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当忠诚动摇时

    在陈奕向王子透露真相之后的几天里，在男爵到来之前，陈奕继续怂恿年轻的瓦伦，让他认为赛尔斯男爵是倒数第二个恶棍，是坏人中的坏人。尽管事实上，陈奕甚至不确定这个人对整件事的参与程度到底有多少，但这并不重要。他意识到他可能需要再次重新开始，即使之后甚至不需要几次额外的重新开始，因此决定在这次复飞中认真对待。

    每当王子想要更深入地调查这个问题时，例如男爵的动机，陈奕都会保持令人难以置信的模糊，围绕这些问题进行编织，直到王子完全确定男爵的罪行。陈奕提到了“过去的弊病”和“不公正”以及“被送到远离一切的地方”作为一些原因，但他从未详细说明，因为细节就是骗子的死亡。

    等到男爵一家人要返回城堡的时候，瓦伦已经勃然大怒，召集了二十多名最有经验的守卫等待随从，并立即逮捕他们。有趣的是，陈奕沉思道，孙文也在守卫之中。由于陈奕并没有真正离开温暖的住所，所以他不知道这个人的情况如何。从男人疲惫的神情和眼袋来看，他的状态显然不太好。

    陈奕耸耸肩，决定顺其自然。他实际上在这个人的脖子上套了一个绞索，并且可以随时通过敲诈勒索来收紧它。拥有一个额外的棋子总是比缺少一个棋子要好。

    和以前一样，陈奕想象着事情发生时他并不在这里，六辆马车，每辆马车至少由两匹，最多四匹美丽的棕色大种马，大摇大摆地穿过敞开的大门。领头马车的窗帘后面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陈奕就在“一周前”怂恿他杀了他——赛尔斯男爵本人。表情中明显流露出震惊和困惑，似乎他的大脑无法处理他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随从已经慢慢被侍卫围住，他走下马车，依然显得有些茫然。然而，当守卫有效封锁了他和他的家人后，他终于从迷雾中惊醒，脸色冰冷，怒目而视。不少侍卫心中一惊，但还是坚守阵地。无论男爵对他们这样的平民来说有多么重要，王子……王子都是一个超越的人物。

    “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蠢货，想叛变你们的主吗？！！”男爵对卫兵愤怒地咆哮，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城堡。

    “不，”瓦伦王子终于走了出来，将男爵的注意力和愤怒引向了自己。“赛尔斯·班多男爵，第一名，我，六王子瓦伦·德斯多，第三名，指控你叛国、背叛誓言、反王室情绪、与外国势力合谋破坏苏圣玛丽王国的权威。请不要反抗，否则我们将使用武力。”

    “六、六……六皇子？”男爵嘀咕了一声，仔细打量着走出去的青年。事实上，他曾见过王子一次——那是在太子加冕典礼上。不过由于距离较远，他并没有立刻认出这个青年——再加上传闻六皇子已经死了——但仔细一看……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六皇子。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天旋地转，万千念头涌上心头。“是、殿下！”他立即跪倒在地。他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框架。

    他也明白，这就是他的结局——他被所有人玩弄了。六皇子……藏得很深。等待。等待时机。一切都是为了揭开这个阴谋。然而此刻，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现在对着茫然不知所措的家人咆哮，他们仍然站着，像迷惑的绵羊一样四处张望。他们的生命现在完全掌握在王子的手中，即使他会死——他确信这一点——他至少必须确保他的一些孩子活下去。“给殿下跪下！！”

    “……！”男人更大声的吼叫似乎终于惊醒了他们，连忙跪下。他们甚至不关心自己漂亮的衣服，心甘情愿地将它们浸入泥泞的土地中，并可能永远毁掉它们。毕竟，“王子”这个词有那么大的分量。

    “你将被护送到地牢。”瓦伦冷冷地继续说道。“在我们确定你家人的参与程度之前，他们将被限制在临时住所内。你承认吗？

    “我认输！”男爵立即惊呼道。幸运的是，六皇子看起来不像大多数人那样是一只猎犬，而是一只猎犬。只要王子公平地对待他，他的家人就应该活下去，因为只有他的妻子对他的行为知之甚少。

    “卫兵，护送男爵夫人和她的孩子们到第二宿舍去。”瓦伦对一小群人下令。“男爵，跟我来。”对男爵下令的同时，他看了陈奕一眼，眼中露出震惊之色。男爵的行为几乎证实了先知的话——这个人是全人类的叛徒。

    然而陈奕却把那眼神视为“跟我来，我们走吧”，然后愉快地加入了王子，并肩而行。几乎同时，喘息声如钟声般响起，让他停下来环顾四周。从守卫到男爵，所有人都用惊恐和震惊的目光看着他，就好像他刚刚屠杀了他们的母亲一样。瓦伦看了王子一眼，苦笑着，抱歉地快步上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陈奕也在这时意识到了错误，心中叹了口气。

    我真是个该死的预言家！但他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嘟哝着。而我却受到这样的对待？啧，如果这是一个公平的世界，我就领导这个该死的东西了！妈的，看看这个男爵瞪着我。混蛋，你难道以为我忘记了你是多么轻易地砍掉了我的脖子吗？我可能没有胃口偿还你，但我可以拧你的皮肤，直到它们变成紫色。

    当包括大腹便便的指挥官在内的四人离开众人视线后，瓦伦立刻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陈奕，眼中满是歉意。

    “我很抱歉，陈奕先生，”他说道，这让附近的另外两个人感到震惊和恐惧。指挥官虽然对陈奕有一些隐约的了解，但他当然不知道连王子本人都对这个人如此恭敬。“这些习俗不应该适用于你，但是——”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陈奕挥手示意他走开。“由于我对凡事漠不关心，所以我对这些习俗大多不熟悉。如果我冒犯了，请原谅我。”然而，男爵和指挥官几乎吐了出来，因为他们发誓，他们一生中从未听到过比这更无私、半心半意的道歉。

    “当然，当然。”瓦伦淡淡一笑。在过去的一周里，他来了解一些关于先知的……奇怪的事情。然而，这些奇怪的现象只会让他更加相信陈奕实际上是一位先知。毕竟这个男人是怪人中的顶峰。“指挥官，我希望有一定程度的自由裁量权。”

    “噢、当然了，殿下！”大腹便便的统帅立刻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陌生男人当成自己的爷爷一样对待。

    “先生。陈奕是一位神人。”瓦伦边走边说话。“正是他无私的建议帮助我们阻止了食尸鬼的接管。”陈奕意识到，瓦伦保持得足够模糊，因此他没有明确声明并声称陈奕是先知——因为这可能被视为反对教会的异端行为——甚至没有让他参与整个男爵的事件。商业。尽管年轻、天真，王子至少知道如何驾驭浑水。

    最终，一行人到达了地牢，在阴暗潮湿的走廊里，在地下设置了一整套楼梯。唯一的光源是火把，尽管它们也勉强驱散了一些正在逼近的黑暗。当男爵被锁在一个空地牢里时（陈奕惊讶地发现，十个房间中，有七个实际上至少有一个人），指挥官就离开了队伍，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工作是减少表面上可能出现的恐怖。

    与此同时，瓦伦和陈奕仍然站在牢房前，盯着受压迫的男爵。

    “我问你这个，赛尔斯男爵，”瓦伦打破了沉默。“你放弃了人性吗？”

    “……不，殿下。”男爵深吸一口气后回答道，他可能意识到他的故事将决定他和他家人的命运。

    “那么，我问你，赛尔斯男爵——将你同胞的一座城堡交给地狱般的食尸鬼，你不是放弃了人性吗？”

    “不，殿下，”男爵说道。

    “那是什么，本多男爵？”随着声音越来越冷，瓦伦开始用他的家族名字来称呼男爵，显然对这个男人不满意。陈奕几乎想吹口哨，因为他对此印象深刻。他身边的王子大多是个散漫、活泼、笨拙的人，但在其他地方，他总是展现出真正的王子风度。

    “这是背叛，殿下。”男爵急忙回答道。“但不是人类的——只是我们王国的。”

    “…精心制作的。”瓦伦似乎也意识到那里有一个故事，而且由于陈奕的解释总是含糊其辞，他希望他最终能从男爵本人那里得到一个完整的画面。

    “您可能已经猜到了，殿下，我并不是拖着家人来到这里的，”男爵说道。“没有人，无论神志清醒与否，都会这么做。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被数百年的苦难和痛苦所困扰。这是一些家庭将他们的儿子送去送死的地方，即使他们声称他们送他们的儿子来这里是为了保卫王国。”

    “……”

    “我是被迫来到这里的，”男爵继续说道，声音中透着苦涩。“但不是因为我背叛了王国，甚至犯罪了。当男爵想起瓦伦的母亲肯定不是女王时，他很快纠正了自己。“如你所知，每年都会拜访较小的庄园，作为向他们传递荣誉的一种形式。那么，被选中的家庭就成为了一种象征，因为女王亲自拜访了他们并祝福了他们。”

    “……”瓦伦点头。确实如此。这是王室用来维持对王国控制的众多“仪式”之一。

    “嗯，事实证明，女王陛下很喜欢我的庄园，”赛尔斯补充道。“她很喜欢……非常喜欢。事实上，她暗示她想把它作为礼物、房子、牧场、仆人等等。”她没有……“当我没能理解这个暗示时，她不高兴地离开了。几天后，帝国令状宣布了——我的家人被指控对女王有不当行为，我们的财产被没收，同时我们被流放到城堡十年。”她他妈的做到了。“我没有背叛人类，殿下。”男爵再次重申。“我背叛了王国……因为王国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