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鬼之辩
昨晚回家太晚，早起醒来已是十点钟。
抱着笔记本，上网浏览一些术后恢复的知识，找到了几个术手恢复的食谱，做个食谱计划，杨丽明天就回家了，必须在饮食方面保证她术后完全康复。又看到维生素E有让伤口不留疤痕的功效，就去了趟药店，买了瓶医用维生素E带回。
想到平常都是杨丽烧饭，我只会泡面和西红柿炒蛋，她的手一个月内手不能干活，这做饭的事也得落在我身上了。又去搜了食谱里菜的做法，把链接粘贴在表格后面。
等她回家后，照表操课，好好表现，让这小妞也感动感动。最要紧的是，我想和她分享小刘兄妹的故事。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我要让她了解自己并非世上最不幸的女人，这算是对她心理疗法的一部分吧。
我还要见见那个小红，遇见两次，却未谋面，小刘说她长得比西施还漂亮，到底有多漂亮，说实话，我很好奇，当然，想见小红，并非只出于爱美之心的私念，更是一种责任，自从听了小刘妹妹的故事后，就觉得无论如何得帮帮他们，具体怎么帮，我也不太清楚，第一步就是找到小红，小红才是解开小刘症结的金钥匙。
趁着杨丽还没回来，今晚是最佳时机。现在是下午三点，我给小刘妹妹微信发了条信息：
“小刘妹妹，你把那天跟踪你哥哥的最后地址发给我。”
“小哥哥，地址没保存，要不我现在带你过去吧。”
“我要晚上一个人过去看看。”
“晚上吗？那里不干静，我晚上陪你去。”
“不用，你去帮不上忙，具体地址告诉我就行。”
“滨江路东段北顺桥往前五百米左右，马路对面有一个广德寺。”
我在导航上输入广德寺，导航没有收录。又输入北顺桥，选择骑行，距离12.8公里，用时38分钟，不算远，希望晚上能顺利见到小红。
能见到小红的有两个地点，一个是医院，大榕树附近，但那地方对我的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也不是说事的地方，挑个小刘和小红约会的地方，或许更为合适。
五点钟左右，收到小刘妹妹的定位信息，和一条文字信息：
“小哥哥，我现在就站在我哥当时站的地方，给你发定位。”
“收到，你马上离开，我明天再跟你联系。”
打开定位地图，放大，定位处是一片的深绿色，附近有河流有宽阔马路，在河两岸很宽的纵深里，没有标识任何建筑物，或许那里根本就没有建筑，只是一块开阔绿化带，希望晚上那里有路灯照明，最好是有三两对情侣在附近约会。
我算着时间，不宜太早也不宜太晚，太早那里人可能太杂，她不会出现，太迟周围没有人，我总觉得不踏实。对我来说，鬼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对小红，总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怎么说呢，是敬畏吧。
十点准时骑上单车出发。
滨江路是这个城市的主干道，沿江修堤，沿堤修路，堤内倾绿化成河滨公园，堤外倾是滨江路，江水横贯东西，把城市分割为两部分，北边的叫上城，南边的叫下城。沿着滨江路一直东行，应该就是河道出海口，这个城市三面环海，除了北面，任意哪一个方面一直往前都是大海。
我骑行在滨江西路上，近十一点，城市里依然车流人流川行不息，堤上行人来来往往，顺着滨河西路骑行二十分钟，城市喧闹渐渐褪去，耳边安静下来，看一下导航，仍在滨江西路，离目地的还有三公里，看这趋势，目地的应该没有人声了，早知道这情况我应该提前两小时出发。
再往去，鬼影多了起来，远处老式小区里的灯光象星星一样稀少，人群聚集地正远离我。
能看到鬼，也是一种安慰，起码这世界还在运行的，就怕死一样的安静，象第三医院的夜晚一样。
我把车停要北顺桥下，这里的河道已经很开阔了，两边的绿化也相当开阔起来，附近除了桥，没有任何建筑物，也没看到所谓的广德寺，好在有路灯，需不甚很亮，但也足够，看了眼手机，11点9分，导航估时不准，我多费了二十分钟。
我没直接到达定位点，在离约二百米的地方观察，二百米处，有假石和小凉亭，心真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环境幽静，没有人鬼打扰，唯一需要胆子壮。小刘，不，刘哥，是不是因为生活不如意，才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然后碰到小红呢？小红，这个漂亮女鬼是本来寄身在此，还是经过此地偶遇失意的刘哥，还是他们根本就在别处认识，选这个地方来幽会呢？胡思乱想着，如果晚上能遇到小红一切都会有答案。
远处观望一会，一个鬼影也没见着，这样也不是事，我就象定位的亭子走去，亭子里除了几张石凳，空无一物，亭子外的大假石在路灯的照明下，留下片切影，我也去看了，依然空无一物，又扮着想象中刘哥约会的样子，坐在凉亭石凳上，装假滑着手机，或许说不定小红会前来偷拍我的肩膀，如此又坐了好长一阵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岸的人，来都来了，不想跟姑娘我说说话吗？”这声音缓慢而温柔，仿佛是梦艺，又象是温柔乡中的醉语。
我的腿步被这声音粘住，走不动了，心中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只感觉这声音太过温柔，仿佛耳朵和心脏都做一个SPA，一时定在那，不知道该做如何回应。这时后面的声音再传来：
“既是刘哥的朋友，不想看看我吗？”
我回头看去，只见那女子从涵洞口岸边向我款款而来，边笑道：
“这刘哥每日都哄我，说我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依你看我有那么美吗？”
她穿着浅米色的凉鞋，红色的脚指甲，红色的百褶裙，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束腰细如柳枝，阿娜多姿地站在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轻启红唇，白齿闪烁，眼光流转间，眉目传情，妩媚地不可方物。她的声音，摄人心魂，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如此庸懒而缓慢地人话，会让人如此舒服。
“姑娘我没吓着你吧。”她又在说话。
“怪不得小刘会对你这么着迷。”我终于反应过来，说道。
“呵呵呵~~~~”她的笑声又似银铃般清亮。这跟刚才温柔的声线略有不同。
“昨晚，你有好象有话要跟我说。”我问道。
“唉！~~”她长叹一声，竟掩面低声哭泣，神情之哀怨，让人极其疼惜，这情绪转化太快，话调声线都在一分钟之内切换，我需要保持冷静，一直提醒自己，她是鬼，不一定象她的表面看起来那般楚楚动人。
她哭了两声之后，又幽怨地说：
“王哥遇此劫难，我虽练功百年，但毕竟阴阳有别，有心无力，想要求人帮忙，听他说这世人都是坏的，一时没有主意，上次碰到你，就看你面善，想碰碰运气，谁知你竟是他的朋友。也是缘份，你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们。”
“你也不用担心，他这两天就会出来，我今天过来，既是我自己想帮刘哥，也是他妹托我想了解一下这事来笼去脉。”我说道。
她用手擦去眼泪，如月宠般的脸上留下淡蓝色的泪痕。再用那极温柔的声调娓娓道来：
“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节，你王哥每晚就坐在这个亭子里，整宿不归，困了就躺在这石凳上沉沉睡去，醒了就抽烟、喝酒，时而闷闷不乐，时而嚎淘大哭，如此雄伟的男子，咋是这般境地，天可怜见，我既修为人体，当有同情之心，先是婉言相劝，不自觉动了爱慕之心，我们俩人彼此爱怜，我每晚消耗功力，换来美貌艳丽，他也付出真挚之情。清修苦闷，人生困顿，只有这份感情以我们彼此慰藉。”
我大概也听明白意思，便问道：
“听起来是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可是王哥现在无心工作，没有了收入，茶饭不思，日渐消瘦，七尺男儿，看起来不足百斤，他妹妹很担心他，旁人都说他是鬼上身，说你是桃花鬼了，他现在已不见容于这个世界。”
“鬼又怎么样了，难道我还配不上他吗？你们人，哈哈哈~~~”她厉声质问，再转为朝天狂笑：“我就知道早晚这一天会来的，你们人终究是要找我算帐。你终究也是来找我算帐的。”
我看到她的眼珠渐渐发红，似要滴出血来。她在暴怒，便小心地说：
“小红，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想法，这事什么时侯有个结局。”
“误会，有什么误会，你们就是要拆散我们。你们人总是自以为高高在上，把各种美好的词归于自己，把最丑恶的话归于我们，可实际呢，最丑最恶的就是你们人自己。你们食天地精华，排出恶臭之物，血肉之躯，不过是徒有颜色，如草木一秋，终将化为腐朽，归于泥巴。你们人哪里来的自信。”
天，这用词这思辩，远远在阿姝之上，我以为阿姝是最聪明的鬼，想不到小红，这辩才，吵架也能吵到这么雅俗共赏。
作为人，我当然不甘示弱。
“我也没说什么，你就上岗上限了，再说我们人再不好，也是食五谷，辩五味，女有阴柔之美，男有阳刚之气，集万物之灵，统万物之用。而你们鬼呢，避阳聚阴，暗无天日，形无定形，飘渺虚无，采食烟雾废气，一身郁结与怨念。”
这鬼应该不知道我多少也是985文学院的学生，听我说这么大段，也吃了一惊，续而说道：
“你们古人说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哉，我们虽居阴暗之地，但我们也不用每日里汗留夹背，为五斗米折腰，更无需夏时避暑冬时采暖，心静而安逸，哪是你们人可比的。”
她说的都是事实，这女鬼好生厉害，百年修练看来不假，也只好抢白她：
“你把人说的再坏，有一点事实你无话否认，你为何修成人体？你不是以女体美为美吗？你也不爱上男人吗？”
这击中她的要害，她崩溃了，深蓝色的眼泪象雨点般滴在红色的脚指甲上。
抱着笔记本，上网浏览一些术后恢复的知识，找到了几个术手恢复的食谱，做个食谱计划，杨丽明天就回家了，必须在饮食方面保证她术后完全康复。又看到维生素E有让伤口不留疤痕的功效，就去了趟药店，买了瓶医用维生素E带回。
想到平常都是杨丽烧饭，我只会泡面和西红柿炒蛋，她的手一个月内手不能干活，这做饭的事也得落在我身上了。又去搜了食谱里菜的做法，把链接粘贴在表格后面。
等她回家后，照表操课，好好表现，让这小妞也感动感动。最要紧的是，我想和她分享小刘兄妹的故事。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我要让她了解自己并非世上最不幸的女人，这算是对她心理疗法的一部分吧。
我还要见见那个小红，遇见两次，却未谋面，小刘说她长得比西施还漂亮，到底有多漂亮，说实话，我很好奇，当然，想见小红，并非只出于爱美之心的私念，更是一种责任，自从听了小刘妹妹的故事后，就觉得无论如何得帮帮他们，具体怎么帮，我也不太清楚，第一步就是找到小红，小红才是解开小刘症结的金钥匙。
趁着杨丽还没回来，今晚是最佳时机。现在是下午三点，我给小刘妹妹微信发了条信息：
“小刘妹妹，你把那天跟踪你哥哥的最后地址发给我。”
“小哥哥，地址没保存，要不我现在带你过去吧。”
“我要晚上一个人过去看看。”
“晚上吗？那里不干静，我晚上陪你去。”
“不用，你去帮不上忙，具体地址告诉我就行。”
“滨江路东段北顺桥往前五百米左右，马路对面有一个广德寺。”
我在导航上输入广德寺，导航没有收录。又输入北顺桥，选择骑行，距离12.8公里，用时38分钟，不算远，希望晚上能顺利见到小红。
能见到小红的有两个地点，一个是医院，大榕树附近，但那地方对我的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也不是说事的地方，挑个小刘和小红约会的地方，或许更为合适。
五点钟左右，收到小刘妹妹的定位信息，和一条文字信息：
“小哥哥，我现在就站在我哥当时站的地方，给你发定位。”
“收到，你马上离开，我明天再跟你联系。”
打开定位地图，放大，定位处是一片的深绿色，附近有河流有宽阔马路，在河两岸很宽的纵深里，没有标识任何建筑物，或许那里根本就没有建筑，只是一块开阔绿化带，希望晚上那里有路灯照明，最好是有三两对情侣在附近约会。
我算着时间，不宜太早也不宜太晚，太早那里人可能太杂，她不会出现，太迟周围没有人，我总觉得不踏实。对我来说，鬼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对小红，总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怎么说呢，是敬畏吧。
十点准时骑上单车出发。
滨江路是这个城市的主干道，沿江修堤，沿堤修路，堤内倾绿化成河滨公园，堤外倾是滨江路，江水横贯东西，把城市分割为两部分，北边的叫上城，南边的叫下城。沿着滨江路一直东行，应该就是河道出海口，这个城市三面环海，除了北面，任意哪一个方面一直往前都是大海。
我骑行在滨江西路上，近十一点，城市里依然车流人流川行不息，堤上行人来来往往，顺着滨河西路骑行二十分钟，城市喧闹渐渐褪去，耳边安静下来，看一下导航，仍在滨江西路，离目地的还有三公里，看这趋势，目地的应该没有人声了，早知道这情况我应该提前两小时出发。
再往去，鬼影多了起来，远处老式小区里的灯光象星星一样稀少，人群聚集地正远离我。
能看到鬼，也是一种安慰，起码这世界还在运行的，就怕死一样的安静，象第三医院的夜晚一样。
我把车停要北顺桥下，这里的河道已经很开阔了，两边的绿化也相当开阔起来，附近除了桥，没有任何建筑物，也没看到所谓的广德寺，好在有路灯，需不甚很亮，但也足够，看了眼手机，11点9分，导航估时不准，我多费了二十分钟。
我没直接到达定位点，在离约二百米的地方观察，二百米处，有假石和小凉亭，心真是一个约会的好地方，环境幽静，没有人鬼打扰，唯一需要胆子壮。小刘，不，刘哥，是不是因为生活不如意，才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然后碰到小红呢？小红，这个漂亮女鬼是本来寄身在此，还是经过此地偶遇失意的刘哥，还是他们根本就在别处认识，选这个地方来幽会呢？胡思乱想着，如果晚上能遇到小红一切都会有答案。
远处观望一会，一个鬼影也没见着，这样也不是事，我就象定位的亭子走去，亭子里除了几张石凳，空无一物，亭子外的大假石在路灯的照明下，留下片切影，我也去看了，依然空无一物，又扮着想象中刘哥约会的样子，坐在凉亭石凳上，装假滑着手机，或许说不定小红会前来偷拍我的肩膀，如此又坐了好长一阵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岸的人，来都来了，不想跟姑娘我说说话吗？”这声音缓慢而温柔，仿佛是梦艺，又象是温柔乡中的醉语。
我的腿步被这声音粘住，走不动了，心中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只感觉这声音太过温柔，仿佛耳朵和心脏都做一个SPA，一时定在那，不知道该做如何回应。这时后面的声音再传来：
“既是刘哥的朋友，不想看看我吗？”
我回头看去，只见那女子从涵洞口岸边向我款款而来，边笑道：
“这刘哥每日都哄我，说我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依你看我有那么美吗？”
她穿着浅米色的凉鞋，红色的脚指甲，红色的百褶裙，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束腰细如柳枝，阿娜多姿地站在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轻启红唇，白齿闪烁，眼光流转间，眉目传情，妩媚地不可方物。她的声音，摄人心魂，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如此庸懒而缓慢地人话，会让人如此舒服。
“姑娘我没吓着你吧。”她又在说话。
“怪不得小刘会对你这么着迷。”我终于反应过来，说道。
“呵呵呵~~~~”她的笑声又似银铃般清亮。这跟刚才温柔的声线略有不同。
“昨晚，你有好象有话要跟我说。”我问道。
“唉！~~”她长叹一声，竟掩面低声哭泣，神情之哀怨，让人极其疼惜，这情绪转化太快，话调声线都在一分钟之内切换，我需要保持冷静，一直提醒自己，她是鬼，不一定象她的表面看起来那般楚楚动人。
她哭了两声之后，又幽怨地说：
“王哥遇此劫难，我虽练功百年，但毕竟阴阳有别，有心无力，想要求人帮忙，听他说这世人都是坏的，一时没有主意，上次碰到你，就看你面善，想碰碰运气，谁知你竟是他的朋友。也是缘份，你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们。”
“你也不用担心，他这两天就会出来，我今天过来，既是我自己想帮刘哥，也是他妹托我想了解一下这事来笼去脉。”我说道。
她用手擦去眼泪，如月宠般的脸上留下淡蓝色的泪痕。再用那极温柔的声调娓娓道来：
“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节，你王哥每晚就坐在这个亭子里，整宿不归，困了就躺在这石凳上沉沉睡去，醒了就抽烟、喝酒，时而闷闷不乐，时而嚎淘大哭，如此雄伟的男子，咋是这般境地，天可怜见，我既修为人体，当有同情之心，先是婉言相劝，不自觉动了爱慕之心，我们俩人彼此爱怜，我每晚消耗功力，换来美貌艳丽，他也付出真挚之情。清修苦闷，人生困顿，只有这份感情以我们彼此慰藉。”
我大概也听明白意思，便问道：
“听起来是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可是王哥现在无心工作，没有了收入，茶饭不思，日渐消瘦，七尺男儿，看起来不足百斤，他妹妹很担心他，旁人都说他是鬼上身，说你是桃花鬼了，他现在已不见容于这个世界。”
“鬼又怎么样了，难道我还配不上他吗？你们人，哈哈哈~~~”她厉声质问，再转为朝天狂笑：“我就知道早晚这一天会来的，你们人终究是要找我算帐。你终究也是来找我算帐的。”
我看到她的眼珠渐渐发红，似要滴出血来。她在暴怒，便小心地说：
“小红，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想法，这事什么时侯有个结局。”
“误会，有什么误会，你们就是要拆散我们。你们人总是自以为高高在上，把各种美好的词归于自己，把最丑恶的话归于我们，可实际呢，最丑最恶的就是你们人自己。你们食天地精华，排出恶臭之物，血肉之躯，不过是徒有颜色，如草木一秋，终将化为腐朽，归于泥巴。你们人哪里来的自信。”
天，这用词这思辩，远远在阿姝之上，我以为阿姝是最聪明的鬼，想不到小红，这辩才，吵架也能吵到这么雅俗共赏。
作为人，我当然不甘示弱。
“我也没说什么，你就上岗上限了，再说我们人再不好，也是食五谷，辩五味，女有阴柔之美，男有阳刚之气，集万物之灵，统万物之用。而你们鬼呢，避阳聚阴，暗无天日，形无定形，飘渺虚无，采食烟雾废气，一身郁结与怨念。”
这鬼应该不知道我多少也是985文学院的学生，听我说这么大段，也吃了一惊，续而说道：
“你们古人说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哉，我们虽居阴暗之地，但我们也不用每日里汗留夹背，为五斗米折腰，更无需夏时避暑冬时采暖，心静而安逸，哪是你们人可比的。”
她说的都是事实，这女鬼好生厉害，百年修练看来不假，也只好抢白她：
“你把人说的再坏，有一点事实你无话否认，你为何修成人体？你不是以女体美为美吗？你也不爱上男人吗？”
这击中她的要害，她崩溃了，深蓝色的眼泪象雨点般滴在红色的脚指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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