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干了！
周日总是伴随着太阳，秦松起了个大早，没有丝毫疲惫。
“喂，懒鬼，起床没？”
秦松拨通陈金铭的电话，等了几秒一听对面没声儿，直接音量抬高八度。
“哎哟你个孙子，周末好不容易睡个懒觉，你在这吵了吧唧的！”
陈金铭骂了一声，很快又没声儿了。
“早上饭钱我付。”
“五分钟！”
…
“五百多年前的东西，居然真能传承到现在—嘶—”陈金铭嗦着碗里的雪菜肉丝面，烫得不停哈气。
秦松拿着卷饼，边吃边打量着这家小店，墙上的石灰早就磨没了，淡黄色的汤渍和桌子拖动留下的划痕，还有一张张露出原木的板凳，无疑是家上了年代的小馆子。
“你先别感叹历史的伟大，你要能起的跟我一样早，在咱们这个老生活区里稍微转转，都是这样的小店。”
“嗨，咱也刚搬来，这不家里破产了，”陈金铭喝完最后一口汤，满意地揉着肚子，“不过要没破产，咱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叫什么，面条儿是吧，不错不错，真不错。”
擦了擦嘴，陈金铭问道：“对了，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咋样了？”
“下周的事，下周再说。”秦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付给老板2个金点，刚准备拽起舔碗的陈金铭，墙上的电视中播放的早间新闻让他触电般回头。
“昨日，恒一太空净化有限公司失踪两艘清扫船，经行进轨迹回溯，于陨石带一母舰残骸中被发现，经太空警署调查，现场残留大量机械碎片，并存在打斗痕迹，具体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奇怪，太奇怪。
秦松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灵能族人被洞穿在座椅上的画面，但是这篇新闻的现场视频中，没有尸体，只剩刺破玻璃的机械臂，座椅上空空如也。
“诶，怎么了松哥？”陈金铭看着呆若木鸡的秦松，拍了他一下。
“走，跟我去个地方。”秦松二话不说，直接朝着生活区大门走去。
“诶诶诶，咱刚吃饱，能不能慢点走，猴急的要去投胎啊！”陈金铭看秦松完全不理他，只能一边哀嚎，一边赶上去。
两人走到生活区门口，陈金铭的胃已经开始痛了，塞满碳水的胃在快速晃动下开始抗议。
“松哥，我胃真的疼啊，咱这是要去哪儿，你倒是给我透个底啊。”陈金铭扒拉住秦松，另一只手捂着肚子。
“去东洲，上太空。”秦松毫无表情，陈金铭则张大嘴巴，刚准备口吐芬芳。
“是秦松吗？”路边站着的两个全身穿戴黑色贴身轻量机甲的男人，突然快步走开，挡在了秦松面前。
“是的。”秦松心里一紧，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跟我们去一趟东洲警署，有些事要问你。”其中一人向地上丢出一个黑色方块，方块表面快速蠕动，体积迅速变大，几秒内就变成了一艘小型飞船，两人一把拽过秦松，往船上塞。
“诶…内个，我能一块儿去吗，搭个顺风车。”陈金铭看秦松半只脚踏上飞船，谄媚一笑，厚脸皮想往上挤。
“存在扰乱治安稳定…”
“哎哎！不用了！松哥我待会儿去找你！”陈金铭硕大的身躯瞬间拥有了无比巨大的启动速度，飞快地跑向巴士站。
…
灰黑色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灯从头顶照下来，打在秦松身上。
“你在恒一太空净化有限公司当临时清扫工，对吗？”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是的。”秦松有些紧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他的身前投影出他的驾驶证。
“这是你的驾驶证，工号82074，对吗？”
“是的。”秦松有些坐不住了，但外表强装镇定。毕竟虽然这张驾驶证是花金点买来的，店主说没问题，但是没有出问题，就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问题。
“你的驾驶证于星河纪元2120年录入太空特种作业管理系统，对吗？”
秦松赶紧附和，但是接近一分钟的沉默，还是让他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你在昨日驾驶67号清扫船前往陨石带进行采集回收工作，请详细说明当天工作情况，包括但不仅限于工作开始及结束时间，采集物品，规划采集路线及原因，工作过程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松暗自叹了口气，看来没有细查他的驾驶证来历，只要在管理系统里就行，算是蒙混过关了。
他开始从上船讲起，也包括了在船舱内经历的险情，但是脑袋一转，想到早上的新闻，他决定不说那个灵能族人。
讲完后，那边沉默了半分钟，接着又问道：“还有其他发现吗？”
秦松摇了摇头：“没有。”
“你确定没有看到其他任何场景或画面吗？”那边再次发问，语气严厉了很多。
“我确定没有。”秦松决定一口咬死。
那边沉默了将近五分钟都没有声音，“砰”的一声，后面的门打开，同时房间里最后一次响起语音：“秦松，你将对本次谈话的全部记录负真实性责任，后续有相关问题，会继续找你，现在你可以离开。”
秦松直起身，感觉身体都僵硬了，在高度紧张下，肌肉完全绷紧，现在就连转头都不自如。
…
通道的尽头就是警署大门，秦松出去后就关上了。台阶上坐着陈金铭，手里无聊地刷着网页。
“胖子，走，去最近的摆渡舱，我要赶紧上去。”秦松踢了一脚陈金铭的屁股，后者一激灵。
“松哥，他们找你干啥啊，不会是有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吧，有这种事儿你不带上哥们儿我，太不地道了啊！现在去太空干啥，你打工还要我陪着去？”陈金铭的嘴就跟连珠炮一样叭叭个不停，百灵鸟都没这么吵。
“哎你不想去你就回去，我自己去。”秦松手一挥，来不及解释，打开导航，朝着摆渡站径直走去。
陈金铭赶紧闭嘴，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也不管暂时性贫血，摇摇晃晃就跟了上去。
…
“不行，我不同意！”谢总双手抱胸，一脸拒绝。
“谢总，今天那新闻你也看到了，我是真不敢再干了，早上警察都来找我了。”秦松再次往脸上堆笑，弓着腰道。
“警察找你又能怎么样，又不是你犯的事儿，怎么，弄坏了我两个机械臂，就想跑路了？”谢总斜睨了他一眼，“我把话放在这儿，不给我把本赚回来，你走不了！要是敢不来，我直接把你的驾驶证曝光！”
秦松直起腰来，这算是彻底撕破脸了。这谢老狗也不装了，就是想让自己给他找更多值钱的玩意儿，中饱私囊。两机械臂是什么垃圾玩意，别的清扫船三天两头出故障，不是折了臂就是断了指，他也没怎么管。
“谢总，你要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秦松收起笑容，“你这出了事故，还想着让我帮你捞钱，你是拿我当苦力吗！”
谢总冷笑了两声，头微微扬起，虽然是坐着，但也要表现出自己在俯视秦松和陈金铭：“小鬼，你还真说对了，就你们这种来打工的下等民，不是苦力，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当个蒜了？没有我在这给你提供这个工作，你爸妈拿什么吃喝！话说回来，你这父母也是个废物，还要你个毛头小子出来赚钱，啧啧，果然蛇鼠一窝！”
秦松刚准备暴起给他两拳，那秘书适时向前一步，手中的电脑投出秦松的驾驶证，柔声道：“秦先生，请冷静啊，这驾驶证我可是可以一键发送到仲裁会审核平台的，你很优秀，很有天赋，也不想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吧？”
秦松克制自己的怒火，握紧的拳头又松开，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记得，束光管，中子发生器这些精密元器件属于军工管控品吧？”陈金铭一改嬉皮笑脸，沉声问道。
秦松愣了一下，这他还真不知道。
“对啊，你是谁？”谢总胜券在握，手里转着笔，嘴皮都要冲上天花板了。
“从你公司公布的财报以及1号长城回收管理处关于回收市场监管情况通报来看，你们的回收量和营收确实对等，但是还是存在细微的差别，”陈金铭的面前投射出两份报告以及一个计算器，“你们的回收物种类挺多，价值也普遍不高，普通金属材料占主要比例，但是监管报告里显示的这种材料回收量，你们居然占了82.7%，陨石带你们的分包范围为65%，回收完成率23.2%，除非所有的星舰、飞船残骸，都在你们的管辖区域，不然，哪来这么多呢？”
“而且据我所知，现在的清扫工，普遍不愿收集普通结构材料，那要么，就是你抬高回收价格激励清扫工回收，要么强制工人收集这种廉价品。第一，你没这么良心，第二，你没这么傻，”陈金铭适时停顿，“那么，这个份额是从哪儿来的呢？”
谢总手指扣着笔身，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你拿人家查完的、认可的报告来说事儿，又想说明什么呢？”
“我作为地球公民，可行使监督权和举报权，如果我说贵公司存在私自扣留并贩卖军工管控品，且修改项目，谎报税额，偷税漏税，”陈金铭一边说一边在投影中打下，“我也是个商人，仲裁会那边商会总部还是有些人脉的。”
谢总终于抬头，眼睛死死盯着那投影，陈金铭说话越来越大声：“如果又查出来政企私通，哎哟哟，那可是入了地球刑法的，再顺藤摸瓜查出个黑市，罪加三等，流放宇宙！”
最后，陈金铭看着谢总微微颤抖的身躯和血色消退的脸，走上前两步，在谢总耳边轻语：“您这儿，经不经得起查呢？”
“删掉存档，就当你没来过！滚出去！”谢总朝秘书吼道，秘书被吓一大跳，赶紧操作起来。
操作完毕后，陈金铭抢过秘书手里的电脑，看到彻底删除了信息后，彬彬有礼地放回到了她手上。
“按照地球劳动法，不结清相应工资，那可是要上仲裁法庭的。”陈金铭没有结束表演，反而从秦松口袋里掏出芯片卡，食指与中指夹住，往前一甩，卡片正好降落到谢总面前。
谢总拿出一张卡，贴合，蹦出的面板输入几位数后，甩垃圾一样把卡甩到了秦松脚下。
陈金铭毫不生气，捡起吹了口气，重新塞进秦松口袋，给秦松使了个眼色，然后给谢总鞠了一躬，大声笑道：“感谢谢总！祝您生意兴隆了您嘞！”
说罢，拉着秦松退了出去，并关好门。
旋即，里面传出来砸东西的声音和咆哮声。
...
“你怎么懂这么多？”秦松坐在穿梭机上，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目光盯着这个闪闪发光的胖子。
“在外打工，怎么能不懂点法保护自己啊，”陈金铭沉醉地欣赏着鸟瞰地球的风景，转头腼腆一笑：
“这东西，我太熟悉，就是被人搞了，不然我家咋破产的呢？”
“喂，懒鬼，起床没？”
秦松拨通陈金铭的电话，等了几秒一听对面没声儿，直接音量抬高八度。
“哎哟你个孙子，周末好不容易睡个懒觉，你在这吵了吧唧的！”
陈金铭骂了一声，很快又没声儿了。
“早上饭钱我付。”
“五分钟！”
…
“五百多年前的东西，居然真能传承到现在—嘶—”陈金铭嗦着碗里的雪菜肉丝面，烫得不停哈气。
秦松拿着卷饼，边吃边打量着这家小店，墙上的石灰早就磨没了，淡黄色的汤渍和桌子拖动留下的划痕，还有一张张露出原木的板凳，无疑是家上了年代的小馆子。
“你先别感叹历史的伟大，你要能起的跟我一样早，在咱们这个老生活区里稍微转转，都是这样的小店。”
“嗨，咱也刚搬来，这不家里破产了，”陈金铭喝完最后一口汤，满意地揉着肚子，“不过要没破产，咱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叫什么，面条儿是吧，不错不错，真不错。”
擦了擦嘴，陈金铭问道：“对了，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咋样了？”
“下周的事，下周再说。”秦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付给老板2个金点，刚准备拽起舔碗的陈金铭，墙上的电视中播放的早间新闻让他触电般回头。
“昨日，恒一太空净化有限公司失踪两艘清扫船，经行进轨迹回溯，于陨石带一母舰残骸中被发现，经太空警署调查，现场残留大量机械碎片，并存在打斗痕迹，具体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奇怪，太奇怪。
秦松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灵能族人被洞穿在座椅上的画面，但是这篇新闻的现场视频中，没有尸体，只剩刺破玻璃的机械臂，座椅上空空如也。
“诶，怎么了松哥？”陈金铭看着呆若木鸡的秦松，拍了他一下。
“走，跟我去个地方。”秦松二话不说，直接朝着生活区大门走去。
“诶诶诶，咱刚吃饱，能不能慢点走，猴急的要去投胎啊！”陈金铭看秦松完全不理他，只能一边哀嚎，一边赶上去。
两人走到生活区门口，陈金铭的胃已经开始痛了，塞满碳水的胃在快速晃动下开始抗议。
“松哥，我胃真的疼啊，咱这是要去哪儿，你倒是给我透个底啊。”陈金铭扒拉住秦松，另一只手捂着肚子。
“去东洲，上太空。”秦松毫无表情，陈金铭则张大嘴巴，刚准备口吐芬芳。
“是秦松吗？”路边站着的两个全身穿戴黑色贴身轻量机甲的男人，突然快步走开，挡在了秦松面前。
“是的。”秦松心里一紧，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跟我们去一趟东洲警署，有些事要问你。”其中一人向地上丢出一个黑色方块，方块表面快速蠕动，体积迅速变大，几秒内就变成了一艘小型飞船，两人一把拽过秦松，往船上塞。
“诶…内个，我能一块儿去吗，搭个顺风车。”陈金铭看秦松半只脚踏上飞船，谄媚一笑，厚脸皮想往上挤。
“存在扰乱治安稳定…”
“哎哎！不用了！松哥我待会儿去找你！”陈金铭硕大的身躯瞬间拥有了无比巨大的启动速度，飞快地跑向巴士站。
…
灰黑色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灯从头顶照下来，打在秦松身上。
“你在恒一太空净化有限公司当临时清扫工，对吗？”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是的。”秦松有些紧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他的身前投影出他的驾驶证。
“这是你的驾驶证，工号82074，对吗？”
“是的。”秦松有些坐不住了，但外表强装镇定。毕竟虽然这张驾驶证是花金点买来的，店主说没问题，但是没有出问题，就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问题。
“你的驾驶证于星河纪元2120年录入太空特种作业管理系统，对吗？”
秦松赶紧附和，但是接近一分钟的沉默，还是让他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你在昨日驾驶67号清扫船前往陨石带进行采集回收工作，请详细说明当天工作情况，包括但不仅限于工作开始及结束时间，采集物品，规划采集路线及原因，工作过程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松暗自叹了口气，看来没有细查他的驾驶证来历，只要在管理系统里就行，算是蒙混过关了。
他开始从上船讲起，也包括了在船舱内经历的险情，但是脑袋一转，想到早上的新闻，他决定不说那个灵能族人。
讲完后，那边沉默了半分钟，接着又问道：“还有其他发现吗？”
秦松摇了摇头：“没有。”
“你确定没有看到其他任何场景或画面吗？”那边再次发问，语气严厉了很多。
“我确定没有。”秦松决定一口咬死。
那边沉默了将近五分钟都没有声音，“砰”的一声，后面的门打开，同时房间里最后一次响起语音：“秦松，你将对本次谈话的全部记录负真实性责任，后续有相关问题，会继续找你，现在你可以离开。”
秦松直起身，感觉身体都僵硬了，在高度紧张下，肌肉完全绷紧，现在就连转头都不自如。
…
通道的尽头就是警署大门，秦松出去后就关上了。台阶上坐着陈金铭，手里无聊地刷着网页。
“胖子，走，去最近的摆渡舱，我要赶紧上去。”秦松踢了一脚陈金铭的屁股，后者一激灵。
“松哥，他们找你干啥啊，不会是有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吧，有这种事儿你不带上哥们儿我，太不地道了啊！现在去太空干啥，你打工还要我陪着去？”陈金铭的嘴就跟连珠炮一样叭叭个不停，百灵鸟都没这么吵。
“哎你不想去你就回去，我自己去。”秦松手一挥，来不及解释，打开导航，朝着摆渡站径直走去。
陈金铭赶紧闭嘴，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也不管暂时性贫血，摇摇晃晃就跟了上去。
…
“不行，我不同意！”谢总双手抱胸，一脸拒绝。
“谢总，今天那新闻你也看到了，我是真不敢再干了，早上警察都来找我了。”秦松再次往脸上堆笑，弓着腰道。
“警察找你又能怎么样，又不是你犯的事儿，怎么，弄坏了我两个机械臂，就想跑路了？”谢总斜睨了他一眼，“我把话放在这儿，不给我把本赚回来，你走不了！要是敢不来，我直接把你的驾驶证曝光！”
秦松直起腰来，这算是彻底撕破脸了。这谢老狗也不装了，就是想让自己给他找更多值钱的玩意儿，中饱私囊。两机械臂是什么垃圾玩意，别的清扫船三天两头出故障，不是折了臂就是断了指，他也没怎么管。
“谢总，你要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秦松收起笑容，“你这出了事故，还想着让我帮你捞钱，你是拿我当苦力吗！”
谢总冷笑了两声，头微微扬起，虽然是坐着，但也要表现出自己在俯视秦松和陈金铭：“小鬼，你还真说对了，就你们这种来打工的下等民，不是苦力，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当个蒜了？没有我在这给你提供这个工作，你爸妈拿什么吃喝！话说回来，你这父母也是个废物，还要你个毛头小子出来赚钱，啧啧，果然蛇鼠一窝！”
秦松刚准备暴起给他两拳，那秘书适时向前一步，手中的电脑投出秦松的驾驶证，柔声道：“秦先生，请冷静啊，这驾驶证我可是可以一键发送到仲裁会审核平台的，你很优秀，很有天赋，也不想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吧？”
秦松克制自己的怒火，握紧的拳头又松开，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记得，束光管，中子发生器这些精密元器件属于军工管控品吧？”陈金铭一改嬉皮笑脸，沉声问道。
秦松愣了一下，这他还真不知道。
“对啊，你是谁？”谢总胜券在握，手里转着笔，嘴皮都要冲上天花板了。
“从你公司公布的财报以及1号长城回收管理处关于回收市场监管情况通报来看，你们的回收量和营收确实对等，但是还是存在细微的差别，”陈金铭的面前投射出两份报告以及一个计算器，“你们的回收物种类挺多，价值也普遍不高，普通金属材料占主要比例，但是监管报告里显示的这种材料回收量，你们居然占了82.7%，陨石带你们的分包范围为65%，回收完成率23.2%，除非所有的星舰、飞船残骸，都在你们的管辖区域，不然，哪来这么多呢？”
“而且据我所知，现在的清扫工，普遍不愿收集普通结构材料，那要么，就是你抬高回收价格激励清扫工回收，要么强制工人收集这种廉价品。第一，你没这么良心，第二，你没这么傻，”陈金铭适时停顿，“那么，这个份额是从哪儿来的呢？”
谢总手指扣着笔身，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你拿人家查完的、认可的报告来说事儿，又想说明什么呢？”
“我作为地球公民，可行使监督权和举报权，如果我说贵公司存在私自扣留并贩卖军工管控品，且修改项目，谎报税额，偷税漏税，”陈金铭一边说一边在投影中打下，“我也是个商人，仲裁会那边商会总部还是有些人脉的。”
谢总终于抬头，眼睛死死盯着那投影，陈金铭说话越来越大声：“如果又查出来政企私通，哎哟哟，那可是入了地球刑法的，再顺藤摸瓜查出个黑市，罪加三等，流放宇宙！”
最后，陈金铭看着谢总微微颤抖的身躯和血色消退的脸，走上前两步，在谢总耳边轻语：“您这儿，经不经得起查呢？”
“删掉存档，就当你没来过！滚出去！”谢总朝秘书吼道，秘书被吓一大跳，赶紧操作起来。
操作完毕后，陈金铭抢过秘书手里的电脑，看到彻底删除了信息后，彬彬有礼地放回到了她手上。
“按照地球劳动法，不结清相应工资，那可是要上仲裁法庭的。”陈金铭没有结束表演，反而从秦松口袋里掏出芯片卡，食指与中指夹住，往前一甩，卡片正好降落到谢总面前。
谢总拿出一张卡，贴合，蹦出的面板输入几位数后，甩垃圾一样把卡甩到了秦松脚下。
陈金铭毫不生气，捡起吹了口气，重新塞进秦松口袋，给秦松使了个眼色，然后给谢总鞠了一躬，大声笑道：“感谢谢总！祝您生意兴隆了您嘞！”
说罢，拉着秦松退了出去，并关好门。
旋即，里面传出来砸东西的声音和咆哮声。
...
“你怎么懂这么多？”秦松坐在穿梭机上，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目光盯着这个闪闪发光的胖子。
“在外打工，怎么能不懂点法保护自己啊，”陈金铭沉醉地欣赏着鸟瞰地球的风景，转头腼腆一笑：
“这东西，我太熟悉，就是被人搞了，不然我家咋破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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