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2021年1月19日“骰子杀人案”现场勘验情况——
“2021年1月19日晚22时20分许现场勘验：在绿碧弯高档小区二号楼208室浴室内发现一具女尸，系一名网络主播，32岁，郭瑶。死者被发现时全身赤裸，嘴部被人用透明胶封住了口，从嘴巴里面掏出了一枚骰子（数字为5），另有一张普通A4纸，印刷字体写着GameOver（游戏结束）字样，死者生前多次遭受电击，浴室水池内发现一个大功率吹风机（银色，2000w，杂牌），死者双手双脚被反绑，绳子为尼龙绳，脖颈处有灼烧和切割痕迹，深约0.2cm，死者死于大动脉出血，但是因为脖颈处灼烧和割切的痕迹并存，且形状奇怪，所以暂时无法推断凶器是什么，此外，死者后背也有8处10cm-12cm不等的刀伤伤口……】
会议室内，因为鉴于昨夜的罗湖区矿业家属院凶杀案的案情重大、紧急，所以第一次的案件分析会一大早就开始了。
“既然三个案件里都有骰子，我还是倾向于骰子对凶手有特殊的意义，而且当年的骰子上的数字分别是1和4……死者分别是被捅死、被烧死的，这次是5，是割喉而亡的，可见每一种死法都不一样，很有可能凶手把各个数字赋予了不同的死亡方式……我觉得这个案子的仪式感比他要杀的人更重要。”
“那骰子还有3个面没有出现，难道凶手还会再杀3个人？……”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确定最新的案件和之前的是不是一个凶手比较好，毕竟时间间隔了两年了……如果是一个人干的，那他这两年去哪了？”
“我比较倾向于就是同一个人，刚才我们不是也查出来了吗，郭瑶生前也经常去酒吧，这点也和之前的受害者一样，之前的两名受害者也是酒吧的常客……”
……
会议上，各种质疑声、讨论声此起彼伏，但是因为有领导在的原因，所以每个人的质疑还是收敛了许多。
“徐煜阳，徐煜阳？？”
说到最后，彭旭点名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徐煜阳。
徐煜阳刚才的所有精神都用在了对抗来自大腿的疼痛上，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这才猛然回过神。
“你怎么了？”赵帅恒问。
徐煜阳在椅子上动了动，他的手从按压腿部的动作里抽了出来，他的手指放在了身体前，他竭尽全力的想让自己和往常一样，但是有那么一瞬间，还是失败了，他脸上的难忍的表情还是从他的紧皱的眉头里暴露了出来。因为他谁都没有说，其实他腿部的感染已经有了复发的迹象。
“开会时还分心吗？”市里的领导不满。
徐煜阳轻声说了句抱歉。而后，他清了清嗓子，说了他对此次案件的看法。
“你说你有四点看法，是哪四点？”市里领导问。
徐煜阳迅速的整理了一下思路，缓了一口气，以便让自己坚持的更久：“第一……第一，就是因为凶手连续杀了三名有过“背叛前男友”经历的女性，所以凶手显然是对这类女性有着特殊的憎恨，他很有可能是被身边的女性狠狠的背叛过；第二，我比较赞同之前安奕琳安警官的推断，就是这三起案件就是同一人作的案。因为它的仪式感很强，里面的细节也很难模仿，所以不会是模仿案。凶手选择骰子，这很有可能与骰子本身的代表着‘赌博’的寓意有关，也有可能纯粹就是凶手自己的爱好和经历，凶手时隔两年作案，很有可能中间出现过不可抗因素，比如出国、生病、甚至短暂坐过牢……第三……”
徐煜阳说着，他忍不住的顿了顿，他再次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使劲按压。
市局领导的身体往前倾了倾。“接着呢？”
“接着……第三……因为三名受害者生前都经常出没酒吧，但是是不同的酒吧，所以凶手很有可能在这几间酒吧都工作过，或是这几家酒吧的常客，他对几名受害者的住址和情况了如指掌，且能跨区作案，所以他很有可能长期跟踪过她们，并有一辆私家车，另外，根据这几起现场，几名受害者都没有受到过侵犯这点来看，我觉得凶手很有可能……”
而在说到这一点时，徐煜阳却有些难以启齿了，所以他便选择了用写的方式。他拿出笔，颤颤巍巍的在本子上面写了三个字——
“X（别）无能”。
看到徐煜阳所写的内容后，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都有些惊讶。
“这是怎么分析出来的，你怎么能肯定他不是因为嫌弃这些女性呢？”市局领导锁着眉头问。
徐煜阳有些尴尬，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还是因为骰子。”徐煜阳说，“这三起案件，凶手都是让死者嘴里吞下了骰子，这其实就是一种‘代替发泄’，他有急需解决的X冲动。我认为，凶手很有可能是把骰子的各面数字都赋予了不同的死亡方式，而且仔细观察，就会看出‘数字越大、死亡方式越残忍’的规律，这正说明了凶手十分享受掌控别人生死、痛苦的权力的感觉，凶手极有可能在男性的生理方面有障碍，正是因为他无法‘亲自’在被害者身上获得快（速）感，所以他才会用骰子的——他要用骰子这种带有赌博性质的方式获得精神上的变，太的冲动。”
徐煜阳说着，他再次将一张对比的照片举了起来。
“还有就是，如果仔细看，也能看出来，凶手每次包裹骰子的纸，也都是折成了竖长的形状，直接捅进了女性死者的嗓子里的，这真的很像……”徐煜阳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凶手他在现场可以随时侵犯受害者，但他却选择了这种方式，很有可能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本身身体就不允许，所以，我才觉得他很有可能本身就有生理缺陷。”
徐煜阳说完，会议室长时间都鸦雀无声，因为大家都只顾着认真听了。
过了好一会。随着一声咳嗽，市局领导的脸色终于也不再那么难看了，他长呼了一口气，说了一些犒劳的话，接着，他便做了最后的总结发言，他要求彭旭他们必须在四十天内破案，说罢，这场将近两个小时的会议也总算是结束了。
*
散会后，徐煜阳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徐煜阳一如既往的拖慢了速度，故意收拾起东西，然而待所有人都走后，他才屏住了呼吸。
他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涌上心头，接着，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来自腿部的酸楚和痛感。他的胃翻腾着，疼痛使他想吐。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抗腿部的疼痛和来自胃部的压力上，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赵帅恒的返回，当他耳鸣的声音减弱、他再次听到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声时，他这才抬头发现了赵帅恒正盯着他。
“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了？”
徐煜阳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自然：“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有时候当腿没有休息好时，我的腿和背部就会有点痉挛。我只需要回去睡一觉就好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你准备怎么回去睡觉？你现在站起来让我看看！”
和之前喜欢开玩笑不同，赵帅恒此刻脸上恍惚出现了彭旭的那种严厉感，这反而让徐煜阳霎那间以为对面站的人是彭旭。
徐煜阳的脸涨得通红，声音沙哑，内心依旧希望赵帅恒能‘放’过他：“我能做到的。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让我缓一会就好了，你回家吧。我，我真一会就好了。”
而这次，赵帅恒似乎也已经确定了徐煜阳的意图了，所以徐煜阳还没说完，他就直接脱下了外套，把它扔到了一旁的椅背上。“徐煜阳。在你不舒服的时候，就需要寻求朋友的帮助，现在，告诉我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徐煜阳闭上了眼睛。虽然此刻内心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但是他也知道，他逃不掉了，赵帅恒的态度很坚决，更况且……如果没有了赵帅恒，他很有可能就真的要在这个会议室呆上一整天。
徐煜阳的嘴角酸楚的抖动了一下，头低着看着地板，他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声音又低又沙哑：“我可能有点……站不起来。”
“好，还有呢？”
“如果可以……你能再帮我借个轮椅吗……我知道一楼服务大厅那里有……”
问徐煜阳还没说完，赵帅恒就已经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随后，赵帅恒用最快的速度就帮徐煜阳接到了轮椅。扶着他坐了上去，接着，即使内心再排斥，但是无可奈何的，徐煜阳还是又再次在医院待了两天。
这两天，赵帅恒每到休息的时候，就会把调查的进度将给他听，同时，因为工作太忙，他还会托其他的手下按时给他送一些水果和饭菜。
徐煜阳皱起了眉头。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半年后就再不联系的，这样下去……徐煜阳自己都感觉到了矛盾和纠结。
是的，因为过去的经历和习惯，他不想和任何人有深入的接触，但是，这也并不妨碍这些日子以来他被他排斥的那些真实存在的暖意，彭旭、赵帅恒、宁妍……
对，还有宁妍……
她的那些聊天和问候。
这些天，他不是没有看到过她的短信和问候的，但是因为下定了决心不再联系，所以他就真的一条都没有回复过。他能感觉的到宁妍的耐心在慢慢的接近极限。只是……这真的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徐煜阳越来越不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实在过于矛盾、过于贪心，但是如何完美解决这一切，他又没有任何的办法。一想到这，徐煜阳就不禁想要露出一丝苦笑，苦笑起了自己的愚蠢和自私。
“2021年1月19日晚22时20分许现场勘验：在绿碧弯高档小区二号楼208室浴室内发现一具女尸，系一名网络主播，32岁，郭瑶。死者被发现时全身赤裸，嘴部被人用透明胶封住了口，从嘴巴里面掏出了一枚骰子（数字为5），另有一张普通A4纸，印刷字体写着GameOver（游戏结束）字样，死者生前多次遭受电击，浴室水池内发现一个大功率吹风机（银色，2000w，杂牌），死者双手双脚被反绑，绳子为尼龙绳，脖颈处有灼烧和切割痕迹，深约0.2cm，死者死于大动脉出血，但是因为脖颈处灼烧和割切的痕迹并存，且形状奇怪，所以暂时无法推断凶器是什么，此外，死者后背也有8处10cm-12cm不等的刀伤伤口……】
会议室内，因为鉴于昨夜的罗湖区矿业家属院凶杀案的案情重大、紧急，所以第一次的案件分析会一大早就开始了。
“既然三个案件里都有骰子，我还是倾向于骰子对凶手有特殊的意义，而且当年的骰子上的数字分别是1和4……死者分别是被捅死、被烧死的，这次是5，是割喉而亡的，可见每一种死法都不一样，很有可能凶手把各个数字赋予了不同的死亡方式……我觉得这个案子的仪式感比他要杀的人更重要。”
“那骰子还有3个面没有出现，难道凶手还会再杀3个人？……”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确定最新的案件和之前的是不是一个凶手比较好，毕竟时间间隔了两年了……如果是一个人干的，那他这两年去哪了？”
“我比较倾向于就是同一个人，刚才我们不是也查出来了吗，郭瑶生前也经常去酒吧，这点也和之前的受害者一样，之前的两名受害者也是酒吧的常客……”
……
会议上，各种质疑声、讨论声此起彼伏，但是因为有领导在的原因，所以每个人的质疑还是收敛了许多。
“徐煜阳，徐煜阳？？”
说到最后，彭旭点名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徐煜阳。
徐煜阳刚才的所有精神都用在了对抗来自大腿的疼痛上，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这才猛然回过神。
“你怎么了？”赵帅恒问。
徐煜阳在椅子上动了动，他的手从按压腿部的动作里抽了出来，他的手指放在了身体前，他竭尽全力的想让自己和往常一样，但是有那么一瞬间，还是失败了，他脸上的难忍的表情还是从他的紧皱的眉头里暴露了出来。因为他谁都没有说，其实他腿部的感染已经有了复发的迹象。
“开会时还分心吗？”市里的领导不满。
徐煜阳轻声说了句抱歉。而后，他清了清嗓子，说了他对此次案件的看法。
“你说你有四点看法，是哪四点？”市里领导问。
徐煜阳迅速的整理了一下思路，缓了一口气，以便让自己坚持的更久：“第一……第一，就是因为凶手连续杀了三名有过“背叛前男友”经历的女性，所以凶手显然是对这类女性有着特殊的憎恨，他很有可能是被身边的女性狠狠的背叛过；第二，我比较赞同之前安奕琳安警官的推断，就是这三起案件就是同一人作的案。因为它的仪式感很强，里面的细节也很难模仿，所以不会是模仿案。凶手选择骰子，这很有可能与骰子本身的代表着‘赌博’的寓意有关，也有可能纯粹就是凶手自己的爱好和经历，凶手时隔两年作案，很有可能中间出现过不可抗因素，比如出国、生病、甚至短暂坐过牢……第三……”
徐煜阳说着，他忍不住的顿了顿，他再次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使劲按压。
市局领导的身体往前倾了倾。“接着呢？”
“接着……第三……因为三名受害者生前都经常出没酒吧，但是是不同的酒吧，所以凶手很有可能在这几间酒吧都工作过，或是这几家酒吧的常客，他对几名受害者的住址和情况了如指掌，且能跨区作案，所以他很有可能长期跟踪过她们，并有一辆私家车，另外，根据这几起现场，几名受害者都没有受到过侵犯这点来看，我觉得凶手很有可能……”
而在说到这一点时，徐煜阳却有些难以启齿了，所以他便选择了用写的方式。他拿出笔，颤颤巍巍的在本子上面写了三个字——
“X（别）无能”。
看到徐煜阳所写的内容后，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都有些惊讶。
“这是怎么分析出来的，你怎么能肯定他不是因为嫌弃这些女性呢？”市局领导锁着眉头问。
徐煜阳有些尴尬，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还是因为骰子。”徐煜阳说，“这三起案件，凶手都是让死者嘴里吞下了骰子，这其实就是一种‘代替发泄’，他有急需解决的X冲动。我认为，凶手很有可能是把骰子的各面数字都赋予了不同的死亡方式，而且仔细观察，就会看出‘数字越大、死亡方式越残忍’的规律，这正说明了凶手十分享受掌控别人生死、痛苦的权力的感觉，凶手极有可能在男性的生理方面有障碍，正是因为他无法‘亲自’在被害者身上获得快（速）感，所以他才会用骰子的——他要用骰子这种带有赌博性质的方式获得精神上的变，太的冲动。”
徐煜阳说着，他再次将一张对比的照片举了起来。
“还有就是，如果仔细看，也能看出来，凶手每次包裹骰子的纸，也都是折成了竖长的形状，直接捅进了女性死者的嗓子里的，这真的很像……”徐煜阳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凶手他在现场可以随时侵犯受害者，但他却选择了这种方式，很有可能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本身身体就不允许，所以，我才觉得他很有可能本身就有生理缺陷。”
徐煜阳说完，会议室长时间都鸦雀无声，因为大家都只顾着认真听了。
过了好一会。随着一声咳嗽，市局领导的脸色终于也不再那么难看了，他长呼了一口气，说了一些犒劳的话，接着，他便做了最后的总结发言，他要求彭旭他们必须在四十天内破案，说罢，这场将近两个小时的会议也总算是结束了。
*
散会后，徐煜阳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徐煜阳一如既往的拖慢了速度，故意收拾起东西，然而待所有人都走后，他才屏住了呼吸。
他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涌上心头，接着，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来自腿部的酸楚和痛感。他的胃翻腾着，疼痛使他想吐。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抗腿部的疼痛和来自胃部的压力上，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赵帅恒的返回，当他耳鸣的声音减弱、他再次听到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声时，他这才抬头发现了赵帅恒正盯着他。
“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了？”
徐煜阳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自然：“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有时候当腿没有休息好时，我的腿和背部就会有点痉挛。我只需要回去睡一觉就好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你准备怎么回去睡觉？你现在站起来让我看看！”
和之前喜欢开玩笑不同，赵帅恒此刻脸上恍惚出现了彭旭的那种严厉感，这反而让徐煜阳霎那间以为对面站的人是彭旭。
徐煜阳的脸涨得通红，声音沙哑，内心依旧希望赵帅恒能‘放’过他：“我能做到的。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让我缓一会就好了，你回家吧。我，我真一会就好了。”
而这次，赵帅恒似乎也已经确定了徐煜阳的意图了，所以徐煜阳还没说完，他就直接脱下了外套，把它扔到了一旁的椅背上。“徐煜阳。在你不舒服的时候，就需要寻求朋友的帮助，现在，告诉我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徐煜阳闭上了眼睛。虽然此刻内心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但是他也知道，他逃不掉了，赵帅恒的态度很坚决，更况且……如果没有了赵帅恒，他很有可能就真的要在这个会议室呆上一整天。
徐煜阳的嘴角酸楚的抖动了一下，头低着看着地板，他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声音又低又沙哑：“我可能有点……站不起来。”
“好，还有呢？”
“如果可以……你能再帮我借个轮椅吗……我知道一楼服务大厅那里有……”
问徐煜阳还没说完，赵帅恒就已经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随后，赵帅恒用最快的速度就帮徐煜阳接到了轮椅。扶着他坐了上去，接着，即使内心再排斥，但是无可奈何的，徐煜阳还是又再次在医院待了两天。
这两天，赵帅恒每到休息的时候，就会把调查的进度将给他听，同时，因为工作太忙，他还会托其他的手下按时给他送一些水果和饭菜。
徐煜阳皱起了眉头。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半年后就再不联系的，这样下去……徐煜阳自己都感觉到了矛盾和纠结。
是的，因为过去的经历和习惯，他不想和任何人有深入的接触，但是，这也并不妨碍这些日子以来他被他排斥的那些真实存在的暖意，彭旭、赵帅恒、宁妍……
对，还有宁妍……
她的那些聊天和问候。
这些天，他不是没有看到过她的短信和问候的，但是因为下定了决心不再联系，所以他就真的一条都没有回复过。他能感觉的到宁妍的耐心在慢慢的接近极限。只是……这真的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徐煜阳越来越不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实在过于矛盾、过于贪心，但是如何完美解决这一切，他又没有任何的办法。一想到这，徐煜阳就不禁想要露出一丝苦笑，苦笑起了自己的愚蠢和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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