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Rubedo（5）
二人快速穿梭在外层较为稠密的人群中，又在费了一番力气后挤入了内圈后，这才终于见到了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人群的中间，是一块小场地，场地上搭建者简易的演讲台，四周也站着许多神职人员。而在那演讲台之上的，是一位神父。
神父身上是简约的黑色‘修身长袍’，肩披素白的‘圣带’，脖子上佩戴者一条银色的十字架，左手持着一本半开合的《圣经》，右手按在方寸的演讲台上。神父年纪目测起来不算大，银白的头发与那十字架一同在烈阳的映射下显露出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神圣感。
此刻的神父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两位‘不速之客’，但是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继续用庄重低沉的声音向着台下的人群宣告着：
“……约摸一个月前，灾厄毫无征兆的降落在这片大地上。大地悲鸣，兽鸟作散，民不聊生，星空也为止而破碎……而上帝似乎像是抛弃了这里似的，没有给与世人以救祓，更没有为此降下福音。……作为神之代言人，我诚心地对这片大地上发生的种种，对饱经苦难的人们，表达由衷的同情。同时，也代表上帝对先前的不管不顾表达深深的歉意……但是，也再次让我们相信，上帝不会抛弃任何一位信徒，更不会让其受尽苦难。只要我们虔诚地祷告，上帝会再次对这时间的美好之音作出回应，让希望与救赎再次降临于此……阿门~……”
神父的宣讲持续了很久，不断聚集的民众的热情确实越发的高涨。随着最后的‘阿门~’声响起，消沉。
神父‘啪’地一下合上了手中半开合的《圣经》，在短暂的沉默与寂静后，台下群众爆发出如雷般的声响，也宣告着这次宣讲的终幕。
伽尔和罗德就在一旁驻足观候着，静静地，并没有过多言语什么。至于他们作为巡查官为什么不去组织神父这一‘传教’性质的行为的原因嘛。
……或许，作为那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他们心中也未曾不渴求过这样一个‘避风港’呢。
“喂。已经结束了，我们也该行动了……”
宣讲结束，人群也逐渐散去，此时的神父正在一旁为个别的灾民排忧解难。罗德意识到现在是过去交涉的好时机，便用手肘碰了碰仍在沉思的伽尔。
“关于那个神父……”
伽尔缓缓开口，语气似乎并不是很坚定。
“你有什么了解吗？”
“唔……我想想看……以前见过几面，也不算太熟系……只记得好像是‘圣阿斯尼尔大教堂’的神父，叫什么‘阿里曼·普潘达’……对！就是这个名字！”
罗德在稍加思索后便解答了伽尔的疑虑。
“.………哦……哦哦……”
“啧！别发呆了！神父马上就要走了！快追上！”
就在二人谈论的功夫，神父已经解决完了灾民的困惑，正准备收拾收拾离去。见伽尔如此迟钝的反应，罗德不免又催促了几番。
好在神父这边很快便注意到了二人的动静。阿里曼神父将手中的《圣经》放在一边的演讲台案上，一边露出慈善的微笑迎接二人：
“二位……请问有何贵干？”
“呼~赶上了~”
见到神父这般举动，拉着伽尔一路小跑过来的罗德这才松了口气，又提醒了伽尔向神父提问，自己也顺便在一旁先稍作休息时。
“二位，不必匆忙。我就在此地听候二位的询问，哪里也不会去的……”
神父依旧是一副慈祥的微笑，那沉厚的声音就像一颗定心丸，让一旁的伽尔得以快速思考好问题，调整好了状态。
可是一旁休息的罗德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异样。在仔细打量了一番过后，罗德越发的觉得神父身上有一种让他说不出的违和感：
阿里曼神父的身形较为挺拔，就算是与伽尔和罗德相比，也要高出了半个头多。乍一看，身上的穿着并没有什么与正常神父不同的：庄亚肃穆的黑色修身长袍，素白的‘圣带’，银白色的十字架等等，似乎都与正常神父无异。但一旁的罗德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神父的不同之处：在放下《圣经》后，其一直被厚厚的书本隐秘住的左手也完全显露了出来，阿里曼神父的左手上佩戴着的是一串银色的指链，中指处的指链延伸开来，长长的的银锁结合住末端的银十字，自然的垂吊下来，颇具风格。
虽然可能只是神父的个人装饰，但这也确实是引起了罗德的注意。
罗德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了神父的面部，阿里曼神父那银白的头发向后披散至肩部，额头左侧还留下了一小撮刘海，好似一条细长的伤疤。
而神父的目光却是最让罗德感到不适的。待到细细观察才略有所察觉：那隐藏在慈厚与悲悯之下的，是一股隐约透露而出的‘漠视’以及‘蔑视’……那双无光的双眼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二人，似要洞察二人的一切，那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让罗德都不免冷汗直流。
又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罗德什么结论也没得出，只好归咎于是自己的多心。
“阿里曼神父，请问……”
就在罗德观察的同时，伽尔也开始了自己的提问。
“嗯？这位先生，听您这称呼……似乎是早已认识了我，但我似乎并没有对二位的印象……”
听见面前这位初见的‘信徒’喊出自己的名字，阿里曼神父不免也有些疑惑。
“那是当然，阿里曼神父。毕竟，您也算是一个大名人嘛~哈哈~你说是吧，伽尔？”
见伽尔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问倒，一旁的罗德急忙前来打圆场。
“说来惭愧，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鄙人罗德，姓氏什么的不重要；旁边这位是伽尔，威亚布尔·伽尔”
“对……就是这样……”
伽尔也很快反应过来，接下了罗德的话。
“阿里曼神父，我们……能继续了吗？”
“.……”
神父似乎并没有继续深究。不过令二人感到奇怪的是，阿里曼的双目闭合，神色庄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久久没有回应。
“阿里曼神父？您没事吧？”
罗德顾不上失礼，又追问了一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才回忆了一些事情，花费了一些时间。”
在罗德询问后不久，阿里曼神父终于是睁开了双眼，略带歉意的回应着。
“我这边当然也是久仰大名，伽尔先生与罗德先生你们两位也是极为优秀的警卫。”
未等二人做出什么反应，阿里曼继续说着:
“如果二位前来是为了告诫我方才露天广场上聚众传教这件事的错误性的话，那么还是请回吧。我作为一名神父，做事自然有分寸，不必劳烦二位多费口舌。但据我了解，二位也是这次灾厄的受害者之一，如果二位是以这个身份来向我寻求帮助的话……我自是十分乐意开导二位……”
“那我们还真的有一个问题，”
伽尔拦住了想要吐槽的罗德，“当然，是以幸存者的身份。”
“哦？那不妨说来听听。”
听到伽尔的回答，阿里曼神父依旧只是微笑着。
“关于那次灾难……”
伽尔顿了顿，
“虽然我们身处Rubedo之中，可以调用较多的资料。但是，在经过一个月来的努力搜寻和还原后，我们却什么也得不到……起因，结局，详细经过等等这种信息虽然都有收集到一些，但是每当想要试图去复原时，便总会发现有些关键的细节总是对不上，或者说，可能是被可以抹去了也说不定……所以我想再试试看，能不能借助您，以及您背后的教会的力量。请您将这件事件有关的内容都尽数告诉我们！不论是教会方面收集的，还是灾民的阐述，这都是对我们而言的重要资料！谢谢！”
伽尔一口气讲完了自己的诉求。待到他缓缓抬头，却又只是看到阿里曼神父在一旁闭目神思。
“神父？阿里曼神父？”
伽尔此刻异常的心急，顾不得一旁罗德的劝阻，便试图去‘唤醒’神父。
这次阿里曼神父很快便再次睁开了双眼，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回应伽尔的请求，而是将右手指向了二人身后的不远处。
“那自然是可以，不过……”
阿里曼神父突然话锋一转。
“我认为你们应该先把那边的‘工作’处理一下比较好……”
人群的中间，是一块小场地，场地上搭建者简易的演讲台，四周也站着许多神职人员。而在那演讲台之上的，是一位神父。
神父身上是简约的黑色‘修身长袍’，肩披素白的‘圣带’，脖子上佩戴者一条银色的十字架，左手持着一本半开合的《圣经》，右手按在方寸的演讲台上。神父年纪目测起来不算大，银白的头发与那十字架一同在烈阳的映射下显露出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神圣感。
此刻的神父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两位‘不速之客’，但是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继续用庄重低沉的声音向着台下的人群宣告着：
“……约摸一个月前，灾厄毫无征兆的降落在这片大地上。大地悲鸣，兽鸟作散，民不聊生，星空也为止而破碎……而上帝似乎像是抛弃了这里似的，没有给与世人以救祓，更没有为此降下福音。……作为神之代言人，我诚心地对这片大地上发生的种种，对饱经苦难的人们，表达由衷的同情。同时，也代表上帝对先前的不管不顾表达深深的歉意……但是，也再次让我们相信，上帝不会抛弃任何一位信徒，更不会让其受尽苦难。只要我们虔诚地祷告，上帝会再次对这时间的美好之音作出回应，让希望与救赎再次降临于此……阿门~……”
神父的宣讲持续了很久，不断聚集的民众的热情确实越发的高涨。随着最后的‘阿门~’声响起，消沉。
神父‘啪’地一下合上了手中半开合的《圣经》，在短暂的沉默与寂静后，台下群众爆发出如雷般的声响，也宣告着这次宣讲的终幕。
伽尔和罗德就在一旁驻足观候着，静静地，并没有过多言语什么。至于他们作为巡查官为什么不去组织神父这一‘传教’性质的行为的原因嘛。
……或许，作为那次事件的受害者之一，他们心中也未曾不渴求过这样一个‘避风港’呢。
“喂。已经结束了，我们也该行动了……”
宣讲结束，人群也逐渐散去，此时的神父正在一旁为个别的灾民排忧解难。罗德意识到现在是过去交涉的好时机，便用手肘碰了碰仍在沉思的伽尔。
“关于那个神父……”
伽尔缓缓开口，语气似乎并不是很坚定。
“你有什么了解吗？”
“唔……我想想看……以前见过几面，也不算太熟系……只记得好像是‘圣阿斯尼尔大教堂’的神父，叫什么‘阿里曼·普潘达’……对！就是这个名字！”
罗德在稍加思索后便解答了伽尔的疑虑。
“.………哦……哦哦……”
“啧！别发呆了！神父马上就要走了！快追上！”
就在二人谈论的功夫，神父已经解决完了灾民的困惑，正准备收拾收拾离去。见伽尔如此迟钝的反应，罗德不免又催促了几番。
好在神父这边很快便注意到了二人的动静。阿里曼神父将手中的《圣经》放在一边的演讲台案上，一边露出慈善的微笑迎接二人：
“二位……请问有何贵干？”
“呼~赶上了~”
见到神父这般举动，拉着伽尔一路小跑过来的罗德这才松了口气，又提醒了伽尔向神父提问，自己也顺便在一旁先稍作休息时。
“二位，不必匆忙。我就在此地听候二位的询问，哪里也不会去的……”
神父依旧是一副慈祥的微笑，那沉厚的声音就像一颗定心丸，让一旁的伽尔得以快速思考好问题，调整好了状态。
可是一旁休息的罗德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异样。在仔细打量了一番过后，罗德越发的觉得神父身上有一种让他说不出的违和感：
阿里曼神父的身形较为挺拔，就算是与伽尔和罗德相比，也要高出了半个头多。乍一看，身上的穿着并没有什么与正常神父不同的：庄亚肃穆的黑色修身长袍，素白的‘圣带’，银白色的十字架等等，似乎都与正常神父无异。但一旁的罗德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神父的不同之处：在放下《圣经》后，其一直被厚厚的书本隐秘住的左手也完全显露了出来，阿里曼神父的左手上佩戴着的是一串银色的指链，中指处的指链延伸开来，长长的的银锁结合住末端的银十字，自然的垂吊下来，颇具风格。
虽然可能只是神父的个人装饰，但这也确实是引起了罗德的注意。
罗德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了神父的面部，阿里曼神父那银白的头发向后披散至肩部，额头左侧还留下了一小撮刘海，好似一条细长的伤疤。
而神父的目光却是最让罗德感到不适的。待到细细观察才略有所察觉：那隐藏在慈厚与悲悯之下的，是一股隐约透露而出的‘漠视’以及‘蔑视’……那双无光的双眼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二人，似要洞察二人的一切，那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让罗德都不免冷汗直流。
又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罗德什么结论也没得出，只好归咎于是自己的多心。
“阿里曼神父，请问……”
就在罗德观察的同时，伽尔也开始了自己的提问。
“嗯？这位先生，听您这称呼……似乎是早已认识了我，但我似乎并没有对二位的印象……”
听见面前这位初见的‘信徒’喊出自己的名字，阿里曼神父不免也有些疑惑。
“那是当然，阿里曼神父。毕竟，您也算是一个大名人嘛~哈哈~你说是吧，伽尔？”
见伽尔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问倒，一旁的罗德急忙前来打圆场。
“说来惭愧，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鄙人罗德，姓氏什么的不重要；旁边这位是伽尔，威亚布尔·伽尔”
“对……就是这样……”
伽尔也很快反应过来，接下了罗德的话。
“阿里曼神父，我们……能继续了吗？”
“.……”
神父似乎并没有继续深究。不过令二人感到奇怪的是，阿里曼的双目闭合，神色庄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久久没有回应。
“阿里曼神父？您没事吧？”
罗德顾不上失礼，又追问了一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才回忆了一些事情，花费了一些时间。”
在罗德询问后不久，阿里曼神父终于是睁开了双眼，略带歉意的回应着。
“我这边当然也是久仰大名，伽尔先生与罗德先生你们两位也是极为优秀的警卫。”
未等二人做出什么反应，阿里曼继续说着:
“如果二位前来是为了告诫我方才露天广场上聚众传教这件事的错误性的话，那么还是请回吧。我作为一名神父，做事自然有分寸，不必劳烦二位多费口舌。但据我了解，二位也是这次灾厄的受害者之一，如果二位是以这个身份来向我寻求帮助的话……我自是十分乐意开导二位……”
“那我们还真的有一个问题，”
伽尔拦住了想要吐槽的罗德，“当然，是以幸存者的身份。”
“哦？那不妨说来听听。”
听到伽尔的回答，阿里曼神父依旧只是微笑着。
“关于那次灾难……”
伽尔顿了顿，
“虽然我们身处Rubedo之中，可以调用较多的资料。但是，在经过一个月来的努力搜寻和还原后，我们却什么也得不到……起因，结局，详细经过等等这种信息虽然都有收集到一些，但是每当想要试图去复原时，便总会发现有些关键的细节总是对不上，或者说，可能是被可以抹去了也说不定……所以我想再试试看，能不能借助您，以及您背后的教会的力量。请您将这件事件有关的内容都尽数告诉我们！不论是教会方面收集的，还是灾民的阐述，这都是对我们而言的重要资料！谢谢！”
伽尔一口气讲完了自己的诉求。待到他缓缓抬头，却又只是看到阿里曼神父在一旁闭目神思。
“神父？阿里曼神父？”
伽尔此刻异常的心急，顾不得一旁罗德的劝阻，便试图去‘唤醒’神父。
这次阿里曼神父很快便再次睁开了双眼，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回应伽尔的请求，而是将右手指向了二人身后的不远处。
“那自然是可以，不过……”
阿里曼神父突然话锋一转。
“我认为你们应该先把那边的‘工作’处理一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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