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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李家有子,可谓麒麟

    等消息传到楼外楼时,李集贤正躺在花魁红袖怀中,任由红袖将壶中酒从上而下浇进自己嘴里。入口之后,冰镇好的梅子再赶紧塞进嘴里。江南酿酒乃是整酿,不甚浓烈,再搭配冰凉酸甜的梅子,甚是解暑。

    半梦半醒间,听到家中竟有如此变故,李集贤直接跳了起来,顾不上被浇了一脸的酒水,打翻了两个果盘,衣服都没系好,便上了轿子,往家狂奔。

    临安参将和李集贤基本上同时抵达,看见管家出门在和参将解释,一外地来的疯乞丐,与家中长老同谋,想要蒙骗家主,骗取钱财,却被家主识破,现在已经全部赶走,顺手拿出来百两黄金塞进参将手中,感谢参将辛苦。参将盘算今日带出来的千人小队,即使每人一两银子,自己还能留下不少,够自己在楼外楼逍遥一番,赶紧道谢,不再纠缠。

    入了家门的李集贤找寻父亲不得,却见自己儿子出来将自己带进密室,也是吃惊,这密室家中知道之人没有几个,自己也只来过数次,没想到自己这个傻儿子现在竟然有资格进去,看样子今晚之事,恐怕不像管家说的如此简单。

    得见李承祖,还没说话,便挨了一脚,李承祖直接让他跪下,不敢忤逆父亲的李集贤也是习惯,直接跪倒在地,丝毫不在意是否在自己儿子面前丢脸,用他的话就是,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的事情。

    跪下之后,看见自己傻儿子竟然有椅子可坐,李集贤十分不爽,怕他冲撞了李承祖,连忙骂道:“这里哪有你坐的份,滚出去!”

    没成想自己骂了的结果却是被李承祖一拐杖打到背上,还好老头留手,不然就敲脑袋上了。李承祖当年也是行伍之人,手劲极大,饶是打在背上,还是把手无缚鸡之力的李集贤打的直叫。

    竟然是因为自己儿子挨打,以前也不见老头在乎过隔代亲啊。诧异的看着自己爹,李承祖说道:“你的招子和我的招子,都可以挖了、扔了,一点用都没有。我是老了,天天不见观南,你呢,你怎么也看不出你儿子是麒麟子?”

    麒麟子?李观南?莫不是自己爹疯了?李集贤惊讶的看着一老一少,想着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自己爹直接疯了。

    看了眼不争气的儿子,李承祖不愿再和他过多废话,冲着李观南说道:“观南,告诉你这个爹,你现在是何境界。”

    李观南思考片刻,说道:“相当于昊天境三品星光。”

    李集贤一脸惊讶,反应了半天才明白儿子没有说谎,头上又挨了李承祖一下,就听见李承祖喊道:“昊天境三品!不到三十岁的昊天境三品!你可见过!你可见过!你知不知道你儿子不是临安之耻,而是李家麒麟子!”

    彻底懵掉的李集贤,顾不得父亲发疯,站起来握着李观南的胳膊,让李观南说到底怎么回事。

    十岁之时,李观南跟着自己亲娘去天下第二的飞来峰灵隐寺,回来途中,一乞丐倒在路旁,走近一瞧竟是一和尚,似是中暑,李观南的娘心善,便让下人在旁照顾,自己拿出水壶给和尚喂水,待和尚醒来,又留下些许银子,方才离开。

    只是无人得知,当晚和尚进来李府,唤醒熟睡的李观南,给他喂下一颗丹药,并留下偈语:“十年修得善果,奈何心无般若。一尺量天断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吃的丹药的李观南总觉得世间万法不得,时间过得太快,不够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思考。所以十年间他饱读诗书,从经史子集,到野史典故,从四书五经到道佛经典。期间众人皆以为他痴傻,他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没时间解释。十年后,五年前,他在家中读书,一把尺子从天而降,直奔他手里,手握戒尺,忽然感觉头脑清明,所有疑惑全部打开,一时间,修为直接从凡人入问心境。但是此时,临安上下皆称他为临安之耻,家中亦无人对他关心。

    问心境乃是其中第一道难关,多少人卡在此关终生不入。无他,即入问心便是要明白自己所求如何,与人通,与神通,与天地通。李观南三个月破问心境入菩提境,两年不得前进一步。直到三年前,一老酒鬼夜袭李家,被他发现,交手后一招落败,从此老酒鬼每天都来,教他修炼法门,结合量天尺里的功法,终于在前几日入昊天境。说是修炼五年,其实应该是十五年

    而这老酒鬼就是李长生。量天尺,便是三十六仙器其中之一。

    父子俩全程张嘴听完李观南的事情,不曾想自己的儿子、孙子经历竟然如此奇幻。李承祖似是想起一人,颤抖的问道:“那和尚可是道济?”李观南不敢确定,但是想来应该不差。李集贤问老酒鬼是谁?李观南和李承祖互相看了一眼,回答道:“今日方才得知,这老酒鬼便是咱们李家老祖,李长生。”李观南这才将今日之事详细给李集贤说清楚,震的李集贤一动不动。整个人直接被震麻了。

    看自己儿子久久没有动静,懒得再等的李承祖一巴掌扇了过去,李集贤这才赶紧回了口气。李承祖问李观南,今日之事如何处理,李观南立刻接话,似是知道有此一问,他说道:“明日一早,便请爹爹在府中传开,乃是那战败长老勾结外人,意欲谋财,亏得老乞丐乃爹爹江湖好友,配合演戏,这才识破,将长老逐出李家。”

    李集贤点头,争面子的事情,他的长项。

    然后接着说道:“至于长老,给他黄金百两,够他颐养天年。因老乞丐对我李家有恩,李家知书达理,有恩必报,将老乞丐接来李家养老。”李承祖点头。

    李集贤想了想说:“那家中的捕蜓郎?”

    李承祖一挥手,不屑的说道:“就那六个小子丫头的,老夫还不放在眼里。”

    李观南却是施礼说道:“八人。目前只有一人不明,但是肯定是八人。如果算上门口不远处的卖烧饼和后门卖糖葫芦的,那就是十人。”

    又一次震撼了李集贤,没想到自己爱吃的东西竟然全是捕蜓郎在卖,不得不说,这捕蜓郎的手艺真好。

    李承祖拍板,明天就这么办,李观南告退。在李集贤出门之前,李承祖将他叫住,声音极低的说道:“观南办事也算周到,只是不够心狠。”李集贤没等父亲说完便说:“父亲放心,那名长老,不会活着离开临安。”

    李承祖这才放心,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知道的,虽然放荡,但绝对不傻,只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