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说是要祭祖
万家二爷被说服了。
但他心里还有些别的事儿。
他道：“那个张守忠的事儿，怎么办？”
这事儿是李家和张家在做的，但吴家大爷也知道一些，他道：“放心吧，他不敢乱说话，而且小阁老既然没提，那么说明这事儿就已经过去了。”
万家二爷拧着眉头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主要是王琛那个家伙，实在是有些……乱来，我到现在还没摸清他的状况。”
胡家大爷道：“那家伙做事确实有些天马行空，而且他为人阴的很，以前小阁老还以为他是个蠢货，结果被骗的好惨。”
吴家大爷道：“没事的，李家和张家的两个老三，做事都挺沉稳的，尤其是张家老三。张守忠自以为把全家老小都杀了，就能骗过我们，但他却不知道，张家老三早就把他那个私生子挖出来了，不过就是人还没找到，但也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他不是真的毫无牵挂，那他就不可能逃得出咱们的手掌心。”
万家二爷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话说完，万家二爷跟着又道：“哦，对了，我还有一事，那个隋嫒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咱们这边的人做的吗？还有王琛喝花酒差点喝死的事儿，也是咱们这边的人做的吗？”
吴家大爷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还别说，这两件事儿，还真不是咱们做的。”
“嗯？”这下，连胡家大爷也惊奇了起来：“难道另外还有一股咱们不知道的势力？”
吴家大爷道：“这事儿说起来我也挺头疼的，海贸和盐商那边，背后一直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势力，我曾试着查过一次，那次也花费了不小的力气，但最后却是一无所获，甚至我都曾一度怀疑那股势力是不是真的存在。”
万家二爷惊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吴家大爷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万家二爷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既然连你都搞不清楚，那这背后，必然是有鬼的！”
吴家大爷道：“放心吧，李家、张家那边早就跟许从成说了，让他暗中好好查查。”
万家二爷的脸色依旧不好看：“许从成？呵，一个蠢货，他能查出什么？”
吴家大爷转头看向胡家大爷。
胡家大爷宽慰道：“许从成虽然是个蠢货，但他好歹是个驸马，而且他手下的那些人可一点儿不蠢。”
“也只能如此了。”万家二爷叹了一口气，他也有些无可奈何，因为他们自身各自都有分工，而且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些事情他能插手，但有些事情他就不能乱插手。
忽的，他又想到了什么，道：“哦对了，这次李家和张家折了张守忠，国公爷那边是怎么交代的？”
这个国公爷，说的就是英国公张溶。
前文咱们说过，张守忠虽然是张家支脉，但却不是普通的支脉。
而且张家的一些买卖，都是张守忠在负责。
哪怕撇开买卖上的事情，这也不是一件好交代的事情，毕竟你不仅要把人家逼死，还逼的人家杀妻杀子，一家老小全都没了。
“还能怎么交代？拿钱呗！”
“这能是拿钱就行的？”
“那不然呢？拿咱们的命去抵吗？”
沉默了片刻，万家二爷才道：“李家和张家这次拿了多少银子？”
吴家大爷道：“王琛不是要组织船队去外面买粮回来再买田吗？不论这次能挣多少，国公爷都拿三成。”
一听这话，万家二爷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开口：“郑必昌、何茂才准备了多少货？”
吴家大爷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
“嗯？”万家二爷道：“莫非，如我心中猜测那般？”
虽然万家二爷没说出他心里到底怎么猜的、猜了什么。
但吴家大爷却是知道的，他道：“正如你所想那样，浙、苏、福、两广那些家伙都疯了。”
一直旁听的胡家大爷，也开口道：“唉，这事儿其实很好理解，毕竟是王琛拿市舶司的名义牵的头，说句半官方的都一点儿不为过。别人不晓得这买卖有多挣钱，但他们那些跑海的还能不知道？如此光明正大发财的机会，你觉得他们会不发疯？换我，我也疯！”
……
确实有点儿疯。
如今这个时代，信息传播速度其实很慢的，不管多猛的消息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发酵。
但王琛拖拖拉拉的‘不办事儿’，其目的也是为了让‘事件’多发酵发酵。
很快，扬州、苏州、福建、两广那些偷偷跑海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况且阁老奏请一二民间人士特许经营茶、瓷的事儿，也已经传到了江南。
不管有没有后台的，全都行动起来了。
如今浙江巡抚衙门外面已经聚了上百号有名有姓的大商贾，其中很多甚至比沈一石都富。
平时这些人比谁都低调，但真到了事儿上，那他们马上就全都跑出来了。
没有谁是傻子，他们全都看的非常明白，这次所谓的市舶司牵头贸易，就是一个铺垫，或者说是一个给大家展示实力的机会。
好方便后面正式选人。
当然，也有担心这是不是朝廷设的套。
但不管是担心的还是不担心的，全都跑来了浙江。
毕竟对他们这些大商贾来说，真相如何，看上几眼就能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眼瞅就要八月了，怎么还不来？”
郑必昌在后堂急的团团转。
何茂才性子更急：“你说这叫怎么回个事儿？明明早就回来了，也不知道那个破淳安有什么好待的！”
王琛进京后，朝廷不仅特准了选民间人士对外贸易茶叶和瓷器，还把何茂才身上另一个差使——按察使，给撸了。
换上来的人，也是严世蕃的人，叫王恭。
但实际上，这人却跟王琛是真正的同族，出身青州府，临淄县。
以前严世蕃甚至都有王恭这号人，但自从被王琛‘羞辱’过后，他就知道了。
然后这个在京城待了好些年却一直默默无闻的五品小官，就被火线提拔了。
王恭开口道：“说是要祭祖。”
他这一开口，郑必昌不转了，何茂才张开的嘴也发不出声了。
只有在外间坐着的杨金水阴阳怪气的道：“咱还是头一次听说能一年祭两回祖的。”
不怪杨金水阴阳怪气，王琛确实搞过一回了。
你说你找理由‘旷工’，也好待用点儿心啊。
这就跟后世有妹子请假，一个月来三回亲戚一样，别人不吐槽那才叫怪了。
王恭尴尬的道：“上次是小祭，这次是大祭！”
但他心里还有些别的事儿。
他道：“那个张守忠的事儿，怎么办？”
这事儿是李家和张家在做的，但吴家大爷也知道一些，他道：“放心吧，他不敢乱说话，而且小阁老既然没提，那么说明这事儿就已经过去了。”
万家二爷拧着眉头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主要是王琛那个家伙，实在是有些……乱来，我到现在还没摸清他的状况。”
胡家大爷道：“那家伙做事确实有些天马行空，而且他为人阴的很，以前小阁老还以为他是个蠢货，结果被骗的好惨。”
吴家大爷道：“没事的，李家和张家的两个老三，做事都挺沉稳的，尤其是张家老三。张守忠自以为把全家老小都杀了，就能骗过我们，但他却不知道，张家老三早就把他那个私生子挖出来了，不过就是人还没找到，但也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他不是真的毫无牵挂，那他就不可能逃得出咱们的手掌心。”
万家二爷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话说完，万家二爷跟着又道：“哦，对了，我还有一事，那个隋嫒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咱们这边的人做的吗？还有王琛喝花酒差点喝死的事儿，也是咱们这边的人做的吗？”
吴家大爷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还别说，这两件事儿，还真不是咱们做的。”
“嗯？”这下，连胡家大爷也惊奇了起来：“难道另外还有一股咱们不知道的势力？”
吴家大爷道：“这事儿说起来我也挺头疼的，海贸和盐商那边，背后一直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势力，我曾试着查过一次，那次也花费了不小的力气，但最后却是一无所获，甚至我都曾一度怀疑那股势力是不是真的存在。”
万家二爷惊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吴家大爷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万家二爷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既然连你都搞不清楚，那这背后，必然是有鬼的！”
吴家大爷道：“放心吧，李家、张家那边早就跟许从成说了，让他暗中好好查查。”
万家二爷的脸色依旧不好看：“许从成？呵，一个蠢货，他能查出什么？”
吴家大爷转头看向胡家大爷。
胡家大爷宽慰道：“许从成虽然是个蠢货，但他好歹是个驸马，而且他手下的那些人可一点儿不蠢。”
“也只能如此了。”万家二爷叹了一口气，他也有些无可奈何，因为他们自身各自都有分工，而且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些事情他能插手，但有些事情他就不能乱插手。
忽的，他又想到了什么，道：“哦对了，这次李家和张家折了张守忠，国公爷那边是怎么交代的？”
这个国公爷，说的就是英国公张溶。
前文咱们说过，张守忠虽然是张家支脉，但却不是普通的支脉。
而且张家的一些买卖，都是张守忠在负责。
哪怕撇开买卖上的事情，这也不是一件好交代的事情，毕竟你不仅要把人家逼死，还逼的人家杀妻杀子，一家老小全都没了。
“还能怎么交代？拿钱呗！”
“这能是拿钱就行的？”
“那不然呢？拿咱们的命去抵吗？”
沉默了片刻，万家二爷才道：“李家和张家这次拿了多少银子？”
吴家大爷道：“王琛不是要组织船队去外面买粮回来再买田吗？不论这次能挣多少，国公爷都拿三成。”
一听这话，万家二爷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开口：“郑必昌、何茂才准备了多少货？”
吴家大爷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
“嗯？”万家二爷道：“莫非，如我心中猜测那般？”
虽然万家二爷没说出他心里到底怎么猜的、猜了什么。
但吴家大爷却是知道的，他道：“正如你所想那样，浙、苏、福、两广那些家伙都疯了。”
一直旁听的胡家大爷，也开口道：“唉，这事儿其实很好理解，毕竟是王琛拿市舶司的名义牵的头，说句半官方的都一点儿不为过。别人不晓得这买卖有多挣钱，但他们那些跑海的还能不知道？如此光明正大发财的机会，你觉得他们会不发疯？换我，我也疯！”
……
确实有点儿疯。
如今这个时代，信息传播速度其实很慢的，不管多猛的消息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发酵。
但王琛拖拖拉拉的‘不办事儿’，其目的也是为了让‘事件’多发酵发酵。
很快，扬州、苏州、福建、两广那些偷偷跑海的人就全都知道了。
况且阁老奏请一二民间人士特许经营茶、瓷的事儿，也已经传到了江南。
不管有没有后台的，全都行动起来了。
如今浙江巡抚衙门外面已经聚了上百号有名有姓的大商贾，其中很多甚至比沈一石都富。
平时这些人比谁都低调，但真到了事儿上，那他们马上就全都跑出来了。
没有谁是傻子，他们全都看的非常明白，这次所谓的市舶司牵头贸易，就是一个铺垫，或者说是一个给大家展示实力的机会。
好方便后面正式选人。
当然，也有担心这是不是朝廷设的套。
但不管是担心的还是不担心的，全都跑来了浙江。
毕竟对他们这些大商贾来说，真相如何，看上几眼就能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眼瞅就要八月了，怎么还不来？”
郑必昌在后堂急的团团转。
何茂才性子更急：“你说这叫怎么回个事儿？明明早就回来了，也不知道那个破淳安有什么好待的！”
王琛进京后，朝廷不仅特准了选民间人士对外贸易茶叶和瓷器，还把何茂才身上另一个差使——按察使，给撸了。
换上来的人，也是严世蕃的人，叫王恭。
但实际上，这人却跟王琛是真正的同族，出身青州府，临淄县。
以前严世蕃甚至都有王恭这号人，但自从被王琛‘羞辱’过后，他就知道了。
然后这个在京城待了好些年却一直默默无闻的五品小官，就被火线提拔了。
王恭开口道：“说是要祭祖。”
他这一开口，郑必昌不转了，何茂才张开的嘴也发不出声了。
只有在外间坐着的杨金水阴阳怪气的道：“咱还是头一次听说能一年祭两回祖的。”
不怪杨金水阴阳怪气，王琛确实搞过一回了。
你说你找理由‘旷工’，也好待用点儿心啊。
这就跟后世有妹子请假，一个月来三回亲戚一样，别人不吐槽那才叫怪了。
王恭尴尬的道：“上次是小祭，这次是大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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