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无标题
下朝后，芈恒默默地跟在源耀卿身后，略微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向殿外走去，一副弟子跟着师傅的摸样，源耀卿当然知道自己后面跟着的是谁，只是微微瞥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走着，但嘴角的弧度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想法：不错，小伙子挺上道。
周围原本想上前来恭贺的官员见这幅情景，也熄了恭贺的想法，互相望了一眼，心中却有了一些决断，这其中也包括那八位节度使，哥舒颢微微抚了一下自己的美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安西节度使高仙之和伊庭节度使常清封关系好，见此情景，对着常清封说道：“哼，区区小儿，不愧是靠着背后的势力上位而已。”
常清封听后，虽然心里联想到自己和高仙之的经历而不太好受，但出于礼节说道：“仙之，别那么说，人家虽然有源公的帮助，但人家的战绩也是实打实的，谁也否定不了。”
高仙之听后又哼了一声，说道：“不过就是独自坚守城池两月，烧了一些物资，杀了几万突厥人而已，这些我也能做到。”
常清封听后笑了两声说道：“仙之，你自己也说了，人家是在全河东溃败失守时独自坚守云中城，这不一样，如果单说防守你我二人肯定不差，因为后方还未失守援军肯定会来，但如果是在整片区域都溃败失守的情况下，只有你一城还在，在士气几乎没有的情况下，用不到五千刚刚被打的大败而且统属不一、良莠不齐的溃兵和一群没碰过兵器的民夫，去面对几十倍于己的敌人你还自信能完全守住吗？”
这次，高仙之没有说话，部队统属不一指挥混乱，士气几乎遭受毁灭性打击的溃兵，一座孤城，几十倍于己的敌人，这简直是地狱开局啊，即使是他也不敢说就一定能守住，他也知道芈恒能到这个位置是凭自己的功劳，但功劳谁没有，能当上节度使谁也不缺功劳，凭什么他和常清封就升的那么难，而同样是寒门的芈恒就升的那么快，他不服。
常清封望着自己好友的那副摸样，也明白他在想什么，默默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像是想带了什么，眼睛望向元辅，元辅也看着他，见常清封眼睛看向自己，笑了笑转过身走了，独留常清封神色晦暗不明。
出了宫门，扶着源耀卿上了马车，刚要转身，源耀卿拉开两旁窗户的帘子，对芈恒说道：“来长安一趟不容易，你师娘想见见你，待会来一趟吧。”
芈恒听到源耀卿画中的“师娘”一词，心下狂喜，忙道：“是，师父，等徒儿回去换身衣服便去。”
源耀卿“嗯”了一声，放下窗帘，马车缓缓启动，芈恒望着马车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登上马车，在马车上，芈恒抑制不住地高兴，方才源耀卿用“师娘”这个称呼，看来源耀卿虽然还没有正式收下他，但心里应该是已经认可了他，只要有源耀卿的支持，他在这长安也算是勉强站住了脚跟，接下来就该全力为北征做准备了，芈恒眼睛望着车窗外缓缓向后倒退的街景，默默为将来做着准备。
与此同时，明晚皇帝要开宴会和皇帝允许河东节度使芈恒在京城挑选所需官吏（当然，必须是后备官员，不能是现任）的消息也传遍了长安。关于第一条，能去的人自然是在欣喜的同时开始准备，不能去的人自然是懊恼不已，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往前升一升;而关于第二条，则对那些现役的官吏和贵族子弟就没那么多吸引力了，毕竟，那些门阀士族子弟，谁家没个渠道啊，想做官不过是向族中开个口的事，根本看不上这种需要去边疆的上升渠道，长安不香吗，非要去什么河东。
而对于那些寒门弟子和在长安郁郁不得志的低级官吏而言，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只要被芈恒看重，就能去河东做官，只要能做官，就会有机会，有机会就能继续向上爬，这怎能错过啊。于是，许多人纷纷回到家，准备去芈恒家中碰碰运气。
在长安城修行坊内，颜曦回到了家里，他的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没什么装饰，显得很是陈旧，妻子苏氏见丈夫这么早就回来了，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颜曦看着妻子，回答道：“我辞官了。”
“什么？”苏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丈夫不是一直希望当官吗，怎么突然辞官了“为什么？”
“因为现在有更好的机会，只要成功，我就能一展心中抱负。”颜曦深吸一口气神情有些激动道。
妻子苏氏默默看着自己的丈夫，丈夫出身琅琊颜氏，开山鼻祖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之一颜回的二十四世孙——颜盛，于曹魏时期始居琅琊临沂，遂著郡望，由于祖上世代官身，再加上颜家的儒式教育，使得丈夫对官身有着极度的渴望，一直希望有一天能一展胸中抱负，但天不遂人愿，一直没有机会，一直做着从八品上的长安县主薄，郁郁不得志。
自己丈夫生性沉稳，如今既然说有更好的机会，而丈夫也愿意尝试，那必然是有把握，也不多说什么，该准备什么她心里清楚，只是默默地去准备。
而这种情景也在长安城的各处上演着，在一处占地不大的房子内，一位正在读兵书的中年人听到这个消息，低声说道：“河东吗，也不指着芈恒是不是我的天命之主？但愿他是吧，我可不想这样过一辈子。”
另一处院子中，一位刚刚练完武浑身大汗的中年大汉擦了一把汗，对着下人说道：“去给我拿一件好衣服来，再买些礼品，你家阿郎的机会来了。”
...
宜阳坊，虢国夫人府，后花园
虢国夫人杨玉瑶和韩国夫人杨玉琼正在一处亭子下闲聊，韩国夫人一身紫色襦裙，头戴镶宝石凤蝶鎏金银簪，脖子上戴着翠玉响铃簪，手上戴着白玉八仙纹手镯，眉间是翠色树叶形花钿，首饰虽少，但却一件比一件贵重，衣服虽素，但却材质不菲，这或许就是有钱人的节俭吧。
而虢国夫人则不同，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烧蓝镶金花细，景泰蓝红珊瑚耳环，玲珑玻璃球，玛瑙绿石坠子，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白银缠丝双扣镯，再加上那身衣领开得很低的金黄色的裙子，好家伙，这一身下来，估计都够在长安最好的地段买套大房子了，可见虢国夫人之得宠，为三姐妹之最。
两人的面前有几个青玉做的瓷盘，上面放着梨子、李子、甘子等等水果，还有一些点心，两人的面前各有一个夜光杯，里面盛（cheng）的当然就是葡萄酒了，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这时下人来通报，说秦国夫人到了，虢国夫人听后挥了挥手，对着韩国夫人说道：“八妹今天是怎么了，平常她可从不迟到的。”
韩国夫人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等着秦国夫人来，不一会儿，一阵迅疾的脚步声传来，韩国夫人转过头看了一眼，却没成想，这只是看了一眼，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来人穿着一身自己从没见过的衣服，像是圆领袍，但又有些不同，上面多了许多复杂的花纹，还有头上戴的那个帽子，样式也甚为奇怪，但整体看起来英武有霸气，再配上那一张俊秀的脸，明显是一个俊公子。
想到这里是自己三妹的家，他下意识看向虢国夫人，但当看见虢国夫人那一脸惊愕的表情是她明白这应该不是自己三妹的安排，随即严肃问道：“你是何人，胆敢私闯国夫人府。”
一旁的虢国夫人也醒过神来，暗中使了个眼色，几个女仆缓缓向亭子外走去，这时那俊公子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听嗓音可不象是男人的声音，倒像是女人的，韩国夫人将那人从头到尾扫了一眼，莫名觉得眼熟。
那俊公子似乎是笑累了，缓缓说道：“大姐，三姐，是我啊，杨玉珮，你们认不出我了吗。”原来，这是秦国夫人，此时他身上穿的，正是芈恒送给她的红底蟒袍套装，秦国夫人说着继续往亭子里走去。
听到秦国夫人的话，韩国夫人这才反应过来，难怪眼熟，原来是自己的八妹，只不过穿了一身男衣而已；虢国夫人也认了出来，挥手让侍女回来，随即问道：“八妹，你这是?”
秦国夫人来到韩国夫人和虢国夫人面前，闻言转了一圈，问道：“怎么样，大姐、三姐，好看吗？”
虢国夫人站起身，来到秦国夫人身前，先是绕着秦国夫人转了一圈瞧了个大概，站定后双手按住秦国夫人的肩膀，将秦国夫人左转转右转转，时不时俯下身用手捏住布料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各种花纹，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不住赞叹道：“确实好看，不过这应该是男式的吧，你是从哪弄来的？”
秦国夫人听后头一扬，摆出一副骄傲的表情，就像是芈恒前世那些恋爱少女在向自己的闺蜜介绍自己的男友给自己买的东西时一样，说道：“那当然，这可是我明天参加晚宴要穿的，倒是定能惊艳全场。”
虢国夫人见秦国夫人一直转移话题，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眼一眯，在秦国夫人身后的挺翘处捏了一把，敏感部位被偷袭，秦国夫人发出一声惊呼，急忙调过头，眼含娇嗔，呼吸急促，问道：“三姐，你干什么？！”
虢国夫人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道：“让你不回答姐姐的问题，还不快老实交代这衣服是哪家的俊公子送给你的呀！”
秦国夫人听后连忙解释道：“哎呀，三姐你别乱说，这哪是什么公子给的呀，这是......哼！我才不告诉你呢！”本来，秦国夫人是打算逗一下大姐和三姐就告诉她们的，但经过虢国夫人这一下，自己也是小脾气上来了，临时改了主意。
虢国夫人见激将法不成，眼睛一眯，露出一丝坏笑，又将两只手拿到身前，比划了一下，威胁道：“那现在肯说了吗？”
秦国夫人见虢国夫人又要想自己伸出魔爪，虽心下害怕，但还是努力装出一副不怕的样子，别过脸装倔强状。
虢国夫人见秦国夫人宁死不屈，正想要再逗弄一下自己的妹妹，却被一声咳嗽声打断。
原来是韩国夫人不想再看他们两个打闹，用咳嗽声制止了他们，两人也很听话，纷纷停手坐了下来。
见两人已坐好，韩国夫人这才问道：“八妹，告诉大姐，你这身衣服是哪来的？”显然，韩国夫人也觉得这衣服很是好看，穿在外面很是威风。
秦国夫人故意调了一下两人的胃口，笑着说道：“不瞒姐姐，这衣服叫蟒袍，我也是第一次穿，其实大姐、三姐你们应该也有。”
韩国夫人疑惑道：“我们也有，可你这衣服我们从未见过啊？”
秦国夫人笑嘻嘻地说道：“怎会没有，我们三姐妹一人一份呢。”
虢国夫人突然明悟，眼中闪着精光，对一旁的婢女说道：“念夏，去，把前天芈节帅送的那个盒子拿来，等等，再去一趟韩国夫人府，把大姐的那个也拿来。”
韩国夫人见此，彻底明悟，又担心虢国夫人的侍女会被拦下，让自己的侍女青竹陪着念夏一起去将盒子拿回来。
周围原本想上前来恭贺的官员见这幅情景，也熄了恭贺的想法，互相望了一眼，心中却有了一些决断，这其中也包括那八位节度使，哥舒颢微微抚了一下自己的美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安西节度使高仙之和伊庭节度使常清封关系好，见此情景，对着常清封说道：“哼，区区小儿，不愧是靠着背后的势力上位而已。”
常清封听后，虽然心里联想到自己和高仙之的经历而不太好受，但出于礼节说道：“仙之，别那么说，人家虽然有源公的帮助，但人家的战绩也是实打实的，谁也否定不了。”
高仙之听后又哼了一声，说道：“不过就是独自坚守城池两月，烧了一些物资，杀了几万突厥人而已，这些我也能做到。”
常清封听后笑了两声说道：“仙之，你自己也说了，人家是在全河东溃败失守时独自坚守云中城，这不一样，如果单说防守你我二人肯定不差，因为后方还未失守援军肯定会来，但如果是在整片区域都溃败失守的情况下，只有你一城还在，在士气几乎没有的情况下，用不到五千刚刚被打的大败而且统属不一、良莠不齐的溃兵和一群没碰过兵器的民夫，去面对几十倍于己的敌人你还自信能完全守住吗？”
这次，高仙之没有说话，部队统属不一指挥混乱，士气几乎遭受毁灭性打击的溃兵，一座孤城，几十倍于己的敌人，这简直是地狱开局啊，即使是他也不敢说就一定能守住，他也知道芈恒能到这个位置是凭自己的功劳，但功劳谁没有，能当上节度使谁也不缺功劳，凭什么他和常清封就升的那么难，而同样是寒门的芈恒就升的那么快，他不服。
常清封望着自己好友的那副摸样，也明白他在想什么，默默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像是想带了什么，眼睛望向元辅，元辅也看着他，见常清封眼睛看向自己，笑了笑转过身走了，独留常清封神色晦暗不明。
出了宫门，扶着源耀卿上了马车，刚要转身，源耀卿拉开两旁窗户的帘子，对芈恒说道：“来长安一趟不容易，你师娘想见见你，待会来一趟吧。”
芈恒听到源耀卿画中的“师娘”一词，心下狂喜，忙道：“是，师父，等徒儿回去换身衣服便去。”
源耀卿“嗯”了一声，放下窗帘，马车缓缓启动，芈恒望着马车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登上马车，在马车上，芈恒抑制不住地高兴，方才源耀卿用“师娘”这个称呼，看来源耀卿虽然还没有正式收下他，但心里应该是已经认可了他，只要有源耀卿的支持，他在这长安也算是勉强站住了脚跟，接下来就该全力为北征做准备了，芈恒眼睛望着车窗外缓缓向后倒退的街景，默默为将来做着准备。
与此同时，明晚皇帝要开宴会和皇帝允许河东节度使芈恒在京城挑选所需官吏（当然，必须是后备官员，不能是现任）的消息也传遍了长安。关于第一条，能去的人自然是在欣喜的同时开始准备，不能去的人自然是懊恼不已，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往前升一升;而关于第二条，则对那些现役的官吏和贵族子弟就没那么多吸引力了，毕竟，那些门阀士族子弟，谁家没个渠道啊，想做官不过是向族中开个口的事，根本看不上这种需要去边疆的上升渠道，长安不香吗，非要去什么河东。
而对于那些寒门弟子和在长安郁郁不得志的低级官吏而言，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只要被芈恒看重，就能去河东做官，只要能做官，就会有机会，有机会就能继续向上爬，这怎能错过啊。于是，许多人纷纷回到家，准备去芈恒家中碰碰运气。
在长安城修行坊内，颜曦回到了家里，他的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没什么装饰，显得很是陈旧，妻子苏氏见丈夫这么早就回来了，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颜曦看着妻子，回答道：“我辞官了。”
“什么？”苏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丈夫不是一直希望当官吗，怎么突然辞官了“为什么？”
“因为现在有更好的机会，只要成功，我就能一展心中抱负。”颜曦深吸一口气神情有些激动道。
妻子苏氏默默看着自己的丈夫，丈夫出身琅琊颜氏，开山鼻祖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之一颜回的二十四世孙——颜盛，于曹魏时期始居琅琊临沂，遂著郡望，由于祖上世代官身，再加上颜家的儒式教育，使得丈夫对官身有着极度的渴望，一直希望有一天能一展胸中抱负，但天不遂人愿，一直没有机会，一直做着从八品上的长安县主薄，郁郁不得志。
自己丈夫生性沉稳，如今既然说有更好的机会，而丈夫也愿意尝试，那必然是有把握，也不多说什么，该准备什么她心里清楚，只是默默地去准备。
而这种情景也在长安城的各处上演着，在一处占地不大的房子内，一位正在读兵书的中年人听到这个消息，低声说道：“河东吗，也不指着芈恒是不是我的天命之主？但愿他是吧，我可不想这样过一辈子。”
另一处院子中，一位刚刚练完武浑身大汗的中年大汉擦了一把汗，对着下人说道：“去给我拿一件好衣服来，再买些礼品，你家阿郎的机会来了。”
...
宜阳坊，虢国夫人府，后花园
虢国夫人杨玉瑶和韩国夫人杨玉琼正在一处亭子下闲聊，韩国夫人一身紫色襦裙，头戴镶宝石凤蝶鎏金银簪，脖子上戴着翠玉响铃簪，手上戴着白玉八仙纹手镯，眉间是翠色树叶形花钿，首饰虽少，但却一件比一件贵重，衣服虽素，但却材质不菲，这或许就是有钱人的节俭吧。
而虢国夫人则不同，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烧蓝镶金花细，景泰蓝红珊瑚耳环，玲珑玻璃球，玛瑙绿石坠子，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白银缠丝双扣镯，再加上那身衣领开得很低的金黄色的裙子，好家伙，这一身下来，估计都够在长安最好的地段买套大房子了，可见虢国夫人之得宠，为三姐妹之最。
两人的面前有几个青玉做的瓷盘，上面放着梨子、李子、甘子等等水果，还有一些点心，两人的面前各有一个夜光杯，里面盛（cheng）的当然就是葡萄酒了，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这时下人来通报，说秦国夫人到了，虢国夫人听后挥了挥手，对着韩国夫人说道：“八妹今天是怎么了，平常她可从不迟到的。”
韩国夫人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等着秦国夫人来，不一会儿，一阵迅疾的脚步声传来，韩国夫人转过头看了一眼，却没成想，这只是看了一眼，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来人穿着一身自己从没见过的衣服，像是圆领袍，但又有些不同，上面多了许多复杂的花纹，还有头上戴的那个帽子，样式也甚为奇怪，但整体看起来英武有霸气，再配上那一张俊秀的脸，明显是一个俊公子。
想到这里是自己三妹的家，他下意识看向虢国夫人，但当看见虢国夫人那一脸惊愕的表情是她明白这应该不是自己三妹的安排，随即严肃问道：“你是何人，胆敢私闯国夫人府。”
一旁的虢国夫人也醒过神来，暗中使了个眼色，几个女仆缓缓向亭子外走去，这时那俊公子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听嗓音可不象是男人的声音，倒像是女人的，韩国夫人将那人从头到尾扫了一眼，莫名觉得眼熟。
那俊公子似乎是笑累了，缓缓说道：“大姐，三姐，是我啊，杨玉珮，你们认不出我了吗。”原来，这是秦国夫人，此时他身上穿的，正是芈恒送给她的红底蟒袍套装，秦国夫人说着继续往亭子里走去。
听到秦国夫人的话，韩国夫人这才反应过来，难怪眼熟，原来是自己的八妹，只不过穿了一身男衣而已；虢国夫人也认了出来，挥手让侍女回来，随即问道：“八妹，你这是?”
秦国夫人来到韩国夫人和虢国夫人面前，闻言转了一圈，问道：“怎么样，大姐、三姐，好看吗？”
虢国夫人站起身，来到秦国夫人身前，先是绕着秦国夫人转了一圈瞧了个大概，站定后双手按住秦国夫人的肩膀，将秦国夫人左转转右转转，时不时俯下身用手捏住布料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各种花纹，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不住赞叹道：“确实好看，不过这应该是男式的吧，你是从哪弄来的？”
秦国夫人听后头一扬，摆出一副骄傲的表情，就像是芈恒前世那些恋爱少女在向自己的闺蜜介绍自己的男友给自己买的东西时一样，说道：“那当然，这可是我明天参加晚宴要穿的，倒是定能惊艳全场。”
虢国夫人见秦国夫人一直转移话题，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眼一眯，在秦国夫人身后的挺翘处捏了一把，敏感部位被偷袭，秦国夫人发出一声惊呼，急忙调过头，眼含娇嗔，呼吸急促，问道：“三姐，你干什么？！”
虢国夫人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道：“让你不回答姐姐的问题，还不快老实交代这衣服是哪家的俊公子送给你的呀！”
秦国夫人听后连忙解释道：“哎呀，三姐你别乱说，这哪是什么公子给的呀，这是......哼！我才不告诉你呢！”本来，秦国夫人是打算逗一下大姐和三姐就告诉她们的，但经过虢国夫人这一下，自己也是小脾气上来了，临时改了主意。
虢国夫人见激将法不成，眼睛一眯，露出一丝坏笑，又将两只手拿到身前，比划了一下，威胁道：“那现在肯说了吗？”
秦国夫人见虢国夫人又要想自己伸出魔爪，虽心下害怕，但还是努力装出一副不怕的样子，别过脸装倔强状。
虢国夫人见秦国夫人宁死不屈，正想要再逗弄一下自己的妹妹，却被一声咳嗽声打断。
原来是韩国夫人不想再看他们两个打闹，用咳嗽声制止了他们，两人也很听话，纷纷停手坐了下来。
见两人已坐好，韩国夫人这才问道：“八妹，告诉大姐，你这身衣服是哪来的？”显然，韩国夫人也觉得这衣服很是好看，穿在外面很是威风。
秦国夫人故意调了一下两人的胃口，笑着说道：“不瞒姐姐，这衣服叫蟒袍，我也是第一次穿，其实大姐、三姐你们应该也有。”
韩国夫人疑惑道：“我们也有，可你这衣服我们从未见过啊？”
秦国夫人笑嘻嘻地说道：“怎会没有，我们三姐妹一人一份呢。”
虢国夫人突然明悟，眼中闪着精光，对一旁的婢女说道：“念夏，去，把前天芈节帅送的那个盒子拿来，等等，再去一趟韩国夫人府，把大姐的那个也拿来。”
韩国夫人见此，彻底明悟，又担心虢国夫人的侍女会被拦下，让自己的侍女青竹陪着念夏一起去将盒子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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