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私聊
先前在泠雨时，李暮雨机缘巧合，修得太昊金宫雷法《神霄天雷箓》。他知金宫贵为正道领袖，所藏雷法必定出类拔萃，可基于当时的生存环境，总共也没碰见过几个御雷者，所以对自身功法的强度并无准确认识。
如今偶然挤进雷圈，面对一众御雷大师，李暮雨饶是见惯了世面，却也难免有种躁动的情绪，很想验验自己所仰仗的雷法，在修行界中到底是何种成色。怀揣着淡淡的期待感，他拔掉瓶子的橡胶塞，将右手食指浸入雷浆。
李暮雨浅浅吸了口气，眉心处登时碧蓝闪耀，亮起端正的雷霆符号。伴随着灵能的运转，雷浆上层被染成紫色，又于亮紫之中泛起一抹蓝色。凝视着那抹清淡的蓝光，他不甚满意地摇了摇头，额前的修罗印便开始变幻。
有含苞的蔷薇倏忽浮现，紧随其后的是阵阵惊呼。
“呀哈？！”胡瀑翘着二郎腿，正自吊儿郎当地观赛，待看到那漂亮的花骨朵，则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自创修罗印？！”牛国安同样震撼不已，整张脸都贴在隔离网上，鼻尖被钢丝压出好几道印。
“噫......”艾思怡双手撑着下巴，修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舌尖不停地舔舐着红唇，瞳仁深处放射着惊艳的炙热。
“嚯！你瞅！这小怪物！”不远处的贵宾席上，滕巽身体猛然前倾，右拳使劲敲打左掌，又狠狠戳了巴霸几下。
“......”巴霸板着脸没吭声，两眼紧盯李暮雨的脑门，望着那朵徐徐绽放的蔷薇，呼吸不可查觉地微微加重。
此时此刻，场外好几百名观众，乃至负有盛名的豪杰宗师，都被那绽放的蔷薇深深震撼，就连场边的雷旦也眯起了眼睛。至于李暮雨那边，却没在意身边的嘈杂，周身灵能持续涌向指尖，雷浆中的那抹蓝光也愈发显眼。
数百道目光的凝视中，雷浆逐渐吸满了能量，瓶口处溢出纤细的雷花。李暮雨小心地抽出手指，捧起那瓶蓝紫相间的液体，缓缓走到雷公像的前方，将注能的雷浆倒了进去。
“砰！”
韶光未至，巨响先临，更胜春雷。
溃散了空气，骤停了心跳，震颤了大地。
随即则有刺眼白芒大作，是蓦然苏醒的八面大鼓。
“嘤......”洪小舒被吵得堵住耳朵，可后续的鼓点却宛如响鞭，不受控制地往她脑仁里面钻。
“卧槽？！八面鼓？！”魏波淡定不再，难以抑制地大喊起来，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几乎被湮没。
“不是八！七点九！”窦隐同样震撼不已，却还保持着基本的镇静，随即发现第八面鼓亮得不够完整。
“小师傅......”王易伫立在人群之外，眼睛直视着璀璨白芒，任凭双耳被轰隆所充斥，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鼓声震天动地，令人几近失聪。
体育馆为之摇曳，犹如大厦之将倾。
待到某时某刻，鼓点戛然而止。
炫光消散的瞬间，唯剩窒息的沉默。
“献丑了。”
绝对的寂静之中，李暮雨缓缓收敛灵能，面朝观众潇洒行了个礼。年轻的男子身姿挺拔，只是拳掌相抵站在那里，便有种顶天立地的感觉。他的表情平淡如水，却自有一股傲人之意，为那平凡的容颜平添了难言的魅力。
“......好！好！好啊！”
雷旦与多数人一样，起先犹自有些恍惚，过得半晌率先回过神来，旋即大笑着冲向擂台中心。白发老者出离了震撼，眼中的贪婪一闪即逝，很快变幻成难以作伪的喜悦，左手死死攥住李暮雨的胳膊，右手则在半空中雀跃地甩动起来。
“所谓后浪推前浪！真是后生可畏呐！”
雷旦作为雷圈绝顶、以及雷神宴的主办者，明明在技法上输给了晚辈，脸上却没有任何不忿之意。面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甚至有些来路不明的小伙子，他非但没有表现出戒备与抵触，反而将最诚挚的赞美当众献给李暮雨。
“年纪轻轻！未来可期！保持这个劲头！你就是下个绝顶！”
“幸得前人遗泽，侥幸学了几招，绝顶万不敢当......”
“好！好！好！”
面对雷圈绝顶的赞美，李暮雨低眉颔首，轻笑着谦虚几句。只是那蓦然响起的掌声与喝彩，却彻底淹没了他的话语，体育馆也随之彻底沸腾，化作一片欢愉的海洋。
……
正午时分。
体育馆旁边的高档酒店。
雷神宴分为两部分，上半场设在体育馆里，需要西海会的请柬才可入内。下半场则放在酒店里，在大宴现场宾客的同时，也会提供各类文娱节目。此时到访的圈内人士，只要报上自己的名号，并告知是受何人邀请前来，便可以尽情享受珍馐佳肴，所以来凑热闹的人也远比上午要多。
酒店的大宴会厅里，艾思怡端着红酒杯，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此时的女子换了开衩旗袍，柔顺的波浪卷披散在肩头，周身散发着成熟风韵的味道，步履挪移之间玉腿若隐若现，一对明眸则始终在左顾右盼。可任凭她绕场一周，也没寻到自己的目标，于是便扭头找上了王易。
“王哥，李阳呢？”
“让雷会长叫走了。”
“啥时候能回来呀？”
“估计是有正事儿，一时半会儿够呛。”
艾思怡打扮得花枝招展，原本想来场美妙的艳遇，跟今天最靓的仔喝几盅。此时听了王易的话，她难以掩饰失望的表情，扁着嘴闷掉了杯中红酒。同一时刻的酒店顶层，某个装修豪华的小包间里，李暮雨与唐威正坐在桌前，跟雷旦一面品酒一面亲切寒暄。
与热闹的大厅相比，包间里的菜肴档次更高，还有雷旦的弟子侍奉左右，极为殷勤地端茶倒酒夹菜。唐威没经历过这阵仗，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而李暮雨随刘建光参加过大宴，倒是颇为随意地与雷旦谈笑风生。待到酒过三巡之际，桌上的气氛愈发融洽，双方的话题便也开始深入。
“李阳小友练的，是金宫雷法吧？”雷旦开门见山地给出猜测。
“您认识金宫雷法？”李暮雨眨了眨眼，好奇地反问了一句。
“很久以前，老夫年轻的时候，见过金宫的御雷者。”听了李暮雨的话，雷旦心里有了底，便讲述起陈年往事。“那位跟你一样，雷色蓝紫相间，雷能相当凝练，我寻思应该是同一种功法。”
“嗯，这是《神霄天雷箓》，太昊金宫正统雷法。”李暮雨没打算隐瞒，闻言便大方地承认，连同自己和唐威的真名也据实相告。“刚才外面人多，也不好说太细，因为一些原因，我们......”
“嗨，无妨，英雄不问出处，谁还没点儿秘密。”没等李暮雨说完，雷旦便截断话头，摆出一副理解的表情。“今儿虽然是头一回见面，但是感觉跟你挺投缘的，以后来日方长。老夫也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多谢雷会长抬爱。”李暮雨恭谨地敬了杯酒。
“老夫平生喜好不多，真要说比较着迷的，也就是各种雷法了。”雷旦搓了搓手掌，语调里逐渐透出渴求。“金宫乃是正道领袖，所藏功法稀世罕见，小友的这个《神霄天雷箓》......”
“金宫有教无类，只要品行端正，功法人人可学。”对于雷旦的心思，李暮雨自是一清二楚，于是便顺着话头往下说。“您对这个感兴趣的话，我完全可以跟您分享。”
身陷泠雨之初，李暮雨便见过修行石碑，在钻研具体门道的同时，也领略了守护者们的胸怀，树立了“功法人人可学”的共享理念。先前在玄天圣宫，风掌门也曾发出邀请，欢迎更多人来此修行。至于《神霄天雷箓》入门篇，亦是其偶入南殿密室，白嫖了先贤们的遗泽，所以便更无藏私之理。
今天赴宴以前，水粼曾有过嘱托，即此行旨在打探底细，若有机会也可与雷旦搞好关系。对于这位圈内大佬，李暮雨的感官还算不错，此时通过面对面的交谈，也深切体会到对方内心的渴求。既有王易公开绝学在前，他便也干脆利落地表示，愿意凭自己有限的理解，与雷旦分享雷法心得。
“小友慷慨，老夫佩服！”见李暮雨如此大方，雷旦起初略显意外，在陡升惊喜的同时，内心的预期则迅速变化，言语之间也开始顺杆爬。“实不相瞒，老夫对金宫崇敬有加，年轻时候曾想拜入门下，奈何高人们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们这边呢，因为形势需要，很多人都入世了。”李暮雨闻弦知雅意，准备婉拒雷旦的后续请求。“有不少执事跟师范，现在正全国各地跑呢，想见他们倒也不太费劲，可如果您是想见教我这招的人......”
“老夫没几年蹦头了，如能面见金宫高人，那才算是死而无憾。”雷旦长身而起，朝李暮雨颔首抱拳，眼中透出诚挚的渴望。“余生仅此一桩夙愿，还望暮雨小友成全，替老头子引荐一番。”
“雷会长言重了，倒不是我不想......”李暮雨急忙上前托住雷旦。
“老夫明白，高人都爱清静，要说帮忙递句话，那得费不少心思。”雷旦顺势伸出手，拉着李暮雨坐到自己旁边，原本诚挚的眼神里混入了一抹精明。“雷某不才，稍微有些家底儿和人脉，小友什么地方用得上老夫......”
“跟这个没关系，就是这事儿吧......”李暮雨闻言哭笑不得。
“暮雨小友不混雷圈儿，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人。”雷旦笑得愈发狡黠，轻言细语地循循善诱，某一刻朝旁边使了个眼色。“我这人虽然贪心，但绝对不抠门儿。碰见我想要的东西，我是舍得下本儿的......”
望见雷旦的眼神，门口的男弟子心领神会，急忙绕到一扇屏风后方，搬出事先准备的大礼盒，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至于桌边的漂亮女弟子，则端着个瓷坛凑上前来，一边倒酒一边往李暮雨身上贴。
李暮雨落得尴尬无比，急忙往旁边挪了挪屁股，躲开小姑娘热情的拥抱，脑中正自思考如何婉拒雷旦的好意。便在这个当口，包间的门被推开，两名女子翩然而入。
如今偶然挤进雷圈，面对一众御雷大师，李暮雨饶是见惯了世面，却也难免有种躁动的情绪，很想验验自己所仰仗的雷法，在修行界中到底是何种成色。怀揣着淡淡的期待感，他拔掉瓶子的橡胶塞，将右手食指浸入雷浆。
李暮雨浅浅吸了口气，眉心处登时碧蓝闪耀，亮起端正的雷霆符号。伴随着灵能的运转，雷浆上层被染成紫色，又于亮紫之中泛起一抹蓝色。凝视着那抹清淡的蓝光，他不甚满意地摇了摇头，额前的修罗印便开始变幻。
有含苞的蔷薇倏忽浮现，紧随其后的是阵阵惊呼。
“呀哈？！”胡瀑翘着二郎腿，正自吊儿郎当地观赛，待看到那漂亮的花骨朵，则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自创修罗印？！”牛国安同样震撼不已，整张脸都贴在隔离网上，鼻尖被钢丝压出好几道印。
“噫......”艾思怡双手撑着下巴，修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舌尖不停地舔舐着红唇，瞳仁深处放射着惊艳的炙热。
“嚯！你瞅！这小怪物！”不远处的贵宾席上，滕巽身体猛然前倾，右拳使劲敲打左掌，又狠狠戳了巴霸几下。
“......”巴霸板着脸没吭声，两眼紧盯李暮雨的脑门，望着那朵徐徐绽放的蔷薇，呼吸不可查觉地微微加重。
此时此刻，场外好几百名观众，乃至负有盛名的豪杰宗师，都被那绽放的蔷薇深深震撼，就连场边的雷旦也眯起了眼睛。至于李暮雨那边，却没在意身边的嘈杂，周身灵能持续涌向指尖，雷浆中的那抹蓝光也愈发显眼。
数百道目光的凝视中，雷浆逐渐吸满了能量，瓶口处溢出纤细的雷花。李暮雨小心地抽出手指，捧起那瓶蓝紫相间的液体，缓缓走到雷公像的前方，将注能的雷浆倒了进去。
“砰！”
韶光未至，巨响先临，更胜春雷。
溃散了空气，骤停了心跳，震颤了大地。
随即则有刺眼白芒大作，是蓦然苏醒的八面大鼓。
“嘤......”洪小舒被吵得堵住耳朵，可后续的鼓点却宛如响鞭，不受控制地往她脑仁里面钻。
“卧槽？！八面鼓？！”魏波淡定不再，难以抑制地大喊起来，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几乎被湮没。
“不是八！七点九！”窦隐同样震撼不已，却还保持着基本的镇静，随即发现第八面鼓亮得不够完整。
“小师傅......”王易伫立在人群之外，眼睛直视着璀璨白芒，任凭双耳被轰隆所充斥，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鼓声震天动地，令人几近失聪。
体育馆为之摇曳，犹如大厦之将倾。
待到某时某刻，鼓点戛然而止。
炫光消散的瞬间，唯剩窒息的沉默。
“献丑了。”
绝对的寂静之中，李暮雨缓缓收敛灵能，面朝观众潇洒行了个礼。年轻的男子身姿挺拔，只是拳掌相抵站在那里，便有种顶天立地的感觉。他的表情平淡如水，却自有一股傲人之意，为那平凡的容颜平添了难言的魅力。
“......好！好！好啊！”
雷旦与多数人一样，起先犹自有些恍惚，过得半晌率先回过神来，旋即大笑着冲向擂台中心。白发老者出离了震撼，眼中的贪婪一闪即逝，很快变幻成难以作伪的喜悦，左手死死攥住李暮雨的胳膊，右手则在半空中雀跃地甩动起来。
“所谓后浪推前浪！真是后生可畏呐！”
雷旦作为雷圈绝顶、以及雷神宴的主办者，明明在技法上输给了晚辈，脸上却没有任何不忿之意。面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甚至有些来路不明的小伙子，他非但没有表现出戒备与抵触，反而将最诚挚的赞美当众献给李暮雨。
“年纪轻轻！未来可期！保持这个劲头！你就是下个绝顶！”
“幸得前人遗泽，侥幸学了几招，绝顶万不敢当......”
“好！好！好！”
面对雷圈绝顶的赞美，李暮雨低眉颔首，轻笑着谦虚几句。只是那蓦然响起的掌声与喝彩，却彻底淹没了他的话语，体育馆也随之彻底沸腾，化作一片欢愉的海洋。
……
正午时分。
体育馆旁边的高档酒店。
雷神宴分为两部分，上半场设在体育馆里，需要西海会的请柬才可入内。下半场则放在酒店里，在大宴现场宾客的同时，也会提供各类文娱节目。此时到访的圈内人士，只要报上自己的名号，并告知是受何人邀请前来，便可以尽情享受珍馐佳肴，所以来凑热闹的人也远比上午要多。
酒店的大宴会厅里，艾思怡端着红酒杯，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此时的女子换了开衩旗袍，柔顺的波浪卷披散在肩头，周身散发着成熟风韵的味道，步履挪移之间玉腿若隐若现，一对明眸则始终在左顾右盼。可任凭她绕场一周，也没寻到自己的目标，于是便扭头找上了王易。
“王哥，李阳呢？”
“让雷会长叫走了。”
“啥时候能回来呀？”
“估计是有正事儿，一时半会儿够呛。”
艾思怡打扮得花枝招展，原本想来场美妙的艳遇，跟今天最靓的仔喝几盅。此时听了王易的话，她难以掩饰失望的表情，扁着嘴闷掉了杯中红酒。同一时刻的酒店顶层，某个装修豪华的小包间里，李暮雨与唐威正坐在桌前，跟雷旦一面品酒一面亲切寒暄。
与热闹的大厅相比，包间里的菜肴档次更高，还有雷旦的弟子侍奉左右，极为殷勤地端茶倒酒夹菜。唐威没经历过这阵仗，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而李暮雨随刘建光参加过大宴，倒是颇为随意地与雷旦谈笑风生。待到酒过三巡之际，桌上的气氛愈发融洽，双方的话题便也开始深入。
“李阳小友练的，是金宫雷法吧？”雷旦开门见山地给出猜测。
“您认识金宫雷法？”李暮雨眨了眨眼，好奇地反问了一句。
“很久以前，老夫年轻的时候，见过金宫的御雷者。”听了李暮雨的话，雷旦心里有了底，便讲述起陈年往事。“那位跟你一样，雷色蓝紫相间，雷能相当凝练，我寻思应该是同一种功法。”
“嗯，这是《神霄天雷箓》，太昊金宫正统雷法。”李暮雨没打算隐瞒，闻言便大方地承认，连同自己和唐威的真名也据实相告。“刚才外面人多，也不好说太细，因为一些原因，我们......”
“嗨，无妨，英雄不问出处，谁还没点儿秘密。”没等李暮雨说完，雷旦便截断话头，摆出一副理解的表情。“今儿虽然是头一回见面，但是感觉跟你挺投缘的，以后来日方长。老夫也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多谢雷会长抬爱。”李暮雨恭谨地敬了杯酒。
“老夫平生喜好不多，真要说比较着迷的，也就是各种雷法了。”雷旦搓了搓手掌，语调里逐渐透出渴求。“金宫乃是正道领袖，所藏功法稀世罕见，小友的这个《神霄天雷箓》......”
“金宫有教无类，只要品行端正，功法人人可学。”对于雷旦的心思，李暮雨自是一清二楚，于是便顺着话头往下说。“您对这个感兴趣的话，我完全可以跟您分享。”
身陷泠雨之初，李暮雨便见过修行石碑，在钻研具体门道的同时，也领略了守护者们的胸怀，树立了“功法人人可学”的共享理念。先前在玄天圣宫，风掌门也曾发出邀请，欢迎更多人来此修行。至于《神霄天雷箓》入门篇，亦是其偶入南殿密室，白嫖了先贤们的遗泽，所以便更无藏私之理。
今天赴宴以前，水粼曾有过嘱托，即此行旨在打探底细，若有机会也可与雷旦搞好关系。对于这位圈内大佬，李暮雨的感官还算不错，此时通过面对面的交谈，也深切体会到对方内心的渴求。既有王易公开绝学在前，他便也干脆利落地表示，愿意凭自己有限的理解，与雷旦分享雷法心得。
“小友慷慨，老夫佩服！”见李暮雨如此大方，雷旦起初略显意外，在陡升惊喜的同时，内心的预期则迅速变化，言语之间也开始顺杆爬。“实不相瞒，老夫对金宫崇敬有加，年轻时候曾想拜入门下，奈何高人们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们这边呢，因为形势需要，很多人都入世了。”李暮雨闻弦知雅意，准备婉拒雷旦的后续请求。“有不少执事跟师范，现在正全国各地跑呢，想见他们倒也不太费劲，可如果您是想见教我这招的人......”
“老夫没几年蹦头了，如能面见金宫高人，那才算是死而无憾。”雷旦长身而起，朝李暮雨颔首抱拳，眼中透出诚挚的渴望。“余生仅此一桩夙愿，还望暮雨小友成全，替老头子引荐一番。”
“雷会长言重了，倒不是我不想......”李暮雨急忙上前托住雷旦。
“老夫明白，高人都爱清静，要说帮忙递句话，那得费不少心思。”雷旦顺势伸出手，拉着李暮雨坐到自己旁边，原本诚挚的眼神里混入了一抹精明。“雷某不才，稍微有些家底儿和人脉，小友什么地方用得上老夫......”
“跟这个没关系，就是这事儿吧......”李暮雨闻言哭笑不得。
“暮雨小友不混雷圈儿，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人。”雷旦笑得愈发狡黠，轻言细语地循循善诱，某一刻朝旁边使了个眼色。“我这人虽然贪心，但绝对不抠门儿。碰见我想要的东西，我是舍得下本儿的......”
望见雷旦的眼神，门口的男弟子心领神会，急忙绕到一扇屏风后方，搬出事先准备的大礼盒，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子上。至于桌边的漂亮女弟子，则端着个瓷坛凑上前来，一边倒酒一边往李暮雨身上贴。
李暮雨落得尴尬无比，急忙往旁边挪了挪屁股，躲开小姑娘热情的拥抱，脑中正自思考如何婉拒雷旦的好意。便在这个当口，包间的门被推开，两名女子翩然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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