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源二娘子
不得不说，容貌和美丽的外表是每个女人都无法抵抗的东西，同样，好看的新衣服对女人的杀伤力简直接近一百，比如此时的韩国夫人和虢国夫人，两个人正穿着芈恒送给他们的新衣服在后花园中走来走去，韩国夫人穿的是一会秦国夫人说韩国夫人穿的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雍华，一会韩国夫人又说虢国夫人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服料子好，再加上她们各自精心挑选的首饰，莺莺燕燕，好一幅三美游园图。
或许是打闹的累了，他们又回到亭子中坐下，韩国夫人望着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越看越是满意，再看看盒子中剩下的那两套衣服，不仅夸赞道：“没想到芈节帅一届武人，竟然还会做衣服，而且做的还这么漂亮，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虢国夫人接话道：“是啊，要我说，芈节帅去边疆还真是可惜了。”
秦国夫人说：“大姐，三姐，要不我们明天就穿这些衣服去参加宴会吧，我看着衣服应该是才设计出来，，或许是芈节帅送给贵妃的礼物，之后肯定会拿来收买的，我们不如帮芈节帅打打招牌。”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心动，像她们这些人贵妇人，不想男人们整天忙忙碌碌，一天的大多数时间都是闲着的，除了组织参加一些娱乐活动，再有就是在衣服啊化妆品啊这些东西上相互攀比来打发时间了，都点头同意。
虢国夫人捋着自己的秀发，一脸哀怨的表情说道：“既年轻又有能力，还有才华，还会一些女儿家的东西，将来娶妻后定是个会疼女子的丈夫，不知会便宜哪家姑娘了，唉！”
听到虢国夫人的话，秦国夫人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她当然知道虢国夫人说的是谁以及她想表露的意思，不知为何，她从心底里厌恶虢国夫人的行为，平常换成别人，见得多了，装作没听见就好了，但最近一从虢国夫人口中听到与“芈恒”有关，她总是会破防，也不知为何，是自己的养气功夫还不到位吗？
在秦国夫人低头思考的同时，一旁的韩国夫人却将她的表情看了个完全，神色幽幽。
最终三个人因为各有心事，又聊了一会后就各自散了。
而此时，长安道政坊外，周国公府
芈恒让人去通传后便打量了起来自己这个师父的家，站在府门前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周国公府”，后有一行小字：“永元二十九年正月，书赐周国公源耀卿”，又有“万几宸(chén)翰之宝”。大门是大红色的，两侧还有两扇小门，门上门环、乳钉、暗锁、铁皮包门花印和门雕门刻花印等一个不缺，还全镀成了金色，门前两座白玉石狮分列两侧，大门两旁是白灰色的外墙，向两边一直延伸到好远，芈恒估摸着，这座宅院占地起码百亩左右，周围也很寂静，不过也对，要知道这可是道政坊啊，就在长庆宫的正南边，左边是东市，东北是春明门，南边是常乐坊，能住在这的，不是皇亲贵戚，就是国公郡王，都是跺跺脚就能让朝堂抖三抖的大人物，能不寂静才怪。
不一会，正门被打开，一个身着紫青色圆领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三十左右，后面跟着上次的那个老仆源元，看源元恭敬地样子，再看此人的年纪，芈恒大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源耀卿的长子——源慕。
源慕走过来，笑着行礼道：“下官源慕，拜见芈节帅。”源慕是秘书郎，类似于前世的翰林学士，从六品上，而芈恒是节度副使，从三品，尽管源慕比芈恒大，他还是要给芈恒行礼。
芈恒当然不能受，他连忙将源慕扶起，说道：“郎君请起，长者为尊，芈恒可受不起您这一礼。”
芈恒本是好意，但怎料这源慕不按常理出牌，说道：“节帅乃从二品官员，且与国有大功，慕此礼乃是下官拜见上官，行礼是应该的。”说着硬是行了一礼，这让芈恒有点尴尬，自己本是好意，怎料这源慕不领情。
幸好，一旁的源元见芈恒尴尬，转移话题道：“节帅，郎君，阿郎（古代奴仆对主人的称呼，别问为什么，古代就这么叫的）还在正堂等候呢。”
源慕这才让开道路，用手势比了一个请，和芈恒一起进入，随着身后传来的让人牙酸的声音，奴仆又缓缓关上那扇沉重的大门。
此时，国公府正堂内，源耀卿一身朴素的圆领袍，头戴幞头，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位上闭目养神，在他一旁，坐着一位华袍妇人，从面容来看年龄和源耀卿应是差不多，正是源耀卿的结发妻子窦氏，此时她端坐在另侧的主位上，眼睛一直盯着外面，像是在等什么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而在下面，则是坐着源耀卿的子女们，按座位依次是源耀卿的次子源骁，幼子源杭，长女源棠，次女源萧，而在他们的后面则是源耀卿的孙子孙女，此时那些小辈们正接头交耳，互相打听着来到正堂的原因。源耀卿今年五十多岁了，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一直深得皇帝信任，二十年来，大魏每一次对异族的战争他几乎都参加过，曾经先后担任过青海节度使、河东节度使、朔方节度使、河西节度使、剑南节度使，名声仅在燕国公东方暕之下。不过虽然在打仗这方面比不过东方暕，但论政治智慧和嗅觉，源耀卿可比燕国公强上不少，不然人家又怎会在燕国公死后顺利接过东方暕的位置，当上四镇节度使，一直好好的活到了今天。
不过近几年源耀卿也是察觉到了皇帝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知道皇帝开始忌惮自己，秉承着“功成身退，天之道也”，主动辞去了四镇节度使之位，剩下一个青海节度使也是遥领。不仅如此，源耀卿还将家产捐入国库，整天深居简出，从不参加私人宴会，也不轻易与大臣结交，过起了“隐居”的生活，皇帝见源耀卿如此识相，也不再起疑，还重赏了他，称赞他是“国之柱石”。
要不是这次河东败得太突然，中央没有能领十万大军的统帅，无奈之下只能让源耀卿再次出山领军的话，恐怕源耀卿这辈子都不会再有领军的机会了。
堂下，源耀卿的次子源骁忍不住好奇心，问向自己的四弟源杭道：“四弟，你说父亲大清早的将我们叫过来是干什么呀？搞得这么严肃。”
源杭是源耀卿的幼子，属于老来得子，未过弱冠，聪明伶俐，素喜读书，不爱运动，因此身体较弱，不比常人，此时已经穿上了斗篷。他看着自己二哥满脸憔悴的样子，知道他昨晚应该是又出去鬼混了，而他素来看不惯自己二哥的纨绔，但出于礼法，他想了一下说道：“嗯，听大哥说，好像是要等人。”
源骁听后来了兴趣，问道：“啊，什么人这么大面子，竟然让阿耶如此对待？”
源杭耸了耸肩，说道：“嗯，好像是阿耶新收的徒弟，叫芈恒，是新任的河东节度副使，不过还没有行拜师礼，此次是阿耶主动邀请他来府中的。”
源骁却撇了嘴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是个节度副使，区区从三品，至于动这么大的牌面吗，咱们家可是从一品国公府，阿耶还得了太尉之职呢。”
源杭听不去了，朝源骁说道：“二哥，你这说的什么话，节度使可是封疆大吏，掌管一地军政财大权，那能按固定的品级算吗？”
源骁见源杭这也对他说话冷笑一声：“不愧是源四公子啊，读了几本圣贤书，现在都敢教训自己的哥哥了，真是威风啊。”
源杭怒了，他竭力压制自己的怒气，冷声问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最好说清楚。”
源骁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道清脆的冷声打断“好了，二哥、四哥你们不要吵了，客人马上就来了，你们这样阿耶会生气的。”
听到这话源骁没有再回答，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扭过头不再说话，这可把源杭气得够呛，两个人扭过头去，谁也不看谁。
而在一旁，刚刚制止了一场纷争的源萧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十分无奈，看向一旁的大姐源棠，问道：“大姐，你也不管管二哥他们。”
源棠，源耀卿的长女，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备受源耀卿和窦氏宠爱，当年多少人想上门提亲，全被源耀卿给拒绝了，一直到二十一岁，经过仔细挑选观察的源耀卿才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挑选了一位良人，将女儿嫁给了他，源棠的丈夫叫崔子迁，出身博陵崔氏，他的祖父是明宗朝时期的宰相崔虔。本以为这会让女儿一生幸福，但天有不测风云，崔子迁与源棠成亲没有几年便因病去世了，留下源棠带着一个女儿，娘俩相依为命，但在几年前，源棠的女儿也不幸夭折，只剩源棠孤身一人，源棠悲伤不已，整日以泪洗面，不久就病倒了。本来这亲事就是源耀卿一力促成的，如今女儿接连遭受打击，眼见要丧命，源耀卿愧疚不已，又恰逢博陵崔氏老家主去世，族中子弟为了争夺家主之位内斗，源棠丈夫亡故，备受排挤，无奈便将源棠接回府中住下，也未再嫁，一直孤身一人。
源棠调过头看着自己这个小妹妹，微微一笑，她自然清楚源杭和源骁的矛盾，但她天性恬静，逆来顺受，不喜欢参合这些事，因此说道：“随他们去，阿爷阿娘不也没发话吗？”
之见源耀卿依然在闭目养神，仿佛什么也没听到，窦氏也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没再关注，依然望着门外。
转回视线，源萧不服气地说道：“那是因为阿爷阿娘已经见惯了，不想管了，但我可不一样，二哥和四哥整天吵吵闹闹的，这怎么行，阿耶阿娘不管，我管。”
源棠看着自己的妹妹的模样，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和自己不一样，精明能干，敢决断，不像自己，便不再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所有人都看向了堂门口，不一会儿，源慕领着一个年亲人走了进来，此人身材修长，面容俊朗，头戴乌纱帽，穿着一身黑色圆领袍，上用金线绣着仙鹤图案，腰间红色腰带，一套穿着下来，无形间增加了几分冷酷，正是芈恒无疑。
或许是打闹的累了，他们又回到亭子中坐下，韩国夫人望着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越看越是满意，再看看盒子中剩下的那两套衣服，不仅夸赞道：“没想到芈节帅一届武人，竟然还会做衣服，而且做的还这么漂亮，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虢国夫人接话道：“是啊，要我说，芈节帅去边疆还真是可惜了。”
秦国夫人说：“大姐，三姐，要不我们明天就穿这些衣服去参加宴会吧，我看着衣服应该是才设计出来，，或许是芈节帅送给贵妃的礼物，之后肯定会拿来收买的，我们不如帮芈节帅打打招牌。”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心动，像她们这些人贵妇人，不想男人们整天忙忙碌碌，一天的大多数时间都是闲着的，除了组织参加一些娱乐活动，再有就是在衣服啊化妆品啊这些东西上相互攀比来打发时间了，都点头同意。
虢国夫人捋着自己的秀发，一脸哀怨的表情说道：“既年轻又有能力，还有才华，还会一些女儿家的东西，将来娶妻后定是个会疼女子的丈夫，不知会便宜哪家姑娘了，唉！”
听到虢国夫人的话，秦国夫人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她当然知道虢国夫人说的是谁以及她想表露的意思，不知为何，她从心底里厌恶虢国夫人的行为，平常换成别人，见得多了，装作没听见就好了，但最近一从虢国夫人口中听到与“芈恒”有关，她总是会破防，也不知为何，是自己的养气功夫还不到位吗？
在秦国夫人低头思考的同时，一旁的韩国夫人却将她的表情看了个完全，神色幽幽。
最终三个人因为各有心事，又聊了一会后就各自散了。
而此时，长安道政坊外，周国公府
芈恒让人去通传后便打量了起来自己这个师父的家，站在府门前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是“周国公府”，后有一行小字：“永元二十九年正月，书赐周国公源耀卿”，又有“万几宸(chén)翰之宝”。大门是大红色的，两侧还有两扇小门，门上门环、乳钉、暗锁、铁皮包门花印和门雕门刻花印等一个不缺，还全镀成了金色，门前两座白玉石狮分列两侧，大门两旁是白灰色的外墙，向两边一直延伸到好远，芈恒估摸着，这座宅院占地起码百亩左右，周围也很寂静，不过也对，要知道这可是道政坊啊，就在长庆宫的正南边，左边是东市，东北是春明门，南边是常乐坊，能住在这的，不是皇亲贵戚，就是国公郡王，都是跺跺脚就能让朝堂抖三抖的大人物，能不寂静才怪。
不一会，正门被打开，一个身着紫青色圆领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三十左右，后面跟着上次的那个老仆源元，看源元恭敬地样子，再看此人的年纪，芈恒大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源耀卿的长子——源慕。
源慕走过来，笑着行礼道：“下官源慕，拜见芈节帅。”源慕是秘书郎，类似于前世的翰林学士，从六品上，而芈恒是节度副使，从三品，尽管源慕比芈恒大，他还是要给芈恒行礼。
芈恒当然不能受，他连忙将源慕扶起，说道：“郎君请起，长者为尊，芈恒可受不起您这一礼。”
芈恒本是好意，但怎料这源慕不按常理出牌，说道：“节帅乃从二品官员，且与国有大功，慕此礼乃是下官拜见上官，行礼是应该的。”说着硬是行了一礼，这让芈恒有点尴尬，自己本是好意，怎料这源慕不领情。
幸好，一旁的源元见芈恒尴尬，转移话题道：“节帅，郎君，阿郎（古代奴仆对主人的称呼，别问为什么，古代就这么叫的）还在正堂等候呢。”
源慕这才让开道路，用手势比了一个请，和芈恒一起进入，随着身后传来的让人牙酸的声音，奴仆又缓缓关上那扇沉重的大门。
此时，国公府正堂内，源耀卿一身朴素的圆领袍，头戴幞头，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位上闭目养神，在他一旁，坐着一位华袍妇人，从面容来看年龄和源耀卿应是差不多，正是源耀卿的结发妻子窦氏，此时她端坐在另侧的主位上，眼睛一直盯着外面，像是在等什么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而在下面，则是坐着源耀卿的子女们，按座位依次是源耀卿的次子源骁，幼子源杭，长女源棠，次女源萧，而在他们的后面则是源耀卿的孙子孙女，此时那些小辈们正接头交耳，互相打听着来到正堂的原因。源耀卿今年五十多岁了，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一直深得皇帝信任，二十年来，大魏每一次对异族的战争他几乎都参加过，曾经先后担任过青海节度使、河东节度使、朔方节度使、河西节度使、剑南节度使，名声仅在燕国公东方暕之下。不过虽然在打仗这方面比不过东方暕，但论政治智慧和嗅觉，源耀卿可比燕国公强上不少，不然人家又怎会在燕国公死后顺利接过东方暕的位置，当上四镇节度使，一直好好的活到了今天。
不过近几年源耀卿也是察觉到了皇帝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知道皇帝开始忌惮自己，秉承着“功成身退，天之道也”，主动辞去了四镇节度使之位，剩下一个青海节度使也是遥领。不仅如此，源耀卿还将家产捐入国库，整天深居简出，从不参加私人宴会，也不轻易与大臣结交，过起了“隐居”的生活，皇帝见源耀卿如此识相，也不再起疑，还重赏了他，称赞他是“国之柱石”。
要不是这次河东败得太突然，中央没有能领十万大军的统帅，无奈之下只能让源耀卿再次出山领军的话，恐怕源耀卿这辈子都不会再有领军的机会了。
堂下，源耀卿的次子源骁忍不住好奇心，问向自己的四弟源杭道：“四弟，你说父亲大清早的将我们叫过来是干什么呀？搞得这么严肃。”
源杭是源耀卿的幼子，属于老来得子，未过弱冠，聪明伶俐，素喜读书，不爱运动，因此身体较弱，不比常人，此时已经穿上了斗篷。他看着自己二哥满脸憔悴的样子，知道他昨晚应该是又出去鬼混了，而他素来看不惯自己二哥的纨绔，但出于礼法，他想了一下说道：“嗯，听大哥说，好像是要等人。”
源骁听后来了兴趣，问道：“啊，什么人这么大面子，竟然让阿耶如此对待？”
源杭耸了耸肩，说道：“嗯，好像是阿耶新收的徒弟，叫芈恒，是新任的河东节度副使，不过还没有行拜师礼，此次是阿耶主动邀请他来府中的。”
源骁却撇了嘴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是个节度副使，区区从三品，至于动这么大的牌面吗，咱们家可是从一品国公府，阿耶还得了太尉之职呢。”
源杭听不去了，朝源骁说道：“二哥，你这说的什么话，节度使可是封疆大吏，掌管一地军政财大权，那能按固定的品级算吗？”
源骁见源杭这也对他说话冷笑一声：“不愧是源四公子啊，读了几本圣贤书，现在都敢教训自己的哥哥了，真是威风啊。”
源杭怒了，他竭力压制自己的怒气，冷声问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最好说清楚。”
源骁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道清脆的冷声打断“好了，二哥、四哥你们不要吵了，客人马上就来了，你们这样阿耶会生气的。”
听到这话源骁没有再回答，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扭过头不再说话，这可把源杭气得够呛，两个人扭过头去，谁也不看谁。
而在一旁，刚刚制止了一场纷争的源萧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十分无奈，看向一旁的大姐源棠，问道：“大姐，你也不管管二哥他们。”
源棠，源耀卿的长女，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备受源耀卿和窦氏宠爱，当年多少人想上门提亲，全被源耀卿给拒绝了，一直到二十一岁，经过仔细挑选观察的源耀卿才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挑选了一位良人，将女儿嫁给了他，源棠的丈夫叫崔子迁，出身博陵崔氏，他的祖父是明宗朝时期的宰相崔虔。本以为这会让女儿一生幸福，但天有不测风云，崔子迁与源棠成亲没有几年便因病去世了，留下源棠带着一个女儿，娘俩相依为命，但在几年前，源棠的女儿也不幸夭折，只剩源棠孤身一人，源棠悲伤不已，整日以泪洗面，不久就病倒了。本来这亲事就是源耀卿一力促成的，如今女儿接连遭受打击，眼见要丧命，源耀卿愧疚不已，又恰逢博陵崔氏老家主去世，族中子弟为了争夺家主之位内斗，源棠丈夫亡故，备受排挤，无奈便将源棠接回府中住下，也未再嫁，一直孤身一人。
源棠调过头看着自己这个小妹妹，微微一笑，她自然清楚源杭和源骁的矛盾，但她天性恬静，逆来顺受，不喜欢参合这些事，因此说道：“随他们去，阿爷阿娘不也没发话吗？”
之见源耀卿依然在闭目养神，仿佛什么也没听到，窦氏也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没再关注，依然望着门外。
转回视线，源萧不服气地说道：“那是因为阿爷阿娘已经见惯了，不想管了，但我可不一样，二哥和四哥整天吵吵闹闹的，这怎么行，阿耶阿娘不管，我管。”
源棠看着自己的妹妹的模样，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和自己不一样，精明能干，敢决断，不像自己，便不再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所有人都看向了堂门口，不一会儿，源慕领着一个年亲人走了进来，此人身材修长，面容俊朗，头戴乌纱帽，穿着一身黑色圆领袍，上用金线绣着仙鹤图案，腰间红色腰带，一套穿着下来，无形间增加了几分冷酷，正是芈恒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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