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深夜。
22:03pm。
罗湖区矿业家属院。
这是个八十年代建立的旧小区，因为周围商铺鳞次栉比，紧挨着市中心的废旧的汽车站，所以这里一向热闹非凡，而如今再加上命案，这里就更是水泄不通了。
徐煜阳刚下车，就看到了不停的有两名警察正在用大喇叭喊着让群众疏散，但是即便如此，在好几辆警车停靠的这阵势下，仍然有好多好奇的市民不停的勾着头、好奇的往警戒线里面瞅，议论声环绕不绝……
“到底怎么回事？是命案吗？”
“不知道，好像是吧，好像还挺严重……”
“我听说好像是分尸案。”
“分尸案！别吓人了……！”
群众叽叽喳喳的在外面不停的讨论着，完全没有听到徐煜阳的“让一让”的请求，幸好，就在徐煜阳想打电话给彭旭的时候，赵帅恒从从远处走过来了。
“你来了？”
徐煜阳有一点尴尬。他微微舔舐了一下嘴片，声音很干，也很轻。“嗯，彭队让我过来的。”
“上次出院的时候，医生说你的腿部还有感染迹象，让多观察，也好了？”
徐煜阳的心虚有一点明显，他只觉得赵帅恒和他谈过之后，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了，于是，他也只能用最简单的话回答他，“好，好了。”徐煜阳简短的说。好在，赵帅恒也不在意，他和旁边的警察交代了几句话后就带着徐煜阳走进了警戒线内。
警戒线内，老城区的街道因为翻新过好几次，所以路并不好走，走到一块翘起的石板上的时候，徐煜阳差点因为手杖没有撑住地面而滑倒，好在赵帅恒扶住了他，“谢谢。”而赵帅恒却仿佛理所应当一般，索性就不松手了。徐煜阳内心虽然并不情愿，但是因为害怕耽误时间，他这才什么也没有说。
在慢慢的走过了一段最难的路之后，终于，徐煜阳来到了彭旭的面前。
彭旭一看见徐煜阳，便向他露出了一无奈的苦笑：“有点严重，所以才给你打了电话的。”
徐煜阳说，“没事，我应该来的。”说着，顺着彭旭的视线，徐煜阳的目光也不受控制的移了屋内。
这是个不过五十平米左右的出租屋，屋内似乎被人狠狠翻过似的，一片狼藉，客厅就更不用说了，从浴室流出来的血水直接就流向了客厅，整个客厅都淡红色的血水。
“去浴室看看吧。”
跟着彭旭的脚步，徐煜阳和赵帅恒来到了白色的浴室门前。
刚一走进门内，徐煜阳的胃里的酸液几乎都快在一刹那间全部翻上来了——因为那血液的腥甜的味道极其刺鼻。
徐煜阳调整了一下呼吸，咽下了涌上来的恶心感，走进到法医旁边，俯身看向死者。他看到死者为女性，不过二十出头，她的身材姣好，光洁的皮肤也说明了她是个很讲究的女性有着生活品质的人，但是这个小区……？徐煜阳有点诧异。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多想，他的带着手套的手拨弄了一下死者的被反绑在背后的手，他发现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最普通的呢绒绳绑住了，绑了个瓶口结，倒栽在了浴缸里。她没有穿衣服，这也使得徐煜阳一眼就看到了死者的完整的后背和她的脖颈，她的脖颈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一般，一圈都是通红的痕迹，而她的脖颈上的头部就脆弱的耷拉的脖颈上，血肉模糊，骨头都露在了外面，似乎稍微再用一点力，她的整个头就会掉下来滚在谁的脚边。
“典型的虐杀。这种打结的方式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这个凶器倒是很奇怪，不像是刀伤。”徐煜阳只看了一眼就皱了皱眉头说。
“死因是大动脉破裂或是溺亡？”赵帅恒也难以控制的掩了一下鼻子，看向法医刘捷——那个正蹲在浴室便旁边进行尸体检验的四十多岁的男性。
“还有待检验。”刘捷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死者面部充血，一些发黑的血浆从嘴角溢出，嘴里未见一般溺死者通常都有的白沫，所以不是溺死。而从被血染红的一整个满满的浴缸里的血水来看，死者应该大概率是切断了脖颈的动脉而失血过多死亡的，但是一切都需要化验，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
赵帅恒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那满满一缸的血水，而后蹲了下来，因为法医的另一名助手已经正在试图将女死者翻过身来了，所以他们三个人只能小心翼翼的托举着了死者的头，以防死者的头部脱离脖子而掉落。
“小心，妈的，这到底是什么凶器那么锐利！”赵帅恒说。
而当死者的身体被艰难的从浴缸里拖了出来、死者的脸彻底露出来后，他们也同时看到了死者不仅面部已经出现了巨人观的浮肿，此外她的嘴巴也被封了一层又一层的胶带。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邻居没有听到动静的原因吧，这里是老小区，隔音非常差，连监控都没有，所以死者死了一两天了，都没人发现。”
“恐怕不只是这样，她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徐煜阳忽然发现了什么，他指向了女性死者的嘴巴。这下，所有人更不淡定了。刘捷低着头，他小心翼翼的掰开了死者的口，助手则手持着灯，而后没多久，刘捷就真的发现了什么，他立刻让助手将镊子拿了过来。
“妈的！纸？！”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赵帅恒在一团纸被掏出来后再次忍不住骂了出声，而彭旭等人却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只顾着看刘捷将纸慢慢铺开、展平了。
而后，待里面的东西第一次完整的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就连平时最镇定的安奕琳也不禁震惊了，她直接就后退了一步，皱紧了眉头。
“这是……骰子？！”
“骰子？！他妈的，他把杀人当赌博，当游戏呢！”赵帅恒脏话不断，而他刚说完，他就愣住了，他猛然看向彭旭，而彭旭显然也和其他人也想到了，他们顿时都陷入了安静，过了好一会，安奕琳才勉强咽下喉咙里的肿块。
“所以，彭队……两年前没有破获的……那个‘骰子杀人案’，又回来了！？”
“骰子杀人案？”
徐煜阳有些诧异，因为两年前这起案件刚发生的时候他正在医院，所以他并不了解。他看向彭旭，他这才发现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惊慌的表情：彭旭和赵帅恒紧皱着眉头，脸色惨白；安奕琳深吐了一口气，满脸的拒绝；甚至法医刘接都沉默了，现场当即就充斥起了一种沉重的无力感。
直到过了一两分钟，彭旭让大家打起精神，说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还需要好好搜集一下证据后，大家才又怀着沉重而又悲观的心情四散开来。
徐煜阳很想现在就得知之前的案件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因为现场勘验的时间紧急，所以他还是没有多问。
*
而待徐煜阳真正了解到两年前的案子，其实是在第二天回到警局之后。
第二天，刚一回到警局，趁着所有人都在匆忙的吃早饭的间隙，徐煜阳第一时间就从高方政那里借到了两年前的全部档案和卷宗：
原来两年前——也就是2021年的3月和10月期间，M市曾经分别出现过两起未婚女性被杀死在自己住所的案件。
第一起案件发生在3月19日，死者叫苏美哲。她是一名单身女性，28岁，是一名人气颇高的网红，在网上有大量的粉丝和追求者，她死在了自己的公寓，她是被单纯的一刀刺穿了心脏导致内脏破裂而死的。警方一开始以为她是仇杀或情杀，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警方后来在解剖尸体时从她的胃里发现了一枚骰子，而骰子的数字1的那面被检验出来了曾经被涂上了苏美哲本人的血，至此，这个案件才奇怪起来，被转移到了彭旭的手上。
而后，第一起案件还没有破获，同年的10月23日，另外一位女性也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她叫程小清，20岁。不过她是被绑在沙发上活活烧死的，当警方赶到时，她的下半身几乎已经被“烤熟”了。
警方一开始完全没有把“程小清案”和“苏美哲案”联系在一起——直到警方在解刨后在她的胃里取出了同样的“骰子”（不过这次数字指向的是数字4），并且经过深入调查，警方发现这两起案件也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死者都是美女；她们都经常出入同一家酒吧；她们还都曾经背叛过自己的男友等，至此，这两起案件才终于进行了并案。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当年的两起案件还没有侦破，两年之后的“骰子杀手”案竟然又出现了第三名受害者——就是昨天晚上的郭瑶。
凶手为什么时隔两年再次犯案？
骰子上的数字分别是1，4，3……死者分别是内脏破裂、被烧死、被割断了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的……每一种死法都不一样，难道凶手把各个数字赋予了不同的死亡方式？
那骰子还有2、5、6三个面没有出现，难道凶手还会再杀三个人？
另外，为什么数字不是按顺序1、2、3……出现的？
……
如同迷雾一般，诡异的现场，奇怪的骰子的仪式，可怕的死亡方式……看着文件里的血淋淋的照片和冰冷而又严谨的文字叙述，徐煜阳想都不用想两年前这起案件会造成怎样的轩然大波，这也让他更加担忧了：如果一旦让市民知道了昨天夜里那个莫名消失了骰子杀人凶手再次犯案了的消息……
徐煜阳想都不敢想舆论会爆炸成什么样。
徐煜阳沉浸在了自己的担忧里，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赵帅恒的接近，直到他的“老破旧”的手机忽然被赵帅恒拿起来，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赵帅恒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宁妍的信息？呦，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你什么时候和宁妍那么熟络了？”
徐煜阳脸迅速的脸红的起来，他只知道今天一大早宁妍给她发信息了，但是因为忙，他还没来得及看，那就更不用说回复了。“看别人的信息是不礼貌的。”徐煜阳小声嘟囔着夺回了手机，将放在一旁的刚刚看完的两年前的卷宗叠了起来。而后他找了个借口，让赵帅恒先走。
“你不走吗，彭队等着了？”
“我马上，我把最后这点整理完。”
“那好，市局领导也在了，别让领导等。”
“我知道。”
徐煜阳平静的说。而直到看到赵帅恒推门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才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他让自己依靠着手杖的支撑，一点一点的缓着力气的站了起来。
22:03pm。
罗湖区矿业家属院。
这是个八十年代建立的旧小区，因为周围商铺鳞次栉比，紧挨着市中心的废旧的汽车站，所以这里一向热闹非凡，而如今再加上命案，这里就更是水泄不通了。
徐煜阳刚下车，就看到了不停的有两名警察正在用大喇叭喊着让群众疏散，但是即便如此，在好几辆警车停靠的这阵势下，仍然有好多好奇的市民不停的勾着头、好奇的往警戒线里面瞅，议论声环绕不绝……
“到底怎么回事？是命案吗？”
“不知道，好像是吧，好像还挺严重……”
“我听说好像是分尸案。”
“分尸案！别吓人了……！”
群众叽叽喳喳的在外面不停的讨论着，完全没有听到徐煜阳的“让一让”的请求，幸好，就在徐煜阳想打电话给彭旭的时候，赵帅恒从从远处走过来了。
“你来了？”
徐煜阳有一点尴尬。他微微舔舐了一下嘴片，声音很干，也很轻。“嗯，彭队让我过来的。”
“上次出院的时候，医生说你的腿部还有感染迹象，让多观察，也好了？”
徐煜阳的心虚有一点明显，他只觉得赵帅恒和他谈过之后，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了，于是，他也只能用最简单的话回答他，“好，好了。”徐煜阳简短的说。好在，赵帅恒也不在意，他和旁边的警察交代了几句话后就带着徐煜阳走进了警戒线内。
警戒线内，老城区的街道因为翻新过好几次，所以路并不好走，走到一块翘起的石板上的时候，徐煜阳差点因为手杖没有撑住地面而滑倒，好在赵帅恒扶住了他，“谢谢。”而赵帅恒却仿佛理所应当一般，索性就不松手了。徐煜阳内心虽然并不情愿，但是因为害怕耽误时间，他这才什么也没有说。
在慢慢的走过了一段最难的路之后，终于，徐煜阳来到了彭旭的面前。
彭旭一看见徐煜阳，便向他露出了一无奈的苦笑：“有点严重，所以才给你打了电话的。”
徐煜阳说，“没事，我应该来的。”说着，顺着彭旭的视线，徐煜阳的目光也不受控制的移了屋内。
这是个不过五十平米左右的出租屋，屋内似乎被人狠狠翻过似的，一片狼藉，客厅就更不用说了，从浴室流出来的血水直接就流向了客厅，整个客厅都淡红色的血水。
“去浴室看看吧。”
跟着彭旭的脚步，徐煜阳和赵帅恒来到了白色的浴室门前。
刚一走进门内，徐煜阳的胃里的酸液几乎都快在一刹那间全部翻上来了——因为那血液的腥甜的味道极其刺鼻。
徐煜阳调整了一下呼吸，咽下了涌上来的恶心感，走进到法医旁边，俯身看向死者。他看到死者为女性，不过二十出头，她的身材姣好，光洁的皮肤也说明了她是个很讲究的女性有着生活品质的人，但是这个小区……？徐煜阳有点诧异。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多想，他的带着手套的手拨弄了一下死者的被反绑在背后的手，他发现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最普通的呢绒绳绑住了，绑了个瓶口结，倒栽在了浴缸里。她没有穿衣服，这也使得徐煜阳一眼就看到了死者的完整的后背和她的脖颈，她的脖颈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一般，一圈都是通红的痕迹，而她的脖颈上的头部就脆弱的耷拉的脖颈上，血肉模糊，骨头都露在了外面，似乎稍微再用一点力，她的整个头就会掉下来滚在谁的脚边。
“典型的虐杀。这种打结的方式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这个凶器倒是很奇怪，不像是刀伤。”徐煜阳只看了一眼就皱了皱眉头说。
“死因是大动脉破裂或是溺亡？”赵帅恒也难以控制的掩了一下鼻子，看向法医刘捷——那个正蹲在浴室便旁边进行尸体检验的四十多岁的男性。
“还有待检验。”刘捷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死者面部充血，一些发黑的血浆从嘴角溢出，嘴里未见一般溺死者通常都有的白沫，所以不是溺死。而从被血染红的一整个满满的浴缸里的血水来看，死者应该大概率是切断了脖颈的动脉而失血过多死亡的，但是一切都需要化验，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
赵帅恒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那满满一缸的血水，而后蹲了下来，因为法医的另一名助手已经正在试图将女死者翻过身来了，所以他们三个人只能小心翼翼的托举着了死者的头，以防死者的头部脱离脖子而掉落。
“小心，妈的，这到底是什么凶器那么锐利！”赵帅恒说。
而当死者的身体被艰难的从浴缸里拖了出来、死者的脸彻底露出来后，他们也同时看到了死者不仅面部已经出现了巨人观的浮肿，此外她的嘴巴也被封了一层又一层的胶带。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邻居没有听到动静的原因吧，这里是老小区，隔音非常差，连监控都没有，所以死者死了一两天了，都没人发现。”
“恐怕不只是这样，她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徐煜阳忽然发现了什么，他指向了女性死者的嘴巴。这下，所有人更不淡定了。刘捷低着头，他小心翼翼的掰开了死者的口，助手则手持着灯，而后没多久，刘捷就真的发现了什么，他立刻让助手将镊子拿了过来。
“妈的！纸？！”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赵帅恒在一团纸被掏出来后再次忍不住骂了出声，而彭旭等人却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只顾着看刘捷将纸慢慢铺开、展平了。
而后，待里面的东西第一次完整的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就连平时最镇定的安奕琳也不禁震惊了，她直接就后退了一步，皱紧了眉头。
“这是……骰子？！”
“骰子？！他妈的，他把杀人当赌博，当游戏呢！”赵帅恒脏话不断，而他刚说完，他就愣住了，他猛然看向彭旭，而彭旭显然也和其他人也想到了，他们顿时都陷入了安静，过了好一会，安奕琳才勉强咽下喉咙里的肿块。
“所以，彭队……两年前没有破获的……那个‘骰子杀人案’，又回来了！？”
“骰子杀人案？”
徐煜阳有些诧异，因为两年前这起案件刚发生的时候他正在医院，所以他并不了解。他看向彭旭，他这才发现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惊慌的表情：彭旭和赵帅恒紧皱着眉头，脸色惨白；安奕琳深吐了一口气，满脸的拒绝；甚至法医刘接都沉默了，现场当即就充斥起了一种沉重的无力感。
直到过了一两分钟，彭旭让大家打起精神，说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还需要好好搜集一下证据后，大家才又怀着沉重而又悲观的心情四散开来。
徐煜阳很想现在就得知之前的案件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因为现场勘验的时间紧急，所以他还是没有多问。
*
而待徐煜阳真正了解到两年前的案子，其实是在第二天回到警局之后。
第二天，刚一回到警局，趁着所有人都在匆忙的吃早饭的间隙，徐煜阳第一时间就从高方政那里借到了两年前的全部档案和卷宗：
原来两年前——也就是2021年的3月和10月期间，M市曾经分别出现过两起未婚女性被杀死在自己住所的案件。
第一起案件发生在3月19日，死者叫苏美哲。她是一名单身女性，28岁，是一名人气颇高的网红，在网上有大量的粉丝和追求者，她死在了自己的公寓，她是被单纯的一刀刺穿了心脏导致内脏破裂而死的。警方一开始以为她是仇杀或情杀，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警方后来在解剖尸体时从她的胃里发现了一枚骰子，而骰子的数字1的那面被检验出来了曾经被涂上了苏美哲本人的血，至此，这个案件才奇怪起来，被转移到了彭旭的手上。
而后，第一起案件还没有破获，同年的10月23日，另外一位女性也死在了自己的家里。她叫程小清，20岁。不过她是被绑在沙发上活活烧死的，当警方赶到时，她的下半身几乎已经被“烤熟”了。
警方一开始完全没有把“程小清案”和“苏美哲案”联系在一起——直到警方在解刨后在她的胃里取出了同样的“骰子”（不过这次数字指向的是数字4），并且经过深入调查，警方发现这两起案件也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死者都是美女；她们都经常出入同一家酒吧；她们还都曾经背叛过自己的男友等，至此，这两起案件才终于进行了并案。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当年的两起案件还没有侦破，两年之后的“骰子杀手”案竟然又出现了第三名受害者——就是昨天晚上的郭瑶。
凶手为什么时隔两年再次犯案？
骰子上的数字分别是1，4，3……死者分别是内脏破裂、被烧死、被割断了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的……每一种死法都不一样，难道凶手把各个数字赋予了不同的死亡方式？
那骰子还有2、5、6三个面没有出现，难道凶手还会再杀三个人？
另外，为什么数字不是按顺序1、2、3……出现的？
……
如同迷雾一般，诡异的现场，奇怪的骰子的仪式，可怕的死亡方式……看着文件里的血淋淋的照片和冰冷而又严谨的文字叙述，徐煜阳想都不用想两年前这起案件会造成怎样的轩然大波，这也让他更加担忧了：如果一旦让市民知道了昨天夜里那个莫名消失了骰子杀人凶手再次犯案了的消息……
徐煜阳想都不敢想舆论会爆炸成什么样。
徐煜阳沉浸在了自己的担忧里，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赵帅恒的接近，直到他的“老破旧”的手机忽然被赵帅恒拿起来，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赵帅恒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宁妍的信息？呦，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你什么时候和宁妍那么熟络了？”
徐煜阳脸迅速的脸红的起来，他只知道今天一大早宁妍给她发信息了，但是因为忙，他还没来得及看，那就更不用说回复了。“看别人的信息是不礼貌的。”徐煜阳小声嘟囔着夺回了手机，将放在一旁的刚刚看完的两年前的卷宗叠了起来。而后他找了个借口，让赵帅恒先走。
“你不走吗，彭队等着了？”
“我马上，我把最后这点整理完。”
“那好，市局领导也在了，别让领导等。”
“我知道。”
徐煜阳平静的说。而直到看到赵帅恒推门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才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他让自己依靠着手杖的支撑，一点一点的缓着力气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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