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研教所
我还是有些好奇，那些人到底做了什么，能惹得这样的恶名。
“这么说吧……”吴龙有些头疼地想了想说道：“曾经有一次，我的一个队友，在一次单独执行任务，深入雨林的过程中，中了一些毒。”
“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大不了的毒，大概就是……屁股上长了蘑菇一样的痔疮，这症状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对任务和日常生活都有些影响。”
“最后在汇报的时候就提了一嘴中毒的事，但那个傻小子没有说清楚，审核的那些人还以为多大回事，直接上报了研教所。”
说到这里，吴龙露出了就像看见苍蝇和蚊子舌吻一样的表情：“几乎是审核报上去的一小时以后，那群疯子就冲进了我们队的休息室，二话不说就把那个倒霉蛋摁在了沙发上。一秒就把他脱光，全身检查。直到看见那些蘑菇的时候……”
说到这里，吴龙却卡壳了，皱着眉头想不出一个人类的形容词，只好说道：“你听过那种狒狒喝汽水的欢呼声吗？”
“后来那些家伙就把他带走了，我也在外面执行任务，据说……那个倒霉鬼是爬着回队里的……”
“啊？”
“总之，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识到研教所的那些人有多癫，虽然在此之前已经听过了不少传闻，但……”
我看着吴龙那便秘一样的表情——看得出来，那些人确实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现在你还想去吗？”
我连忙使劲摇头，但人啊……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嘴上说着越害怕，实际上……还是有些许好奇。
“那就好……”看我似乎打消了对那些人的好奇，吴龙放下心来。
他可不想第一天帮副席带学生，就让那些疯子们给玩废了。
“我跟你说啊，最可怕的是他们研教所的所长，据说啊，就是因为那家伙，就算几乎所有人都对那些人恨之入骨，但就是没人能真正说什么解散研教所……”
“等等……”
但似乎我声音太小了，吴龙并没有注意到，仍在继续向我讲述那个地方。
“而且研教所出产的东西也确实硬，要不是那些人太奇葩了，说不定还挺受欢迎的……搞不懂。”
“等……等等……吴叔……”
“手下都是这样，不知道那个所长得多疯啊……”
“好像有些不对……”
吴龙顺着我有些颤抖的手看过去。
前方，道路尽头处。
一扇紧闭的门，有两个门牌。
上面那个写着：觉醒者研究部
下面：（研教所）
冷汗顿时浸透了吴龙的衣服。
“我们……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大……大概是吧……”
虽然我已经在内心里吐槽了一万遍为什么你作为一个总局的老人，居然会认不到路，但现在很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吴龙心里也很委屈，刚才慌不择路之下，谁有心思看路啊，再说过了这么久，谁还记得这种事啊……
“两位先生……”
又是一道幽灵般的声音。
我有些僵硬地向着那边看去，那里什么时候有人的？
若这是我看过的那些烂俗小说，接下来的情节，该不会刚好撞上正主了吧？
虽然我确实有些好奇，但多多少少还是需要做些心理准备，而不是像这样背后说别人坏话被抓包。
这完全是两种性质！
但这家伙看起来却并不像是吴龙口中的那种疯子。
看上去甚至比我还要矮一些的小个子，大概只有一米七出头，穿着一身条纹衬衣，头发梳得很精细，没有一丝不妥，十六七岁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稚气，活脱一个邻家小弟弟。
我松了一口气，看上去不像是研教所的人。
“二位，你们也觉得研教所都是神经病吗？”
其实真要说我觉得倒也还好，只听传闻就简单下定义，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但不管怎么说，很显然这里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我对那人说道
“你好，咱们边走边聊吧。”
“好呀。”
吴龙早就已经等不及了，赶忙走到前面带路。
这种地方他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多留。
时不时转头看看，生怕里面突然冲出一群抬着担架的白衣人，一边叫一边狂奔向我们。
但幸好，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那扇门就像从未开启过一样，我们来时怎么样，走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大哥哥其实我也觉得那些穿白衣服的都是疯子。”
啊？本来我还以为这个刚认识的小家伙要维护那些人呢。
他说他名秦显生，叫他小生就好了，在家里太无聊，出来玩会儿。
“那些人实在是太极端了，脑子是，做的事也是。”
“小生，你好像很了解他们啊。”
“那当然，我就住在这附近呀。”
我有些拿不准，说不定这还是某个权贵的孩子出来玩。
“大哥哥你们来这里干嘛呀。”
我心头一动，说不定这个孩子知道我们该去哪里。
“我们在找一个地方，一个和源质有关的地方。”
“难怪你们会被盯上，那些人确实最近很痴迷于源质的研究。”
“这样啊……”
“但你要去的那个地方……我觉得多半也是研教所下辖的部门。”
果然，听说了研教所的职能以后，我猜也是。
“大哥哥，你不想去吗？”
我苦笑一声，确实有点。
自从昨天傍晚，高强度的催动权能以后，我就感觉到脑袋里，另一份完全与‘造物’截然不同的源质开始蠢蠢欲动了。
就像被惊醒的蛇一样。
为我带来了更强的……感知力，和神经反应速度。
不过现在还暂时不能完全调动那方面的源质，更没办法看出来那份源质具体能干嘛。
说实话，在真正掌握这份力量之前，我不是很想和这样的专业研究机构碰上。
尽管我确实对我黎天明口中特殊的源质有些好奇。
我想了想，试探着开口说道：
“小生，你听说过同一个人有两种源质吗。”
“两种源质？”
吴龙却抢先回过头来说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真正拥有两种源质，历史上所有有拥有两种源质这样感觉的人，只有那些即将被源质彻底吞噬的人。”
小生也正经起来，接着说道：“没错。一旦吸收了超过自身所能承受的源质上限的人，就会产生一种自己能控制多种源质的错觉，但事实上，这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根本吸收不了那么多源质。所有试图同时掌握两种源质的人，无一例外，只有一个下场……”
“崩解。”
看着两人严肃的表情，我哈哈一笑，连忙说道我就只是单纯有些许好奇，让他们放心。
吴龙有些狐疑地看着我，思考了一下，说道：“也是，你可是副席大人的学生，现在才二阶，怎么也不可能走到那一步。”
“副席？你是哪位副席的学生？”
“黎天明，黎副席。”
“这样啊。”小生看上去似乎有些意外，想必副席确实是个很耀眼的位置吧。
这样看来，肯定就更不能让那些家伙知道我能够同时掌握两种源质的秘密了，想到这里，我打定主意轻易不施展第二种源质。
突然，走在前面的吴龙虎躯一震，连忙把我们一起拉到拐角处，向我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有些好奇的拿出一面镜子，通过折射向外面看去。
正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男人，在外面晃悠，像鬼一样迅捷而无声，那些总局的人也对此熟视无睹，权当没看见他，只要他不找事。
差点就迎面撞上了，我甚至能看见他白衣服上被钢锥札出来的洞，但看上去他还真的没有受一点伤害。
吴龙在我耳边悄悄解释道：“别看这些家伙看上去好像没多高的位阶，但实际上每个都是一身的保命装备，你那两下子对付对付我还行，但对他们来说就完全就太小儿科了。”
小生也赞同道：“对！遇见这些人就应该狠狠的教训他们，别手下留情！”
等到那人离开，我们才从角落里出来，不知道又去哪祸祸谁了。
“幸好我们躲得快，我觉得那家伙多半已经注意到你了。再被他们遇上了，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走掉了。”
“那我们现在去干嘛？”
“把你那个任务先做了吧，正好也可以带你熟悉熟悉怎么来回两界。”
“好。”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好。”
吴龙欲言又止，但也没有反驳我，默默走在前面带路。
我和小生走在后面，相谈甚欢，实际上我觉得这家伙挺合我胃口的。
黎天明看着陆陆续续送到手头的战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头。
昨晚一夜未眠，虽然对于觉醒者来说这不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但在早上他甚至还动用了升格，那样确实可以短暂提升力量，但这对他的精神同样会造成巨大的消耗。
无声无息地。
“天明啊，又用了升格。”
黎天明顿了顿，站起身，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默默为不知何时出现的老人摆好椅子。
“不用升格，我没办法在十秒以内解决掉那个人。”
老首席看着眼前的后辈，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那会对你造成巨大的压力，甚至会再次影响你的恢复。”
“可是……”黎天明也坐在老人对面，两人都不像早上那样剑拔弩张，闲聊般轻松。
“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看见代价就放弃的。”
“也是啊……我们这些人，都有不能轻易动摇的底线。”
“你在那个吴龙心里看见了什么？”
说到这个，黎天明却皱了皱眉，正要拿出烟盒，就被老人一手虚按压下，只好放弃。
“很奇怪……我的能力您也是知道的，要么看见一个人最近的行为，要么看见最让那个人难忘的一件事，但我在吴龙的过往里，想看最难忘的那件事却……什么也没看见！”
“这可不常见啊。”
“不止是不常见，应该是……前所未见。”
“会不会是因为他忘记了？”
黎天明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不可能。人的记忆没有那么脆弱，自以为的忘记大多只是那段记忆被更多的记忆掩埋了。”
“但圣裁，可不会受影响。”
“然后你又在档案室里发现了什么？”
“这就是最细思极恐的地方。”黎天明看着老首席半眯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就连档案室里的记录也是，一无所获……”
整个指挥室安静了下来，老首席睁开微眯的眼睛，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有趣！”
“如果只有圣裁出现误差，还勉强可以解释为意外，但如果就连纲领也出错了……这里面恐怕……”
也不管老首席有没有在听，黎天明自顾自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等待老首席大笑。
直到一切恢复平静时，整个指挥室都鸦雀无声，过了许久，老首席把手放在桌子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
“你的意思是，已经有人初步拥有了直接对抗纲领的能力？”
“恐怕是的。”
“哼！”
老首席冷哼一声，眼里闪过冷光，忽然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指挥室的落地窗走去，步履稳健，就像踏在一具具尸骸之上，看着外面翻腾的云雾，腥风血雨翻腾。
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黎天明冷哼道：
“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来吧……来！让他们尽管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时代，他们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黎天明站起身，把老首席坐过的位置归位，叹了口气：
“真是时代变了啊……”
再回头看时，身后的无边云海已荡然无存。朗朗晴空，一眼望去甚至能看见远处自下穿过云海的飞鸟，和头顶上隐隐的灵隙。
而落地窗前，也没有了那位老人的身影。
“这么说吧……”吴龙有些头疼地想了想说道：“曾经有一次，我的一个队友，在一次单独执行任务，深入雨林的过程中，中了一些毒。”
“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大不了的毒，大概就是……屁股上长了蘑菇一样的痔疮，这症状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对任务和日常生活都有些影响。”
“最后在汇报的时候就提了一嘴中毒的事，但那个傻小子没有说清楚，审核的那些人还以为多大回事，直接上报了研教所。”
说到这里，吴龙露出了就像看见苍蝇和蚊子舌吻一样的表情：“几乎是审核报上去的一小时以后，那群疯子就冲进了我们队的休息室，二话不说就把那个倒霉蛋摁在了沙发上。一秒就把他脱光，全身检查。直到看见那些蘑菇的时候……”
说到这里，吴龙却卡壳了，皱着眉头想不出一个人类的形容词，只好说道：“你听过那种狒狒喝汽水的欢呼声吗？”
“后来那些家伙就把他带走了，我也在外面执行任务，据说……那个倒霉鬼是爬着回队里的……”
“啊？”
“总之，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识到研教所的那些人有多癫，虽然在此之前已经听过了不少传闻，但……”
我看着吴龙那便秘一样的表情——看得出来，那些人确实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现在你还想去吗？”
我连忙使劲摇头，但人啊……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嘴上说着越害怕，实际上……还是有些许好奇。
“那就好……”看我似乎打消了对那些人的好奇，吴龙放下心来。
他可不想第一天帮副席带学生，就让那些疯子们给玩废了。
“我跟你说啊，最可怕的是他们研教所的所长，据说啊，就是因为那家伙，就算几乎所有人都对那些人恨之入骨，但就是没人能真正说什么解散研教所……”
“等等……”
但似乎我声音太小了，吴龙并没有注意到，仍在继续向我讲述那个地方。
“而且研教所出产的东西也确实硬，要不是那些人太奇葩了，说不定还挺受欢迎的……搞不懂。”
“等……等等……吴叔……”
“手下都是这样，不知道那个所长得多疯啊……”
“好像有些不对……”
吴龙顺着我有些颤抖的手看过去。
前方，道路尽头处。
一扇紧闭的门，有两个门牌。
上面那个写着：觉醒者研究部
下面：（研教所）
冷汗顿时浸透了吴龙的衣服。
“我们……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大……大概是吧……”
虽然我已经在内心里吐槽了一万遍为什么你作为一个总局的老人，居然会认不到路，但现在很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吴龙心里也很委屈，刚才慌不择路之下，谁有心思看路啊，再说过了这么久，谁还记得这种事啊……
“两位先生……”
又是一道幽灵般的声音。
我有些僵硬地向着那边看去，那里什么时候有人的？
若这是我看过的那些烂俗小说，接下来的情节，该不会刚好撞上正主了吧？
虽然我确实有些好奇，但多多少少还是需要做些心理准备，而不是像这样背后说别人坏话被抓包。
这完全是两种性质！
但这家伙看起来却并不像是吴龙口中的那种疯子。
看上去甚至比我还要矮一些的小个子，大概只有一米七出头，穿着一身条纹衬衣，头发梳得很精细，没有一丝不妥，十六七岁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稚气，活脱一个邻家小弟弟。
我松了一口气，看上去不像是研教所的人。
“二位，你们也觉得研教所都是神经病吗？”
其实真要说我觉得倒也还好，只听传闻就简单下定义，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但不管怎么说，很显然这里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我对那人说道
“你好，咱们边走边聊吧。”
“好呀。”
吴龙早就已经等不及了，赶忙走到前面带路。
这种地方他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多留。
时不时转头看看，生怕里面突然冲出一群抬着担架的白衣人，一边叫一边狂奔向我们。
但幸好，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那扇门就像从未开启过一样，我们来时怎么样，走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大哥哥其实我也觉得那些穿白衣服的都是疯子。”
啊？本来我还以为这个刚认识的小家伙要维护那些人呢。
他说他名秦显生，叫他小生就好了，在家里太无聊，出来玩会儿。
“那些人实在是太极端了，脑子是，做的事也是。”
“小生，你好像很了解他们啊。”
“那当然，我就住在这附近呀。”
我有些拿不准，说不定这还是某个权贵的孩子出来玩。
“大哥哥你们来这里干嘛呀。”
我心头一动，说不定这个孩子知道我们该去哪里。
“我们在找一个地方，一个和源质有关的地方。”
“难怪你们会被盯上，那些人确实最近很痴迷于源质的研究。”
“这样啊……”
“但你要去的那个地方……我觉得多半也是研教所下辖的部门。”
果然，听说了研教所的职能以后，我猜也是。
“大哥哥，你不想去吗？”
我苦笑一声，确实有点。
自从昨天傍晚，高强度的催动权能以后，我就感觉到脑袋里，另一份完全与‘造物’截然不同的源质开始蠢蠢欲动了。
就像被惊醒的蛇一样。
为我带来了更强的……感知力，和神经反应速度。
不过现在还暂时不能完全调动那方面的源质，更没办法看出来那份源质具体能干嘛。
说实话，在真正掌握这份力量之前，我不是很想和这样的专业研究机构碰上。
尽管我确实对我黎天明口中特殊的源质有些好奇。
我想了想，试探着开口说道：
“小生，你听说过同一个人有两种源质吗。”
“两种源质？”
吴龙却抢先回过头来说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真正拥有两种源质，历史上所有有拥有两种源质这样感觉的人，只有那些即将被源质彻底吞噬的人。”
小生也正经起来，接着说道：“没错。一旦吸收了超过自身所能承受的源质上限的人，就会产生一种自己能控制多种源质的错觉，但事实上，这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根本吸收不了那么多源质。所有试图同时掌握两种源质的人，无一例外，只有一个下场……”
“崩解。”
看着两人严肃的表情，我哈哈一笑，连忙说道我就只是单纯有些许好奇，让他们放心。
吴龙有些狐疑地看着我，思考了一下，说道：“也是，你可是副席大人的学生，现在才二阶，怎么也不可能走到那一步。”
“副席？你是哪位副席的学生？”
“黎天明，黎副席。”
“这样啊。”小生看上去似乎有些意外，想必副席确实是个很耀眼的位置吧。
这样看来，肯定就更不能让那些家伙知道我能够同时掌握两种源质的秘密了，想到这里，我打定主意轻易不施展第二种源质。
突然，走在前面的吴龙虎躯一震，连忙把我们一起拉到拐角处，向我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有些好奇的拿出一面镜子，通过折射向外面看去。
正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男人，在外面晃悠，像鬼一样迅捷而无声，那些总局的人也对此熟视无睹，权当没看见他，只要他不找事。
差点就迎面撞上了，我甚至能看见他白衣服上被钢锥札出来的洞，但看上去他还真的没有受一点伤害。
吴龙在我耳边悄悄解释道：“别看这些家伙看上去好像没多高的位阶，但实际上每个都是一身的保命装备，你那两下子对付对付我还行，但对他们来说就完全就太小儿科了。”
小生也赞同道：“对！遇见这些人就应该狠狠的教训他们，别手下留情！”
等到那人离开，我们才从角落里出来，不知道又去哪祸祸谁了。
“幸好我们躲得快，我觉得那家伙多半已经注意到你了。再被他们遇上了，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走掉了。”
“那我们现在去干嘛？”
“把你那个任务先做了吧，正好也可以带你熟悉熟悉怎么来回两界。”
“好。”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好。”
吴龙欲言又止，但也没有反驳我，默默走在前面带路。
我和小生走在后面，相谈甚欢，实际上我觉得这家伙挺合我胃口的。
黎天明看着陆陆续续送到手头的战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头。
昨晚一夜未眠，虽然对于觉醒者来说这不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但在早上他甚至还动用了升格，那样确实可以短暂提升力量，但这对他的精神同样会造成巨大的消耗。
无声无息地。
“天明啊，又用了升格。”
黎天明顿了顿，站起身，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默默为不知何时出现的老人摆好椅子。
“不用升格，我没办法在十秒以内解决掉那个人。”
老首席看着眼前的后辈，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那会对你造成巨大的压力，甚至会再次影响你的恢复。”
“可是……”黎天明也坐在老人对面，两人都不像早上那样剑拔弩张，闲聊般轻松。
“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看见代价就放弃的。”
“也是啊……我们这些人，都有不能轻易动摇的底线。”
“你在那个吴龙心里看见了什么？”
说到这个，黎天明却皱了皱眉，正要拿出烟盒，就被老人一手虚按压下，只好放弃。
“很奇怪……我的能力您也是知道的，要么看见一个人最近的行为，要么看见最让那个人难忘的一件事，但我在吴龙的过往里，想看最难忘的那件事却……什么也没看见！”
“这可不常见啊。”
“不止是不常见，应该是……前所未见。”
“会不会是因为他忘记了？”
黎天明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不可能。人的记忆没有那么脆弱，自以为的忘记大多只是那段记忆被更多的记忆掩埋了。”
“但圣裁，可不会受影响。”
“然后你又在档案室里发现了什么？”
“这就是最细思极恐的地方。”黎天明看着老首席半眯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就连档案室里的记录也是，一无所获……”
整个指挥室安静了下来，老首席睁开微眯的眼睛，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实在有趣！”
“如果只有圣裁出现误差，还勉强可以解释为意外，但如果就连纲领也出错了……这里面恐怕……”
也不管老首席有没有在听，黎天明自顾自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等待老首席大笑。
直到一切恢复平静时，整个指挥室都鸦雀无声，过了许久，老首席把手放在桌子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
“你的意思是，已经有人初步拥有了直接对抗纲领的能力？”
“恐怕是的。”
“哼！”
老首席冷哼一声，眼里闪过冷光，忽然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指挥室的落地窗走去，步履稳健，就像踏在一具具尸骸之上，看着外面翻腾的云雾，腥风血雨翻腾。
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黎天明冷哼道：
“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来吧……来！让他们尽管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个时代，他们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黎天明站起身，把老首席坐过的位置归位，叹了口气：
“真是时代变了啊……”
再回头看时，身后的无边云海已荡然无存。朗朗晴空，一眼望去甚至能看见远处自下穿过云海的飞鸟，和头顶上隐隐的灵隙。
而落地窗前，也没有了那位老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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