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生意就是生意
王琛哈哈哈一阵大笑。
等笑容收敛，他开口看着沈鲤道：“仲化兄，我与石美兄有些私事要聊，你可否带诸位仁兄暂去别处游玩？”
沈鲤没吭声，他多少看出来了，这位驸马爷就是单纯的来找茬的，而且他也看的出，吴玉跟这位驸马爷之间有过节，而且似乎还不小。
他转头看向了吴玉。
吴玉点头：“仲化兄，你可带诸位仁兄同往码头，今本欲与诸兄同游赣江，我家下人早就准备好了船，不巧遇到驸马爷，所以只能请仲化兄代劳了。”
沈鲤点了点头，带着几个读书人走了。
这边人走了，但王琛和沈鲤却是谁都不开口了。
直到新的酒菜上来，王琛吃了两口，这才道：“石美兄，这么大一桌子的美食，我只是想拿着汤匙吃上一口而已，你们怎么就急眼了呢？”
吴玉笑了笑：“你手上拿着的可不是汤匙，而是一把刀，你这一刀下去，别说是菜了，就是桌子都没了。为了能安稳的把这桌子菜吃了，我们自然是得警告你一下。”
王琛乐了：“你们不想让我吃，可以说一声啊，干嘛还要把别人也拖进来？”
吴玉一下子就听明白了王琛话中所指。
他道：“驸马爷，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安稳的吃饭，一辈子都安安稳稳的。”
王琛也听明白了。
但他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
吴玉是在告诉他，孙灿拖景王下水的事儿，不是他们干的。
“我不信！”
吴玉唰的一甩折扇：“信不信，由你。”
王琛盯着吴玉的眼睛，看了好半晌他才道：“我还是不信。”
吴玉的眉头皱起来了，这是自王琛闯进来以后，他第一次皱眉。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做伙计打扮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爷，出大事儿了，咱们的八条粮船还有路上的两个商队，都被人劫了。”
吴玉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盯着王琛道：“驸马爷，这是什么意思？”
王琛也没装傻充愣，他浅笑着道：“不过是，礼尚往来。”
吴玉愣了一下，随即阴冷的道：“好一个礼尚往来。”
王琛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极为欠打。
吴玉眼中的阴冷，突然一下子消失了，脸上重新挂上了一个极为和煦的笑容，道：“驸马爷，你是一个极为有趣的人，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不然，我的生活会失去很多乐趣。”
“咒我？”王琛啧啧了两声道：“急了？不过是几百万两银子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吴玉笑着道：“不不不，我这并不是咒你，而是真的希望你能长命百岁，不然我的余生会因为没有一个像样的对手，而……毫无乐趣！”
……
王琛说吴家损失了几百万两银子，是真的吗？
吴家的粮船，运力是三百石，一石约后世的180斤，一船约54000斤，一石米在江西的价格是七钱银子，在浙江、苏州的价格是九钱，咱就算他一两，一船粮食也才300两，八船也才2100两，至于路上的商队就更少了，两项里加起来拢共不过3000两。
那么哪来的几百万的损失呢？
原因就在于——王琛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吴玉，你家的粮船，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江西！
这是对于‘长命百岁’的回击！
吴玉显然是不信的，所以他才会说，你最好能长命百岁，不然老子没对手会很寂寞。
那么王琛能做到让吴家的粮船一辈子出不了江西吗？
他能做到个屁！
这次来劫船、劫商队的人，就是那些晕船的振武营士兵。
可预见的是，这些人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一定能回到大明来。
但王琛真的能让吴家损失几百万两银子。
因为海上的货，值钱！
王琛离开江西之后，没有去京师，而是直接回了杭州。
三百多个大商贾都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但到王琛府上拜会的，却只有区区十六个人。
百分之六，连一成都不到。
孙灿把景王拖下水的事情，已经在这些大商贾当中传的人尽皆知了。
不用想就知道这事儿是谁漏出去的。
王琛穿着一身宽松的丝绸衣服，光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手边放着一杯冰镇的酸梅汤，这套极为居家的打扮，在十六个商人看来，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只暗含了一层含义——没把他们当外人。
“你们十六个拿了多少地？”
十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一个不是外人的外人身上——沈一石。
沈一石开口道：“回驸马爷的话，他们一共拿了四万两千亩。”
话罢，沈一石又补了一句：“不是他们不愿意买更多，而是时间太短了，一时间筹措不到那么多银子或者是粮食。”
那十六个人赶紧附和道：“对对，驸马爷，不是小的们不懂事儿，实在是时间不充裕，一时半会儿的他凑不出那么多银子来。”
王琛是一个字儿都不信，但现在这局面，他也只能信了。
“行，说说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吧。”
还是沈一石在代答：“他们中有七个是做绸缎的，一个来自山东的周村，二个来自扬州、四个来自苏州；五个做茶叶的，两个浙江本地，三个来自两广；四个做瓷器的，一个来自山东淄川，一个来自江苏宜兴，一个来自福建泉州，一个来自景德镇。”
王琛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遍，问道：“谁是那个景德镇的？”
一个胖子急忙站了出来：“回驸马爷的话，小的就是。”
王琛盯着他看了片刻：“叫什么名儿。”
胖子忙道：“小的叫赵连年。”
王琛似笑非笑的道：“认识吴玉吗？”
赵连年愣了一下才道：“驸马爷说的是南昌府的吴家大爷，吴玉吗？”
王琛点头：“是他。”
赵连年躬身道：“小的认识，而且不仅认识，吴家的一应瓷器，都是小的供的。”
王琛乐了：“那你怎么还敢跑我这里来？”
赵连年道：“回驸马爷的话，小的不清楚驸马爷和吴家大爷有什么过节，但生意就是生意。”
王琛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赵连年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这话我和你喜欢，生意就是生意。”
等笑容收敛，他开口看着沈鲤道：“仲化兄，我与石美兄有些私事要聊，你可否带诸位仁兄暂去别处游玩？”
沈鲤没吭声，他多少看出来了，这位驸马爷就是单纯的来找茬的，而且他也看的出，吴玉跟这位驸马爷之间有过节，而且似乎还不小。
他转头看向了吴玉。
吴玉点头：“仲化兄，你可带诸位仁兄同往码头，今本欲与诸兄同游赣江，我家下人早就准备好了船，不巧遇到驸马爷，所以只能请仲化兄代劳了。”
沈鲤点了点头，带着几个读书人走了。
这边人走了，但王琛和沈鲤却是谁都不开口了。
直到新的酒菜上来，王琛吃了两口，这才道：“石美兄，这么大一桌子的美食，我只是想拿着汤匙吃上一口而已，你们怎么就急眼了呢？”
吴玉笑了笑：“你手上拿着的可不是汤匙，而是一把刀，你这一刀下去，别说是菜了，就是桌子都没了。为了能安稳的把这桌子菜吃了，我们自然是得警告你一下。”
王琛乐了：“你们不想让我吃，可以说一声啊，干嘛还要把别人也拖进来？”
吴玉一下子就听明白了王琛话中所指。
他道：“驸马爷，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安稳的吃饭，一辈子都安安稳稳的。”
王琛也听明白了。
但他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
吴玉是在告诉他，孙灿拖景王下水的事儿，不是他们干的。
“我不信！”
吴玉唰的一甩折扇：“信不信，由你。”
王琛盯着吴玉的眼睛，看了好半晌他才道：“我还是不信。”
吴玉的眉头皱起来了，这是自王琛闯进来以后，他第一次皱眉。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做伙计打扮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爷，出大事儿了，咱们的八条粮船还有路上的两个商队，都被人劫了。”
吴玉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盯着王琛道：“驸马爷，这是什么意思？”
王琛也没装傻充愣，他浅笑着道：“不过是，礼尚往来。”
吴玉愣了一下，随即阴冷的道：“好一个礼尚往来。”
王琛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极为欠打。
吴玉眼中的阴冷，突然一下子消失了，脸上重新挂上了一个极为和煦的笑容，道：“驸马爷，你是一个极为有趣的人，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不然，我的生活会失去很多乐趣。”
“咒我？”王琛啧啧了两声道：“急了？不过是几百万两银子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吴玉笑着道：“不不不，我这并不是咒你，而是真的希望你能长命百岁，不然我的余生会因为没有一个像样的对手，而……毫无乐趣！”
……
王琛说吴家损失了几百万两银子，是真的吗？
吴家的粮船，运力是三百石，一石约后世的180斤，一船约54000斤，一石米在江西的价格是七钱银子，在浙江、苏州的价格是九钱，咱就算他一两，一船粮食也才300两，八船也才2100两，至于路上的商队就更少了，两项里加起来拢共不过3000两。
那么哪来的几百万的损失呢？
原因就在于——王琛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吴玉，你家的粮船，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江西！
这是对于‘长命百岁’的回击！
吴玉显然是不信的，所以他才会说，你最好能长命百岁，不然老子没对手会很寂寞。
那么王琛能做到让吴家的粮船一辈子出不了江西吗？
他能做到个屁！
这次来劫船、劫商队的人，就是那些晕船的振武营士兵。
可预见的是，这些人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一定能回到大明来。
但王琛真的能让吴家损失几百万两银子。
因为海上的货，值钱！
王琛离开江西之后，没有去京师，而是直接回了杭州。
三百多个大商贾都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但到王琛府上拜会的，却只有区区十六个人。
百分之六，连一成都不到。
孙灿把景王拖下水的事情，已经在这些大商贾当中传的人尽皆知了。
不用想就知道这事儿是谁漏出去的。
王琛穿着一身宽松的丝绸衣服，光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手边放着一杯冰镇的酸梅汤，这套极为居家的打扮，在十六个商人看来，不是看不起他们，而是只暗含了一层含义——没把他们当外人。
“你们十六个拿了多少地？”
十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一个不是外人的外人身上——沈一石。
沈一石开口道：“回驸马爷的话，他们一共拿了四万两千亩。”
话罢，沈一石又补了一句：“不是他们不愿意买更多，而是时间太短了，一时间筹措不到那么多银子或者是粮食。”
那十六个人赶紧附和道：“对对，驸马爷，不是小的们不懂事儿，实在是时间不充裕，一时半会儿的他凑不出那么多银子来。”
王琛是一个字儿都不信，但现在这局面，他也只能信了。
“行，说说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吧。”
还是沈一石在代答：“他们中有七个是做绸缎的，一个来自山东的周村，二个来自扬州、四个来自苏州；五个做茶叶的，两个浙江本地，三个来自两广；四个做瓷器的，一个来自山东淄川，一个来自江苏宜兴，一个来自福建泉州，一个来自景德镇。”
王琛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遍，问道：“谁是那个景德镇的？”
一个胖子急忙站了出来：“回驸马爷的话，小的就是。”
王琛盯着他看了片刻：“叫什么名儿。”
胖子忙道：“小的叫赵连年。”
王琛似笑非笑的道：“认识吴玉吗？”
赵连年愣了一下才道：“驸马爷说的是南昌府的吴家大爷，吴玉吗？”
王琛点头：“是他。”
赵连年躬身道：“小的认识，而且不仅认识，吴家的一应瓷器，都是小的供的。”
王琛乐了：“那你怎么还敢跑我这里来？”
赵连年道：“回驸马爷的话，小的不清楚驸马爷和吴家大爷有什么过节，但生意就是生意。”
王琛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赵连年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这话我和你喜欢，生意就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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