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王钦若
薛居正死后，皇帝提拔了两边不沾的沈伦做了首相，沈伦一向是不喜旁人攀附，这一下除了李昉其他人还真不好接近了，赵普这才着急了起来，再度约见了王溥，王溥得知李昉没死，派去刺杀的韩虎还不见了行踪，十分的惊讶。
“怎么可能呢？会不会有人暗中相助他逃跑啊？”王溥猜测道。
赵普此时却是冷声道：“刺杀之人是你安排的，我也只授意了你去动他，那你说到底是谁在暗中助他？”
王溥额上顿时渗出许多冷汗，赶紧伏地说道：“赵公！我万万不敢啊！”
“那你说现在当如何？”
王溥的眼睛是转的飞快，但是想半天也无果，赵普的脸上更加的阴沉，房间里的低气压把人冻得喘不上气。
“赵公，莫不是朝中谁也有江湖势力了不成？”座下一未着官服的青年男人开口问道。
赵普眼神落定在男人身上，幽声道：“你有决断？”
“听闻跟三皇子同月同天生日的那个常云烨，似乎师承老国师，其才智比之他人也出挑许多。”男人便道出了他的心中所想，赵普却是不以为意，“一个毛头小子，他比你都小两岁，能翻起什么浪？”
虽然意见没能被采纳，但是那人眼底的微笑却是渗人的慌。
几人散去后，王溥拦住了一个小厮，暗暗指了指宴上说话的青年问道：“这人什么来头？以前没见过。”
“是王钦若王公子，是东门王家人，名极一方的青年才俊。”小厮答道。
王溥心里犯了嘀咕，“这前有得陛下恩赏、少年成名的常云烨，后有一十九岁考中进士、才学匪浅的寇准，现在又冒出来个名极一方的青年英才王钦若，还真是不服老不行啊，以后怕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宋琪今日多次想约见常云烨，但常云烨都因会暴露行踪而推辞了，终于找了个机会带着寇凖一同来到了常府上，这天正是开封灯会，来往人多眼杂的，便趁着人流钻进了小巷子从角门进到了常府。
“常小友啊，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宋琪埋怨着，三人相对盘膝而坐，外边热热闹闹的，里面倒显得冷清了，尤其寇凖，上次他摔门而去后就再为见过常云烨，这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再见面却是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常云烨却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给两人沏了茶，轻轻推到两人面前。
“宋大人莫怪，实在是家父身居高位，与朝臣来往哪怕不是来找他的都会落下闲话。”常云烨不着痕迹的搪塞了过去。
转而又看向寇凖，“和薛小姐的婚事可定下来了？”
寇凖没想到他会主动攀谈，脸上不经意的漏出一抹笑容，“定好了，就明年开春过后。”
常云烨垂下了眼帘，似乎也在为化开两人之间的薄冰而开心。
“常小友啊，你还不知吧，我在朝上初初见到寇大人我就觉得亲切，一来二去的，我二人还成了忘年交了。”宋琪一向是憋不住话，将两人的关系吐了个干净。
常云烨轻笑一声，怕是宋琪还不知自己早于寇凖相识，“宋大人清廉勤政，和寇大人是一样性子的人，自然聊得来。”
“你不在朝上不知，最近那个卢多逊脸可绿了。”宋琪坐在两个一十几岁的青年面前，话多的却像是他才是耐不住性子的青年。
常云烨淡笑一声说道：“他想让皇帝外遣宋大人未能如意，现在又是沈伦这个两边不沾又铁石心肠的做首相压他一头，他脸色是该绿。”
此话一出却是让寇凖和宋琪都愣了一下，两人面面相觑，由寇凖开口问道：“那你可知，那卢多逊传出与秦王诸多来往，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可皇帝到现在都没处置他，还安然当他的副相。”
常云烨轻轻叩着桌面，语气多了几分冰冷，“山雨欲来风满楼，风既然已经刮起来了，那雨可就不晚了。”
宋琪又疑惑说起，“可祁国公还上了道折子要求陛下严惩卢多逊，结果陛下直接没理。”
常云烨看向了寇凖，寇凖也心知他是什么意思，便同宋琪说道：“这时候万万不能出声，无论是请奏即刻处置秦王还是要求从轻发落，都会让陛下厌恶。”
宋琪似懂非懂的蹙起眉头，常云烨便又接着他的话说道：“秦王之败已成定局，此时多说多错，请求立即处置会让陛下认为是其他党派，从轻发落又会被视为秦王一党，陛下登基才四年，被认为是哪一党派都会遭到陛下冷落排挤，那些顺应皇帝心意的、两边不沾的，才是皇帝需要的。”
宋琪听罢长叹一口气，“原先以为在朝中立足是难，现在看来能看清朝中局势才是最难的。”
“但是那秦王和卢多逊来往的密信究竟是如何得来的？想想都觉得胆寒。”寇凖却在忧心着密信的事。
常云烨抿起了嘴角，全当不知，“那一定是最亲近的人背叛了吧。”
“真是令人害怕。”宋琪在旁殚心竭虑的，但寇凖却看得清常云烨，他方才眼底有一抹常人不易察觉的笑意，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作品一般。
临走时，寇凖借单独和常云烨商讨诗书的名头晚走几步，同常云烨单独说道：“云烨，你跟我说过你无心庙堂，那话当真吗？”
常云烨没有丝毫犹豫的回道：“当真。”
“那你如何得知那么多朝堂秘闻，又对君心朝局看的那样透彻？”寇凖早知他会如此回答，立刻逼问道。
“君心亦是人心，朝局亦如棋局，只因我父亲任朝廷要职，所以我听到的自然也比别人多。”常云烨依旧是面色如常。
寇凖确实也揪不出破绽，只能淡笑着留下一句：“其实一些事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会帮助你的。”
常云烨微微拱手行礼道：“多谢寇兄。”
但许多事终究还是打算深埋心里，不知道不清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可能呢？会不会有人暗中相助他逃跑啊？”王溥猜测道。
赵普此时却是冷声道：“刺杀之人是你安排的，我也只授意了你去动他，那你说到底是谁在暗中助他？”
王溥额上顿时渗出许多冷汗，赶紧伏地说道：“赵公！我万万不敢啊！”
“那你说现在当如何？”
王溥的眼睛是转的飞快，但是想半天也无果，赵普的脸上更加的阴沉，房间里的低气压把人冻得喘不上气。
“赵公，莫不是朝中谁也有江湖势力了不成？”座下一未着官服的青年男人开口问道。
赵普眼神落定在男人身上，幽声道：“你有决断？”
“听闻跟三皇子同月同天生日的那个常云烨，似乎师承老国师，其才智比之他人也出挑许多。”男人便道出了他的心中所想，赵普却是不以为意，“一个毛头小子，他比你都小两岁，能翻起什么浪？”
虽然意见没能被采纳，但是那人眼底的微笑却是渗人的慌。
几人散去后，王溥拦住了一个小厮，暗暗指了指宴上说话的青年问道：“这人什么来头？以前没见过。”
“是王钦若王公子，是东门王家人，名极一方的青年才俊。”小厮答道。
王溥心里犯了嘀咕，“这前有得陛下恩赏、少年成名的常云烨，后有一十九岁考中进士、才学匪浅的寇准，现在又冒出来个名极一方的青年英才王钦若，还真是不服老不行啊，以后怕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宋琪今日多次想约见常云烨，但常云烨都因会暴露行踪而推辞了，终于找了个机会带着寇凖一同来到了常府上，这天正是开封灯会，来往人多眼杂的，便趁着人流钻进了小巷子从角门进到了常府。
“常小友啊，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宋琪埋怨着，三人相对盘膝而坐，外边热热闹闹的，里面倒显得冷清了，尤其寇凖，上次他摔门而去后就再为见过常云烨，这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再见面却是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常云烨却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给两人沏了茶，轻轻推到两人面前。
“宋大人莫怪，实在是家父身居高位，与朝臣来往哪怕不是来找他的都会落下闲话。”常云烨不着痕迹的搪塞了过去。
转而又看向寇凖，“和薛小姐的婚事可定下来了？”
寇凖没想到他会主动攀谈，脸上不经意的漏出一抹笑容，“定好了，就明年开春过后。”
常云烨垂下了眼帘，似乎也在为化开两人之间的薄冰而开心。
“常小友啊，你还不知吧，我在朝上初初见到寇大人我就觉得亲切，一来二去的，我二人还成了忘年交了。”宋琪一向是憋不住话，将两人的关系吐了个干净。
常云烨轻笑一声，怕是宋琪还不知自己早于寇凖相识，“宋大人清廉勤政，和寇大人是一样性子的人，自然聊得来。”
“你不在朝上不知，最近那个卢多逊脸可绿了。”宋琪坐在两个一十几岁的青年面前，话多的却像是他才是耐不住性子的青年。
常云烨淡笑一声说道：“他想让皇帝外遣宋大人未能如意，现在又是沈伦这个两边不沾又铁石心肠的做首相压他一头，他脸色是该绿。”
此话一出却是让寇凖和宋琪都愣了一下，两人面面相觑，由寇凖开口问道：“那你可知，那卢多逊传出与秦王诸多来往，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可皇帝到现在都没处置他，还安然当他的副相。”
常云烨轻轻叩着桌面，语气多了几分冰冷，“山雨欲来风满楼，风既然已经刮起来了，那雨可就不晚了。”
宋琪又疑惑说起，“可祁国公还上了道折子要求陛下严惩卢多逊，结果陛下直接没理。”
常云烨看向了寇凖，寇凖也心知他是什么意思，便同宋琪说道：“这时候万万不能出声，无论是请奏即刻处置秦王还是要求从轻发落，都会让陛下厌恶。”
宋琪似懂非懂的蹙起眉头，常云烨便又接着他的话说道：“秦王之败已成定局，此时多说多错，请求立即处置会让陛下认为是其他党派，从轻发落又会被视为秦王一党，陛下登基才四年，被认为是哪一党派都会遭到陛下冷落排挤，那些顺应皇帝心意的、两边不沾的，才是皇帝需要的。”
宋琪听罢长叹一口气，“原先以为在朝中立足是难，现在看来能看清朝中局势才是最难的。”
“但是那秦王和卢多逊来往的密信究竟是如何得来的？想想都觉得胆寒。”寇凖却在忧心着密信的事。
常云烨抿起了嘴角，全当不知，“那一定是最亲近的人背叛了吧。”
“真是令人害怕。”宋琪在旁殚心竭虑的，但寇凖却看得清常云烨，他方才眼底有一抹常人不易察觉的笑意，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作品一般。
临走时，寇凖借单独和常云烨商讨诗书的名头晚走几步，同常云烨单独说道：“云烨，你跟我说过你无心庙堂，那话当真吗？”
常云烨没有丝毫犹豫的回道：“当真。”
“那你如何得知那么多朝堂秘闻，又对君心朝局看的那样透彻？”寇凖早知他会如此回答，立刻逼问道。
“君心亦是人心，朝局亦如棋局，只因我父亲任朝廷要职，所以我听到的自然也比别人多。”常云烨依旧是面色如常。
寇凖确实也揪不出破绽，只能淡笑着留下一句：“其实一些事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会帮助你的。”
常云烨微微拱手行礼道：“多谢寇兄。”
但许多事终究还是打算深埋心里，不知道不清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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