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归
随着一个漂亮的漂移，怪兽越野车停在了大门前的空地，再往前面是一大片荒芜地带。
吴龙神清气爽地从驾驶位上走下来，小生紧随其后。
只有我靠在副驾上，翻着白眼，感觉难受的就像要死了一样。
吴龙这个王八蛋！绝对是在公报私仇，我就说他怎么这么积极抢着开车，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罪魁祸首晃晃悠悠地走到副驾驶外面，显得格外神清气爽，假仁假义的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已经无力回答他，感觉一路上都被算计的透透的。
从走出天梯，坐上这辆车起步开始，我就意识到了不对，有问题！
但这家伙就说了一句“可要坐好了”，根本不给我提出异议的机会，二话不说疾驰而去。
到现在，起码半个小时，哪里有坑往哪开，哪里有坎哪里上，天知道我这半个小时是怎么过的。
一路上没有真吐出来都算我身体好了，这要是个普通人早就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想不到瞧你这么个浓眉大眼五大三粗的家伙，倒是阴着坏！
过了好一会儿，可算是缓过劲来了，狠狠盯了吴龙一眼。
我记住了！
刚一下车就感觉到这里的地面……似乎就像随时要陷下去一样，每一脚都像踩在棉花上。
从脚下向远方无限蔓延的，是成片的荒芜田野，只有几棵半死的枯树和有数的几根黄草，显示着些许生机，明明是早上，但阳光也衰微的可怜，下一秒就要彻底断绝一样。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走在上面，不知前往何处……
而前面不远处，则是最后一栋人造建筑——一间朴素的茅草屋，看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迹，但至少，不像眼前这般死气沉沉。
将两边隔成了对比不太鲜明，但还是能感觉到不同的两界。
吴龙解释道：“我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往后：城郊，市区，都算是卫城的范围，一旦过了那个茅草屋，就是回去的渡口——黄昏之野，也就是通往‘那边’的唯一途径。”
“我们怎么过去？走到头吗？”
“倒也不用走到头，事实上……”吴龙原地跳了两下，说道：“你看，实际上卫城是个……很难说到底是什么的存在，我们确实是以自己的身体进来的，甚至有着星空——还可以看见月亮，以及星兽这种巨大的威胁，但有的时候，这里又显得诡异的简直不现实。”
我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就没有人具体探索过卫城在哪里吗？”
而且听说了那么多次关于星空，星兽，我至今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对于现代科技多么发达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这是某个现实存在的地方，又确实存在着那种名叫星兽的东西……怎么想也不可能完全发现不了吧？
“有人猜测卫城实际上并不存在于现实，而是某种精神领域。因为首先这里太大了，其次这么大的类似聚集地，在全球还有很多包括我国、隔壁的岛国、大洋彼岸的美利安共和国等等……每个国家的聚集地都大相径庭，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大，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在哪里……你们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小生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也不怪我们奇怪，只是……
“说！你这么小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吴龙状似凶狠地冲他说道，手上只差一块烧红的烙铁了。
我拉了拉吴龙，制止他略显变态的行为：“吴叔，别这样……”
随后走到小生面前，和善的笑着问道：“小朋友，你是怎么知道的呀，来，告诉我，有糖~”
随后就被他以看傻子一般的眼光看着。
“研教所第八十四号期刊里就明明白白的写着有。”
我有些尴尬的瞪了吴龙一眼。
他也感到有些委屈，毕竟只是个武斗分子，哪里会去看研教所发布的那些论文。
我咳嗽着掩饰尴尬，对吴龙说道：“继续继续，吴叔，跳过刚才那一段。”
“总之，不管这里是什么……回去的办法就是走到那片荒野上。”
我等了半天，见吴龙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继续呀。”
“没了。”
？
我的心情就像这个问号一样。
“这就没了？”
吴龙显得有些窘迫，虽然他也很想说一个类似于奥特曼那样华丽的出场，但真没了。
把脑花都捋直了才又勉勉强强补充道：“还要放松……”
好吧。
虽然觉得有些不靠谱，但人类有一块看不见但个别人又进得来的土地，这件事本身听着也不怎么靠谱……
“一起吗？”
“走吧。”
随后询问的看着秦显生问道：“小生？”
“啊？哦哦一起去吧。”
他似乎在发呆，有些木讷的答道。
“对了。”
吴龙一拍脑袋，转身从车上储物格里找起东西，不一会儿，掏出一个黑白条纹的长绳。
“一起回去的话，得用这种绳子连着才不会分开。”
说罢，让我们伸出手来，熟练地把我们系在一起。
“走吧。”
于是我们一前一后，我在中间，依次迈过那间茅草屋。
刚走过去，就能感觉到地面更加不稳定了，摇摇晃晃的，如果说刚才是棉花糖的话，那么现在简直变成了气球，或是铺着木板的沼泽。
吴龙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站稳了，切记，穿越的过程千万不要睁眼！”
我拉了拉绳子，表示知道了。
走进来，简直就像走进了一幅古老的油画，落日的余晖虽然衰败，但却不再有丝毫变化，这里连风声都静止了，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吴叔，这里一直都是这么安静的吗？”
“……是的。”
虽然吴龙并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道，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背对着夕阳，显得此时原本略微佝偻的身影格外伟岸。
我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放开感知试图进入他所说的放松状态。
三人就这样走在黄昏的原野之中，不知走了有多远。
某一瞬间，或许是左脚落下，右脚即将抬起的片刻，时间，忽然静止了。
脚下的大地忽然裂开，无数泡沫涌出，从脚到头，柔柔地将我身体每一寸都包裹进去，我有些不适应地挣扎，忽然，不知是左手还是右手，原本略微紧绷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弛了，有一只手轻轻捏了捏，然后又停在我的手腕。
就像安抚我不要惊慌一样。
我想看看，但回忆起吴叔的警告，还是放弃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脚下传来了真实的触感，是地面吗？
然而就在我逐渐放心的时候，忽然，所有失重感都在一瞬间消失，就像从滚筒洗衣机里被甩了出来一样，踉踉跄跄地落地，耳边不知什么时候已塞满了嘈杂的声音。
在那个绳子的作用下，我们三人似乎并没有分开，却也都被传送到了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里，连手脚都伸展不开，长期失重让我甚至有些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凭着印象试图把手拿出来，刚一用力，就听见吴叔惨叫道：“啊！我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又试着伸了伸脚。
“靠！我的腰子！谁踹到我腰子了！”
我连忙接着道歉。
因为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传送，我感到非常的不适应，所以现在出现了这样控制不了自己手脚的事，我也很无奈啊。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勉强在狭小的空间里站好，分清楚彼此。
我有些嫌弃地戳了戳吴龙：
“你太胖了……收着点儿。”
吴龙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想啊。”
依然面露狐疑，很怀疑我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小生则是被挤的满脸通红，站在一边，看着我们，嘴角挂着极浅的笑意。
“喂，你知道这是哪里吗？看上去有些像储物间……”
“不知道，每次传送的地点都不太固定，但大多数都是在一些没有人的封闭房间里面——以前有一次执行任务时，我们队有个家伙就被传送到了别人卧室里，老尴尬了。”
我对此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说的这些人不会都是你吧？就像‘我有一个朋友……’这样。”
“哈哈哈！怎么可能呀……”
然而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怀疑……
忽然，耳朵微微一动，经过两种源质改造以后的身体带给了我极为敏锐的听力，我听见——
由远到近，吵吵闹闹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我一把捂住吴龙的嘴，表情逐渐惊恐……
因为我听见：
“刚才那个人好帅啊！”
“对啊对啊！”
“你也这么觉得吗？”
以及——
“我觉得我男朋友就是个傻逼。”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得分！”
再联系到这狭小的空间，以及吴龙身后不合时宜露出的拖布头。
眼神逐渐空洞起来，吴龙看我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好奇的试图开口……
我发誓，这一定是我最快的一次造物！
转瞬间，手心就出现了一大块海绵，紧紧捂住他的嘴。
用眼神告诉他：你出声就死定了！
而这时，吴龙似乎也听见了什么声音，脸色也开始变得怪异，不在挣扎，而是主动的捂住嘴，示意绝不会说一个字。
于是我们用眼神交流起来：
“你们以前遇见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
“现在怎么办？”
“那只好我冲出去帮你们吸引注意力了，你们赶快跑！从上面的窗户跑！”
“这样不好吧？吴叔——你毕竟是长辈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们真进来，我们全都跑不掉！”
“不好吧……要不我带着您一起跑？”
“跑啊！混蛋！你哪带的动我！别辜负我的一番苦心才是啊……”
我想了想也是。
“既然您都这么说，那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要保重啊！吴叔。”
吴龙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这小兔崽子跟我挤眉弄眼的干啥？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其妙上了贼船要倒大霉的预感。
不过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厉害的觉醒者，这种危险感知的能力当然也早就退化了。
我看吴叔大概已经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有些不舍地看了他最后一眼，虽然只认识了最多两天，但您在我心里已经是相当重要的人了。
我会记住您的……
随着那些女声越来越近不祥的预感也愈加浓烈，吴龙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躲在这里吗？好像也是个办法……但万一她们来拉这个门的话可就出事了啊！
有些焦急地四处张望，某一次回头的瞬间，吴龙似乎看见了我有什么动作，但却还没来得及细想。
只听见咔哒一声，插销出鞘，小隔间的门应声而开。
在两人呆滞的目光中。
我飞快地抱起小生——他还小，是个孩子，可不能名誉扫地。
同时造物拟化出第三条手，拉着吴龙，猛地一用力，就将他推到了外面。
一个踉跄，得亏是曾经的战场老手，身体协调度还不错，靠着本能才没有摔跤。
吴龙眼睁睁地看着我头也不回的带着小生一跃跳起接近两米高，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感觉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优雅的落地，轻轻放下小生，回头看着红砖白瓦的公厕。
我明白，我们已经隔着一堵可悲的厚壁嶂了。
我在心里默默念道：有些人活着，但他其实已经死了……鲁迅说的真好啊！
只感觉身边的风似乎都安静了，就像海啸来临前会退潮一样。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变态啊！！！”
“抓变态！”
我隔着墙，对吴龙大声说道：“吴叔！待会儿在北城公园见！祝你好运。”
随后就听见紧接着，传来了更大的更粗犷的男声。
“哪？哪有变态？”
“我梅宥辛专打变态，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变态在哪里？”
甚至连公厕外面的老头都挥舞着拐杖，试图冲进去，面红耳赤的，真担心下一秒就会背过气去。
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吴叔在喊我名字，
对！这当然是错觉了，这可是吴叔主动请缨啊！幸亏不辱使命，我们大概完全没有被发现……
在小生震惊的目光中，我吹着口哨，心情愉悦地说道：“走吧。”
吴龙神清气爽地从驾驶位上走下来，小生紧随其后。
只有我靠在副驾上，翻着白眼，感觉难受的就像要死了一样。
吴龙这个王八蛋！绝对是在公报私仇，我就说他怎么这么积极抢着开车，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罪魁祸首晃晃悠悠地走到副驾驶外面，显得格外神清气爽，假仁假义的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已经无力回答他，感觉一路上都被算计的透透的。
从走出天梯，坐上这辆车起步开始，我就意识到了不对，有问题！
但这家伙就说了一句“可要坐好了”，根本不给我提出异议的机会，二话不说疾驰而去。
到现在，起码半个小时，哪里有坑往哪开，哪里有坎哪里上，天知道我这半个小时是怎么过的。
一路上没有真吐出来都算我身体好了，这要是个普通人早就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想不到瞧你这么个浓眉大眼五大三粗的家伙，倒是阴着坏！
过了好一会儿，可算是缓过劲来了，狠狠盯了吴龙一眼。
我记住了！
刚一下车就感觉到这里的地面……似乎就像随时要陷下去一样，每一脚都像踩在棉花上。
从脚下向远方无限蔓延的，是成片的荒芜田野，只有几棵半死的枯树和有数的几根黄草，显示着些许生机，明明是早上，但阳光也衰微的可怜，下一秒就要彻底断绝一样。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走在上面，不知前往何处……
而前面不远处，则是最后一栋人造建筑——一间朴素的茅草屋，看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迹，但至少，不像眼前这般死气沉沉。
将两边隔成了对比不太鲜明，但还是能感觉到不同的两界。
吴龙解释道：“我们现在所站的地方，往后：城郊，市区，都算是卫城的范围，一旦过了那个茅草屋，就是回去的渡口——黄昏之野，也就是通往‘那边’的唯一途径。”
“我们怎么过去？走到头吗？”
“倒也不用走到头，事实上……”吴龙原地跳了两下，说道：“你看，实际上卫城是个……很难说到底是什么的存在，我们确实是以自己的身体进来的，甚至有着星空——还可以看见月亮，以及星兽这种巨大的威胁，但有的时候，这里又显得诡异的简直不现实。”
我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就没有人具体探索过卫城在哪里吗？”
而且听说了那么多次关于星空，星兽，我至今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对于现代科技多么发达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这是某个现实存在的地方，又确实存在着那种名叫星兽的东西……怎么想也不可能完全发现不了吧？
“有人猜测卫城实际上并不存在于现实，而是某种精神领域。因为首先这里太大了，其次这么大的类似聚集地，在全球还有很多包括我国、隔壁的岛国、大洋彼岸的美利安共和国等等……每个国家的聚集地都大相径庭，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大，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在哪里……你们看我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小生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也不怪我们奇怪，只是……
“说！你这么小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吴龙状似凶狠地冲他说道，手上只差一块烧红的烙铁了。
我拉了拉吴龙，制止他略显变态的行为：“吴叔，别这样……”
随后走到小生面前，和善的笑着问道：“小朋友，你是怎么知道的呀，来，告诉我，有糖~”
随后就被他以看傻子一般的眼光看着。
“研教所第八十四号期刊里就明明白白的写着有。”
我有些尴尬的瞪了吴龙一眼。
他也感到有些委屈，毕竟只是个武斗分子，哪里会去看研教所发布的那些论文。
我咳嗽着掩饰尴尬，对吴龙说道：“继续继续，吴叔，跳过刚才那一段。”
“总之，不管这里是什么……回去的办法就是走到那片荒野上。”
我等了半天，见吴龙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继续呀。”
“没了。”
？
我的心情就像这个问号一样。
“这就没了？”
吴龙显得有些窘迫，虽然他也很想说一个类似于奥特曼那样华丽的出场，但真没了。
把脑花都捋直了才又勉勉强强补充道：“还要放松……”
好吧。
虽然觉得有些不靠谱，但人类有一块看不见但个别人又进得来的土地，这件事本身听着也不怎么靠谱……
“一起吗？”
“走吧。”
随后询问的看着秦显生问道：“小生？”
“啊？哦哦一起去吧。”
他似乎在发呆，有些木讷的答道。
“对了。”
吴龙一拍脑袋，转身从车上储物格里找起东西，不一会儿，掏出一个黑白条纹的长绳。
“一起回去的话，得用这种绳子连着才不会分开。”
说罢，让我们伸出手来，熟练地把我们系在一起。
“走吧。”
于是我们一前一后，我在中间，依次迈过那间茅草屋。
刚走过去，就能感觉到地面更加不稳定了，摇摇晃晃的，如果说刚才是棉花糖的话，那么现在简直变成了气球，或是铺着木板的沼泽。
吴龙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站稳了，切记，穿越的过程千万不要睁眼！”
我拉了拉绳子，表示知道了。
走进来，简直就像走进了一幅古老的油画，落日的余晖虽然衰败，但却不再有丝毫变化，这里连风声都静止了，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吴叔，这里一直都是这么安静的吗？”
“……是的。”
虽然吴龙并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道，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背对着夕阳，显得此时原本略微佝偻的身影格外伟岸。
我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放开感知试图进入他所说的放松状态。
三人就这样走在黄昏的原野之中，不知走了有多远。
某一瞬间，或许是左脚落下，右脚即将抬起的片刻，时间，忽然静止了。
脚下的大地忽然裂开，无数泡沫涌出，从脚到头，柔柔地将我身体每一寸都包裹进去，我有些不适应地挣扎，忽然，不知是左手还是右手，原本略微紧绷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弛了，有一只手轻轻捏了捏，然后又停在我的手腕。
就像安抚我不要惊慌一样。
我想看看，但回忆起吴叔的警告，还是放弃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脚下传来了真实的触感，是地面吗？
然而就在我逐渐放心的时候，忽然，所有失重感都在一瞬间消失，就像从滚筒洗衣机里被甩了出来一样，踉踉跄跄地落地，耳边不知什么时候已塞满了嘈杂的声音。
在那个绳子的作用下，我们三人似乎并没有分开，却也都被传送到了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里，连手脚都伸展不开，长期失重让我甚至有些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凭着印象试图把手拿出来，刚一用力，就听见吴叔惨叫道：“啊！我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又试着伸了伸脚。
“靠！我的腰子！谁踹到我腰子了！”
我连忙接着道歉。
因为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传送，我感到非常的不适应，所以现在出现了这样控制不了自己手脚的事，我也很无奈啊。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勉强在狭小的空间里站好，分清楚彼此。
我有些嫌弃地戳了戳吴龙：
“你太胖了……收着点儿。”
吴龙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想啊。”
依然面露狐疑，很怀疑我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小生则是被挤的满脸通红，站在一边，看着我们，嘴角挂着极浅的笑意。
“喂，你知道这是哪里吗？看上去有些像储物间……”
“不知道，每次传送的地点都不太固定，但大多数都是在一些没有人的封闭房间里面——以前有一次执行任务时，我们队有个家伙就被传送到了别人卧室里，老尴尬了。”
我对此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说的这些人不会都是你吧？就像‘我有一个朋友……’这样。”
“哈哈哈！怎么可能呀……”
然而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怀疑……
忽然，耳朵微微一动，经过两种源质改造以后的身体带给了我极为敏锐的听力，我听见——
由远到近，吵吵闹闹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我一把捂住吴龙的嘴，表情逐渐惊恐……
因为我听见：
“刚才那个人好帅啊！”
“对啊对啊！”
“你也这么觉得吗？”
以及——
“我觉得我男朋友就是个傻逼。”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得分！”
再联系到这狭小的空间，以及吴龙身后不合时宜露出的拖布头。
眼神逐渐空洞起来，吴龙看我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好奇的试图开口……
我发誓，这一定是我最快的一次造物！
转瞬间，手心就出现了一大块海绵，紧紧捂住他的嘴。
用眼神告诉他：你出声就死定了！
而这时，吴龙似乎也听见了什么声音，脸色也开始变得怪异，不在挣扎，而是主动的捂住嘴，示意绝不会说一个字。
于是我们用眼神交流起来：
“你们以前遇见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
“现在怎么办？”
“那只好我冲出去帮你们吸引注意力了，你们赶快跑！从上面的窗户跑！”
“这样不好吧？吴叔——你毕竟是长辈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们真进来，我们全都跑不掉！”
“不好吧……要不我带着您一起跑？”
“跑啊！混蛋！你哪带的动我！别辜负我的一番苦心才是啊……”
我想了想也是。
“既然您都这么说，那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要保重啊！吴叔。”
吴龙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这小兔崽子跟我挤眉弄眼的干啥？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其妙上了贼船要倒大霉的预感。
不过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厉害的觉醒者，这种危险感知的能力当然也早就退化了。
我看吴叔大概已经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有些不舍地看了他最后一眼，虽然只认识了最多两天，但您在我心里已经是相当重要的人了。
我会记住您的……
随着那些女声越来越近不祥的预感也愈加浓烈，吴龙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躲在这里吗？好像也是个办法……但万一她们来拉这个门的话可就出事了啊！
有些焦急地四处张望，某一次回头的瞬间，吴龙似乎看见了我有什么动作，但却还没来得及细想。
只听见咔哒一声，插销出鞘，小隔间的门应声而开。
在两人呆滞的目光中。
我飞快地抱起小生——他还小，是个孩子，可不能名誉扫地。
同时造物拟化出第三条手，拉着吴龙，猛地一用力，就将他推到了外面。
一个踉跄，得亏是曾经的战场老手，身体协调度还不错，靠着本能才没有摔跤。
吴龙眼睁睁地看着我头也不回的带着小生一跃跳起接近两米高，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感觉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优雅的落地，轻轻放下小生，回头看着红砖白瓦的公厕。
我明白，我们已经隔着一堵可悲的厚壁嶂了。
我在心里默默念道：有些人活着，但他其实已经死了……鲁迅说的真好啊！
只感觉身边的风似乎都安静了，就像海啸来临前会退潮一样。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变态啊！！！”
“抓变态！”
我隔着墙，对吴龙大声说道：“吴叔！待会儿在北城公园见！祝你好运。”
随后就听见紧接着，传来了更大的更粗犷的男声。
“哪？哪有变态？”
“我梅宥辛专打变态，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变态在哪里？”
甚至连公厕外面的老头都挥舞着拐杖，试图冲进去，面红耳赤的，真担心下一秒就会背过气去。
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吴叔在喊我名字，
对！这当然是错觉了，这可是吴叔主动请缨啊！幸亏不辱使命，我们大概完全没有被发现……
在小生震惊的目光中，我吹着口哨，心情愉悦地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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