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六章 曾经有一个初恋是他的重重重重孙女
宗周的情况扑朔迷离。
现在大家都很尴尬啊。
几乎诸侯们都以为王快要死的时候，他还活的好好的，大家都说王没有盟友的时候，王竟然获得了不少盟友。
申人和戎人的联盟，还出现了裂痕。
陆续收到消息的诸侯们不能不慎重对待。
诸侯问候王蒙尘的使节再次上路，东方的诸侯，如卫侯、鲁侯商议着出兵援周，巨大的压力面前，晋侯也不得不派出问候的使节。
天下还没有做好没有天子统治的准备啊。诸侯的封臣和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封臣下的士人对王室有着说不清楚的感情，而百姓们听闻宗周的消息，更加如同天塌下来一般，让诸侯们不得不花费大量的精力来稳定人心。
诸侯们还发现，在王陷入危机的时候，天子更加需要他们，而一旦危机要把王吞噬时，他们就更需要天子。
用女史的话来说，就是“人心思周”。
想起女史这几天嘲讽的笑容，向嵩总觉得很郁闷。
伯阳甫为了证明褒姒为妖，连一对老夫妇在逃亡的路上收养了一个女婴，而这个女婴就是褒姒，这样的细节都能挖出来。这史家搜罗情报的能力，还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看着女史提供的情报，向嵩也是惊叹不已。
在叔带的协调下，他和恶来，两个同样尴尬的人，进行了两次不是非常友好的交流，他也算大致理出一个线索。
恶来其实真名叫做秦风，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十多年，是最早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人之一。
说起来也算是同病相怜，恶来穿越的地点，正是赢姓的祖庙，在他们祭祀祖先恶来的时候突然出现，于是就被视为恶来降临。
恶来的推测是，似乎穿越点极其容易和古人的祭祀点相链接，这就有点玄学了。
不同的地方在于，人家老赢家是真心真意把他当成祖宗看的，给了他相当大的自由度。
那几年赢姓真是惨到了极点，赢姓在西垂的另外一大支脉大骆全族被灭，戎人又攻打秦邑，族长赢仲被杀害，赢家的五个兄弟，从周宣王那里借得七千兵，才收复一片废墟的秦邑。
他们迁移到一个叫做犬丘的不毛之地，修养生息。
秦风降临的时候，老族长让女儿缪嬴服侍他。
“那姑娘真的不错，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比你那位女史不差……性格率性直爽，你别说女史不是你的这种屁话……那么给我引见引见。”
“他妈的秦开那个混蛋，竟然要把缪嬴嫁给一个什么丰王。”
“我为什么不阻止？废话，他们当我是他们老祖宗，老祖宗对自己的重重重孙女，能下得了手吗？”
于是秦风就开始“行走江湖”。
不入王侯，笑傲公卿。
美酒常在，美人不绝。
但有不公，拔剑且平。
一个孤傲的侠客从此诞生。
出于对于飞廉这一名字的厌恶，恶来几乎一直在不间断攻击自己。
“你这样瞻前顾后，到处被人拿捏，不会是‘昆仑墟’那帮废物吧？”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好吧，拳头即是王道，你们这些人，总喜欢那什么‘规则’来掩饰自己的软弱。”
“不是废物？拜托好吧，你们那个组织，你们不是一直在搞什么‘有限度穿越’，‘干预历史进程就是犯罪’吗？”
“按照你们的理论，不就是说，干预不干预，有什么要紧，如果穿越者一直是存在的，你怎么就知道周幽王死在骊山一定就是历史原貌，而不是干预的结果？你怎么知道这空白的历史中，历史没有被省略或者改写过？”
“以后不要来见我了，别在我面前摆出飞廉的样子，很欠揍。”
“我不会告诉你其他人的消息，你们这个组织，越是有维护规则的名义，做事情的时候，就越没有下限。”
“我们各行其是，互不干涉，历史的样子嘛，我们要它什么样，它就什么样。这就是历史原貌。”
……………………
心烦呢。
向嵩叹息一声，把自己手中的竹简扔在案上，推门而出。
晋人的馆驿很是壮观，甚至超过了晋侯的宫室，馆中库房、马厩齐备，馆外的道路平整，圬人时时清扫，仆人时时询问宾客缺乏什么，隶人照管马匹，一到夜间燃起火把，晋人把一切都照管的妥妥贴贴。
每日都有一些士大夫到访，邀请饮宴。
虢叔正是受邀最多的一个人，连女史也跟着吃了不少宴席。
没有几天时间，女史的名声就传遍翼都，诸位士大夫都称赞她的美貌，女史对天象、各国文献、礼法和音乐的熟悉，也让他们赞叹不已。
她在晋侯宴席上和晋侯的交锋也传扬开来，泮宫的贵族子弟，在赞扬女史睿智的同时，也称颂了晋侯的仁德。
晋国君夫人晋姜也被惊动，她派寺人驾着刻着精美纹章的竹篷马车，由四匹高大的黑色骏马拉着，进入宫室，共同欣赏晋国的音乐。晋姜夫人甚至把司乐叫去，让女史亲为指点。
女史则施礼推辞，她说道：“周的礼乐是先王所有，是先王对于天道的理解在下土的体现，周的历代先王，对天道的理解深刻，这让它们成为叹为观止的乐章。它所包含的，既是教化，也是礼制和法度，因此，大司乐教以六种乐德、六种乐语、六舞，和谐人和上天的关系，邦国之间的关系，分乐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
“月仅仅知道一些皮毛，用来取悦宾客而已，如何敢教晋师以乐。”
晋姬听完她的推辞，反而十分高兴，连声称赞她的谦逊和知礼。晋国的司乐业频频点头。
连同姬灵也跟着沾了光，女史每次外出的时候，都要带着她，她安心充当女史“阿姊”身边的小妹妹，连向嵩都极少看到他的身影。
夜晚，城中风起。荧惑星出。
女史像往常一样。在观测完天象后还跟向嵩开玩笑说，可能会有火灾。
回房间之后，向嵩心情烦躁，夜间久久不能入眠。
忽然一声巨响，他急忙披着衣服出门。
却见馆驿中有几处已经起火。
他立即大呼起来，不多时，馆驿在的仆役纷纷起而救火，诸位使节皆逃到院中，他们衣衫不整，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嘈杂之声纷纷，呼号之声攘攘。
火势蔓延极快，匆匆而来的祝史抬着向火正祝融祈祷，翼都宰栾叔宾父慌忙带着大队人马赶到救火，晋侯也急忙召集了人员，将宫室和馆驿之间的房屋尽数拆毁，防止火势蔓延，各大家族也纷纷如此。
“女史、姬月？”向嵩大吃一惊。他在人群中急速找着、叫喊着，却找不到她们。
他心中更加惊慌，跑到女史的住处，这里几乎是火势最大的地方，仆人们用各种器具往火中泼水，没有丝毫的效果。
他的心顿时变得冰凉。
她们现在就在里面吗？
现在大家都很尴尬啊。
几乎诸侯们都以为王快要死的时候，他还活的好好的，大家都说王没有盟友的时候，王竟然获得了不少盟友。
申人和戎人的联盟，还出现了裂痕。
陆续收到消息的诸侯们不能不慎重对待。
诸侯问候王蒙尘的使节再次上路，东方的诸侯，如卫侯、鲁侯商议着出兵援周，巨大的压力面前，晋侯也不得不派出问候的使节。
天下还没有做好没有天子统治的准备啊。诸侯的封臣和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封臣下的士人对王室有着说不清楚的感情，而百姓们听闻宗周的消息，更加如同天塌下来一般，让诸侯们不得不花费大量的精力来稳定人心。
诸侯们还发现，在王陷入危机的时候，天子更加需要他们，而一旦危机要把王吞噬时，他们就更需要天子。
用女史的话来说，就是“人心思周”。
想起女史这几天嘲讽的笑容，向嵩总觉得很郁闷。
伯阳甫为了证明褒姒为妖，连一对老夫妇在逃亡的路上收养了一个女婴，而这个女婴就是褒姒，这样的细节都能挖出来。这史家搜罗情报的能力，还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看着女史提供的情报，向嵩也是惊叹不已。
在叔带的协调下，他和恶来，两个同样尴尬的人，进行了两次不是非常友好的交流，他也算大致理出一个线索。
恶来其实真名叫做秦风，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十多年，是最早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人之一。
说起来也算是同病相怜，恶来穿越的地点，正是赢姓的祖庙，在他们祭祀祖先恶来的时候突然出现，于是就被视为恶来降临。
恶来的推测是，似乎穿越点极其容易和古人的祭祀点相链接，这就有点玄学了。
不同的地方在于，人家老赢家是真心真意把他当成祖宗看的，给了他相当大的自由度。
那几年赢姓真是惨到了极点，赢姓在西垂的另外一大支脉大骆全族被灭，戎人又攻打秦邑，族长赢仲被杀害，赢家的五个兄弟，从周宣王那里借得七千兵，才收复一片废墟的秦邑。
他们迁移到一个叫做犬丘的不毛之地，修养生息。
秦风降临的时候，老族长让女儿缪嬴服侍他。
“那姑娘真的不错，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比你那位女史不差……性格率性直爽，你别说女史不是你的这种屁话……那么给我引见引见。”
“他妈的秦开那个混蛋，竟然要把缪嬴嫁给一个什么丰王。”
“我为什么不阻止？废话，他们当我是他们老祖宗，老祖宗对自己的重重重孙女，能下得了手吗？”
于是秦风就开始“行走江湖”。
不入王侯，笑傲公卿。
美酒常在，美人不绝。
但有不公，拔剑且平。
一个孤傲的侠客从此诞生。
出于对于飞廉这一名字的厌恶，恶来几乎一直在不间断攻击自己。
“你这样瞻前顾后，到处被人拿捏，不会是‘昆仑墟’那帮废物吧？”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好吧，拳头即是王道，你们这些人，总喜欢那什么‘规则’来掩饰自己的软弱。”
“不是废物？拜托好吧，你们那个组织，你们不是一直在搞什么‘有限度穿越’，‘干预历史进程就是犯罪’吗？”
“按照你们的理论，不就是说，干预不干预，有什么要紧，如果穿越者一直是存在的，你怎么就知道周幽王死在骊山一定就是历史原貌，而不是干预的结果？你怎么知道这空白的历史中，历史没有被省略或者改写过？”
“以后不要来见我了，别在我面前摆出飞廉的样子，很欠揍。”
“我不会告诉你其他人的消息，你们这个组织，越是有维护规则的名义，做事情的时候，就越没有下限。”
“我们各行其是，互不干涉，历史的样子嘛，我们要它什么样，它就什么样。这就是历史原貌。”
……………………
心烦呢。
向嵩叹息一声，把自己手中的竹简扔在案上，推门而出。
晋人的馆驿很是壮观，甚至超过了晋侯的宫室，馆中库房、马厩齐备，馆外的道路平整，圬人时时清扫，仆人时时询问宾客缺乏什么，隶人照管马匹，一到夜间燃起火把，晋人把一切都照管的妥妥贴贴。
每日都有一些士大夫到访，邀请饮宴。
虢叔正是受邀最多的一个人，连女史也跟着吃了不少宴席。
没有几天时间，女史的名声就传遍翼都，诸位士大夫都称赞她的美貌，女史对天象、各国文献、礼法和音乐的熟悉，也让他们赞叹不已。
她在晋侯宴席上和晋侯的交锋也传扬开来，泮宫的贵族子弟，在赞扬女史睿智的同时，也称颂了晋侯的仁德。
晋国君夫人晋姜也被惊动，她派寺人驾着刻着精美纹章的竹篷马车，由四匹高大的黑色骏马拉着，进入宫室，共同欣赏晋国的音乐。晋姜夫人甚至把司乐叫去，让女史亲为指点。
女史则施礼推辞，她说道：“周的礼乐是先王所有，是先王对于天道的理解在下土的体现，周的历代先王，对天道的理解深刻，这让它们成为叹为观止的乐章。它所包含的，既是教化，也是礼制和法度，因此，大司乐教以六种乐德、六种乐语、六舞，和谐人和上天的关系，邦国之间的关系，分乐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
“月仅仅知道一些皮毛，用来取悦宾客而已，如何敢教晋师以乐。”
晋姬听完她的推辞，反而十分高兴，连声称赞她的谦逊和知礼。晋国的司乐业频频点头。
连同姬灵也跟着沾了光，女史每次外出的时候，都要带着她，她安心充当女史“阿姊”身边的小妹妹，连向嵩都极少看到他的身影。
夜晚，城中风起。荧惑星出。
女史像往常一样。在观测完天象后还跟向嵩开玩笑说，可能会有火灾。
回房间之后，向嵩心情烦躁，夜间久久不能入眠。
忽然一声巨响，他急忙披着衣服出门。
却见馆驿中有几处已经起火。
他立即大呼起来，不多时，馆驿在的仆役纷纷起而救火，诸位使节皆逃到院中，他们衣衫不整，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嘈杂之声纷纷，呼号之声攘攘。
火势蔓延极快，匆匆而来的祝史抬着向火正祝融祈祷，翼都宰栾叔宾父慌忙带着大队人马赶到救火，晋侯也急忙召集了人员，将宫室和馆驿之间的房屋尽数拆毁，防止火势蔓延，各大家族也纷纷如此。
“女史、姬月？”向嵩大吃一惊。他在人群中急速找着、叫喊着，却找不到她们。
他心中更加惊慌，跑到女史的住处，这里几乎是火势最大的地方，仆人们用各种器具往火中泼水，没有丝毫的效果。
他的心顿时变得冰凉。
她们现在就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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