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寒潭
栖凰山附近的村民都知道，前山无水，但有暗河经过，往东十里之外，地势平坦之时，便已经可以看到有水自地下漫出。
但从无一人知晓，北山封印之后，竟有这样一条瀑布悬在几乎无人涉足的大山深处。
只见银色的水汹涌地从山顶冲下，蛟龙咆哮一般威猛而迅捷，白沫纷飞，带着粼粼波光，一头扎进瀑布下的水潭之中，溅起浪花无数，猛烈地向四面八方射去。
不同于瀑布的凶猛，水潭却静得有些异样，那样强烈的水流撞进潭中，银龙咆哮，入水激猛，涟漪却只有小小一圈，根本没有往外扩散开的样子。
平静的水面如镜子，倒映着碧空暖阳绿水青山，猛一眼看去清澈见底，再仔细看，才发现水绿的让人心慌，不知道这潭水究竟多深。
两人一妖站在瀑布侧对面的山石上，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镜黎抬起手，抹一把脸上溅上的水珠，看了看江寻书：“……是不是哪里不太对？我怎么觉得凉飕飕的？”
“这么大的水潭边，凉一些也正常……”江寻书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到底还是老实承认了，“……好吧，我也感觉到了。你说得对，这种冷不对劲，像是仙术造成的灵气侵蚀。”
镜黎抓抓头发，隔着口袋戳戳豆七：“小东西，你知道怎么回事不？”
“不知道，这个水好吓人的。红姐姐早就说过，不许我们靠近。”豆七的声音闷闷的，他早就缩进镜黎的口袋里了，虽然镜黎是个嘴巴欠脑子坏坏的坏人，但是她身上比其他人都要温暖，贴着她才不觉得冷。
镜黎想起来了：“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邪修把我那把灵剑拔出来的地方？”
“对的，就是这里，但我不知道那把剑原来在哪里。”豆七探出头来看看，又立刻缩回去了，“我和哥哥试过，这水里有一个很凶的法阵，我们才一靠近就被弹开了，根本没法破解，不知道那个妖物是怎么进去的。”
“你红姐姐不让，你还敢跟你哥哥试试？”镜黎的关注点果断跑偏，成功抓到小孩子淘气的证据。
豆七不出声了，在镜黎兜里缩成一团，镜坏人真的是坏人，就喜欢抓人的小尾巴！
坏人镜黎逗完孩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湖面，眼神明明灭灭地闪烁着，让整张脸看上去严肃，但严肃中又带了点说不出来的不靠谱。
“不准下水！”
江寻书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又没憋好点子，果断伸出手去，在镜黎刚刚起跳的瞬间一把揪住。
镜黎被揪着后襟悬在半空，有点尴尬，咳一声，狡辩道：“……脚滑了……只是想看看……”
江寻书瞪她一眼，他脑子有泡才会信她的鬼话。这姑娘好奇心是真的重，刚刚要不是他手快，她直接一猛子就扎进去了。这水实在诡异，如果真如那小妖所说，水下有一个妖族无法靠近的大阵，只怕是修为极强之人设下，不知是在封印什么凶煞之物。这姑娘敢下去，不一定能有命上来。
他把镜黎拎回石台上，揪着不松手，问豆七道：“你确定那虎灵的巢穴就在这里？”
“对的，就在瀑布后面。”豆七又冒个头，“那个瀑布有时候会分开，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
江寻书微微沉思，看镜黎一眼，那姑娘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来转去，不用想也知道还在琢磨下水的方法。
为了避免镜黎再出幺蛾子，就刻意夸大了一点情况的严重性，道：“那凶灵洞穴内妖气浓重，普通人就算没有伤，待久了也会有所损伤。我们先去救人，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哦，好。”人命关天的事，镜黎立刻就不闹了。她看看声势浩大的瀑布，抓抓头发，问道：“瀑布后面要怎么过去？强冲？还是瀑布顶上系个绳子荡进去？”
江寻书看她一眼，对她的粗暴解法十分不屑：“分水术。”
镜黎一下子咳呛住了，好家伙，是她浅薄了，这是灵修世界，她还停留在影视剧的解决方案里呢。
江寻书伸手给她拍拍背，再观察那瀑布一会儿，已经有了方法。
“你站远点。”
看着镜黎站开一些，江寻书祭出长剑，双手对合扣起，捏出一道仙术。随着仙术涌动，他的脚下突然腾起一片金光，灿烂的金色迅速结出一个圆形法阵。法阵聚拢的瞬间，一阵风凭空而起，沿着法阵的边缘向上倾斜飞出，吹得他碎发无规律地飞起，长长的发带如披风一般来回舞动，带出烈烈声响。
浮在半空中的长剑剑身突地腾起一片火焰，一头赤红色的猛虎自剑尖飞出，在愈发猛烈的风势之中像是一道红色的闪电，吞吐怒号着向前扑去，只一眨眼便已经到了瀑布之前，以撕裂天地的威势撞在瀑布之上。
但那瀑布之外似乎有什么东西，灵力结成的猛虎才刚碰到，便被一股大力阻挡在外，两下僵持不过几秒钟，猛虎便败下阵来，不甘心地向四面八方散开，消散了形态。
而对面的银龙，则一如往常地奔流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江寻书微微拧眉，收起阵术。
分水之术是仙家常见的仙术，江寻书很早便已习得。但他刚刚便觉得如此凶猛的水势，下面又有仙术大阵，寻常分水术只怕不能奏效，如今试过，果然不行，得先把法阵破开再说。
他想了想，转向镜黎，问道：“阿黎，昨天跟那邪修战斗时，我见周围散溢的灵气没有回到你的戒指之中，你现在还能使用吗？”
镜黎试了试，体内灵气被唤醒，悠然地在她体内环绕一周，再渡入经脉之中，温和地听从差遣。
她掌心一翻，一道浅紫色的灵力涌出：“这样？”
江寻书点点头，道：“一会儿我再启法阵，你从法阵中借风与火之力，去把瀑布外的阵法破开。”
“我？”镜黎一愣，“你确定是我？我可不会什么仙术，只会砍砍砍，确定没错？”
江寻书笑了，将自己的长剑移到镜黎面前，道：“如今天下尚存的灵剑之中，认了主的不过六把，我这把叫鹤影，用一只大妖的妖骨炼成，所以可以用来驱散浊气，破开妖魔的障目之术。而你那把，如果我没猜错，应当是清辉，是一位铸剑师前辈以月华之力融合自身灵核锻成，因那位前辈本就是刚猛凶悍之人，月华又自蕴天地之气，是以此剑勇武世间少有，在灵剑之中的战力极负盛名。”
“嚯哟！”镜黎此时已经把灵剑召了出来，对着温润的剑身吃惊，“这剑看着可不像多厉害的样子，是吧？”
“没眼力的丫头！”江寻书屈指给她脑门一下，“上一位已知的清辉剑主，可是流仙城最强的城主，天下第一剑仙风瑶，你敢说这剑不厉害？”
“厉害厉害。”镜黎从善如流，应了两声后，抓抓头发，“那，我上了？”
江寻书提醒她道：“如果没有异常情况，你不要动用戒指里的力量。”
“为什么？”镜黎有些奇怪，昨天要不是戒指里这点力量的保护，他们都得寄掉好么？
江寻书摇摇头，道：“虽说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但在我们这里，所有灵气都遵循因果之律，借来的总归要偿还，我怕你用多了，会影响到你回去的通道。”
镜黎想想也是，虽然她不懂这里的什么因果，但是小江都这么说了，又是真心为她着想，她听话就是：“我听你的。那我冲了！”
“自己小心。”
江寻书叮嘱一声，再次结下法阵。法阵结成后，镜黎也走了进去，顿时觉得一股清爽的风从脚下升起，透过肉身直接传进体内，让她整个人都觉得轻盈起来。她看看江寻书，见他点了点头，便握紧清辉，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一只大鸟，高高地飞上天空。
耳边呼呼而过的是风，微凉的潮气在脸上留下点点水痕，风之力让她第一次知道，飞翔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几个起落，镜黎已经到了瀑布前的巨石上。
此刻她已经看到，汹涌的瀑布之外，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光如同一个磨砂面的半圆罩子，斜着扣在整个瀑布上，白色的护盾上莹蓝色的灵力一次一次流过，像是巡视一般，确保这面护盾的完整。
镜黎研究好一会儿，也没发现这护盾有哪里好砍一点，便紧了紧手里的灵剑，准备直接硬上。
不要小瞧每一个拥有武侠梦的少年，我们镜黎虽然三次元是个战五渣，但小时候可没少用雨伞比划影视作品里的招式——当然，结局是戳碎了玻璃被老妈用拖鞋底打了屁股。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脚上再次发力，人如大雁一般飞起，高举灵剑，冲着护盾就是狠狠一剑斩下。
只见灵剑停在瀑布之前，一道白光猛地亮起，护盾显现出来。它的弧面正撞在镜黎剑身上，蓝色的灵力不断地往碰撞处涌入，与清辉的月白色交错在一起，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楚。
见一剑不行，镜黎再次举剑，接二连三地砍下去，只听一阵叮当乱响，蓝色的灵光几乎要将整个球面都染上颜色，那护盾却没有半分受创的样子。
“不行啊小江！”镜黎落下来，扭头冲江寻书喊，“砍不动！”
江寻书微微沉思，并指一挥，鹤影突地划破长空，停在镜黎身边。
但从无一人知晓，北山封印之后，竟有这样一条瀑布悬在几乎无人涉足的大山深处。
只见银色的水汹涌地从山顶冲下，蛟龙咆哮一般威猛而迅捷，白沫纷飞，带着粼粼波光，一头扎进瀑布下的水潭之中，溅起浪花无数，猛烈地向四面八方射去。
不同于瀑布的凶猛，水潭却静得有些异样，那样强烈的水流撞进潭中，银龙咆哮，入水激猛，涟漪却只有小小一圈，根本没有往外扩散开的样子。
平静的水面如镜子，倒映着碧空暖阳绿水青山，猛一眼看去清澈见底，再仔细看，才发现水绿的让人心慌，不知道这潭水究竟多深。
两人一妖站在瀑布侧对面的山石上，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镜黎抬起手，抹一把脸上溅上的水珠，看了看江寻书：“……是不是哪里不太对？我怎么觉得凉飕飕的？”
“这么大的水潭边，凉一些也正常……”江寻书这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到底还是老实承认了，“……好吧，我也感觉到了。你说得对，这种冷不对劲，像是仙术造成的灵气侵蚀。”
镜黎抓抓头发，隔着口袋戳戳豆七：“小东西，你知道怎么回事不？”
“不知道，这个水好吓人的。红姐姐早就说过，不许我们靠近。”豆七的声音闷闷的，他早就缩进镜黎的口袋里了，虽然镜黎是个嘴巴欠脑子坏坏的坏人，但是她身上比其他人都要温暖，贴着她才不觉得冷。
镜黎想起来了：“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邪修把我那把灵剑拔出来的地方？”
“对的，就是这里，但我不知道那把剑原来在哪里。”豆七探出头来看看，又立刻缩回去了，“我和哥哥试过，这水里有一个很凶的法阵，我们才一靠近就被弹开了，根本没法破解，不知道那个妖物是怎么进去的。”
“你红姐姐不让，你还敢跟你哥哥试试？”镜黎的关注点果断跑偏，成功抓到小孩子淘气的证据。
豆七不出声了，在镜黎兜里缩成一团，镜坏人真的是坏人，就喜欢抓人的小尾巴！
坏人镜黎逗完孩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湖面，眼神明明灭灭地闪烁着，让整张脸看上去严肃，但严肃中又带了点说不出来的不靠谱。
“不准下水！”
江寻书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又没憋好点子，果断伸出手去，在镜黎刚刚起跳的瞬间一把揪住。
镜黎被揪着后襟悬在半空，有点尴尬，咳一声，狡辩道：“……脚滑了……只是想看看……”
江寻书瞪她一眼，他脑子有泡才会信她的鬼话。这姑娘好奇心是真的重，刚刚要不是他手快，她直接一猛子就扎进去了。这水实在诡异，如果真如那小妖所说，水下有一个妖族无法靠近的大阵，只怕是修为极强之人设下，不知是在封印什么凶煞之物。这姑娘敢下去，不一定能有命上来。
他把镜黎拎回石台上，揪着不松手，问豆七道：“你确定那虎灵的巢穴就在这里？”
“对的，就在瀑布后面。”豆七又冒个头，“那个瀑布有时候会分开，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
江寻书微微沉思，看镜黎一眼，那姑娘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来转去，不用想也知道还在琢磨下水的方法。
为了避免镜黎再出幺蛾子，就刻意夸大了一点情况的严重性，道：“那凶灵洞穴内妖气浓重，普通人就算没有伤，待久了也会有所损伤。我们先去救人，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哦，好。”人命关天的事，镜黎立刻就不闹了。她看看声势浩大的瀑布，抓抓头发，问道：“瀑布后面要怎么过去？强冲？还是瀑布顶上系个绳子荡进去？”
江寻书看她一眼，对她的粗暴解法十分不屑：“分水术。”
镜黎一下子咳呛住了，好家伙，是她浅薄了，这是灵修世界，她还停留在影视剧的解决方案里呢。
江寻书伸手给她拍拍背，再观察那瀑布一会儿，已经有了方法。
“你站远点。”
看着镜黎站开一些，江寻书祭出长剑，双手对合扣起，捏出一道仙术。随着仙术涌动，他的脚下突然腾起一片金光，灿烂的金色迅速结出一个圆形法阵。法阵聚拢的瞬间，一阵风凭空而起，沿着法阵的边缘向上倾斜飞出，吹得他碎发无规律地飞起，长长的发带如披风一般来回舞动，带出烈烈声响。
浮在半空中的长剑剑身突地腾起一片火焰，一头赤红色的猛虎自剑尖飞出，在愈发猛烈的风势之中像是一道红色的闪电，吞吐怒号着向前扑去，只一眨眼便已经到了瀑布之前，以撕裂天地的威势撞在瀑布之上。
但那瀑布之外似乎有什么东西，灵力结成的猛虎才刚碰到，便被一股大力阻挡在外，两下僵持不过几秒钟，猛虎便败下阵来，不甘心地向四面八方散开，消散了形态。
而对面的银龙，则一如往常地奔流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江寻书微微拧眉，收起阵术。
分水之术是仙家常见的仙术，江寻书很早便已习得。但他刚刚便觉得如此凶猛的水势，下面又有仙术大阵，寻常分水术只怕不能奏效，如今试过，果然不行，得先把法阵破开再说。
他想了想，转向镜黎，问道：“阿黎，昨天跟那邪修战斗时，我见周围散溢的灵气没有回到你的戒指之中，你现在还能使用吗？”
镜黎试了试，体内灵气被唤醒，悠然地在她体内环绕一周，再渡入经脉之中，温和地听从差遣。
她掌心一翻，一道浅紫色的灵力涌出：“这样？”
江寻书点点头，道：“一会儿我再启法阵，你从法阵中借风与火之力，去把瀑布外的阵法破开。”
“我？”镜黎一愣，“你确定是我？我可不会什么仙术，只会砍砍砍，确定没错？”
江寻书笑了，将自己的长剑移到镜黎面前，道：“如今天下尚存的灵剑之中，认了主的不过六把，我这把叫鹤影，用一只大妖的妖骨炼成，所以可以用来驱散浊气，破开妖魔的障目之术。而你那把，如果我没猜错，应当是清辉，是一位铸剑师前辈以月华之力融合自身灵核锻成，因那位前辈本就是刚猛凶悍之人，月华又自蕴天地之气，是以此剑勇武世间少有，在灵剑之中的战力极负盛名。”
“嚯哟！”镜黎此时已经把灵剑召了出来，对着温润的剑身吃惊，“这剑看着可不像多厉害的样子，是吧？”
“没眼力的丫头！”江寻书屈指给她脑门一下，“上一位已知的清辉剑主，可是流仙城最强的城主，天下第一剑仙风瑶，你敢说这剑不厉害？”
“厉害厉害。”镜黎从善如流，应了两声后，抓抓头发，“那，我上了？”
江寻书提醒她道：“如果没有异常情况，你不要动用戒指里的力量。”
“为什么？”镜黎有些奇怪，昨天要不是戒指里这点力量的保护，他们都得寄掉好么？
江寻书摇摇头，道：“虽说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但在我们这里，所有灵气都遵循因果之律，借来的总归要偿还，我怕你用多了，会影响到你回去的通道。”
镜黎想想也是，虽然她不懂这里的什么因果，但是小江都这么说了，又是真心为她着想，她听话就是：“我听你的。那我冲了！”
“自己小心。”
江寻书叮嘱一声，再次结下法阵。法阵结成后，镜黎也走了进去，顿时觉得一股清爽的风从脚下升起，透过肉身直接传进体内，让她整个人都觉得轻盈起来。她看看江寻书，见他点了点头，便握紧清辉，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一只大鸟，高高地飞上天空。
耳边呼呼而过的是风，微凉的潮气在脸上留下点点水痕，风之力让她第一次知道，飞翔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几个起落，镜黎已经到了瀑布前的巨石上。
此刻她已经看到，汹涌的瀑布之外，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光如同一个磨砂面的半圆罩子，斜着扣在整个瀑布上，白色的护盾上莹蓝色的灵力一次一次流过，像是巡视一般，确保这面护盾的完整。
镜黎研究好一会儿，也没发现这护盾有哪里好砍一点，便紧了紧手里的灵剑，准备直接硬上。
不要小瞧每一个拥有武侠梦的少年，我们镜黎虽然三次元是个战五渣，但小时候可没少用雨伞比划影视作品里的招式——当然，结局是戳碎了玻璃被老妈用拖鞋底打了屁股。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脚上再次发力，人如大雁一般飞起，高举灵剑，冲着护盾就是狠狠一剑斩下。
只见灵剑停在瀑布之前，一道白光猛地亮起，护盾显现出来。它的弧面正撞在镜黎剑身上，蓝色的灵力不断地往碰撞处涌入，与清辉的月白色交错在一起，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楚。
见一剑不行，镜黎再次举剑，接二连三地砍下去，只听一阵叮当乱响，蓝色的灵光几乎要将整个球面都染上颜色，那护盾却没有半分受创的样子。
“不行啊小江！”镜黎落下来，扭头冲江寻书喊，“砍不动！”
江寻书微微沉思，并指一挥，鹤影突地划破长空，停在镜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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