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交易 有时也很儿戏
萧莺自己倒了杯茶，正准备端起来喝。
柳浪伸手抢过，一饮而尽。
萧莺浅浅一笑，另外倒了一杯茶喝了，道：“其实，你搞错了很多事。”
柳浪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萧莺道：“第一，我的真名叫闻莺，本是个因战乱流浪至辽国的汉人女子，后来机缘巧合认识了萧绰，那时的她还在与汉臣子弟韩德让两情相悦之中，后来她入了宫，成了大辽的皇后，皇帝身子骨差，朝政便都交给了她处理，她在那时收了我为义妹，跟着她姓萧。”
柳浪打量着她，点头道：“也是，若非我汉人女子，怎可能拥有这天下无双的容貌。”
萧莺笑了，道：“你又错了，后族萧氏出美人，是大辽人人皆知的事情。”
柳浪没见过辽国萧氏的女子，不好评说，问道：“萧娘子请继续说。”
萧莺道：“第二，掺合你们宋国的皇位之争，风险太大，利益太小，尤其是押注明显处于劣势的一方。”
说道这里，萧莺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似怜悯，又似嘲讽，悠悠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今夜你孤身一人至此，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柳浪耸了耸肩，反问道：“你确定？”
面对着柳浪略带挑衅的反问，萧莺并没有过多的举动，继续着自己的节奏，问道：“所以，你的筹码是什么？”
柳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认真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好像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筹码来换取你的帮助，看来，今夜我不该来此。”
话虽这么说，他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萧莺似乎也没有觉得意外，接着道：“筹码不够，人情来凑。这样吧，算你欠我萧莺一个人情如何？将来我有事求你之时，希望你也不要拒绝。”
“好，成交！只要我不死，这个人情，这份承诺就一直有效。如果萧娘子晚上不需要我陪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柳浪满口答应下来，也许是实在太过高兴，居然破天荒有心情开起萧莺的玩笑来。
萧莺面对柳浪的撩拨，只是简单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柳浪哈哈一笑，起身离开。
走出金钱巷时，柳浪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向着某处黑暗处瞥了过去。
如今下三指挥奉武德使王继恩之命接手了辽国飞狐招抚司在汴京用间的案子，那自己跑过来试探一番可能的疑犯，再正常不过了。
柳浪正大光明的走回了自己的家中，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剑法，这才回屋打坐调息。
汴京水系众多，水中灵气散溢于空气之中，倒与一般山野之间的灵气相差不了多少，勉强也能修炼。
自叶长青离开汴京去往洛阳迎接官家圣驾，柳浪心中便隐隐不安，总觉得官家所担忧的事情很快就会发生。
晋王、王继恩等人先后离开汴京前往洛阳劝圣驾返回汴京，很显然，晋王他们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万全准备。
这一点，从汴京及周近地区最近频繁调动的殿前司与侍卫亲军的兵马，也能看出一丝端倪来。
柳浪现在能做的事情有限，只好拼命的修炼，哪怕是能增长一丝实力，那也是好的。
自从被官家选中，秘密召见之后，很多事情便身不由己。
棋子自然要有作棋子的觉悟，即便是知道随时会成为弃子，即便是明知道前方已没有路，自己也要拼尽全力，杀出一线生机来。
徬徨、逃避之后，要么沉沦，要么抗争。
柳浪与叶长青别无选择，只能豁出去，争上一争。
翌日一早，梳洗完毕的柳浪首先去了武德司一趟。
洛阳方面传来消息，官家已经下诏，令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党进、宣徽北院使潘美等将领兵分五路，合击晋阳，一举灭刘汉。
迁都之争悬而未决，官家选择伐汉，自然是想用一场大胜之威来增加自己说话的份量。
柳浪在武德司衙署听到这个消息后，反而更加警觉起来。
战争，往往是最后的手段，看来，官家手上的底牌已然所剩无几，才会在此时选择对刘继元开战。
而官家倚为左膀右臂的义社十兄弟，如今大都已经去世，身边能打的一众老将也只剩下高怀德、曹彬、潘美等寥寥数人而已。
然而，这些人，与晋王的关系同样亲厚，如果让他们从两位皇子与晋王中间选一位皇帝出来，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晋王。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最是人间留不得。
柳浪没有在衙署多待，早早回到自己家，认认真真将所有的事情重新又梳理了一遍，确认无所遗漏之后，才重新出了门。
矾楼，自周世宗时，便已是汴京酒楼之首，拥有年产万斤的酿酒坊。
矾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
远远望去，五座楼宇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富丽堂皇。
云娘是汴京歌妓之首，才色冠世、歌舞双绝，常驻于矾楼中的西楼五层，寻常的酒客，根本没有资格一睹她天仙般的风姿。
后世曾有诗云：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矾楼。
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间名而来、云集于此。
柳浪通过三楼的复道，来到西楼，上了四楼之后，却无法再上五楼。
一来，还没到时间。
二来，这五楼不是随便就能上去的，自有规矩。
当然，规矩从被制定的那一刻起，就是注定会被打破的。
当想打破规矩的人还是制定规矩的人时，那就更容易了。
守在楼梯口的人，正是昨夜萧莺身边的那位婢女，见是柳浪，并未劝阻，反而开言相请。
好在定规之下，也没人看见，否则，这眼珠子怕是要掉上一地。
五楼憩室之中，萧莺正躺在软榻上小寐，听得有人进来，眼睛并未睁开，直接道：“柳公子，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吧？”
柳浪不知道这萧莺是有听脚步声便能辨别来人的本事，还是她与婢女之间另有隐秘的传讯方式，好在他并不关心这个。
柳浪不请自入，自己找了张锦凳坐下，无声而笑，道：“色不迷人人自迷，我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见到云娘，惊为天人，从此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也正常。”
萧莺自然不信他胡扯，问道：“什么事？”
柳浪随口说了下大宋五路伐汉的消息，萧莺早已得知了此消息，并没有什么表示。
柳浪也只是顺嘴一提，马上就说出了来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官家的身体不怎么好的？”
萧莺没有直接回答，赞道：“柳公子，你果然很聪明。”
柳浪伸手抢过，一饮而尽。
萧莺浅浅一笑，另外倒了一杯茶喝了，道：“其实，你搞错了很多事。”
柳浪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萧莺道：“第一，我的真名叫闻莺，本是个因战乱流浪至辽国的汉人女子，后来机缘巧合认识了萧绰，那时的她还在与汉臣子弟韩德让两情相悦之中，后来她入了宫，成了大辽的皇后，皇帝身子骨差，朝政便都交给了她处理，她在那时收了我为义妹，跟着她姓萧。”
柳浪打量着她，点头道：“也是，若非我汉人女子，怎可能拥有这天下无双的容貌。”
萧莺笑了，道：“你又错了，后族萧氏出美人，是大辽人人皆知的事情。”
柳浪没见过辽国萧氏的女子，不好评说，问道：“萧娘子请继续说。”
萧莺道：“第二，掺合你们宋国的皇位之争，风险太大，利益太小，尤其是押注明显处于劣势的一方。”
说道这里，萧莺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似怜悯，又似嘲讽，悠悠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今夜你孤身一人至此，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柳浪耸了耸肩，反问道：“你确定？”
面对着柳浪略带挑衅的反问，萧莺并没有过多的举动，继续着自己的节奏，问道：“所以，你的筹码是什么？”
柳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认真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好像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筹码来换取你的帮助，看来，今夜我不该来此。”
话虽这么说，他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萧莺似乎也没有觉得意外，接着道：“筹码不够，人情来凑。这样吧，算你欠我萧莺一个人情如何？将来我有事求你之时，希望你也不要拒绝。”
“好，成交！只要我不死，这个人情，这份承诺就一直有效。如果萧娘子晚上不需要我陪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柳浪满口答应下来，也许是实在太过高兴，居然破天荒有心情开起萧莺的玩笑来。
萧莺面对柳浪的撩拨，只是简单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柳浪哈哈一笑，起身离开。
走出金钱巷时，柳浪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向着某处黑暗处瞥了过去。
如今下三指挥奉武德使王继恩之命接手了辽国飞狐招抚司在汴京用间的案子，那自己跑过来试探一番可能的疑犯，再正常不过了。
柳浪正大光明的走回了自己的家中，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剑法，这才回屋打坐调息。
汴京水系众多，水中灵气散溢于空气之中，倒与一般山野之间的灵气相差不了多少，勉强也能修炼。
自叶长青离开汴京去往洛阳迎接官家圣驾，柳浪心中便隐隐不安，总觉得官家所担忧的事情很快就会发生。
晋王、王继恩等人先后离开汴京前往洛阳劝圣驾返回汴京，很显然，晋王他们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万全准备。
这一点，从汴京及周近地区最近频繁调动的殿前司与侍卫亲军的兵马，也能看出一丝端倪来。
柳浪现在能做的事情有限，只好拼命的修炼，哪怕是能增长一丝实力，那也是好的。
自从被官家选中，秘密召见之后，很多事情便身不由己。
棋子自然要有作棋子的觉悟，即便是知道随时会成为弃子，即便是明知道前方已没有路，自己也要拼尽全力，杀出一线生机来。
徬徨、逃避之后，要么沉沦，要么抗争。
柳浪与叶长青别无选择，只能豁出去，争上一争。
翌日一早，梳洗完毕的柳浪首先去了武德司一趟。
洛阳方面传来消息，官家已经下诏，令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党进、宣徽北院使潘美等将领兵分五路，合击晋阳，一举灭刘汉。
迁都之争悬而未决，官家选择伐汉，自然是想用一场大胜之威来增加自己说话的份量。
柳浪在武德司衙署听到这个消息后，反而更加警觉起来。
战争，往往是最后的手段，看来，官家手上的底牌已然所剩无几，才会在此时选择对刘继元开战。
而官家倚为左膀右臂的义社十兄弟，如今大都已经去世，身边能打的一众老将也只剩下高怀德、曹彬、潘美等寥寥数人而已。
然而，这些人，与晋王的关系同样亲厚，如果让他们从两位皇子与晋王中间选一位皇帝出来，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晋王。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最是人间留不得。
柳浪没有在衙署多待，早早回到自己家，认认真真将所有的事情重新又梳理了一遍，确认无所遗漏之后，才重新出了门。
矾楼，自周世宗时，便已是汴京酒楼之首，拥有年产万斤的酿酒坊。
矾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
远远望去，五座楼宇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富丽堂皇。
云娘是汴京歌妓之首，才色冠世、歌舞双绝，常驻于矾楼中的西楼五层，寻常的酒客，根本没有资格一睹她天仙般的风姿。
后世曾有诗云：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矾楼。
无数富商豪门、王孙公子、文人骚客间名而来、云集于此。
柳浪通过三楼的复道，来到西楼，上了四楼之后，却无法再上五楼。
一来，还没到时间。
二来，这五楼不是随便就能上去的，自有规矩。
当然，规矩从被制定的那一刻起，就是注定会被打破的。
当想打破规矩的人还是制定规矩的人时，那就更容易了。
守在楼梯口的人，正是昨夜萧莺身边的那位婢女，见是柳浪，并未劝阻，反而开言相请。
好在定规之下，也没人看见，否则，这眼珠子怕是要掉上一地。
五楼憩室之中，萧莺正躺在软榻上小寐，听得有人进来，眼睛并未睁开，直接道：“柳公子，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吧？”
柳浪不知道这萧莺是有听脚步声便能辨别来人的本事，还是她与婢女之间另有隐秘的传讯方式，好在他并不关心这个。
柳浪不请自入，自己找了张锦凳坐下，无声而笑，道：“色不迷人人自迷，我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见到云娘，惊为天人，从此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那也正常。”
萧莺自然不信他胡扯，问道：“什么事？”
柳浪随口说了下大宋五路伐汉的消息，萧莺早已得知了此消息，并没有什么表示。
柳浪也只是顺嘴一提，马上就说出了来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官家的身体不怎么好的？”
萧莺没有直接回答，赞道：“柳公子，你果然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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