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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鹰断政-宦

    孔御城上禀皇帝暂去南岭孔氏协助排查,小皇帝倒是让他速速起程,免得误了要事。

    王拙自从少了孔御城的分权,一人独掌朝纲,愈加贪婪疯狂。终日沉迷酒色,聚赌敛财,无恶不做。王拙命人收刮民脂民膏,不从者当以违旨立诛,一大批一大批的金银珠宝输运至王府。小太监用金盘拖上色泽最好的金条,呈在王拙面前,王拙拿起金条,细细观赏而后随手扔入库中“天下财帛,尽数归于咱家”。王拙哈哈大笑,青鹰刹然展翅于王拙肩上滕空而起,在王府上空中肆意盘飞高声啼鸣,宣示着主权。

    六氏返回各自所封之地,朝中少人,众人人心更是惶恐。太后不得不告所皇儿,必须上朝陈以利害,以安臣子之心,王拙下召入朝面圣,除六氏之外京城的余下官吏纷纷聚来,他们少有的踏上这大殿,以往之时他们都在中堂甚至下堂渡过,而上堂是大氏族的天下,他们无权踏足,有些人甚至还有种不真实感。

    太后此次陪同陛下,王拙立于两人中间阶梯、燕首辅大病初愈再次立于朝堂之上也是安了人心,翟太后现在发号施令的并不轻松,因为有王拙在从中作梗,这老太监动不动是就是两朝宠宦,为国为民,有时唐塞的太后不能向之前那般为所欲为。燕首辅早就对王拙一系列无耻言论有所耳闻,也不想同其言语,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太后不敢以退为进,王拙完全可以借着这一句让她深居后宫,不得干政。

    “咳,咳、罗知雨扶着燕首辅、“诸位边沙八部侵犯我大齐已久,据吾所知此次边沙八部首次联合,尔等不思安危,竟还在这争吵不休”。

    王拙摆手:“首辅多虑了,六氏以回返封地,严加探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能将他们的奸细挖出来”。

    “不!尚若是真如你所言,那是最好,只怕没那么简单也说不准其鬼亦在宫中”!!

    大殿后方,一名小太监擦拭着额首的细汗,匆匆离开。

    “首辅,这也不可能啊,王公和孔公以经将内庭和后宫内的所有人清点了一遍,并无异样“孔承玉示意他坐下说,大可不必多心〞。

    燕难清没有座下:“陛下,永安盛世不过是县花一现,万万及可沉迷于此啊…..结未言毕。

    “大胆!!首辅何出此言,此事不过是边沙蛮种的诡计罢了,用以乱我君臣之心,破我盛世之局”。王拙不想,也不可能从永安盛世的千年沉梦中醒来!

    \t燕难清继续说道:“陛下,翟大将军极善水战,太湖翟氏本就是依水而存。正常而言,大将军应助战北莽,但虚海海匪猖獗,不得以翟荣远赴虚海,而蹇图本应控制内蚩三将以训禁军拱卫京师,他此次却督军北莽,虽然蹇图早年确实同边沙作战过,派他去也无可厚非,但如此一来朝中便无统军之将,再者六氏同时离开,朝中亦无掌事之人。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这……”

    太后挽开珠帘:“首辅之意,其中细作乃于六氏之中?此事非同小可,倘若为真,能对六氏这般了解的,可不是官女、太监等下人能知道的,此人官位应是不低”!

    首辅点头“极有可能!但六氏之中裘氏志不在此,赵氏势力方起也不会做如此出格之事,贺氏自然不用多说,老臣敢用人头保证燕氏无叛,如此一来,孔氏掌财、翟氏持军,这其中”……

    北莽南城:两天前南城的土垒上插着一只箭,上面赫然是八部联合共击北莽大营之事,好在时间充裕,侯念元从南城出发从侧后方来了个包夹之势。但兀良哈早以想到这点做了防范,侧面是克烈亦惕的部队,本部的主力冲锋部队完全不用分身对附他们。

    美好的想法,骨感的现实。克烈惕的部队装模作样的向侯念元杀来,其势力之大婉如巨石压卵,候念元焉能阻挡,但两方真的交手在一起时,那部队好像一张白纸,飘乎轻薄,没交手几个回合,侯念元便成功的冲跨了克烈亦惕的部队,其中厉蛇部的首领努日阿和故意示弱向中心逃去,这无疑是给兀良哈的部队施压,同时散在周边的四部纷纷朝距离自己最近的空隙之中逃出成战场。战场的敌人瞬间少了一半,兀良哈顿时震惊了,他朝后叫喊试图制止,但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自顾自的奔走西东,他心中不甘,但前后夹击在及,面对覆灭的危险局面他聚及众兵朝着一方缺空处博杀,欲血奋战后方才逐了出去。

    兀良哈此次抱着必胜的绝心,初始的作战异常顺利,八部联合势必吞下北莽,有攻亦有守、能进亦能退,但克烈亦惕的人不给力,白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兀良哈满腔怒火,势必要同克烈亦惕算算这笔账.....

    樊都:一切当真如同翟伟诚所料,北莽大胜,如此一来不论北莽侯家有没有反心,但他有了这种能力,便留他不得,侯念元入樊都做质子也是板上定钉了。北莽大捷,翟伟诚再度上凑太后:“太后,北莽大捷,您可下绍令候念元入京,一来控制北莽趋势,二来孔御城远在南岭,蹇图又监军北莽大营,此时正是宦官势力最薄弱的时候,可借势拿下王拙,以儆效尤。

    太后无奈:王拙久居内庭,暗养私兵,党羽众多,屡次以下犯上驳封哀家指意,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得狗急跳墙”。

    “太后且请放心,您只要多下几谓道密旨,以封天下之口,余下之事交于臣便可”。

    \t“好!哀家听汝之言,汝可别叫哀家失望”!

    翟伟诚携太后口谕,假皇帝手谕向蹇图飞鸽传书以庆功为由,将候念元召入樊都,南岭距离樊都甚远孔御城此一句去没个数十日,难以回来,而北莽与樊都来回不过两日、如此可在孔御城来时便将王拙扼杀。

    王府:王拙在府中享乐,青鹰停在金子做的扶手之上,连束缚它的锁链也在其中空缺之处嵌着玉石,腿上的扣玉透的发亮,王拙在房内打转,虚海的熏香,金珠银块一箱又一箱的摆放在房内各处,只是看了又看,唯独对那食指上的鹰形护甲最是喜爱,摆弄不止。为了让福运永存,他绝不允许永安盛世的衰落,他的美好生活全赖于其中,亲信将孔逸舟回来一事告知王拙,王拙再三盘问确定正是此人后,打算在早朝之前于其必经途中设伏。手下之人无不胆颤,那可是先帝之子,谁敢动手,纷纷推而不出,但王拙朝天拱手:诸位,咱家辅佐两帝,先帝是什么意思。咱家心知肚明,这孔逸舟为先帝所弃之,并非帝位传位之人乃延祸之种。谁若取之性命、陛下定赏尔等千金万户!“王拙扇动人心,势必要为自己守住这来之不易财权。

    朱红街:王拙的私人军甲将整条街道团团围住,此事重大,王拙外派青鹰,力求一击必胜。孔逸舟因街道人流复杂,故而下马步行以免发生之前的情况,王拙的青鹰在街道上空徘徊,鹰视千里,很快看到了目标人物,它急忙在空中来回盘旋告知众人。刺客找到了方向,他们兵分两路一队身着常服混在人群中,一队则藏与各处,其中一人将一些碎银子扔在孔逸舟前不远处,又鼓动民众蜂拥而上将路堵的死死的,孔逸舟暗觉不妙,刹时从昏暗的胡同中一柄小型袖箭射出。

    “动手”!孔逸舟侧身下腰躲开了近在脑门的袖箭又顺手抽出腰间挂着的长刀,刀锋出鞘,寒光凌厉。此刀是翟荣亲自派工匠给自家侄子做的,销铁如泥,持柄处还用金子铸了一种型似虎头的刀柄、其刃侧亦有倒刺颇具虎齿之貌,翟荣赐名断魂有虎刃之下,断魂碎魄之意,人群乱做一团,纷纷各奔西东,如此慌乱之中,一些群众却似有目地一般向他走来,阴暗中两刺客从中探出,两板短剑直刺向孔逸舟的双目,断魂横挡化解仅是用力一甩便将两人震了出去,群众中数名刺客纷纷冲了过来,孔逸舟也丝毫不惧,那种刺刀与短剑都太“软“了,完全无法同断魂相抗横,急斩而下甚至能将其折断。

    望见几人强攻不下,一人挥手朝天空转了个圈,青鹰领命找准时机向下飞去,王拙也从袖中提出骨钉,做好了准备。梅花般的利爪破空袭来,无声无息,孔逸舟转刃左手擒住一名刺客挡到身前,后柄上刺驱逐青鹰,王拙与之相配合借此时机射出骨钉。

    孔逸舟虽知青鹰所至之处,王拙不远,但是这骨钉的速度却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只能将损伤降到最小,他向上扭转身体将本应刺入脑中的钉子从肩膀刺出,众人一拥而上。

    “?奇了,咱家竟射偏了,都给我上!”对方人多势众,不得以孔逸舟翻身上马,又将欲伸手向上抓攀一人的肩臂斩下,策马向街尾奔去。

    “留下些人将此处处理干净,剩下的全都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剩下的人纷纷出击骑马奔上去,王拙没有亲自动手,以免落人话柄,青鹰不断从空中袭扰,企图用之前截杀血髂骨的方法使马的速度降下来,但逸舟侧目注视着它,就是不想让其飞的过低,前方的楼阁足以将其挡下,但底下的街道转折处纷纷涌出杀手,地下也不知何时拉起一根麻绳,马匹重心不稳竟被绳索绊倒,孔逸舟因惯性向前跃去,前后之中尽是刀剑。

    本是绝境之时,空中却扬起大量烟尘,烟中颗粒相当之大,几乎肉眼可见,众人只当马蹄踏地,引得沙土飞扬,数片碎硝从孔逸舟眼前飞过,脑海之中不知为何回荡着一句话:“一笑相逢梅雪际,征衣香扑有无间。

    “是竹粉,竹粉?裘瑾瑜”!!本能的危机感让孔逸舟俯身卧倒,一瞬间,杀手的全部毙命,烟雾中一道人影开口:“恭王,在下有礼了,请吧……”

    北莽:此次虽是大胜,但第一防线几近瘫痪,第二防线也受了些损失,将士死伤无数,为了防止边沙余部趁着空虚之际破而袭之,蹇图多留了数日,携助重建防线。殊不知正合翟伟诚之意,努日阿和打了一场窝囊丈,他十分不理解为何首领放在眼前的机会都不要,而且克尔什那老狐狸也不知晓得死哪去了,他不禁大肆饮酒向手下抱怨,全然不知道门口的泽琛,克列亦惕早就知道努日阿和会有所抱怨,提前派手下智囊泽琛与之解释。

    “呦,阿和独自渴酒?这太不仗义了吧,也不知叫上我……

    “白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来,既然来了咱俩就好好喝一杯”。努日阿和的脸上泛起潮红。

    “别先急着喝,大君特地让我前来劝你”!

    “?我,劝我,我有什么事可以劝?

    “自然是此战事,此次虽然大败但咱们青和四部折多少人马?相比主战派少了不止一倍两倍了吧,老豺狗折于乱军之中,身首异处,若是强吃下北莽,我们要负出什么样的代价,纵使吃下了这块硬骨头,它身后的庞然大物我门又该如何对附,阿和啊,端洲合围以窥一角,我们绝不会重蹈覆辙!

    樊都:王拙截杀不成以经乱了分寸。“废物,一群废物,这么多人一同前去,就回来了这几个人,余下的人死的不明不白,连尸骨都不曾见!!

    “公公,我等本欲前去帮忙.但不知为何,突然升起大量烟尘,待我等过去,里面已然空无一人”。

    “烟尘?突然升起烟尘?有此等怪事?呃,你…你等先行退下吧”。死人的嘴最严这谁都知道,王拙换了副笑脸朝众人道:“此次虽有所纰漏,但尔等功劳不小,陛下一定重赏各位,且先行去府中领赏去吧”。众人拜谢,但王拙双手己伸入袖中,待众人推门而出之际散出数枚骨钉将几人刺杀。“若是什么事都要咱家亲自亲为的话,要尔等又有何用〞!王拙打扫衣襟,推门而出....

    次日,王拙照常上朝,很明显今日陛下心不在焉,想是心中有所隐事。王拙必须主动出击,让陛下认定恭王在外戚之势之下有谋反之意,若是如此留之则是后患无穷。朝后,王拙伴着陛下行至后花园,王拙二话不说,绕至孔承玉身前啪的跪倒在地。

    “王公,这是何意”?

    “咱家不愿陛下再受人欺瞒,斗胆上禀此事,虽有犯天威,还望陛下勿怪”!

    “但讲无妨”。

    “陛下,恭王有外戚等人相助,早有谋逆之心,此次回都有如猛虎入室,实不可行也,还望陛下明察,万不可以身犯险”!

    孔承玉一愣冷声道:“朕的兄长来信不久,尔便言他有谋逆之心,岂无挑拨之意”?

    “陛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暂且不论其品性如何,他有此能力,便己是重罪!陛下切莫心存隐忍,否则倾刻之间尸骨无存”!!

    王拙勿勿退去,只剩孔承玉一人于此。天太冷了,孔承玉打了个寒碜,裹了裹棉衣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