便弱宋，也不曾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弘光帝关注的却只是最不起眼的银子！
这样的小朝廷，它不灭亡谁灭亡？
“合该我大清得天下啊！”
这一刻，刚林心中生出无限自豪。
那个曾经让他们仰望的大明，终究是要被他们踩在脚下了。
“朱敏铖乃是皇明后裔，断无诛其九族的可能！”
史可法出言提醒道。
“对对，朱敏铖是我朱家人，不可杀！”
朱由崧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找补道：
“朕可以免去朱敏铖的官职，将他诏回南京永不录用！”
“哼，朱敏铖必须死！他必须为我满洲勇士赔命！”
刚林寸步不让。
早在刚林与弘光君臣会面之前，得知朱敏铖斩杀了鳌拜，李香君就已经悄悄让人将朱敏铖的弟弟妹妹送离了南京城。
就连朱敏铖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他压根想不到弘光朝廷有可能卑微至此。
最终，刚林与弘光朝廷达成和解：
朱由崧下旨免除朱敏铖山东招讨使在内的一切职务，命其立刻返回南京；所有参与袭杀鳌拜的人皆斩；另外以明廷的名义追封鳌拜为护国公，并亲自写信向清廷承认错误；赔偿清廷白银20万两！
消息传出，全城哗然。
“荒唐啊！”
“朝廷怎会做出如此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就连远在凤阳的高弘图也上疏反对此事。
然而木已成舟。
“大明唯一有血性的男儿，怕是要被逼反了！”
高弘图痛心疾首，同时立刻命令北边的高杰、刘泽清部做好防备，以免朱敏铖气急之下，干脆南下兵谏朝廷！
一边说着伪顺在离间大明、大清，一边却又恐吓要跟伪顺结盟。试问，李自成看得上满洲吗？
然而，对付懦弱的人，这种做法又是有效的！
弘光君臣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当即答应澄清流言，然后张罗着要签订结盟国书。
那群东林党人前不久还为了衍圣公的死而吐血、自杀。
转头就因为可以借此事跟清廷结盟而额冠相庆！
在他们的口中，此事皆是万恶的农民军所为，清廷也是受害者。甚至为了安抚清廷脆弱的心，给予些许金银财物也非不可。
只可惜绝大多数南京百姓、江南士子都不接受这个说法。
清廷指鹿为马、栽赃陷害的消息倒是传得满天飞。
天算不如人算。
就在弘光君臣斟酌让清廷出多少兵马灭李自成，刚林纠结从南明讹诈多少钱财的时候，一个噩耗从天而降：
满清第一巴图鲁被大明山东招讨使朱敏铖斩了！
跟他一起上路的还有两个牛录约600名八旗勇士！
真正的满洲大兵！
史可法懵了。
弘光皇帝懵了。
清使刚林暴怒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在大明的都城南京，弘光君臣却对清使刚林畏之若虎，纷纷避而不见。
“此事尔等必须给我大清一个说法！”
刚林堵在皇城入口，除非朝臣们‘不上班’了，否则就绝对别想避开他。
无奈之下，史可法只得将刚林请了进去。
进入奉天殿，面对皇位上的朱由崧，刚林连礼都不施，颐指气使地指着朱由崧。
“大胆贼子，此乃奉天殿，岂容汝放肆！”
当即有御史呵斥道。
“呵呵，无妨无妨！清使乃外邦友人，不识我大明规矩。”
朱由崧忙不迭地赔笑说道。
一句话就将曾经关外小蛮提高到了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
然而，即便对方是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友邦’，使臣面见对方皇帝时，也应当行跪拜礼。
心虚的朱由崧只想着如何打发掉刚林，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
史可法眉头皱了皱，却也没说什么。
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大清摄政王派出满洲第一勇士前往济南，本意是诛杀方大猷，击破伪顺李自成的阴谋！尔等竟然背信弃义，以卑鄙无耻的手段暗害鳌拜大人，屠戮数百满洲勇士！”
刚林昂首挺胸，语气激愤。
反观弘光君臣，一个个低眉顺目。或佯装高深，或神游别处，一副心虚气短的样子。
“尔等欺我大清无人吗？！”
“摄政王陛下一怒，伏尸百万，破灭尔等蕞尔小邦易如反掌！我大清兴义兵，驱逐贼寇，安葬崇祯帝、后，尔等不思感恩，反而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哼，尔等且记住今日！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吧！”
刚林仿佛开了喷子buff。
在大明最尊贵的奉天殿，在大明权柄最重的一群人面前，说得唾沫横飞。
诸葛亮见了都得羡慕几分。
毕竟诸葛丞相也没骂过一群哑巴呀！
弘光君臣就好像挨训的小学生，就连平日里一张嘴就能问候别人八辈祖宗的御史和东林党人也缄默了。
朱由崧更像是坐在烙铁上。
不断扭着肥胖的身子。
刚林作势要走。
“使臣且慢！此事或许存在误会！又或许是伪顺截杀了清军，嫁祸给我大明呢？”
关键时刻，又是史可法拯救世界。
“对，就是这样！”
朱由崧闻言眼前一亮，立刻补充道：
“没有谁比朕更懂朱敏铖了，此事绝不会是他做的！”
可惜刚林根本不吃这一套。
人家直接不接招。
“哼！人证物证俱全，贼子朱敏铖甚至将鳌拜将军的首级传首天下，尔等还在这里信口雌黄！看来你们根本没有诚意啊，既然这样，咱们战场上见真章吧！”
这下子是真的要走了。
“使者莫走！”
朱由崧情急之下站起身大声喊道。
“唉！”
群臣在心中默念一声。
这一阵，是他们输了。
朱由崧也知道如此，他颓然地坐回龙椅，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此事，使者认为该如何做？”
刚林缓缓顿住身形。
他转过身，看向殿内众人，声音掷地有力。
“第一，诛灭贼子朱敏铖九族；第二，皇帝陛下亲自写信向我方承认错误；第三，赔偿我方军费、抚恤金及各项损失白银1000万两！”
“不可能！”
朱由崧下意识地反驳道。
面对刚林不善的目光，他又怯怯地补充道：
“朕没有一千万两，真的！”
刚林眼中闪过一抹轻蔑。
三项条件，换做一个任何有骨气的朝廷，绝不会接受其中任何一条！即便弱宋，也不曾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弘光帝关注的却只是最不起眼的银子！
这样的小朝廷，它不灭亡谁灭亡？
“合该我大清得天下啊！”
这一刻，刚林心中生出无限自豪。
那个曾经让他们仰望的大明，终究是要被他们踩在脚下了。
“朱敏铖乃是皇明后裔，断无诛其九族的可能！”
史可法出言提醒道。
“对对，朱敏铖是我朱家人，不可杀！”
朱由崧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找补道：
“朕可以免去朱敏铖的官职，将他诏回南京永不录用！”
“哼，朱敏铖必须死！他必须为我满洲勇士赔命！”
刚林寸步不让。
早在刚林与弘光君臣会面之前，得知朱敏铖斩杀了鳌拜，李香君就已经悄悄让人将朱敏铖的弟弟妹妹送离了南京城。
就连朱敏铖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他压根想不到弘光朝廷有可能卑微至此。
最终，刚林与弘光朝廷达成和解：
朱由崧下旨免除朱敏铖山东招讨使在内的一切职务，命其立刻返回南京；所有参与袭杀鳌拜的人皆斩；另外以明廷的名义追封鳌拜为护国公，并亲自写信向清廷承认错误；赔偿清廷白银20万两！
消息传出，全城哗然。
“荒唐啊！”
“朝廷怎会做出如此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就连远在凤阳的高弘图也上疏反对此事。
然而木已成舟。
“大明唯一有血性的男儿，怕是要被逼反了！”
高弘图痛心疾首，同时立刻命令北边的高杰、刘泽清部做好防备，以免朱敏铖气急之下，干脆南下兵谏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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