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酒醉春风楼
林秋蝉进入酒肆，掌柜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前些年死了丈夫，便和自己的弟弟守在这里，肌肤雪白，风韵犹存。
互相拜了年，那女子掌柜打趣道：
“林家小子，都多大了，还没娶媳妇。成天就知道给你家那个酒鬼跑腿，不如上我这里来当个账房先生，姐姐我也好好疼疼你。”
少年脸色稍稍涨红，拿了酒壶就要落荒而逃。那女子掌柜赶紧拉住他，往他掌心扔了些零头碎银。
“酒钱找零都不要了么，还真是个雏儿，说句话就受不了了么，以后拜堂成亲，在柴房过夜吗？”
女子大笑了几声，少年赶紧跑出酒肆，没有着急回家，便往雁鸣湖走去。
洛阳今年格外暖和，以至于靠着皇家别院的雁鸣湖都没有结冰，这便引来一众人闲人在这里垂钓。
林秋蝉最近在这里结识了一个中年汉子，因此今日也前往去看看。这汉子自从入冬以来，日日无休，身边一个水草编织的鱼篓，从来没见过他钓上一条鱼来。
林秋蝉觉得此人奇怪，便经常蹲在他旁边看钓鱼。汉子今日依旧在此，看到少年来这边，目光直勾勾盯着湖面道：
“你小子日日来看我钓鱼，怎么着，是觉得我钓鱼手法太笨，想看看我何时能钓上一条上来？”
林秋蝉早已经习惯了汉子的阴阳怪气，便蹲下来，双手抱膝，也盯着湖面。
“吕老哥，你说你每钓上一条鱼，就换一个地儿。这些年，你当真钓上过鱼么？”
那汉子闻言也有些窘迫，这些年，也确实渔获不多。汉子便赶紧转移话题，毕竟这小子曾经提议自己去鱼市买几条放在篓里充充门面，笑话，自己是断然不会干那事情的。
“林小子，往年的雁鸣湖垂钓的人多么？”
林秋蝉稍加思索，确认道：
“往年冬天雁鸣湖都会结冰，哪有人在这里钓鱼，自然人不多。若是夏天，人是不少的，但也断然不如今年多。好像从今年夏天开始，来这里垂钓的人就突然多了起来。”
吕姓汉子微微点头，继续沉默。
林秋蝉看着那寂静不动的鱼漂，也微微叹气，看来吕老哥这鱼技真是堪忧，不知何年何月撞大运才能钓上一条。你看，他都不换饵的。
雁鸣湖岸边怪石嶙峋，湖水一年四季水位都不会有太多变化。所以这些石头都是天然的钓位，林秋蝉冒出了一个想法，是不是自己也来这边试试运气。
吕姓汉子似乎看出了林秋蝉的想法，便没来由的一句，弄的少年哑口无言。
“别多想了，这么多鱼钩，哪里轮得上你。本来就是僧多肉少，你要是钓上来一条大鱼，信不信，半夜你回家，这些人都能给你套麻袋。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家送酒吧，要不你那老爹不得来找我？”
林秋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又忍不住盯了一眼中年人空空的鱼篓。
“你脸皮薄，不好意思去鱼市，要不我明天去那里给你搞一条大的回来？我保证，这里没人知道。”
“滚一边儿去，我今天钓不上鱼，都怪你！”
少年灰一溜烟儿的跑掉了。吕姓汉子看着那不动如山的鱼竿，面带笑意。
少年回到家，开始准备晚饭，这些年厨艺已经登峰造极，几道过年菜更是顺手拈来。
林老爹捧着酒壶，吧唧着嘴，今天可真是好日子。要是以后能天天有酒，给个神仙也不换呐。
吃过晚饭，林老爹躺在摇椅享受着那壶酒的余温，摆了摆手，让少年出去玩即可。
少年便相约秦郢一起去寻小侯爷，来到小侯爷家，咚咚咚三声，一个脑袋便探了出来。
“秦哥儿，林哥儿，我老爹和几个叔叔正在推牌九，咱们可以溜出去了。今天晚上，别和我推辞，我小侯爷买单。”
秦郢一脚便踹了过去，春风楼里的姑娘是给你喝了什么假酒，来我们俩这里耍酒疯。
小侯爷早已经练的身轻如燕，瞬间躲开。三个人搂着脖子，向长街闹市那边走去。
闹市熙熙攘攘，过了长桥，便看到盲目道士正在给一个姑娘看手相。嘴上的吉祥话说个不停，告诉那姑娘今年你一定能寻个好郎君。
当三钱银子落袋为安，正好看到了林秋蝉三人。整理了衣衫，向少年打趣道：
“你看你们三个人，最近过的红光满面。贫道算了一卦，大过年的，你们这几天应该多去水边走走，低头看看水里的王八多不多？”
小侯爷率先一脚飞出，这个老骗子，大过年的拿我们三兄弟寻开心是不是？
盲目老道落荒而逃，走在不远处回首道：“三位，过年好哇”。
三人不得不还礼，道了一声：
“道长，过年好。”
三人来到春风楼，站在楼下面的广场，人影憧动，原来楼上的花魁正在抛绣球。
小侯爷跃跃欲试，看看今宵运道如何。
两人虽然不好这个，但是也不会阻拦小侯爷今宵尽兴。
突然，一道大红色的绣球飞出，京都的少年郎们人流涌动，奔向那绣球。小侯爷再也忍不住，大喊大叫地追了上去。
不过小侯爷本来没报多少希望，毕竟来的稍稍晚了些许。
不料，这绣球从空中跳跃了几下，便一下子撞到小侯爷的怀里。
小侯爷当场愣住，随即欢呼雀跃，朝着远处的二人挥手。
广场上哨声四起，此起彼伏，纷纷恭喜小侯爷今夜喜得良宵。
小侯爷在春风楼这个圈子里，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京都的纨绔子弟们，见了小侯爷，人人不都得跟见了自家祖师爷一般。
毕竟，小侯爷是人来疯。在林秋蝉二人惊呆的目光中，小侯爷在广场中央，迎着篝火，捧着绣球，开始边唱边跳。
人生几回少年春，江湖飘蓬酒尚温。
混迹京都两载半，青楼谁人不识君？
大家自觉让出场地，楼上楼下此时全部带着醉意，山呼海啸。
千百人自觉举杯，目光焦距一人，为春风楼里最靓的仔庆贺。
互相拜了年，那女子掌柜打趣道：
“林家小子，都多大了，还没娶媳妇。成天就知道给你家那个酒鬼跑腿，不如上我这里来当个账房先生，姐姐我也好好疼疼你。”
少年脸色稍稍涨红，拿了酒壶就要落荒而逃。那女子掌柜赶紧拉住他，往他掌心扔了些零头碎银。
“酒钱找零都不要了么，还真是个雏儿，说句话就受不了了么，以后拜堂成亲，在柴房过夜吗？”
女子大笑了几声，少年赶紧跑出酒肆，没有着急回家，便往雁鸣湖走去。
洛阳今年格外暖和，以至于靠着皇家别院的雁鸣湖都没有结冰，这便引来一众人闲人在这里垂钓。
林秋蝉最近在这里结识了一个中年汉子，因此今日也前往去看看。这汉子自从入冬以来，日日无休，身边一个水草编织的鱼篓，从来没见过他钓上一条鱼来。
林秋蝉觉得此人奇怪，便经常蹲在他旁边看钓鱼。汉子今日依旧在此，看到少年来这边，目光直勾勾盯着湖面道：
“你小子日日来看我钓鱼，怎么着，是觉得我钓鱼手法太笨，想看看我何时能钓上一条上来？”
林秋蝉早已经习惯了汉子的阴阳怪气，便蹲下来，双手抱膝，也盯着湖面。
“吕老哥，你说你每钓上一条鱼，就换一个地儿。这些年，你当真钓上过鱼么？”
那汉子闻言也有些窘迫，这些年，也确实渔获不多。汉子便赶紧转移话题，毕竟这小子曾经提议自己去鱼市买几条放在篓里充充门面，笑话，自己是断然不会干那事情的。
“林小子，往年的雁鸣湖垂钓的人多么？”
林秋蝉稍加思索，确认道：
“往年冬天雁鸣湖都会结冰，哪有人在这里钓鱼，自然人不多。若是夏天，人是不少的，但也断然不如今年多。好像从今年夏天开始，来这里垂钓的人就突然多了起来。”
吕姓汉子微微点头，继续沉默。
林秋蝉看着那寂静不动的鱼漂，也微微叹气，看来吕老哥这鱼技真是堪忧，不知何年何月撞大运才能钓上一条。你看，他都不换饵的。
雁鸣湖岸边怪石嶙峋，湖水一年四季水位都不会有太多变化。所以这些石头都是天然的钓位，林秋蝉冒出了一个想法，是不是自己也来这边试试运气。
吕姓汉子似乎看出了林秋蝉的想法，便没来由的一句，弄的少年哑口无言。
“别多想了，这么多鱼钩，哪里轮得上你。本来就是僧多肉少，你要是钓上来一条大鱼，信不信，半夜你回家，这些人都能给你套麻袋。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家送酒吧，要不你那老爹不得来找我？”
林秋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又忍不住盯了一眼中年人空空的鱼篓。
“你脸皮薄，不好意思去鱼市，要不我明天去那里给你搞一条大的回来？我保证，这里没人知道。”
“滚一边儿去，我今天钓不上鱼，都怪你！”
少年灰一溜烟儿的跑掉了。吕姓汉子看着那不动如山的鱼竿，面带笑意。
少年回到家，开始准备晚饭，这些年厨艺已经登峰造极，几道过年菜更是顺手拈来。
林老爹捧着酒壶，吧唧着嘴，今天可真是好日子。要是以后能天天有酒，给个神仙也不换呐。
吃过晚饭，林老爹躺在摇椅享受着那壶酒的余温，摆了摆手，让少年出去玩即可。
少年便相约秦郢一起去寻小侯爷，来到小侯爷家，咚咚咚三声，一个脑袋便探了出来。
“秦哥儿，林哥儿，我老爹和几个叔叔正在推牌九，咱们可以溜出去了。今天晚上，别和我推辞，我小侯爷买单。”
秦郢一脚便踹了过去，春风楼里的姑娘是给你喝了什么假酒，来我们俩这里耍酒疯。
小侯爷早已经练的身轻如燕，瞬间躲开。三个人搂着脖子，向长街闹市那边走去。
闹市熙熙攘攘，过了长桥，便看到盲目道士正在给一个姑娘看手相。嘴上的吉祥话说个不停，告诉那姑娘今年你一定能寻个好郎君。
当三钱银子落袋为安，正好看到了林秋蝉三人。整理了衣衫，向少年打趣道：
“你看你们三个人，最近过的红光满面。贫道算了一卦，大过年的，你们这几天应该多去水边走走，低头看看水里的王八多不多？”
小侯爷率先一脚飞出，这个老骗子，大过年的拿我们三兄弟寻开心是不是？
盲目老道落荒而逃，走在不远处回首道：“三位，过年好哇”。
三人不得不还礼，道了一声：
“道长，过年好。”
三人来到春风楼，站在楼下面的广场，人影憧动，原来楼上的花魁正在抛绣球。
小侯爷跃跃欲试，看看今宵运道如何。
两人虽然不好这个，但是也不会阻拦小侯爷今宵尽兴。
突然，一道大红色的绣球飞出，京都的少年郎们人流涌动，奔向那绣球。小侯爷再也忍不住，大喊大叫地追了上去。
不过小侯爷本来没报多少希望，毕竟来的稍稍晚了些许。
不料，这绣球从空中跳跃了几下，便一下子撞到小侯爷的怀里。
小侯爷当场愣住，随即欢呼雀跃，朝着远处的二人挥手。
广场上哨声四起，此起彼伏，纷纷恭喜小侯爷今夜喜得良宵。
小侯爷在春风楼这个圈子里，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京都的纨绔子弟们，见了小侯爷，人人不都得跟见了自家祖师爷一般。
毕竟，小侯爷是人来疯。在林秋蝉二人惊呆的目光中，小侯爷在广场中央，迎着篝火，捧着绣球，开始边唱边跳。
人生几回少年春，江湖飘蓬酒尚温。
混迹京都两载半，青楼谁人不识君？
大家自觉让出场地，楼上楼下此时全部带着醉意，山呼海啸。
千百人自觉举杯，目光焦距一人，为春风楼里最靓的仔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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