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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有屁放,理由,可以,不行,滚

    王琛确实在搞祭祖,但不是祭他自己的祖,而且也不是他一个人祭祖,而是带着全县的人一块祭,且祭的不仅仅是祖,还有老天爷。

    当然,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在祭祀水灾中失去的亲人。

    当初王琛确实做了准备,但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或者他的思维还没转过来,他自以为安排了锦衣卫的人,就能保证全县老小不出事儿,哪怕出事儿,在他的印象里,也就像后世那样,死个七八个、十来个,最多百来个。

    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的,根本就做不到全部通知,甚至你通知了也没用,一是信不信的问题,二是故土难离,可能这个词儿不太适合,但意思差不多,就是老百姓舍不下自己家里的钱财,根本就做不到一通知马上就转移的地步。

    海瑞上任后,王琛以填鸭的方式,强行把后世的那套行政体系给搬了过来,海瑞也按照当下的时政,开始搞人口普查。

    结果这一查,才发现全县死了四万多人,建德那边也死了一万多人,两边一相加就是近六万人啊。

    那他妈是六万人。

    王琛知道后直接扇了自己一巴掌。

    但他也没有多纠结这事儿,毕竟日子得过,生活还得继续向前看。

    于是,他立刻就搞了一场宏大的祭祀,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彻底的让海瑞忙起来了,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后世行政体系。

    各村各乡各镇,每日都有‘报告’放在他的公案上,简直就是事无巨细。

    海瑞一开始还能硬着头皮上,但没几天,就跑去找王琛吵架了。

    结果王琛只来了一句:你是父母官,你在家,有事儿要不要找你爹妈商量?你爹妈听了你的事儿要不要管?

    海瑞说县里的事儿和家事儿不是一回事儿。

    但王琛就抓着一点‘狡辩’——国事家事天下事。

    你既是父母官,那县里的百姓就是你膝下子女,谁家的事儿你都必须管。

    海瑞也有意思,两手一摊,我管不过来。

    王琛呢?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扩招!

    而且还不是简单的扩招,而是招的全是所谓的绍兴师爷。

    当然,这会儿绍兴师爷还没开始大流行,毕竟真正流行要到清朝那会儿了。

    但现在,整个江南赋闲在家的读书人,那也同样不少,多年考不上的举子老秀才,那更是一抓一大把。

    他随便让人在浙江几个县搜罗了一下,就搜来了二百好几十人。

    不仅各房人满为患,就是海瑞和田有禄身边,都每人跟着十来个师爷。

    海瑞现在每天一睁眼就是开会。

    各房的典吏把昨天没定下来的事情,全部拿到会上来讨论。

    参与讨论的就是海瑞、田有禄、各房典吏以及那二十几个师爷。

    然后就是吵!

    但不是盲目的吵,而是奔着解决事情去吵。

    而且不止是海瑞这里吵,各房自己也都在吵,甚至衙役们也在吵。

    为了捕盗、巡逻、治安的事情在吵。

    但他们的吵又和海瑞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在吵——被罚的太狠了。

    王琛搞了风纪委员会,让那些没安排上活计的读书人,三五人一组,到处抓风纪,一旦发现衙役们没有按照王琛新编的纪律注意来执行,立刻就会上报刑房,然后罚款。

    而且让衙役们忍受不了的是,王琛还在扩招衙役,从原来的不到两百人,变成了现在的近五百人。

    这些人都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他们知道如今的局面绝对不是长久之计,绝对会在不久的将来恢复原来的样子,以前只有百来人‘合格’的人,哪怕到最后只留下二三十人,那也是五选一,现在被王琛这么一搞,将来会有多少合格的衙役?被留下来的几率又会是多少?

    所以他们自己人也在斗,也在互相检举。

    说真的,就现在淳安县的情况,真的有点儿‘官’不聊生的意思了。

    但海瑞却渐渐地明白了一件事情,一个知县,真的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

    这对他造成了极大的认知冲击。

    以前在他的认知里,知县每天需要做的就是安排人监督百姓耕种、收税,最重要的是审案子,且不要有冤假错案。

    每天真没有多少事儿,他可以抽出大量的时间下到田间地头去微服私访。

    可现在呢?

    别说微服私访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这天一大早,实在忍受不住的海瑞找上了王琛。

    “驸马爷,下官觉得,这么搞下去真不行。”

    “哦?”王琛一边享受着美人的伺候,一边笑吟吟的道:“海大青天又遇到什么事儿了?”

    海瑞看到王琛这个优哉游哉的模样,真的很想上去正反抽他十几个大嘴巴子。

    但他不能。

    于是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怒火,道:“下官认为,有很多事情完全可以下到各房去,让各房的典吏自行解决。”

    王琛乐了:“那他们要是欺上瞒下怎么办?”

    海瑞:“……”

    这一句话不仅把海瑞堵的哑口无言,还直接让他浑身的力气都泄了,脸和肩膀瞬间就垮了。

    作为一个清流,作为一个合格的忧国忧民、时刻想着为百姓做主的清官,王琛这句话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他们作为一县父母,甚至是一府、一省的父母,最怕的就是手下欺上瞒下。

    所以很多清流都非常喜欢搞微服私访。

    但他现在却没有那个时间去搞微服私访。

    因为每天摆在他公案上的、需要他处理的,他自己也认为必须亲力亲为、亲自处理、完全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县,能有这么多事情需要他去解决。

    王琛乐呵呵的道:“其实想要解开你现在的局面,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法子。”

    海瑞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哦?还请驸马爷不吝赐教。”

    王琛哈哈的乐了起来,说实在的,单纯的从海瑞这一句话里就能听得出,他是真的真的非常想知道,完完全全的真心求教。

    因为现在的海瑞完全不是以前的海瑞了。

    以前他跟海瑞说,他是极致的实用主义者,最讨厌那些罗里吧嗦没用的东西。

    那时候海瑞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他彻底明白了,因为这些天开会开的他说话一般只会说,好,是,说,有屁放,理由,可以,不行,滚!

    多说一个字他都觉得累。

    王琛乐乐的,道:“你需要制定一套标准或者说是制度。”

    海瑞拧起了眉头:“标准?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