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终生房奴
韩墨有3天时间，必须至少挣到1颗念晶。
因为钱小姐临别相赠的那颗念晶，只够他住3天山崖洞窟。
嗯，虽然最后从钱小姐那里落荒而逃，虽然钱小姐帮他出于自己修行的动机，但有一说一，钱小姐对他算得上仁至义尽。
只要别发展到逼婚，这魂能处。
韩墨现在已经从洞窟管理员那儿知道了：
1念晶等于100念币。
而普通亡魂在魂城打散工一天的工钱差不多是50－100念币。
换句话说，如果韩墨只是在城里打散工，那么以三天计：
收入为150－300念币。
付掉下一个3天的洞窟租金，在没有任何其他开支的情况下，只能剩余50－200念币，也就是半颗或最多2颗念晶。
但是他还得修行呐。
修行就是修魂舍，不但现在要修，修不成过不了奈何桥。据说就是去了灵界，还得要接着修魂舍。
因为魂舍本就是整个修魂体系的核心。
正所谓“一入修魂路，终生为房奴。”
只不过这魂舍“房奴”不是给开发商和银行当，而是给自己当，相当于阳间没产权证的“自建房”。
韩墨不由感慨，早在阳间住免费廉租房的时候，他就暗下决心，成年之后要狠狠攒钱、拼命挣钱当一个光荣的“三室一厅房奴”，可惜这宏伟的理想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和他一起烟消云散了。
没想到来到阴间，来到魂城，还有必须当房奴、不当都不行、一当就终生的一天。
韩墨给自己列了个短期任务清单，除了每3天一颗念晶的洞窟租金：
——恢复另一只手臂，所需能量约10颗念晶；
——购置或自己具现一套衣裤，所需能量约50颗念晶；
——购买魂舍观想图、结构图及配套观想法，约需300－1000颗念晶；
——还得买块手表，打工魂不知道时间怎么行。约需3念晶……
拉完清单，韩墨知道为什么魂城70%的亡魂都住在洞窟里了。
啊啊啊！要是图腾宝恢复能量就好了，那他就不用住洞窟了，还能疗伤、救命……可是按韩墨的感应，图腾宝“亏电”极为严重，如果没有专门的能量补充，要靠它自我恢复，估摸着得要个……百八十年？
草率了啊！拒绝钱小姐的包养邀请……
韩墨自嘲地一笑。
义无反顾！别无选择！
——出城去！
参加狩猎队应该没戏，像他这种压根还没开始魂舍修行的菜鸟，武力值太低，估计没哪个队伍会收他。
那就剩下唯一的选择，加入拾荒队。
在阴间广袤无边的空间中，由阴司管辖并提供基本保护的魂城有100多座，但其实只占了很小的地方。更广大的区域是孤魂野鬼游荡的法外之地。
这些法外之地有阴司官方看不上的零散小型念晶矿；有对修魂极为补益的灵物奇珍；还有挂掉的亡魂掉落的装备等等。
如果运气好，是有可能暴富的。
当然，危险系数也极高就是了。
危险主要来自特殊地域的禁忌、孤魂野鬼的袭击，以及同行队友的见财起意……
第二天一早，韩墨直接来到劳务市场。
劳务市场就开设在山崖洞窟不远的地方，也靠近城门。方便狩猎队和拾荒队就近招人组队。
而想在城里找工作的亡魂，去的是开设在内城区的专业市场，招的一般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亡魂。
韩墨在劳务市场中观望，整个魂城如他这般衣衫不全，甚至缺胳膊少腿的亡魂应该都在这里了。
韩墨经过狩猎队的组队区域，发现每个报名加入狩猎队的都被要求显露魂舍。韩墨还没见过魂舍是什么样子，驻足旁观。
只见一位壮硕的亡魂，魂体散去人形，急速收缩，密度提高到最大程度，凝聚成一间只有拳头那么大，有四面墙、有屋顶、有门窗……最简陋不过的青灰色水泥毛坯房！
考核者点点头，道：“勉强能算中舍。你过来吧。”
那“毛坯房”散开，恢复成壮汉样子，开心地去到考核者身后。
韩墨看得莫名其妙，魂舍就是这个样子？！
听钱小姐说的时候感觉很高大上，很有逼格的啊，结果就这？
这也……太难看了吧！
如果魂舍就这样，感觉……不修也罢。
紧接着又一位看上去很精悍的报名者上前，一样的操作流程，这回凝聚出的是一座小小道观。虽然也只有拳头那么大，但是比上一位的毛坯房就要精致多了，不但道观主体已经齐备，道观门口甚至有一头完成了大半的白玉狮子雕像。
考核者笑了，很满意的样子道：“好！这是马上要跨入上舍了啊！欢迎兄弟加入！”
只见那“道观”滴溜溜一转，转瞬恢复人形，左手抱右手向考核者一拱手，去了考核者身后。
韩墨也松了口气，原来魂舍不都是那位“毛坯房”的样子，这位“道观”大哥的魂舍就有点儿小帅。
敢情是可以自己选择样式的。
“道观”大哥生前应该是位道士吧？或者他买到的魂舍观想图就是道观样式？
韩墨琢磨着。又问身旁一位也在围观的亡魂大哥：“请问兄台，方才那位大佬说的’中舍’、‘上舍’是什么意思，是魂舍等级吗？”
这位见韩墨年纪幼小、言语客气，知道是新来的，便跟他解说了一番。
原来，根据魂舍修行程度，通常将魂舍完成度达到30%的亡魂，称为“下舍”；完成度达到60%的，称为“中舍”；而完成度超过90%的，称为“上舍”。
当然这只是非常粗略的分级，而且也只代表修魂等级，却不代表武力值。像刚才两位报名者，同为中舍，但显然“道观哥”的魂体能量总数、密度值都远高于“毛坯哥”，如果比较武力值的话，前者对后者肯定是绝对碾压。
“那还没开始修魂舍的呢？叫什么？”韩墨问道。
这位大哥打量了韩墨一眼，道：“没魂舍的自然没等级，我们一般叫做’无房户’……”
——这名起的！还真是……扎心！
大哥接着道：“你既无魂舍，还少条胳膊，就别在这凑热闹了，去拾荒的那边碰碰运气吧。”
韩墨当然有自知之明，道谢一声，往招收拾荒者的区域走去。
拾荒者的招摹就简单多了，也没有考核程序。韩墨咨询了一下，大概知道了拾荒队的规则：
通常是20位左右“下舍”和“无房户”组成一个拾荒队，每队有一名中舍队长和2名下舍护卫，负责带路和提供一些基本的武力保护。
拾荒者发现、采集、捡拾到的所有物品，必须给队长上缴一半。
拾荒者如遭遇意外湮灭，只能怪自己倒楣，队长概不负责。
同队内禁止抢夺同伴。
但这一条大家都心知肚明——那要看你采集或捡到了什么东西，如果真是奇珍异宝……这一条就当没说。
韩墨并未轻率地直接加入某个队伍。他走走看看，仔细观察各个队伍的队长、护卫和拾荒者，心里快速进行着比较分析和判断：哪位队长看起来更靠谱点；哪个队伍中的拾荒者看上去更团结；拾荒者的组成是互相都不认识的亡魂，还是其中有几位相熟者组成的小团体……
他不得不小心。因为看了这么久，韩墨确认了一个自己的猜想：
没错！
我早就猜到了！
我就是那个全场最弱的魂！
韩墨最后选择了一个快要凑够名额的队伍。
队长长相凶猛，表情严厉，猛一看会觉得不好相处，许多亡魂看到他都畏畏缩缩转去其他队伍了。但韩墨经过仔细观察，觉得这位队长身上有一种军人的铁血味道，没准生前就是位带过兵的军官，反而是给他一种可靠感，似乎不像是遇到麻烦会自己先跑的那种。
两位护卫也比较精干，没有痞气。看上去和队长合作已久，唯队长马首是瞻的样子。这保证了队伍令出一人，不会产生内讧。
而已经加入队伍的亡魂，基本上都互相陌生，队伍中没发现有小团体。这就最大限度的避免了被霸凌的可能。
别小看韩墨这些观察所得，真到了野外，真遇到了什么状况，也许就是能否保命的关键。
很快，在韩墨加入之后，又先后加入了两男一女，队伍就满员了。
只见队长走到20名队员面前，直截了当道：
“废话不多说了，规矩大家都知道。也不用通名报姓，每位按加入的顺序，1到20，都以数字相称。路上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找我，不要打扰护卫。喊我就喊队长。听清楚了吗？”
队员们参差不齐地答应。
队长显然对大家的状态不是很满意，但也没说啥，直接下令：“跟我出城。”
队员们跟上，速度倒不慢，就是没个队形，一看就是帮乌合之众。
韩墨算了下顺序，自己现在就是17号了。
他看了看身旁，是个穿了一套紧身帽衫的女孩，很像在某块记忆碎片中见过的街头太妹的样子，于是友好地笑了下，招呼道：“你好。”
太妹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我17号，你是……”
太妹仍旧不理。
韩墨自找台阶：“嗯，你肯定是18号，对吧？”
18号太妹从脑后掀起帽衫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整个脑袋和大半边脸，表示不愿看见你，滚开。
她在心里骂道：“渣男！小姐招赘你的时候，看把你羞涩的！这一出来，看见个女孩就敢乱勾搭！”
因为钱小姐临别相赠的那颗念晶，只够他住3天山崖洞窟。
嗯，虽然最后从钱小姐那里落荒而逃，虽然钱小姐帮他出于自己修行的动机，但有一说一，钱小姐对他算得上仁至义尽。
只要别发展到逼婚，这魂能处。
韩墨现在已经从洞窟管理员那儿知道了：
1念晶等于100念币。
而普通亡魂在魂城打散工一天的工钱差不多是50－100念币。
换句话说，如果韩墨只是在城里打散工，那么以三天计：
收入为150－300念币。
付掉下一个3天的洞窟租金，在没有任何其他开支的情况下，只能剩余50－200念币，也就是半颗或最多2颗念晶。
但是他还得修行呐。
修行就是修魂舍，不但现在要修，修不成过不了奈何桥。据说就是去了灵界，还得要接着修魂舍。
因为魂舍本就是整个修魂体系的核心。
正所谓“一入修魂路，终生为房奴。”
只不过这魂舍“房奴”不是给开发商和银行当，而是给自己当，相当于阳间没产权证的“自建房”。
韩墨不由感慨，早在阳间住免费廉租房的时候，他就暗下决心，成年之后要狠狠攒钱、拼命挣钱当一个光荣的“三室一厅房奴”，可惜这宏伟的理想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和他一起烟消云散了。
没想到来到阴间，来到魂城，还有必须当房奴、不当都不行、一当就终生的一天。
韩墨给自己列了个短期任务清单，除了每3天一颗念晶的洞窟租金：
——恢复另一只手臂，所需能量约10颗念晶；
——购置或自己具现一套衣裤，所需能量约50颗念晶；
——购买魂舍观想图、结构图及配套观想法，约需300－1000颗念晶；
——还得买块手表，打工魂不知道时间怎么行。约需3念晶……
拉完清单，韩墨知道为什么魂城70%的亡魂都住在洞窟里了。
啊啊啊！要是图腾宝恢复能量就好了，那他就不用住洞窟了，还能疗伤、救命……可是按韩墨的感应，图腾宝“亏电”极为严重，如果没有专门的能量补充，要靠它自我恢复，估摸着得要个……百八十年？
草率了啊！拒绝钱小姐的包养邀请……
韩墨自嘲地一笑。
义无反顾！别无选择！
——出城去！
参加狩猎队应该没戏，像他这种压根还没开始魂舍修行的菜鸟，武力值太低，估计没哪个队伍会收他。
那就剩下唯一的选择，加入拾荒队。
在阴间广袤无边的空间中，由阴司管辖并提供基本保护的魂城有100多座，但其实只占了很小的地方。更广大的区域是孤魂野鬼游荡的法外之地。
这些法外之地有阴司官方看不上的零散小型念晶矿；有对修魂极为补益的灵物奇珍；还有挂掉的亡魂掉落的装备等等。
如果运气好，是有可能暴富的。
当然，危险系数也极高就是了。
危险主要来自特殊地域的禁忌、孤魂野鬼的袭击，以及同行队友的见财起意……
第二天一早，韩墨直接来到劳务市场。
劳务市场就开设在山崖洞窟不远的地方，也靠近城门。方便狩猎队和拾荒队就近招人组队。
而想在城里找工作的亡魂，去的是开设在内城区的专业市场，招的一般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亡魂。
韩墨在劳务市场中观望，整个魂城如他这般衣衫不全，甚至缺胳膊少腿的亡魂应该都在这里了。
韩墨经过狩猎队的组队区域，发现每个报名加入狩猎队的都被要求显露魂舍。韩墨还没见过魂舍是什么样子，驻足旁观。
只见一位壮硕的亡魂，魂体散去人形，急速收缩，密度提高到最大程度，凝聚成一间只有拳头那么大，有四面墙、有屋顶、有门窗……最简陋不过的青灰色水泥毛坯房！
考核者点点头，道：“勉强能算中舍。你过来吧。”
那“毛坯房”散开，恢复成壮汉样子，开心地去到考核者身后。
韩墨看得莫名其妙，魂舍就是这个样子？！
听钱小姐说的时候感觉很高大上，很有逼格的啊，结果就这？
这也……太难看了吧！
如果魂舍就这样，感觉……不修也罢。
紧接着又一位看上去很精悍的报名者上前，一样的操作流程，这回凝聚出的是一座小小道观。虽然也只有拳头那么大，但是比上一位的毛坯房就要精致多了，不但道观主体已经齐备，道观门口甚至有一头完成了大半的白玉狮子雕像。
考核者笑了，很满意的样子道：“好！这是马上要跨入上舍了啊！欢迎兄弟加入！”
只见那“道观”滴溜溜一转，转瞬恢复人形，左手抱右手向考核者一拱手，去了考核者身后。
韩墨也松了口气，原来魂舍不都是那位“毛坯房”的样子，这位“道观”大哥的魂舍就有点儿小帅。
敢情是可以自己选择样式的。
“道观”大哥生前应该是位道士吧？或者他买到的魂舍观想图就是道观样式？
韩墨琢磨着。又问身旁一位也在围观的亡魂大哥：“请问兄台，方才那位大佬说的’中舍’、‘上舍’是什么意思，是魂舍等级吗？”
这位见韩墨年纪幼小、言语客气，知道是新来的，便跟他解说了一番。
原来，根据魂舍修行程度，通常将魂舍完成度达到30%的亡魂，称为“下舍”；完成度达到60%的，称为“中舍”；而完成度超过90%的，称为“上舍”。
当然这只是非常粗略的分级，而且也只代表修魂等级，却不代表武力值。像刚才两位报名者，同为中舍，但显然“道观哥”的魂体能量总数、密度值都远高于“毛坯哥”，如果比较武力值的话，前者对后者肯定是绝对碾压。
“那还没开始修魂舍的呢？叫什么？”韩墨问道。
这位大哥打量了韩墨一眼，道：“没魂舍的自然没等级，我们一般叫做’无房户’……”
——这名起的！还真是……扎心！
大哥接着道：“你既无魂舍，还少条胳膊，就别在这凑热闹了，去拾荒的那边碰碰运气吧。”
韩墨当然有自知之明，道谢一声，往招收拾荒者的区域走去。
拾荒者的招摹就简单多了，也没有考核程序。韩墨咨询了一下，大概知道了拾荒队的规则：
通常是20位左右“下舍”和“无房户”组成一个拾荒队，每队有一名中舍队长和2名下舍护卫，负责带路和提供一些基本的武力保护。
拾荒者发现、采集、捡拾到的所有物品，必须给队长上缴一半。
拾荒者如遭遇意外湮灭，只能怪自己倒楣，队长概不负责。
同队内禁止抢夺同伴。
但这一条大家都心知肚明——那要看你采集或捡到了什么东西，如果真是奇珍异宝……这一条就当没说。
韩墨并未轻率地直接加入某个队伍。他走走看看，仔细观察各个队伍的队长、护卫和拾荒者，心里快速进行着比较分析和判断：哪位队长看起来更靠谱点；哪个队伍中的拾荒者看上去更团结；拾荒者的组成是互相都不认识的亡魂，还是其中有几位相熟者组成的小团体……
他不得不小心。因为看了这么久，韩墨确认了一个自己的猜想：
没错！
我早就猜到了！
我就是那个全场最弱的魂！
韩墨最后选择了一个快要凑够名额的队伍。
队长长相凶猛，表情严厉，猛一看会觉得不好相处，许多亡魂看到他都畏畏缩缩转去其他队伍了。但韩墨经过仔细观察，觉得这位队长身上有一种军人的铁血味道，没准生前就是位带过兵的军官，反而是给他一种可靠感，似乎不像是遇到麻烦会自己先跑的那种。
两位护卫也比较精干，没有痞气。看上去和队长合作已久，唯队长马首是瞻的样子。这保证了队伍令出一人，不会产生内讧。
而已经加入队伍的亡魂，基本上都互相陌生，队伍中没发现有小团体。这就最大限度的避免了被霸凌的可能。
别小看韩墨这些观察所得，真到了野外，真遇到了什么状况，也许就是能否保命的关键。
很快，在韩墨加入之后，又先后加入了两男一女，队伍就满员了。
只见队长走到20名队员面前，直截了当道：
“废话不多说了，规矩大家都知道。也不用通名报姓，每位按加入的顺序，1到20，都以数字相称。路上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找我，不要打扰护卫。喊我就喊队长。听清楚了吗？”
队员们参差不齐地答应。
队长显然对大家的状态不是很满意，但也没说啥，直接下令：“跟我出城。”
队员们跟上，速度倒不慢，就是没个队形，一看就是帮乌合之众。
韩墨算了下顺序，自己现在就是17号了。
他看了看身旁，是个穿了一套紧身帽衫的女孩，很像在某块记忆碎片中见过的街头太妹的样子，于是友好地笑了下，招呼道：“你好。”
太妹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我17号，你是……”
太妹仍旧不理。
韩墨自找台阶：“嗯，你肯定是18号，对吧？”
18号太妹从脑后掀起帽衫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整个脑袋和大半边脸，表示不愿看见你，滚开。
她在心里骂道：“渣男！小姐招赘你的时候，看把你羞涩的！这一出来，看见个女孩就敢乱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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