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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秦!

    叔孙建也无词可驳,遣人飞报魏主拓跋嗣。

    拓跋嗣又令叔孙建致书刘裕,“公欲借道,岂有证乎?”

    刘裕辞致书道,“洛阳为我朝旧都,山陵俱在,今为西羌所据,几至陵寝成墟。且我朝罪犯,均由羌人收纳,,使为我患,我朝因发兵西讨。”

    “欲向贵国假道,,想贵国好恶从同,断不致有违言。我等在滑台暂歇,自当令彼西引,愿贵国勿忧!”

    魏主拓跋嗣乃令叔孙建等按兵不动,俟仲德退去,然后收复滑台,“王将军,愿晋军能收复河洛,光复汉家。”

    “叔孙将军,虽然晋魏各有差异,但魏主与刘公均是气宇非同之人,处事果断,故知二人必能有相通之处。”

    叔孙建笑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想我族虽非汉家,亦源于炎黄,深知故土难离,故望将军成功。”

    晋将军檀道济,领兵前驱,连下秦阳荥阳二城,直抵成皋。

    秦征南将军陈留公姚洸,屯驻洛阳,忙向关中求救。秦主姚泓遣武卫将军姚益男、越骑校尉阎生,合兵万三千人,往援洛阳。

    又令并州牧姚懿,南屯陕津,遥作声援。

    姚益男等尚未到洛,晋军已降服成皋,进攻柏谷。

    秦将军赵玄,在姚洸麾下,先劝洸据险固守,静待援兵,“晋军来势凶猛,我等闭关不出,等晋军锐锋受挫,联合援军,内外夹击,必能成功!”

    偏司马姚禹,暗向晋军输款,促姚洸发兵出兵,“将军,属下以为我大秦以勇猛著称,那晋军远道而来,必然以为我等只做缩头乌龟,倘若此时杀出,必能出其不备,攻其不意。若当年七国约纵连衡,秦人开关延敌,不战而胜,有同此理!”

    姚洸听罢,仔细斟酌,最终听了姚禹的建议。

    即遣赵玄率兵千余,南出柏谷坞城路迎击晋军。

    赵玄泣语姚洸道:“玄受三主重恩,有死无二,但明公误信谗言,必致后悔!”

    说毕,,麾旗趋出,与行军司马蹇鉴驰往柏谷。

    兜头遇着晋龙骧司马毛德祖,带兵前来,,两下不及答话,便即交战。

    滚滚车声,嘶吼马声,呐喊人声,延绵不绝,自午时至未时,两个时辰刀光剑影,杀伤相当,未分胜负。

    那晋军后有援军,秦兵孤立无援,毛德祖之军越来越多,赵玄之兵越斗越少,再战了好多时,玄身中十余创,力不能支,呕血无数,据地大呼,“天要亡我!”

    军中司马蹇鉴,抱赵玄泣下,玄凄声道,“我创已重,自知必死,君宜速去!”

    蹇鉴泣答道,“将军不走,鉴将何往?”,赵玄再呼毕命。

    鉴拔刀死战,格毙晋军数人,亦自刎面亡。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在“秦”这个特殊的文化符号的照耀下,赵玄和蹇鉴用鲜血书写了光辉的一笔,虽然不是浓墨重彩,但依然抵挡不住他们熠熠生辉。

    毛德祖杀尽玄兵,直捣洛阳。檀道济至,四面围攻。

    洛阳司马姚禹,即逾城出降。姚洸无法可施,也只好举城奉献,作为贽仪。

    檀道济俘得秦兵四千余名,或劝道济悉数坑毙,作为京观。

    道济道,“洛阳,乃是我朝旧地,伪秦所招募之兵,多为我朝旧民,今日我等伐罪吊民,来此收复山河,怎么能事还未捷,就先失旧民之心呢?”

    因皆释缚遣归,秦人大悦,相率趋附。

    秦将军姚益男阎生等,闻洛阳已陷,不敢进兵,退还关中。

    听得四下逃兵,各处败报,秦廷惶急得很。

    偏偏这时,除出了乱子,并州牧姚懿,到了陕津,听了司马孙畅的计议,反攻长安。

    秦主姚泓急令东平公姚绍等,往击姚懿,懿败被擒,孙畅亦伏诛。

    既而征北将军齐公姚恢,又复自称大都督,托言入清君侧,进关西向。

    秦主又飞召姚绍等击姚恢,姚恢亦败死。

    想来这姚懿为秦主姚泓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姚恢乃秦主姚泓叔父,本来休戚相关的至亲,放着国危不救,反且倒戈内逼,试想姚氏至此,阋墙构变,不顾外侮,还能保全国家么?

    姚恢、姚懿等虽然伏法,秦兵已伤了一半。

    刘裕听说秦国内乱,且引水军发彭城,留三子彭城公义隆居守,兼掌徐兖青冀四州军事,自己都督大兵西进。

    王镇恶入渑池,趋潼关。

    檀道济、沈林子,自陕北渡河,进攻蒲阪。

    秦东平公姚绍,,升任鲁公,进官太宰,督武卫将军姚鸾等,率步骑五万援潼关。

    别遣副将姚驴救蒲阪,檀道济和沈林子,攻蒲阪不克。

    沈林子语檀道济道,“蒲阪城坚兵众,未易猝拔,不若往会镇恶,并力攻潼关,潼关得手,蒲阪可不战自下了。”

    檀道济依言,移军往潼关。与镇恶会师合攻。姚绍开关出战,由檀道济和沈林子等奋击,大破秦军,斩获千数。

    姚绍退屯定城,据险固守,令姚鸾屯兵大路,堵截晋军粮道。

    沈林子夜率锐卒,突入姚鸾营,姚鸾措手不及,竟为所杀。余众数千人,立时扫尽。

    姚绍又遣东平公姚赞出师河上,断晋水道,复被沈林子击败,奔还定城。

    秦兵累败,急得秦主姚泓不知所为,忙遣人向北魏乞援。

    姚泓的妹妹西平公主姚娴,曾嫁到北魏为夫人。

    北魏主拓拔嗣,正欲发兵,可巧刘裕溯河西上,亦有假道书传入,累得北魏主左右两难,不得不集众会议。

    左右齐声道,“潼关号称天险,刘裕用水军攻关,必难得志,若登岸北侵,便较容易。况且刘裕虽声言伐秦,志不可测,今日攻秦,安知他日不来攻我,我与秦固为婚媾国,更当相救,宜发兵断黄河上流,勿使得西。”

    博士祭酒崔浩,独抗言道,“不可不可!裕早蓄志图秦,今姚兴已死,姚泓懦弱,国内多难,势已岌岌,大举入秦,志在必克。我若遏他上流,裕心忿戾,必上岸北侵,我国何苦转代秦受敌呢?”

    “为今日计,不若假裕水道,听裕西上,然后用兵塞住东路。裕若克捷,必感我假道,断不与我为仇,否则我东路兵往攻潼关,晋军刚历大战,必仓促南撤,届时我国扶姚氏再复秦国,又有救秦美名,这才是一举两得的上策。”

    “况且南北异俗,就算我国家弃去恒山以南,刘裕占据河南之地,刘裕亦不能驱吴越士卒,与我争河北地,可见是不足为患!”

    想崔浩乃是清河世家,曹魏司空崔林之后,难免使异族有猜忌之心,故而魏主始终以为疑。

    且因左右频有烦言,夫人拓拔氏亦在内吁请,乃遣司徒长孙嵩督领山东诸军事,率同将军娥清,刺史阿薄干屯河北岸。

    遇有晋军船被风漂流,由南至北,辄加杀掠。

    裕遣兵往击,,魏人即去,及晋兵退还,魏人又来。

    刘裕因遣亲军队长丁旿,率勇士七百人,坚车百乘,渡往北岸。上岸百余步,列车为阵,每车内置勇士七人,总竖一帜,用旄为饰,叫做白眊。

    魏人不知其妙,只眼睁睁的望着,忽见白眊高举,由晋将军朱超石,领着二千人过来,随带着连臂弓百张,分登车上,一车增二十人。

    魏都督长孙嵩,恐晋军进逼,乃用先发制人的计策,麾众三万骑,来攻车阵。

    晋军发矢迭射,伤毙魏兵无数。但魏兵抵死不退,四面猛扑,血肉齐飞。

    突见晋军取出两般兵器,迎头痛击,一件是数十斤重的大锤,一件是三四尺长的短槊,锤过处头颅粉碎,槊戳处胸脊洞穿,更兼车高临下,容易击人,魏兵招架不住,连连倒退。

    车阵展开,四面蹂躏,魏兵稍一缓行,即被撞倒,碾入车下,肠破血流。

    长孙嵩和娥清,拨马逃脱,阿薄干迟了一步,马蹶仆地,立被踏死,至此才知车阵厉害。

    又有晋将军胡藩、刘荣祖等,也来援应超石,追击至数十里外,斩获千计。

    及魏兵退入平城,才收兵南旋。魏主闻败,始悔不用崔浩言,但已是无及处置了。

    王镇恶等驻扎潼关,食尽兵嚣,意欲遁还,沈林子拔剑击案道:“如今许洛已定,关右将平为何要自阻锐气,前功尽弃呢?”

    “况且前锋为全军耳目,前锋一退,后军必靡,怎得成功!”

    王镇恶乃道使白裕,乞即济粮。

    刘裕本令镇恶等静待洛阳,与大军齐进,镇恶等贪利邀公,径趋潼关,已为裕所介意,正与魏人交战,也无暇顾及镇恶,“他王镇恶既然能自己跑到潼关,就能自己准备粮食,我这儿没有多的!”

    王镇恶得去使返报,无粮可济,“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正懊恼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那刘穆之的锦囊来,急忙命人从匣子中拿出,“刘大人,刘神仙,刘靠你了。”

    拿出了第一个锦囊,打开一看,上面寥寥写着几行字,“将军之性格鲁莽,必先大军而动,若刘公为魏军所困,粮草困乏,将军可到弘农,此处百姓富庶,且多有怀晋之心,多多好言奉告,有借有还,必得粮草!”

    王镇恶得信大喜,乃自己亲自到弘农劝谕百姓,赍送义租。

    百姓应命输粮,军乃得食,众心方定。

    沈林子复击破河北秦军,斩秦将姚洽、姚墨蠡、唐小方,因遣人驰报刘裕道,“姚绍气盖关中,今一蹶不振,恐怕命不久长了。只要姚绍一死,关中无人,取长安如反掌!”

    果然不到数日,姚绍忧愤成疾,呕血而死,把军事付与东平公姚赞。

    姚赞引兵袭沈林子,被林子提前料到,设伏击退。

    既而沈田子、傅弘之得入武关,进屯青泥,秦主姚泓自率步骑数万,往击沈田子。

    沈田子麾下,本来就是一支游军,并不是大部队,只有游骑千余人,袭破武关。

    至此闻姚泓亲至,沈田子并不畏避,“哈哈,小小的一个武关,就把姚泓这个大鱼钓出来了,众将士,随我击破姚泓!”

    傅弘之以众寡不敌,劝令暂避。

    沈田子慨然道,“兵贵用奇,不在用众,且如今众寡相悬,势不两立,若彼结营既固,前来困我,我从何处逃命!”

    “不如乘他初至,阵形未立,先往杀入,尚可图功。”

    说至此,即策马先往。傅弘之亦从后继进,约行数里,便见秦军漫山遍野,徐徐而来。

    沈田子慨然誓众道,“诸君冒险远来,正求今日一战,若幸得战胜,拜将封侯,就在此举了!”

    士卒踊跃争先,各执短兵临阵,鼓噪齐进。

    古人说得好,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况且沈田子不是一无所有,那可是整整一千多兵士,一当十,十当百,按这个度量单位来衡量,任他数万秦军,尚不值千人一扫。

    秦主晚泓未经劲敌,骤见晋军这般犷悍,正是见所未见,不由的魂驰魄散,易马返奔。

    主子一走,全军四溃,倒被沈田子追杀一阵,斩馘万余级,连秦王乘舆法物,也一并夺来。

    刘裕到了潼关,正担心沈田子兵少,亟遣沈林子带兵数千,前去赴援。

    沈林子到了青泥,便碰见了哥哥沈田子,“林子,你怎么带军来了?”

    “刘公担心哥哥兵少,让我来支援。”

    “有哥哥在,怕什么,正好,趁此机会,你我弟兄一鼓作气,把秦军消灭,一会儿你就跟在哥哥后边,别往前走啊。”

    “好嘞,那我就跟着哥哥。”

    二人乃相偕追入,一时之间关中郡县,多望风迎降,沈田子陆续报捷,刘裕大喜。

    将军王镇恶,愿统水军自黄河入渭河,径捣长安,刘裕允令前往。

    王镇恶行至泾上,正值秦将姚难,与镇北将军姚强,会师拒战。

    王镇恶使毛德祖进击,秦兵皆溃,姚强战死,姚难遁逃。

    秦主姚泓自屯逍遥园,使姚赞屯灞东,胡翼度屯石积,姚丕屯渭桥。

    镇恶溯渭河直上,并不用大船,所乘皆小舰,此船虽小,五脏俱全,水手俱在舰内隐蔽。

    秦人见晋军行驶如飞,并无水手,统惊为神助。

    王镇恶到了渭桥,令军士食毕,各持械登岸,落后者斩。

    霎时间大众毕登,舰皆随流漂去,不知所向,“我辈俱家居江南,今至长安北门,去家万里,舟楫衣粮,统已随水漂没。”

    “若进战得胜,功名俱显,否则骸骨不返,愿与诸君努力,一决死生!”

    众齐声应命,激响如雷。镇恶身先士卒,持槊直前,众皆竞进,奋击姚丕。

    姚丕大败,率军向西乱窜。

    那冒冒失失的秦主姚泓,方引兵来援,巧值姚丕军队败还,自相践踏,不战即溃。

    王镇恶追杀过去,乱杀乱剁,逢人立碎,如刈草芥。

    秦镇西将军姚谌、前军将军姚烈、左卫将军姚宝安、散骑常侍王帛、扬威将军姚蚝、尚书右丞孙玄等,并皆战殁。

    秦主泓单骑还都,王镇恶追入平朔门,姚泓挈妻子奔石桥。

    姚赞引众救泓,行到一半众皆溃去,胡翼度走降晋军,晋军驰至石桥,将姚泓围住。

    姚泓束手无策,只好送款乞降。

    姚泓之子姚佛念,年才十二,涕泣语泓道,“陛下今欲降晋,晋人岂能保全陛下?请自裁决,方不愧于祖宗神灵!”

    姚泓怃然不应,姚佛念遂登宫墙,一跃而下,脑裂身亡。

    此童不亚蜀北地王刘谌,尤难得是少年殉国,姚泓率妻子及群臣,诣镇恶营前请降。

    “来降者何人?”

    “姚泓。”

    “姚泓?就是那个打了败仗的伪秦皇帝?怎么全然没有一点姚兴的样子呢?”

    姚泓不答。

    “既然是来降,怎么不跪呢?”

    姚泓正色答道,“我虽来降,你也不过是一个先锋,非见刘裕不跪。”

    “哦?这么说,我不如刘公,你如果现在不跪,那么姚泓应该是死在石桥之乱军刀下了。”

    姚泓为了求生,不得不跪下。

    “这才对嘛,后面所站的想必就是姚夫人了。”

    王镇恶走下位去,“夫人果然是生的国色天香。”

    姚夫人后避,姚泓将夫人藏在身后,“将军这是何意?”

    “听闻你有一儿子,不过十一二岁,宁死不降,想来就是这姚夫人所生了。”

    姚泓面有愧色,王镇恶接着说道,“倘若是他早出生几年,这秦国的皇帝就不会是你了,我大军也进不了这长安了。夫人能生养如此之子,王某敬佩,带到后帐去,好生歇息吧。”

    姚泓对王镇恶的话很是不解,“汉家向来以儒家治国,怎么今日我后秦推行仁孝,反致灭国呢?”

    王镇恶答道,“先祖父曾以霸道事先秦苻坚,那时先秦何等荣耀,仁孝?无非是托辞,乱世之中,还得看谁的胳膊更硬。”

    王镇恶命属吏收管,待刘裕入城,城中居民六万余户,由镇恶出示抚慰,号令严肃,阖城安堵。

    越数日,刘欲统军入长安,镇恶出迎灞上,裕面加慰劳道,“成吾霸业,卿为首功!”

    王镇恶拜谢道,“这都仗明公威灵,诸将武力,所以一举成功,镇恶有何功称道呢?”

    刘裕笑道,“卿如今看来是读了不少史书,也欲学汉代冯异么?”

    遂与王镇恶并辔入城。

    那王镇恶究竟是武将出身,不知收敛,盗取库财,不可胜数,刘裕念其作战勇猛,亦置之不问。

    收秦彝器浑仪、土圭、记里鼓、指南车等,送入京师,其余金帛财宝,悉分给将士。

    秦镇东将军平原公姚璞,与并州刺史尹昭,献出蒲阪城归降。

    抚军将军东平公姚赞,率姚氏子弟百余人,亦诣军门投诚。

    刘裕一见,“前者破南燕之时,屡屡派使者来恐吓,怎么如此前倨后恭?”

    “想那姚兴也是一代霸主,怎么生育出如此懦弱无刚的后代?我若为秦之后裔,必然牢记此国仇家恨,纠结余党,至死方休!”

    姚氏子弟,刘裕不肯赦免,一律处斩,且解送姚姚泓入都建康,戮诸市曹,可怜那姚泓年才三十,在秦地素来有仁德之君的美誉,一时间竟然就身首异处。

    刘裕既灭秦,再索逃犯司马休之等人。

    司马休之其实并无逆迹,只是被司马文思所累,得罪刘裕,遂致江陵受祸。

    西走入秦以后,姚泓欣然接受。秦虽屡纳逋逃,然所纳诸人,皆刘裕之私仇,非东晋之公敌,来者不拒,亦能彰显仁君之名。

    由此观之,秦主姚泓孝友宽和,尊师好学,似亦一守文之主,误在仁柔有余,英武不足,内变未靖于萧墙,外侮复迫于疆场,卒至泥首献阙,被戮市曹,弱肉强食,由来已久,固无所谓公理也。

    王镇恶、沈田子等,助裕攻秦,冒险入关,然而是贪得无厌,后必招祸。

    比起赵玄、蹇鉴二人,晋军将领,均有愧色。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彼王沈诸徒,也只能是许褚、典韦之流。

    这里还要特别感谢晋帝的不作为,也可能是根本无法作为,想千百年后,岳武穆之事,不由人感叹!

    只見那,番營螻蟻似海潮,觀不盡山頭供荒郊。又只見,將士紛紛一似亂繞,隊伍中,馬嘶兵喧亂繞。耳聽得戰鼓咚咚,聽得鼓咚咚!兵卒將士槍刀繞,高下下飛騰也那聲噪!望一排旌旗翻招風吹也那號咆哮!憑著俺威風抖擻滅爾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