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封印之地
江寻书被推了也不气，一抱胳膊，笑了：“小孩儿？它没准比你年龄还大呢，你管它叫小孩？”
“听他说话就知道啊，折算成人也没几岁。”镜黎接了一句，捏捏小豆球的叶子，跟它说道，“我们小江的意思你听懂了吗？你要不证明你是清气修行的妖，他就准备动手砍你了。”
小豆球瑟瑟发抖：“可……可……他的剑……”
“除了拿剑划拉，还有别的方法吗？”镜黎抬头问江寻书，“我看你剑还没碰到它，它就能被吓死。”
“方法当然有。”江寻书笑道，“就要看它配不配合了。”
镜黎翻个白眼，你刚刚吓唬它就是为了让它选第二个选项吧？先掀房顶再说开窗是吗？
“什……什么方法？”小豆球心惊肉跳地问道。
江寻书走过来，将它一把拎起：“方法就是，让我的灵气在你灵脉里走一圈。”
小豆球一呆，嗯？这个方法听起来是没什么，但是……
镜黎替它问了：“这个应该不难吧？你偷偷测了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征求它的意见？”
这人不会是恶趣味发作就想逗小孩玩吧？
“笨姑娘！”江寻书屈指在她脑门弹了一下，算是报了刚刚的仇，“我当然可以强行渡入灵气，但它的灵脉很弱，被我强行冲过之后不一定能恢复，懂了吗？”
镜黎摸摸头，跟小豆球说：“看见了吗？这也是好人，为了不伤着你，折腾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就从了吧？”
小豆球显然不太信任江寻书，但它很相信镜黎，迟疑一会儿，还是听话地放开灵脉，让江寻书探查。
一道极浅的绿色灵气自江寻书指尖流出，沿着小豆球的灵脉缓缓游走，不过片刻便又流出，回到他的手中。
小豆球本已经做好受一番折磨的准备，但睁开眼睛时，黑豆一样的眼睛比先前更亮了。它歪着脑袋看小江：“坏人，你为什么要帮我治伤？”
镜黎扭头看看江寻书，就见江寻书笑道：“也不算帮，我本身的灵气便更偏向疗愈，你既然没有抵抗，我灵力流过，自然就会带去疗愈之力，也就顺便帮了帮你。”
小豆球眨眨眼，没有说话。
“看来你们是达成和平一致了？”
镜黎还没忘了小豆球来的目的，她看着江寻书，问道：“小江，这小东西说要救个人，在什么虎灵的洞穴里，你怎么看？”
“刚刚我虽在调息，但已经听到了。”江寻书点点头，道，“既然这小东西没有恶意，凶灵已除，又是为了救人，去一趟也没什么。”
小豆球闻言大喜，想滚过去拥抱江寻书，又有点怯怯的，最终只是抱着镜黎的胳膊：“那、那我给你们带路！”
“你也去？”江寻书却转过头来，征求镜黎的意见，毕竟他如今已经恢复大半，一般情况都能应付得来，没必要让镜黎再跟着冒险。
镜黎耸耸肩：“去呗，反正我也睡得差不多了，周婶和阿饶都还没醒，我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
“好。”江寻书笑一下，先去隔壁请了林娘子来照看周婶母女，然后召出飞剑，带着镜黎和她口袋里的小豆球，再次飞向后山。
***
昨天是夜里山上，原本视线就差，再加上心急如焚，更是只嫌路难行，顾不上仔细看看。
这会儿不过午后，日光正好，灿烂的阳光从叶隙之间落下，留了一地细细碎碎的光斑，光斑之下，花红柳绿，绚烂而热烈。因为山高林密，有些叶片上还留有昨天那场雨的痕迹，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潮气，丁点水珠晶莹剔透，折射出两人一妖的影子，从小到大，又从大变小，渐渐远去了。
镜黎一边跟着江寻书往山上爬，一边啧啧称赞：“这山里的环境可真好，空气也好。”
江寻书没说话，倒是豆七——就是那个小豆球——很奇怪地问她：“好吗？哪里不都一样吗？”
“唉！”镜黎叹一口气，她没法解释环境污染和破坏的事啊，“你不懂我的辛酸！”
豆七不明白，黑豆眼眨巴眨巴，等答案。
“咳！没什么。”镜黎咳一声，转移话题，“小江，这好像不是我们昨天走的那条路？”
“嗯。”江寻书回一声，道，“这是栖凰山的北山，我们昨天在南山。”
“北山有封印啦！”豆七插嘴道，“路都被封印挡起来了，所以普通人看不见。”
镜黎看看它，问道：“那你看得见？”
“当然！”豆七很得意，“我是有修为的妖！”
有修为，刚刚还差点被我们小江吓得跪下？镜黎好笑地在心里吐槽，不过她十分善良地没有说出来，给小东西留足了面子。
江寻书笑道：“妖族对于灵力的掌控原本就更高，这小东西又在灵气充沛的地方带了十几年，修为已经不浅。只是妖族成长极缓慢，他年纪还小，看着也不像有人教过的样子，所以在术法方面没有什么经验。”
“听见了没？”镜黎坏心眼想看热闹，立刻跟豆七挑事道，“你要是懂术法，小江哥哥怕你超过他，就会把你炖成一锅豆子汤，你怕不怕？”
“才不会！”豆七甩甩叶子，“小江哥哥帮我治伤，他和红姐姐一样好！镜黎才是坏人！”
江寻书噗嗤一声笑出来：“有人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活该有点伤脸面，但确是事实。”
“有没有良知啊？”镜黎翻他个白眼，“要不是我在中间调停，你能成为这小东西眼里的好人？给我道谢，然后给我道歉！”
“多谢你了。”江寻书翻身爬上一个陡峭的高坡，蹲下去拉镜黎，“不过，要不是你挑拨，小豆七会说你是坏人？还让我道歉？信不信我松手？”
“喂！”镜黎瞪着他，你这人得多损，把她拉到半空了说松手，缺不缺德啊？
江寻书笑着逗她：“你这个态度，我很难办啊！”
“你……咦？”镜黎正要骂人，眼睛瞥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注意力立刻转移过去，“你背后那个是什么？”
江寻书只当她在调皮，继续笑道：“还敢骗我？我松手了啊，真松了哦？”
“小江哥哥，镜坏人没骗你，后面就是北山的封印。”豆七叶子飞速旋转着，螺旋桨似的飘上来，蹲到江寻书身边。
“看吧！我没骗你！快拉我上去，手腕都痛了！”镜黎在半空悬着，翻了个白眼。
江寻书本来也只是逗逗她，手上一使劲儿，把她拉了上来，回身顺着她刚才的目光转过头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这里，这里！”豆七飞快地跑到封印面前，伸开小胳膊比划一下，“有这么——大。”
镜黎坐在地上揉手腕，抬头瞥一眼：“这封印怎么跟个磨砂玻璃……额，雾蒙蒙的，看不太清楚啊。”
豆七一脸奇怪地歪头看镜黎：“镜坏人，你不是不会仙术吗？怎么能看到封印？”
“我眼神好！”镜黎再翻他一个白眼，走到封印面前，见那灰蒙蒙的封印上虽然也有灵光闪烁，但那灵光明显黯淡不少，游动的速度也很慢，像是垂暮之年行动迟缓的样子。
她一时手欠，伸出手指戳戳，想看看那灵光是什么反应，谁知一下子戳了个空，直接穿了过去，晃了一下。
江寻书一愣：“……你没事？”
“……没事啊。”镜黎刚刚也惊了一下，她也以为会被这种封印上的灵力打一下呢，结果无事发生。
江寻书上前两步，也轻轻伸出手来。但他虽也没有碰到封印，却明显停了下来。
“怎么？”
“没有施展仙术时，我碰到的是石壁。”江寻书摇摇头，手上灵力涌出，在双目之间一抹。再睁开眼睛时，原本漆黑的眼睛已经带了一抹浅浅的绿。
而后，他抬头看看封印，双手结下一个仙术，一缕灵光如箭一般射出，封印呯的一声轻响，碎成光点消散，挡在他面前的山石也随之消失不见。
镜黎在里面担心：“封印没了，会不会有人走错路进来啊？”
“这封印是天地灵印，虽然不算多么精妙的东西，但只要天地灵气尚存，便会慢慢修复，无须担心。”
江寻书也走进来，熠熠生辉的眼睛让镜黎十分好奇：“你这眼睛怎么变色的？”
“这是仙术，名叫无界眼，通灵之后可以看到那些被仙术遮挡的东西。”江寻书看她一眼，见她眼睛亮晶晶的，便笑了，“想学？”
镜黎大力点头。
“可你不学就能看到，没必要学了吧？”江寻书毫不留情地拒绝，别说这姑娘是异界之人学之无用，就看她这玩大于学的态度，也的确不像个好学生。
“呃……”镜黎噎住，讪讪道，“……这不是……眼睛变色还挺好看的么……人都有对美的追求，你懂的……”
江寻书沉默片刻，想打人，忍了，劝自己这姑娘异界来的，不懂仙术的高深与奥妙，没有敬重也可以理解，而且她虽然嘴欠但是心不坏，单纯欠两巴掌拍过去，不要跟她计较。
当然，不打是不打，理自然也不理的。
小江只当没看见她这个人，自己大步往前走去。
镜黎悻悻地跟在他身后，跟豆七小声嘀咕：“这人真讨厌，动不动就脸一沉，还不让人说话了！眼睛变色不好看吗？你说，好不好看？”
“不知道！”豆七无辜地摇摇头，他还是个小朋友，审美还没建立起来，在他眼里只有好坏没有美丑。
然后，他歪着脑袋疑惑：“镜坏人，小江哥哥和其他来过这里的人一样，用了仙术才能解开封印进来，你怎么能直接过来呢？你难道比小江哥哥还厉害吗？”
“嘘嘘！你小点声！”镜黎连忙捂住小豆球的嘴，“你小江哥哥的耳朵可好使了！要听见你在背后这么说，你得成食材，我就又得被他欺负一顿，好惨一人生，快别说了！”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小江果然听见了，扭头瞪了他们一眼，倒也不计较，“快点过来带路！”
豆七哦一声，咕噜噜一路翻滚着，很快就跑到前头去了。
镜黎二人跟着一起走了约半个时辰，只听耳边水声渐响，草木密得几乎无下足之地，潮气也越来越重。两人好不容易从树枝的缝隙之中穿过，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水声湍湍，飞沫万千，一道银龙挂在高高的山崖上。
“听他说话就知道啊，折算成人也没几岁。”镜黎接了一句，捏捏小豆球的叶子，跟它说道，“我们小江的意思你听懂了吗？你要不证明你是清气修行的妖，他就准备动手砍你了。”
小豆球瑟瑟发抖：“可……可……他的剑……”
“除了拿剑划拉，还有别的方法吗？”镜黎抬头问江寻书，“我看你剑还没碰到它，它就能被吓死。”
“方法当然有。”江寻书笑道，“就要看它配不配合了。”
镜黎翻个白眼，你刚刚吓唬它就是为了让它选第二个选项吧？先掀房顶再说开窗是吗？
“什……什么方法？”小豆球心惊肉跳地问道。
江寻书走过来，将它一把拎起：“方法就是，让我的灵气在你灵脉里走一圈。”
小豆球一呆，嗯？这个方法听起来是没什么，但是……
镜黎替它问了：“这个应该不难吧？你偷偷测了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征求它的意见？”
这人不会是恶趣味发作就想逗小孩玩吧？
“笨姑娘！”江寻书屈指在她脑门弹了一下，算是报了刚刚的仇，“我当然可以强行渡入灵气，但它的灵脉很弱，被我强行冲过之后不一定能恢复，懂了吗？”
镜黎摸摸头，跟小豆球说：“看见了吗？这也是好人，为了不伤着你，折腾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就从了吧？”
小豆球显然不太信任江寻书，但它很相信镜黎，迟疑一会儿，还是听话地放开灵脉，让江寻书探查。
一道极浅的绿色灵气自江寻书指尖流出，沿着小豆球的灵脉缓缓游走，不过片刻便又流出，回到他的手中。
小豆球本已经做好受一番折磨的准备，但睁开眼睛时，黑豆一样的眼睛比先前更亮了。它歪着脑袋看小江：“坏人，你为什么要帮我治伤？”
镜黎扭头看看江寻书，就见江寻书笑道：“也不算帮，我本身的灵气便更偏向疗愈，你既然没有抵抗，我灵力流过，自然就会带去疗愈之力，也就顺便帮了帮你。”
小豆球眨眨眼，没有说话。
“看来你们是达成和平一致了？”
镜黎还没忘了小豆球来的目的，她看着江寻书，问道：“小江，这小东西说要救个人，在什么虎灵的洞穴里，你怎么看？”
“刚刚我虽在调息，但已经听到了。”江寻书点点头，道，“既然这小东西没有恶意，凶灵已除，又是为了救人，去一趟也没什么。”
小豆球闻言大喜，想滚过去拥抱江寻书，又有点怯怯的，最终只是抱着镜黎的胳膊：“那、那我给你们带路！”
“你也去？”江寻书却转过头来，征求镜黎的意见，毕竟他如今已经恢复大半，一般情况都能应付得来，没必要让镜黎再跟着冒险。
镜黎耸耸肩：“去呗，反正我也睡得差不多了，周婶和阿饶都还没醒，我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
“好。”江寻书笑一下，先去隔壁请了林娘子来照看周婶母女，然后召出飞剑，带着镜黎和她口袋里的小豆球，再次飞向后山。
***
昨天是夜里山上，原本视线就差，再加上心急如焚，更是只嫌路难行，顾不上仔细看看。
这会儿不过午后，日光正好，灿烂的阳光从叶隙之间落下，留了一地细细碎碎的光斑，光斑之下，花红柳绿，绚烂而热烈。因为山高林密，有些叶片上还留有昨天那场雨的痕迹，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潮气，丁点水珠晶莹剔透，折射出两人一妖的影子，从小到大，又从大变小，渐渐远去了。
镜黎一边跟着江寻书往山上爬，一边啧啧称赞：“这山里的环境可真好，空气也好。”
江寻书没说话，倒是豆七——就是那个小豆球——很奇怪地问她：“好吗？哪里不都一样吗？”
“唉！”镜黎叹一口气，她没法解释环境污染和破坏的事啊，“你不懂我的辛酸！”
豆七不明白，黑豆眼眨巴眨巴，等答案。
“咳！没什么。”镜黎咳一声，转移话题，“小江，这好像不是我们昨天走的那条路？”
“嗯。”江寻书回一声，道，“这是栖凰山的北山，我们昨天在南山。”
“北山有封印啦！”豆七插嘴道，“路都被封印挡起来了，所以普通人看不见。”
镜黎看看它，问道：“那你看得见？”
“当然！”豆七很得意，“我是有修为的妖！”
有修为，刚刚还差点被我们小江吓得跪下？镜黎好笑地在心里吐槽，不过她十分善良地没有说出来，给小东西留足了面子。
江寻书笑道：“妖族对于灵力的掌控原本就更高，这小东西又在灵气充沛的地方带了十几年，修为已经不浅。只是妖族成长极缓慢，他年纪还小，看着也不像有人教过的样子，所以在术法方面没有什么经验。”
“听见了没？”镜黎坏心眼想看热闹，立刻跟豆七挑事道，“你要是懂术法，小江哥哥怕你超过他，就会把你炖成一锅豆子汤，你怕不怕？”
“才不会！”豆七甩甩叶子，“小江哥哥帮我治伤，他和红姐姐一样好！镜黎才是坏人！”
江寻书噗嗤一声笑出来：“有人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活该有点伤脸面，但确是事实。”
“有没有良知啊？”镜黎翻他个白眼，“要不是我在中间调停，你能成为这小东西眼里的好人？给我道谢，然后给我道歉！”
“多谢你了。”江寻书翻身爬上一个陡峭的高坡，蹲下去拉镜黎，“不过，要不是你挑拨，小豆七会说你是坏人？还让我道歉？信不信我松手？”
“喂！”镜黎瞪着他，你这人得多损，把她拉到半空了说松手，缺不缺德啊？
江寻书笑着逗她：“你这个态度，我很难办啊！”
“你……咦？”镜黎正要骂人，眼睛瞥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注意力立刻转移过去，“你背后那个是什么？”
江寻书只当她在调皮，继续笑道：“还敢骗我？我松手了啊，真松了哦？”
“小江哥哥，镜坏人没骗你，后面就是北山的封印。”豆七叶子飞速旋转着，螺旋桨似的飘上来，蹲到江寻书身边。
“看吧！我没骗你！快拉我上去，手腕都痛了！”镜黎在半空悬着，翻了个白眼。
江寻书本来也只是逗逗她，手上一使劲儿，把她拉了上来，回身顺着她刚才的目光转过头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这里，这里！”豆七飞快地跑到封印面前，伸开小胳膊比划一下，“有这么——大。”
镜黎坐在地上揉手腕，抬头瞥一眼：“这封印怎么跟个磨砂玻璃……额，雾蒙蒙的，看不太清楚啊。”
豆七一脸奇怪地歪头看镜黎：“镜坏人，你不是不会仙术吗？怎么能看到封印？”
“我眼神好！”镜黎再翻他一个白眼，走到封印面前，见那灰蒙蒙的封印上虽然也有灵光闪烁，但那灵光明显黯淡不少，游动的速度也很慢，像是垂暮之年行动迟缓的样子。
她一时手欠，伸出手指戳戳，想看看那灵光是什么反应，谁知一下子戳了个空，直接穿了过去，晃了一下。
江寻书一愣：“……你没事？”
“……没事啊。”镜黎刚刚也惊了一下，她也以为会被这种封印上的灵力打一下呢，结果无事发生。
江寻书上前两步，也轻轻伸出手来。但他虽也没有碰到封印，却明显停了下来。
“怎么？”
“没有施展仙术时，我碰到的是石壁。”江寻书摇摇头，手上灵力涌出，在双目之间一抹。再睁开眼睛时，原本漆黑的眼睛已经带了一抹浅浅的绿。
而后，他抬头看看封印，双手结下一个仙术，一缕灵光如箭一般射出，封印呯的一声轻响，碎成光点消散，挡在他面前的山石也随之消失不见。
镜黎在里面担心：“封印没了，会不会有人走错路进来啊？”
“这封印是天地灵印，虽然不算多么精妙的东西，但只要天地灵气尚存，便会慢慢修复，无须担心。”
江寻书也走进来，熠熠生辉的眼睛让镜黎十分好奇：“你这眼睛怎么变色的？”
“这是仙术，名叫无界眼，通灵之后可以看到那些被仙术遮挡的东西。”江寻书看她一眼，见她眼睛亮晶晶的，便笑了，“想学？”
镜黎大力点头。
“可你不学就能看到，没必要学了吧？”江寻书毫不留情地拒绝，别说这姑娘是异界之人学之无用，就看她这玩大于学的态度，也的确不像个好学生。
“呃……”镜黎噎住，讪讪道，“……这不是……眼睛变色还挺好看的么……人都有对美的追求，你懂的……”
江寻书沉默片刻，想打人，忍了，劝自己这姑娘异界来的，不懂仙术的高深与奥妙，没有敬重也可以理解，而且她虽然嘴欠但是心不坏，单纯欠两巴掌拍过去，不要跟她计较。
当然，不打是不打，理自然也不理的。
小江只当没看见她这个人，自己大步往前走去。
镜黎悻悻地跟在他身后，跟豆七小声嘀咕：“这人真讨厌，动不动就脸一沉，还不让人说话了！眼睛变色不好看吗？你说，好不好看？”
“不知道！”豆七无辜地摇摇头，他还是个小朋友，审美还没建立起来，在他眼里只有好坏没有美丑。
然后，他歪着脑袋疑惑：“镜坏人，小江哥哥和其他来过这里的人一样，用了仙术才能解开封印进来，你怎么能直接过来呢？你难道比小江哥哥还厉害吗？”
“嘘嘘！你小点声！”镜黎连忙捂住小豆球的嘴，“你小江哥哥的耳朵可好使了！要听见你在背后这么说，你得成食材，我就又得被他欺负一顿，好惨一人生，快别说了！”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小江果然听见了，扭头瞪了他们一眼，倒也不计较，“快点过来带路！”
豆七哦一声，咕噜噜一路翻滚着，很快就跑到前头去了。
镜黎二人跟着一起走了约半个时辰，只听耳边水声渐响，草木密得几乎无下足之地，潮气也越来越重。两人好不容易从树枝的缝隙之中穿过，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水声湍湍，飞沫万千，一道银龙挂在高高的山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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