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路过拉斯维加斯
卡车在戈壁公路上行驶，海风和江玲愉快地吹牛，他们有时候会对一辆皮卡、一辆房车或者一辆中置轴挂车展开话题讨论，当然海风还愿意和江玲聊聊美式巡航摩托车，美国的哈雷、印第安摩托车总是未见其车，先闻其声，然后骑手戴着复古头盔，穿着皮衣骑着自己的宝贝招摇过市。
路过阿马戈萨瓦利后，海风开始向江玲介绍其这段公路附近一处神秘的地方。“江玲，你看左边那片荒漠，据说那里曾是美国的核试验场，苏联解体后被废弃了。”
江玲转过头摘下墨镜：“这么神奇吗？这一路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妹子，你坐稳了，再大约一个半小时，我们就要到拉斯维加斯了，LasVegas。”
“拉斯维加斯，著名的赌城，一座靠博彩业支撑的城市，就像我们的澳门一样，对了，哥哥，你会赌钱吗？”
“你太看得起我了，有些钱可不好挣，我小时候和我小姨弟弟他俩玩小九，然后我把一百六十二块钱全部输光了，那两块钱还是硬币，从此我再也不赌了，因为我不是那块料，大学时寝室里的同学玩一毛钱的牌我也不玩，没兴趣。而我弟弟绝对是个人才，他小学时候，曾经在我们那儿的老年活动室把老爷爷老奶奶的买菜钱赢光了，现在他长大了反而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了，也就逢年过节打打扑克牌。”
“哈哈哈哈，你在他那儿有阴影了。”
“可不是嘛，他加上我小姨，他们母子一起对付我，我又不太会玩，安能不输乎。我记得有次回老家的时候，受高中同学邀请去他家做客，他老婆和他表弟也在，然后说要打麻将，我又不会，你猜怎么着。”
“你继续说，我在听呢。”
“他拿出一张纸一支笔，现场教学，把麻将的排列用字母代替，我记得ABCABC……然后一对AA就能赢，当场把我教会，然后五毛钱的麻将我输了二十块钱，什么碰啊，杠啊这类操作根本就不熟练嘛。”
“你同学真有才，这种教法一目了然，很容易上手。”
“他是南京师范大学毕业的，脑子是真的厉害，数学公式物理公式从来不记的，考试时现场推导，老师有时候埋怨他记住了不是答题更快吗？他反诘说那答题完了坐在那里不是很无聊嘛。唯一的不足是英语太差，偏科太厉害，什么高数、物理、电工学之类的，他从来不放在眼里，反而是英语长期在及格线徘徊，高三有一次模考他英语考了105分，直接全班第一！他总是抱怨这些洋码子拖了他的后腿，他大学四级应该没过，否则他肯定会欣喜若狂到处宣传的。”
“哈哈哈哈，你的赌博经历真是坎坷有趣，你的同学也是实力雄厚，非同一般。”江玲在心里记下了，海风不赌博，这倒是个优点。
“我们等下在拉斯维加斯停车休息一会儿吧，你可以在高速公路上看到拉斯维家斯耸立着很多大型酒店，酒店里面就有娱乐城。”
“哥哥你看，热气球！”
“现在还没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等下午后他们应该就不玩了吧，美国不仅有热气球，还有飞艇和飞机，美国有很多民间飞行俱乐部，因为拉斯维加斯那儿有座大型机场，因此你在这儿看不到私人小型飞机，我有时候在西部空旷地区开车的时候，会被好几架小飞机超过，他们有时候就在我上面几百一千米的高度飞行。”
海风继续向江玲讲解：内华达州有两座赌城，一座是拉斯维加斯，另一座是里诺，而且这两座赌城还是美国人心中的＇离婚之城＇，每年不仅吸引着成千上万名赌徒去淘金，还吸引着不计其数的夫妇去离婚，真是＇奇葩之城＇。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两城市只要住满六周就可获得市民资格，就有权在那里办理离婚手续，比其他州都要方便快捷。”
……
“哥哥，你能方便说说这次运费大概有多少吗？”
“大约两美元一英里，这次拉的家用电器重量轻，也不算什么高附加值货物，这趟总共给了一千四百几十美元，”海风毫不避讳地回答。
“那大概能赚多少？”
“我算算这趟收益，七百英里，算上晚上驻车空调的消耗，平均一百英里十一加仑柴油吧，七百英里就是七十七加仑，柴油价格有波动，尿素便宜，平均一加仑大约六十美分，而且消耗得比柴油少很多，我把车用尿素的费用也摊到油里，算它五美元一加仑，那大约油和尿素的费用在三百七十到四百美金之间，剩下的一千刀，要除去人工费，两天大约四百五十美元，剩下不到五百五十美元就是毛利润，因为我是自己的车，所以这一千刀都是我的毛利润，这里面包括车辆折旧、轮胎、保养、修理、保险等费用。”
“那利润还可以啊，等于你两天时间赚了小一千美刀！”
“姐姐，又不是天天都有货拉，有时候没货，有时候人要休假，因此平均一个月毛利大约是在一万到一万五千美刀之间，我之前那辆货车平平安安跑了一年多，我估算大约创造了十万美刀的利润，这还是因为有些重货拉不了，而轻货相比之下利润会少一点。我上个月就把那辆旧车的贷款还了，然后再贷款买了这辆新车。关于影响运费的因素有很多，我们有卡车工会，工会会协调货主与车主之间的利益，既不能让货主恶意压价，也不许司机恶意哄抬运费，有个浮动标准。再比如对货车实施准入门槛，防止货车无序增长，导致车多货少后恶性竞争，到时候运费降低，损害的还是广大车主的利益。所以我们想吃这口饭就要加入工会，并定时向工会交钱，就和读书时期交班费一样，工会的成员有些就是卡车司机或者曾经是卡车司机，只有自己感同身受才能更好的为自己的阶级着想。”
“一年十万美金也不少了，相当于七十万人民币啊。”
“赚美刀，就得花美刀，美国这儿人工费用是很贵的，比如换个轮胎啥的，比国内贵很多，正如我刚才说的，长途司机一天的薪水在两百美金以上，有些货物赶时间，司机每天驾驶时间延长就要付更多的薪水，美国便宜的东西是规模化的工农业产品……我呢还有租金收入，我的那块地的东北面靠海，前年租给了一个香港人，玩机动帆船的，一年有点租金收入可以付利息。”
听着海风详细的回答，江玲刚才紧张的心情得到放松，问一个男人收入情况是很不礼貌的。江玲昨天晚上思谋良久，还是打算今天找机会问一些针对性的问题，谁让自己对别人有意思呢，该问还是得硬着头皮问，目前她了解到了海风的收入问题，还不错，挺好。
“MOVEOVERORSLOW，DOWNFORSTOPPED，What？”江玲看到了一块指示牌并叽里咕噜读出声来，由于车辆在行驶，最下面两个词没看清。
“Moveoverorslowdownforstoppedemergencyvehicles，”海风读给江玲听：“意思是注意避让应急救援车。”
江玲拿出手机，翻了翻信息，然后她突然发现前方又有一块路牌：“SaltLake，是盐湖城！那个Los后面没看清，是拉斯维加斯吗？”
“是LosAngeles，洛杉矶。”
“这两个地方应该是两个方向吧？”
“是的，前方是互通，我们的93号公路要和15号州际公路交叉了，沿着15号公路往南走是洛杉矶方向，往北走是往盐湖城去的，你应该没留意到‘South（南）’和North（北）这两个词。”
“一抬头就看到了，没反应过来，我们距拉斯维加斯还有多远？”
“马上就要到了，我们下高速，然后在城外找个地方停车休息吧，拉着货我就不方便带你进去参观了。”
“嗯嗯，好的。”
终于江玲看到了一块界碑，上面写着“LasVegasCityLIMIT(拉斯维加斯界）”，她知道快到了。
海风驾驶卡车从77号出口下高速，沿着一段郊区路朝南走了会儿遇到一个十字路口，然后左转，海风打算沿这条路带江玲粗略看看拉斯维加斯，很多大型豪华酒店、商场就在旁边，海风介绍这些酒店其实就是一个个豪华赌场，客房餐饮是为了配合赌场而设置的。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江玲看到了一座小型埃菲尔铁塔，海风告诉他是法国人开的酒店，和巴黎的铁塔比，比例大约是1:3。卡车起步后继续朝前行驶，他们还看到了摩天轮，海风还指指远处的一座高塔告诉江玲，那地方叫云霄塔，大约三百五十米高，是拉斯维加斯最高的建筑，上面有观景台、餐厅，据说还有好玩刺激的项目，但自己也没去过。
“哥哥，我就去过东方明珠塔上面。”
“妹子，东方明珠塔我也去过，你有没有去过杭州大厦上面那个观景餐厅？”
“没有。”
“我也没有，等回老家了，我们一起去玩耍玩耍？”
“行啊，什么时候啊？”
“冬天吧，我会回家的，看看父母，会会朋友同学啥的。”
“一言为定。”
“That'sadeal（一言为定）。”
海风为江玲介绍了一下拉斯维加斯的大概，然后他在高架桥下找到了一个卡车停车场，现在还不到11点，江玲表示她一点都不饿。
“那我们慢慢走到马路对面那个甜甜圈那里吧，看看有什么点心。”
江玲摘下墨镜边走边问海风：“哥哥，你平常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过的？比如你怎么对付一日三餐？”
“我一个人嘛，一天两顿正餐，中间一顿下午茶，早餐要吃好，午餐要吃少，晚餐要丰富多样。”
“不是应该午餐要吃饱，晚饭要吃少吗？比如昨晚，那么晚了，我就没吃饱，差不多得了。”
“早餐是一天的开始，无论是干冷的面包，还是一碗热汤面，都能给自己很好的心情，午餐主要是水果或者鸡蛋，补充维生素纤维素蛋白质，晚饭是我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小酒一喝，刷刷脸书，看看视频，很放松。”
“如此说来，我突然觉得你肚子里有点货啊，”江玲大量着海风的肚子，还用手指去轻轻碰了碰。
“好几天没去运动了，我一个人会去健身馆做做运动，跑跑步，出汗后还能洗个澡，有些连锁的健身馆就在卡车休息区，而且是24小时自助模式，我们只要花点钱办理会员开通权限就可以了，然后用APP扫一下门禁就能进去，很方便的，有些加油站也有健身馆。运动不仅可以遏制体重，还可以有效预防职业病，有时候忙的时候没有时间去健身馆，我会在车上或车旁边做操，这个操还是公司培训部教我们的，舒筋活血，提神醒脑。”
“培训部还教这个？”
“我们的培训部事儿也挺多的，新员工入职要心理测试、安全知识培训、职业技能培训等等，当你培训合格，予以上岗后，还有定期重温培训，重温培训的内容包括抢救伤员，自救，他会教你如何止血、人工呼吸，如何绑三角巾等，还有消防设备的使用，故障排除等，我上次重温培训的内容是复习车辆仪表的各种故障灯，哪盏故障灯亮了代表什么故障。公司每年组织两次消防演习，每名员工每年必须参加一次。”
……
在甜甜圈店，海风和江玲分别点了一个三明治和一听可乐，夏天的中午，没有什么比冰可乐更消暑了。
海风喝了一口可乐：“冰可乐真刺激，还是茶温暖人心。”
“茶的提神作用非常明显，我如果现在喝一杯茶，我可以坚持到后半夜不睡觉，因此我平常不敢多喝，偶尔泡杯茶闻闻茶香，看茶叶在水中沉浮。”
“我也一样，所以我平常也不敢喝太多茶，怕休息不好，而开车上路时我都会准备一杯茶，然后再带一个保温杯装热水，虽然我也喝不了多少，”海风又喝了一口可乐:“看来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
“是啊，”江玲笑着回答，然后她咬了一口三明治。
“你的三明治里面是白肉还是黑肉啊？”海风嬉皮笑脸地问。
江玲看了看：“这次应该是牛肉吧！你呢？”
海风把三明治翻开给江玲看：“白肉，你看白不白？”
路过阿马戈萨瓦利后，海风开始向江玲介绍其这段公路附近一处神秘的地方。“江玲，你看左边那片荒漠，据说那里曾是美国的核试验场，苏联解体后被废弃了。”
江玲转过头摘下墨镜：“这么神奇吗？这一路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妹子，你坐稳了，再大约一个半小时，我们就要到拉斯维加斯了，LasVegas。”
“拉斯维加斯，著名的赌城，一座靠博彩业支撑的城市，就像我们的澳门一样，对了，哥哥，你会赌钱吗？”
“你太看得起我了，有些钱可不好挣，我小时候和我小姨弟弟他俩玩小九，然后我把一百六十二块钱全部输光了，那两块钱还是硬币，从此我再也不赌了，因为我不是那块料，大学时寝室里的同学玩一毛钱的牌我也不玩，没兴趣。而我弟弟绝对是个人才，他小学时候，曾经在我们那儿的老年活动室把老爷爷老奶奶的买菜钱赢光了，现在他长大了反而对这方面不感兴趣了，也就逢年过节打打扑克牌。”
“哈哈哈哈，你在他那儿有阴影了。”
“可不是嘛，他加上我小姨，他们母子一起对付我，我又不太会玩，安能不输乎。我记得有次回老家的时候，受高中同学邀请去他家做客，他老婆和他表弟也在，然后说要打麻将，我又不会，你猜怎么着。”
“你继续说，我在听呢。”
“他拿出一张纸一支笔，现场教学，把麻将的排列用字母代替，我记得ABCABC……然后一对AA就能赢，当场把我教会，然后五毛钱的麻将我输了二十块钱，什么碰啊，杠啊这类操作根本就不熟练嘛。”
“你同学真有才，这种教法一目了然，很容易上手。”
“他是南京师范大学毕业的，脑子是真的厉害，数学公式物理公式从来不记的，考试时现场推导，老师有时候埋怨他记住了不是答题更快吗？他反诘说那答题完了坐在那里不是很无聊嘛。唯一的不足是英语太差，偏科太厉害，什么高数、物理、电工学之类的，他从来不放在眼里，反而是英语长期在及格线徘徊，高三有一次模考他英语考了105分，直接全班第一！他总是抱怨这些洋码子拖了他的后腿，他大学四级应该没过，否则他肯定会欣喜若狂到处宣传的。”
“哈哈哈哈，你的赌博经历真是坎坷有趣，你的同学也是实力雄厚，非同一般。”江玲在心里记下了，海风不赌博，这倒是个优点。
“我们等下在拉斯维加斯停车休息一会儿吧，你可以在高速公路上看到拉斯维家斯耸立着很多大型酒店，酒店里面就有娱乐城。”
“哥哥你看，热气球！”
“现在还没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等下午后他们应该就不玩了吧，美国不仅有热气球，还有飞艇和飞机，美国有很多民间飞行俱乐部，因为拉斯维加斯那儿有座大型机场，因此你在这儿看不到私人小型飞机，我有时候在西部空旷地区开车的时候，会被好几架小飞机超过，他们有时候就在我上面几百一千米的高度飞行。”
海风继续向江玲讲解：内华达州有两座赌城，一座是拉斯维加斯，另一座是里诺，而且这两座赌城还是美国人心中的＇离婚之城＇，每年不仅吸引着成千上万名赌徒去淘金，还吸引着不计其数的夫妇去离婚，真是＇奇葩之城＇。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两城市只要住满六周就可获得市民资格，就有权在那里办理离婚手续，比其他州都要方便快捷。”
……
“哥哥，你能方便说说这次运费大概有多少吗？”
“大约两美元一英里，这次拉的家用电器重量轻，也不算什么高附加值货物，这趟总共给了一千四百几十美元，”海风毫不避讳地回答。
“那大概能赚多少？”
“我算算这趟收益，七百英里，算上晚上驻车空调的消耗，平均一百英里十一加仑柴油吧，七百英里就是七十七加仑，柴油价格有波动，尿素便宜，平均一加仑大约六十美分，而且消耗得比柴油少很多，我把车用尿素的费用也摊到油里，算它五美元一加仑，那大约油和尿素的费用在三百七十到四百美金之间，剩下的一千刀，要除去人工费，两天大约四百五十美元，剩下不到五百五十美元就是毛利润，因为我是自己的车，所以这一千刀都是我的毛利润，这里面包括车辆折旧、轮胎、保养、修理、保险等费用。”
“那利润还可以啊，等于你两天时间赚了小一千美刀！”
“姐姐，又不是天天都有货拉，有时候没货，有时候人要休假，因此平均一个月毛利大约是在一万到一万五千美刀之间，我之前那辆货车平平安安跑了一年多，我估算大约创造了十万美刀的利润，这还是因为有些重货拉不了，而轻货相比之下利润会少一点。我上个月就把那辆旧车的贷款还了，然后再贷款买了这辆新车。关于影响运费的因素有很多，我们有卡车工会，工会会协调货主与车主之间的利益，既不能让货主恶意压价，也不许司机恶意哄抬运费，有个浮动标准。再比如对货车实施准入门槛，防止货车无序增长，导致车多货少后恶性竞争，到时候运费降低，损害的还是广大车主的利益。所以我们想吃这口饭就要加入工会，并定时向工会交钱，就和读书时期交班费一样，工会的成员有些就是卡车司机或者曾经是卡车司机，只有自己感同身受才能更好的为自己的阶级着想。”
“一年十万美金也不少了，相当于七十万人民币啊。”
“赚美刀，就得花美刀，美国这儿人工费用是很贵的，比如换个轮胎啥的，比国内贵很多，正如我刚才说的，长途司机一天的薪水在两百美金以上，有些货物赶时间，司机每天驾驶时间延长就要付更多的薪水，美国便宜的东西是规模化的工农业产品……我呢还有租金收入，我的那块地的东北面靠海，前年租给了一个香港人，玩机动帆船的，一年有点租金收入可以付利息。”
听着海风详细的回答，江玲刚才紧张的心情得到放松，问一个男人收入情况是很不礼貌的。江玲昨天晚上思谋良久，还是打算今天找机会问一些针对性的问题，谁让自己对别人有意思呢，该问还是得硬着头皮问，目前她了解到了海风的收入问题，还不错，挺好。
“MOVEOVERORSLOW，DOWNFORSTOPPED，What？”江玲看到了一块指示牌并叽里咕噜读出声来，由于车辆在行驶，最下面两个词没看清。
“Moveoverorslowdownforstoppedemergencyvehicles，”海风读给江玲听：“意思是注意避让应急救援车。”
江玲拿出手机，翻了翻信息，然后她突然发现前方又有一块路牌：“SaltLake，是盐湖城！那个Los后面没看清，是拉斯维加斯吗？”
“是LosAngeles，洛杉矶。”
“这两个地方应该是两个方向吧？”
“是的，前方是互通，我们的93号公路要和15号州际公路交叉了，沿着15号公路往南走是洛杉矶方向，往北走是往盐湖城去的，你应该没留意到‘South（南）’和North（北）这两个词。”
“一抬头就看到了，没反应过来，我们距拉斯维加斯还有多远？”
“马上就要到了，我们下高速，然后在城外找个地方停车休息吧，拉着货我就不方便带你进去参观了。”
“嗯嗯，好的。”
终于江玲看到了一块界碑，上面写着“LasVegasCityLIMIT(拉斯维加斯界）”，她知道快到了。
海风驾驶卡车从77号出口下高速，沿着一段郊区路朝南走了会儿遇到一个十字路口，然后左转，海风打算沿这条路带江玲粗略看看拉斯维加斯，很多大型豪华酒店、商场就在旁边，海风介绍这些酒店其实就是一个个豪华赌场，客房餐饮是为了配合赌场而设置的。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江玲看到了一座小型埃菲尔铁塔，海风告诉他是法国人开的酒店，和巴黎的铁塔比，比例大约是1:3。卡车起步后继续朝前行驶，他们还看到了摩天轮，海风还指指远处的一座高塔告诉江玲，那地方叫云霄塔，大约三百五十米高，是拉斯维加斯最高的建筑，上面有观景台、餐厅，据说还有好玩刺激的项目，但自己也没去过。
“哥哥，我就去过东方明珠塔上面。”
“妹子，东方明珠塔我也去过，你有没有去过杭州大厦上面那个观景餐厅？”
“没有。”
“我也没有，等回老家了，我们一起去玩耍玩耍？”
“行啊，什么时候啊？”
“冬天吧，我会回家的，看看父母，会会朋友同学啥的。”
“一言为定。”
“That'sadeal（一言为定）。”
海风为江玲介绍了一下拉斯维加斯的大概，然后他在高架桥下找到了一个卡车停车场，现在还不到11点，江玲表示她一点都不饿。
“那我们慢慢走到马路对面那个甜甜圈那里吧，看看有什么点心。”
江玲摘下墨镜边走边问海风：“哥哥，你平常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过的？比如你怎么对付一日三餐？”
“我一个人嘛，一天两顿正餐，中间一顿下午茶，早餐要吃好，午餐要吃少，晚餐要丰富多样。”
“不是应该午餐要吃饱，晚饭要吃少吗？比如昨晚，那么晚了，我就没吃饱，差不多得了。”
“早餐是一天的开始，无论是干冷的面包，还是一碗热汤面，都能给自己很好的心情，午餐主要是水果或者鸡蛋，补充维生素纤维素蛋白质，晚饭是我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小酒一喝，刷刷脸书，看看视频，很放松。”
“如此说来，我突然觉得你肚子里有点货啊，”江玲大量着海风的肚子，还用手指去轻轻碰了碰。
“好几天没去运动了，我一个人会去健身馆做做运动，跑跑步，出汗后还能洗个澡，有些连锁的健身馆就在卡车休息区，而且是24小时自助模式，我们只要花点钱办理会员开通权限就可以了，然后用APP扫一下门禁就能进去，很方便的，有些加油站也有健身馆。运动不仅可以遏制体重，还可以有效预防职业病，有时候忙的时候没有时间去健身馆，我会在车上或车旁边做操，这个操还是公司培训部教我们的，舒筋活血，提神醒脑。”
“培训部还教这个？”
“我们的培训部事儿也挺多的，新员工入职要心理测试、安全知识培训、职业技能培训等等，当你培训合格，予以上岗后，还有定期重温培训，重温培训的内容包括抢救伤员，自救，他会教你如何止血、人工呼吸，如何绑三角巾等，还有消防设备的使用，故障排除等，我上次重温培训的内容是复习车辆仪表的各种故障灯，哪盏故障灯亮了代表什么故障。公司每年组织两次消防演习，每名员工每年必须参加一次。”
……
在甜甜圈店，海风和江玲分别点了一个三明治和一听可乐，夏天的中午，没有什么比冰可乐更消暑了。
海风喝了一口可乐：“冰可乐真刺激，还是茶温暖人心。”
“茶的提神作用非常明显，我如果现在喝一杯茶，我可以坚持到后半夜不睡觉，因此我平常不敢多喝，偶尔泡杯茶闻闻茶香，看茶叶在水中沉浮。”
“我也一样，所以我平常也不敢喝太多茶，怕休息不好，而开车上路时我都会准备一杯茶，然后再带一个保温杯装热水，虽然我也喝不了多少，”海风又喝了一口可乐:“看来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
“是啊，”江玲笑着回答，然后她咬了一口三明治。
“你的三明治里面是白肉还是黑肉啊？”海风嬉皮笑脸地问。
江玲看了看：“这次应该是牛肉吧！你呢？”
海风把三明治翻开给江玲看：“白肉，你看白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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