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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入百悦楼狗剩遇大难

    打手似乎是当地的地头蛇,狗剩被蒙着头一路牵着走,一般人看到一眼猜都猜得到这不是绑架最起码也是个胁迫。

    但带头的穿棉袄老大似乎和城门口的守军关系极好,面对巡逻而来的官兵他不仅没有躲避,反而主动迎了上去,同守军的带队一阵寒暄。本来,狗剩看到了守军正在努力往压着他的人外凑,使劲让自己暴露在守军的视野中。

    但听到棉袄老大与守军带队如此熟络,狗剩也就主动放弃了大声呼救的想法。

    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按当下的情况来看,自己最多是被限制自由,这些人也是为了求财,我这半点家底没有,还是先配合他们,以后再找机会。

    狗剩被架在几个壮汉中间,好像游街的囚徒。

    耳边就能听到贩夫走卒的叫卖声,棉袄老大的笑声越来越大了。

    为了彻底断了狗剩的念头,打手中的一人索性揪起狗剩头上罩着的麻袋,狰狞的看着狗剩,似乎在说,不是想看吗,那给你看,你还能跑不成?

    身旁有急着赶路的百姓,也有驾车出游的贵族,同样,路边街角各种各样的商户在摆摊贩卖。

    狗剩看到一边种着的干枯了的树,枝桠上似乎已经有往出发芽的兆头。

    但自己被一群人架在路中央最显眼的位置。乍暖还寒的春天,一切似乎都摆脱了冬天的阴冷,向着生机勃发的方向发展,而自己刚刚出门就落到这份田地,唯有自己再往看不见的深渊中摇晃前行。

    整座建宁府在此刻的狗剩眼中都是如此黑暗寂静,自己就像被遗忘在舞台中央的主角。

    看到狗剩脸上明显的认命,打手也不再多说,又罩住了狗剩的头。

    不多时,似乎走到了建宁府的闹市区,狗剩明显感到身边的人更多了。

    通过布袋中的缝隙对周围的环境观察和没有被完全限制自由的状态,狗剩很快就认清了自己的状态,自己的命运已经被这些人用一张卖身契决定了,挣脱目前的困境没有意义。在这城市中自己无依无靠,没可能逃过追杀。

    可以先顺他们意去卖身赚钱,但必须尽快脱离,这里说不定有别的风险。

    这种在现代法律里没有任何效益的契约在狗剩这里会承认,而王磊却不可能认可。

    一行人押着狗剩就这样走到了一间酒店前,狗剩头上的麻袋被拉下,艰难抬起头,看见上方一个巨大的牌匾,上书百悦楼三个大字。

    狗剩也是第一次来这样豪华的酒楼,只见还没到晚上,整个楼中已经灯火通明。整个楼中散发着香料的气息,整个装修风格更是极尽奢华。在这里狗剩再没有看到一个补丁。

    狗剩这个山猪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第一次进城。

    狗剩看到旁边来来往往的客人无不是衣冠楚楚之辈,再想想自己那个猥琐的二叔。干活的本事没有,找乐子倒是真的专业,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无论是哪个方面都在吸引着顾客拿出银子来消费。

    门口站着几个迎宾的姑娘,浓妆艳抹的极品风景更是看得狗剩目眩神迷。

    旁边的一个打手看到了狗剩一副每见识到处张望的模样,伸手给了狗剩后颈一巴掌:看!这是你能看得起的?

    你个贱东西,活该在这里当一辈子苦力。耽误老子半天时间,打死你个蠢货。

    打手越骂余额起兴,到后来,竟然拳脚并用,就在这百悦楼旁边就教训起狗剩。

    狗剩蜷缩在地上,这时候也只能默默忍受。穿棉袄的老大看到了,呵斥道:别打了,打坏了你去给周管事当苦力啊?你当老子喜欢这苦差事。

    说罢往狗剩蜷缩的一边吐了口口水。

    “我忍....我忍....”

    今日之仇,他日定当百倍奉还。狗剩死死地盯着那个打他的打手,心中默念道。

    一旁,食客们对这暴行如视无睹,有那打扮精致的阔太太嫌弃的捂住嘴巴。

    狗剩此刻心中冒出无边委屈,我重活一世何以受这般屈辱,只恨我天资太差,不管如何我也绝不认命,圣人,要是真的在天上有知,你不该绝我的路。无论是谁让我到这里,我都要揪着你的脖子向我解释。我要让这种欺凌弱小之辈在我的脚步下匍匐。

    狗剩的身体不住颤抖,从商队换来的新衣服已经被磨出了破洞。

    百悦楼中有人来了,打手闻声便要拖着狗剩往后门走去。甩开了抓在衣服上的手,狗剩腰上用劲,从地上站起来:我自己会走。

    走到后门这里没有大门处那样的光鲜亮丽,不断有各种送货郎和仆役从后门出出进进,提着各种各样的货物,地上各种垃圾菜叶也没有人打扫。这便是建宁府最有名的酒楼百悦楼的真面貌,

    顺着狗剩的眼光,一个男人从门中走出,嘴里不断地在呵斥。看到男人出来,穿棉袄的老大连忙凑上去,向狗剩说道:

    这边是万月楼中鼎鼎大名的周老板,你小子算是有福,还不赶快问周老板好,说不定以后多提携提携你?

    两人对面站的是一个有点微胖的男人,长相白净,两手不停捻着那两撇小胡子。

    唉什么老板,别瞎说,老板抬举我让我做个管事,你这话让老板听到我如何交代?虽然是在教训但这胖子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显然对于穿棉袄老大的介绍十分受用。

    这就是你的侄子?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能干得了吗?

    什么?我怎么成了他的侄子?这人玩我?狗剩当场就要发作,不过边上的一个打手隐秘的往他腰间一记重拳,狗剩吃痛,痛苦的弯下腰。

    原来打手们只是把自己转手卖给别人来赚钱,自己这就成廉价劳动力了?不,是免费劳动力了。

    周管事似乎并不在意这边的情况,只是与打手们讨价还价:不是说好有力气吗?这瘦成这样子使唤两天死了我不是亏到家了?

    之前的约定不算,我最多出五两银子。外加人跑了你们得给我找回来。

    听到这里穿棉袄老大也不高兴了,但在周管事面前似乎只敢唯唯诺诺:周管事,说好的八两银子?这是?

    你看这精壮的小子,力气大着呢。我们帮你找人倒是小问题,他能跑到哪里去?

    周管事你看,要不还是按我们约定的八两银子,如何?

    周管事一听这混子竟然还敢讨价还价,顿时拉下脸来:我看你前几个送来的人机灵才和你做生意,你要么按我说得来,要么抓紧滚蛋。

    半点面子都不给给这群打手。

    在狗剩面前嚣张跋扈的大哥此刻却只能赔笑:就按您说的办,就按您说的办。

    作为交易物品的狗剩此刻却只能瘫在地上,看着别人来买卖自己的命运。两边最终谈妥了,捡起地上狗剩的手按了个手印,这交易就算成了,此后狗剩一世都只是百悦楼的人了。

    这怎么瘫在地上不动了?你们几个不会打坏了吧,那我可不要,你们早点拉走。

    周管事看狗剩一点反应都没有质问着打手们。

    “不会不会,”说着又是两脚落在狗剩身上。

    狗剩爬起,恢复了情绪,直直看着那个穿棉袄的老大以及那个好几次打过自己的打手,转过身,面对着周管事。

    低下了腰:周老板,在下叫狗剩,烦请周老板日后多多提携。

    提携?哈哈哈哈哈哈!一条狗也知道提携?

    那别废话了走吧!能动就进去干活去。后半辈子你名字也不用叫了,没人关心。

    说着周管事引狗剩走进了百悦楼,拿到钱的打手们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狗剩回头看了这些让自己落难至此的混子一眼,不发一言。这是狗剩一个天赋不佳,能力不佳的平庸人的处世哲学,十年的社会到底让他学会了在各种情况下保持圆滑。要发作就一定要一击致命,等着吧杂碎,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胖子周管事看到低着头的狗剩满意的点点头,招呼一名看起来比狗剩大不了几岁的杂役引狗剩走了进去。

    回过头,混子们美滋滋的数着到手的银子,不知道在商队那里坑了多少,看这些人的嘴脸,说不定还额外赚了不少吧,说不定这赌局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局,只不过这次轮到了倒霉的二叔。

    混子们拿到钱,似乎庆幸终于摆脱了这个包袱,今后是飞黄腾达,还是饿死街头就都与他们无关了。不对,一条狗能飞到哪去?分了钱,混子们离开了百悦楼

    这些打手似乎经常做这样的掮客生意,百悦楼这样的大酒楼似乎也很缺苦力,

    不过这些,都与狗剩无关了,他被领到万月楼的后厨,果然无论外表怎么光鲜亮丽,酒楼的背后还是千篇一律的凌乱啊。

    没出狗剩所料,这份工作就是杂役,且是这个酒楼的最底层,没有工钱,随叫随到,干足三十年走人,打碎一个盘子,一辈子就待在这吧。

    这代表着狗剩的生命从此以后就属于这间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