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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Rubedo(6)

    二人顺着神父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只是看到了一位带着兜帽卫衣的青年正缓步向几人的方向走来。

    “奇怪,现在宣讲结束,人群零零散散也散的差不多了,不应该还会有人聚集过来才对吧?”

    罗德明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之处。

    青年身着蓝色兜帽卫衣,身形与伽尔和罗德相比较矮,此刻正双手插兜,缓缓向几人走来。青年远远依稀能辨别出兜帽下一头蓬松的头发,而在那兜帽下的,确实一双直勾勾注视着伽尔和罗德的目光。与神父的慈厚完全不同,仅仅从那远处的目光中,便能感受到青年浓厚的憎恶与执着……这不禁让伽尔和罗德绷紧了神经。

    罗德在一瞬间便切换到了‘战斗状态’,只见他双手快速摸向后腰,重心下移。下一刻,只见三枚环刃接连从罗德腰间投出,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向远处的青年急袭而去。

    而也是在感受到几人目光的同一时间,青年也突然调整身形,开始向几人加速奔去。

    未等青年行进几米,罗德的圆环就携带着‘呼呼’破空之声来到了青年的眼前,直取青年身上几处要害。

    “先发制人,直取敌害。”

    这就是罗德所遵守的战斗准则之一。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那三枚环刃能解决青年时,却又是大吃一惊。只见银光一闪,那青年的手中不知何时就多了一把银白的匕首。青年挥动着匕首,就如游云的细蛇,“铛!铛!铛!”几下就把袭来的环刃尽数挡下。

    当然,罗德掷出的环刃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挡住。环刃在受到匕首的斩击后攻势依旧不减,但还是被强行改变了路线。“唰!唰!唰!”地从青年的卫衣上擦过,继续向远方飞去。

    罗德正想着继续追击。却只听一旁的伽尔突然大声提醒道。

    “小心!”

    等到罗德再次注意到前方时,几把银白的匕首正向着自己的方向急速飞来。这显然是那位青年的‘礼尚往来’。

    ’糟糕,’

    罗德在心里默念。

    ‘太小看对面的实力了,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民众暴乱的说~现在怕是回收和投出环刃都来不及了~可怜了我帅气的面庞啊~年纪轻轻就要增加几道疤痕了~~’

    罗德已经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但好在一旁的伽尔可不是吃白饭的。伽尔轻轻拍了拍罗德的后背——这也算是二人约定的信任动作之一。随即,伽尔手中早已攥紧的钢珠激射而出,精准命中了所有袭来的飞刃。在钢珠与飞刃相交的一瞬间,飞刃就被钢珠那强大的力量碾得粉碎。而伽尔也是丝毫没有退让,数颗钢珠继续向着青年的方向飞去。

    面对伽尔的解围,青年没有选择停下疾驰的步伐,反而是更加急速的开始俯身冲刺起来。青年的身法十分灵活,竟然一连着躲避了数发钢珠的攻击,转眼间便又拉近了几十米的距离。青年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一直注视着伽尔和罗德二人,似乎誓要将眼前的二人撕碎。

    看着眼前袭来的青年,伽尔也是一点也不退让。这次,他双手齐用,蓝色的能量再次开始显现…逐渐包裹住伽尔的双手与手上的钢珠。只听“嘭嘭!”连续两声,两颗包裹着蓝色能量的钢珠应声射出,宛如飞火的烈星,再次攻向青年。

    而这次,青年却是刹住了脚步,手中不知怎么再次幻化出匕刃,看样子是打算故技重施。不过青年也很快察觉到了这次的钢珠与先前的不同。随即,蓝色的能量也开始从他的双手涌出,覆盖住了手中的匕首。

    “小样,居然也会‘缠’。看来对面的来头不小嘛。”

    一旁的罗德也忍不住吐槽起来,不过随即也提醒了伽尔要小心谨慎。

    就当青年使用‘缠’应对伽尔的攻击的瞬间,伽尔却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可不像旁边那位傻瓜一样会手下留情~接下来一招就分胜负!”

    伽尔自信的说着便快速从身侧的袋子里掏出了一颗圆球,大小不算太大,大概2cm的半径。

    “这招,有本事你也用那个破匕首接下来试试看啊!”

    伽尔的情绪也有点高涨起来。

    仅仅在一瞬间,伽尔便完成了对圆球的‘缠’的延伸。只听“蹦!”的一声闷响,伽尔丝毫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偌大的圆球缠绕着湛蓝的能量呼啸着向青年飞去。

    此刻的青年正忙于应对先前的两颗钢珠,哪里反应地过来。圆球的攻势很显然比钢珠要强烈的多,仅仅是一瞬间,就将那青年试图去抵御的匕首彻底粉碎。接着,那圆球仿佛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似的,竟钻入了青年的肘关节。

    青年面色一怔,随即,那关节处传来的是一阵阵巨大且钻心的疼痛,肌肉撕裂的痛感正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鲜血喷溅而出,臂骨与圆球的摩擦,断裂之声不绝于耳。青年的手臂正在那圆球强大的作用力下被扭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终于,青年的小臂在这般可怖的力的作用下,不堪重负,与大臂‘断开连接(404NOTFOUND)’,在空中划过一条华丽的弧线,飞到了不远处伽尔和罗德的脚边。骨肉的碎渣混合着鲜血不断流淌而下,浸湿了青年的衣裳,缓缓流淌而下……

    而那青年,却是一把硬骨头,愣是没有惨叫出一声,只是神色痛苦的跪倒在地上,用仅存的另一只手死死掐住伤口,似乎是在试图止血。

    虽然说这种情景伽尔和罗德二人都有些见怪不怪了,但是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

    那青年的双眼,却依旧是在死死的盯着他们二人。纵使受伤如此严重,但那双眼却又好似咬住猎物的捕食者,死死不肯松嘴。

    一旁的罗德立刻警觉起来。虽说面前的青年早已跪地不起苦不堪言,但是血与泪的教训却是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自己: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任务最大的不负责任!

    随即,罗德手指快速凌空一挥。只见远处早已被击飞的环刃就好像受到了诏令一般,再次急速回旋向青年袭去。

    只听“唰唰唰!”几声,青年身上再次徒增了几道血口子。环刃也将那青年牢牢定死在了地上。

    而再反观那青年,也是早已昏厥过去,不知死活……

    “额……”

    在查看完青年的状况后,伽尔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是不是做的游戏太过分了?”

    对此,罗德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没事,小a甚至连死人都能套出一些情报,更别说这种程度的‘小’伤了啦~”

    “既然事情以及解决了,那么阿里曼神父……”

    说着,伽尔便回头望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嗯?阿里曼神父呢?”

    罗德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立刻拍着大腿大叫道:

    “糟了!咱们不会被那个神父给耍了吧?!tnnd!”

    伽尔对于罗德的话虽不敢苟同,但眼前神父消失的事实确实也是让他疑惑万分。

    正当伽尔想接罗德的话时,二人身后不远处却又是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

    “二位,看你们如此慌忙,是在找寻我吗?”

    伽尔和罗德快速转身回看,那阿里曼神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后,站在了那倒地青年的斜后方。

    面对着神父一贯挂着的慈蔼笑容,伽尔和罗德二人也并没有打算继续深究下去,而阿里曼神父却是一反常态的开始讲述自己消失的原因:

    “抱歉抱歉,刚才趁着你们忙着处理这边的问题的时候,我也干等着没事干,就想着帮你们解解悠,完成了对周遭群众的疏散。原来还想着可能会耗时久一点,不过,现在看起来我来得刚刚好……”

    阿里曼神父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为脚下的青年做检查。

    “还好,没有什么过重的伤。”

    神父在短暂的排查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很快,其眉头微微紧锁,用一种不满的眼神审视了一下青年,随即又小声咕囊了几句。不过,由于神父下蹲的姿势,伽尔和罗德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就是了。

    “阿里曼神父,既然事情暂时已经告一段落,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先前的话题了。”

    见神父久久没有起身,伽尔也是略显焦急。

    听到伽尔的催促,阿里曼神父也是缓缓起身,在简单整理了‘修身长袍’上的褶皱后,神父缓缓开口:

    “二位不必焦急,我说过‘我就在此地听候二位的询问,哪里也不会去的’。”

    神父绕过了昏厥的青年,来到了伽尔和罗德二人身前。

    “不过很可惜,对于二人先前的提问,我的回答是‘无可奉告’。二人也可以理解为教会方面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当然,只是教会方面……”

    “这么说,你个人还是多少知道些什么的?”

    罗德对于信息的提取很迅速,快速发现了神父话语中的疑点。

    “.……”

    神父的双眼再次缓缓闭合,在短暂的沉默后,阿里曼神父再次睁眼。

    “罗德先生,实不相瞒……从“神父”的角度,我确实知道一些信息……不过,依然是‘无可奉告’……”

    “我……你……我……”

    听到这个回答,罗德再也沉不住气了。此刻,他恨不得抄起手上的环刃将眼前这个可疑至极的神父给大卸八块了。对此,伽尔虽然也有种被愚弄的气愤,但是仔细思考过后,却也没能发现什么过于异常的地方,也只得作罢。

    “那么二位……”

    见伽尔和罗德二人逐渐趋于冷静,阿里曼神父也是再次发话。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二位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来‘圣阿斯尼尔大教堂’找我,我恭候二位的到来……”

    神父深厚而沉重的声音阻断了二人的思绪,待到二人回过神来,那神父却是早已渐行渐远,最终逐渐消失在了废墟与炎阳的彼端……

    “罗德。”

    伽尔望着神父离去的方向,突然说道。

    “怎么了?”

    “打电话给“福伯”,这边也得快点清场了。”

    随后便回过身指了指不远处仍然昏厥的青年。

    罗德也不再多言语,立刻从裤兜中掏出了他前阵子新买的‘UNT(UltraNewTechnology)’公司的最新‘手机’——‘Pioneer24-Promax(玛瑙红)。’在解锁‘手机’的一瞬间,虚拟银屏便出现在了罗德面前。罗德在进行了指纹识别操作认证后,快速在银屏上调出呼叫页面,打通了“福伯”的电话。

    “哟!换新手机了吗。前阵子不是还说自己囊中羞涩吗~”

    见到罗德的新‘手机’。啊不,更准确来说应该现在叫做‘超新虚化电子移动终端’,伽尔也不由得一阵眼红。

    “闭嘴!我们还没接到什么广告!”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虚拟银屏上显示出了“福伯”的头像和‘通话中’的标识。

    “是罗德吗?现在这个点找我有什么事?”

    由于“福伯”并没有通话时开摄像头的习惯,伽尔和罗德二人只得听见“福伯”那有些拘谨的声音。

    “是的是的~我们最最最最最好的“福伯”~我们刚刚解决了一起社会恐怖袭击事件,这边需要劳烦您来帮我们清场呢~”

    “啊……哦…哦哦……我明白了,那具体位置呢?”

    “‘沃尔哈本’广场,规模不大,应该只需要处理一位青年嫌疑人就行了。记得到时候送到小a那边做一下检查。”

    “好的好的,我都了解了。我马上就过来,请稍等片刻……”

    “福伯”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大概是在整理工具,并在随后不久就挂断了电话。

    “呼~好了~现在就等着吧~”

    罗德在电话挂断后就将虚拟银屏也熄灭了,找了个广场上还较为平坦的小角落开始惬意的休息。

    伽尔也随即坐到了罗德的身旁,开始对刚才的事件做复盘,并也拿出‘超新虚化电子移动终端’(后面简称‘超端’)开始做一些必要的记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福伯”终于到达了现场,在于二人进一步了解信息后就开始了“善后工作”。

    伽尔和罗德二人虽说也想帮上一点忙,但碍于工作性质的不同,也只能继续在一旁看着。

    见伽尔的复盘记录也做的差不多了,罗德也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空乏,开始和伽尔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说,咱们既然等着也是等着,要不要来一把紧张刺激的‘幻斗牌’吧~”

    “不来!”

    虽说罗德提出的游戏很诱人,但伽尔的态度更坚决。

    “我玩这个牌就没赢过你几次!”

    “行吧行吧~都怪我太强~……这就是,无敌的寂寞吗~”

    此刻的罗德虽说没有如愿以偿,但也是异常的洋洋得意,好在一旁的伽尔早已经见怪不怪。

    一旁在善后的“福伯”见二人闲着也是闲着,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临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缓步向二人走来。

    “额,那个……伽尔和罗德,其实你们不需要在旁边候着了,我一个人完全可以解决这边的事情的……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就先回去吧,副队长豪金先生也正好有点事找你们……蛮重要的……”

    “福伯”虽然语气上十分谦和,但是却也让伽尔和罗德二人不敢违抗。二人只能先行驱车离开。

    一路上,罗德开着小蓝,那速度简直能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二人感受着原本柔和的傍晚微风现在‘呼呼’的啪打在自己的脸上,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罗德,你怎么看那位阿里曼神父的?……我觉得他很不一般……”

    伽尔在短暂的配罗德潇洒了一把后再次归于平静。

    “那岂止是不一般啊?!简直就是一位奇人!”

    罗德对于神父的评价颇高,但随即又补充道。

    “之后也得报备一下,留个心。”

    “那你怎么看今天这件突发事件的?”

    伽尔也没继续纠缠,换了个内容询问。

    “还能怎么看?等小a那边结果出来就真相大白了呗~”

    罗德说的略有些轻松,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伽尔也不再多说什么,但是心中总是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而一旁的罗德也是单手开着小蓝,悠悠的吹着口哨感受着凉风,惬意万分。

    “话说~”

    罗德总是喜欢在伽尔思考的时候打断他。

    “你最后用的那个圆球,是不是那个?你之前找Rubedo定制的那个,叫什么超……什么什么合金来着的那个?”

    一边说着,罗德还拿他空闲的那只手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

    “是超质能态合金!”

    伽尔指正到,略有些不满。

    “我可是花大价钱搞来的呢,也就只制作了三颗。”

    说着,伽尔还显摆似的晃了晃挂在腰带上的圆球。

    “嘶~我看这玩意威力还不小嘛……嘿嘿……到时候我也去定制两把这样的环刃……嘿嘿……”

    “那你就好好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伽尔对此表示无力吐槽。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用普通的环刃也能比你厉害~”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伽尔并没有意向与罗德继续纠缠,随即把头扭过一边看向窗外。看着在不远处地平线上逐渐显露出身影的熟悉建筑,伽尔也是再次好心提醒道罗德做好准备。

    听到伽尔的好心提醒,罗德也是立马心领神会,紧接着就是一脚油门踩到底。小蓝在发出“嗡嗡”的轰鸣声后如同雷霆苍穹一般炸射而去,直奔基地所在之地。

    不得不说,罗德的车技是有点东西的。在以高速抵达基地之后,罗德快速调换档位,熟练地将小蓝停在了预留好的车位上。

    伽尔和罗德也一刻都不敢墨迹,快速下了车之后便向基地大门的方向走去。

    此刻,夕阳以及几尽被大地吞没,残存的余晖透过外围的高墙洒落在古铜而又沉重的大门之上,却也显得熠熠生辉。伽尔礼貌性的叩响了大门,随即推门而入。

    而待到二人进入基地之时,眼前一幕却又是出乎了二人的意料。

    而二人更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也于此刻再次开始拼接,悄然开始了转动……微小的碎片开始聚集,在昏暗之中散发出未知的可能……未来的巨星即将开始展现出自己闪耀的光辉,在全新的舞台之上荣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