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乡，借你人头一用！
“怎么，还是放不下这些军中同袍？”
那女子见姜羽调转马头，便笑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姜羽冷声道，“此乃军中要务，勿要多言。”
？
女子十分诧异，眼中有疑惑之色。
见背后的女子没了声音，姜羽也就不再关注她，而是心中思索计划：
现在的战况，多一个小卒，不会有任何用。若想扭转战局，那就必须先获得指挥权！
姜羽又摸了摸从李晖身上扒下来的令牌，心中有了打算。
“抓紧我！”姜羽对着身后的女子道。
“干嘛！”那女子不爽道。
可姜羽并没有回答的打算，而是猛地加快马速。
那女子一惊之下，就下意识地抱紧姜羽，小脸贴到姜羽的背后。
此时，又回到了李晖“遇刺”的地方。
姜羽长枪晃动，直接将地上的李晖尸首挑起，扔向远方的一个小坑里。
战事告急，没有多的时间来处理李晖的尸首，只能委屈一下这位指挥使。
不过，姜羽给他选择的地方草比较高，应该能隐藏很久。
但就在姜羽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之时，他身后的女子却在内心极度不爽：
不就是想毁尸灭迹吗？用得着突然加快马速？
她并未言语，而是打算先看看姜羽接下来会做什么，然后再做打算……
很快，姜羽就带着女子回到了中军处。
此时，前军阵地已经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崩溃的风险。
其他阵地的部队有进行增援，但缺乏统一调度，显得十分混乱。
“看来必须明确军令，统一协调各部。”
姜羽自语，同时回头，准备让那女子下马。却看见那女子拿出一支号角，也就顺手拿了过来：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号角？”
女子看见姜羽十分自然的从自己手中拿过号角，还反过来问自己，不由心中大怒。
但她并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的身份，便道：
“捡的！”
姜羽闻言，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直接吹动号角。
“你……”
看着直接吹动号角的姜羽，女子眼中露出惊讶：这可是她的号角，怎能让男子吹动。
羞恼之下，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又看了看落入“敌”手的号角，纠结了半天。又考虑到自己说过这是捡的，加上大局为重，只能吃下暗亏，将这件事记在心中。
“你还不下马吗？”
姜羽吹完号角，看着眼含怒气的女子，笑着道。
“一会儿我可能要去前线，你在中军处最为安全！”他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姜羽的话语，这女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与对方同乘一匹马！
“哼！”
女子心中更加羞恼，当即跳下马，对着姜羽怒目而视。
姜羽没有时间理会这女子，而是看向几个听到号角而赶过来的传令兵。
他先是掏出一枚铁质的令牌，而后对着那几人道：“指挥使让我前来协调各部人马。”
众人看了令牌后，便行礼道：
“见过大人！”
“目前前军危急，我作出如下部署：
中军派出三个总旗的兵力，一支前往在前军的中央，另外两支去往前军的左侧。
左军将阵线前军处收缩，等待我的命令，做好随时增援前军的准备。
后军各部原地待命，待到局势有变，再听我指令。
右军‘骁骑营’，继续与对方的骑兵对峙，不可擅自行动。让那右军千户来见我。”
见姜羽对军队作出了针对性调整，众传令兵连忙点头称是，然后就去传达姜羽的指令。
唯有那名女子，一脸震惊地看着姜羽——这少年，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为“代指挥使”了？
特别是他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想要逃跑的迹象！
这是怎么做到的？
见到众人都听命而去，姜羽心下微松了一口气：计划的第一步，拿到指挥权，目前看来已经达成了。
“他们为何愿意听你的？”女子不能理解，“就不再确定一下你的身份吗？”
姜羽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便解释道：
“战局危急，众将士需要一个统帅，自然不会过多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
女子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觉得有道理，便问道：
“你叫什么？”
姜羽看向这女子，一时没了言语。
他之所以解释，是觉得这女子的身份不低。
但这女子直接询问他的名字，是不是有点分不清地位尊卑了？
“姜羽。”
考虑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一个小卒，姜羽也就没有计较对方的“以下犯上”。
“没有听过！”
那女子闻言，皱眉思索了一阵，才道。
见这女子这番姿态，姜羽有些吃惊：
“难道骁勇卫的高层你都认识？”
这一瞬间，姜羽汗流浃背——自己无意间撞见的女子，竟然有这么高的身份？
“怎么会。”女子连忙否认，“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哪会认识这些大人物。”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问太多。”姜羽一脸严肃，选择“相信”了对方的话语，“你一个弱女子，知道得太多，没有好处！”
你真不认识我？
女子很想开口质问姜羽，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姑且先记下，到时候新帐旧帐一起算！
姜羽没有再看这女子——既然对方想“装”，那就让她“装”下去，反正不会影响到自己。
姜羽又看向战场，开始分析局势：
北夷选择主动进攻，定是仗着人数众多，想要一口吃掉我军。这是敌军的战略意图
我方步兵四千，对方的步兵数量却有两万多。我方步兵处于绝对劣势。
对方的骑兵与我方数量相当，都是千余。但考虑到装备和士卒精锐程度这两个因素，应是我方略占一点优势。
所以破局关键，在于——骑兵！
姜羽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又不断否定，最后大致形成了两个战略方向：
一个是直接转进。
优势：敌强我弱，不战，可以保存实力。
这个方案看起来不错，但却有一个致命缺点：在对方有骑兵的情况下，骁勇卫的步兵无法摆脱追兵。
那抛弃步兵，只带着骑兵转进呢？虽然理论上可行，但必然会被敌军骑兵尾随。更重要的是，自己只是一个空降的指挥，必须树立威信，才能巩固指挥权。而直接抛弃所有步兵，那就可能在转进的途中引发兵变。
姜羽否掉了直接转进这一战略方向后，又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方案：
先战，取得先机后，再谋求转进。
大致操作为：歼灭敌方骑兵，占据正面战场的主动，再寻求转进。
其优势在于：一旦成功歼灭敌方骑兵，就能够更好地转进，保留住步兵的转进可能，并且没有被尾随的后顾之忧。
劣势在于：对方骑兵若是按兵不动，我方将束手无策！
所以，第二个战略方向的关键在于，引诱敌方的骑兵出动。
姜羽又看了看，敌方一直按兵不动的骑兵，顿觉压力山大——想要歼灭敌方骑兵，那还需要对方愿意配合才行啊！
就在姜羽有些头大之时，一个军官装扮的人，来到姜羽面前，迟疑道：
“见过……大人。”
“你是骁骑营千户？”姜羽下意识询问道。
可话一出口，姜羽就暗道不妙：自己一个“战时统帅”，却不认识骁骑营千户，这至少也会降低自己的可信度！
但事到如今，反而不能作出任何补救。
于是，姜羽一脸坦然，等待着对方回答。
那骁骑营千户本来有些疑惑，但看到姜羽的镇定自若的神色后，心中怀疑也就减弱了大半。
他又仔细看过姜羽四周，只看见一名女子在其周围……
“回大人，属下就是骁骑营千户贾天佐！”贾天佐十分恭敬地回答道。
姜羽十分满意对方的态度，同时对自己临危不乱的处理颇为自得。
“目前情况危急，所以召你过来商讨机要。”姜羽直接切入正题，“你对目前的局势可有什么见解？”
贾天佐看着姜羽面上毫无慌张，心中的焦急也减弱了几分。
“敌人步兵数量远胜于我军，骑兵数量跟我军一样，我方毫无优势。”
说完，还看了一眼姜羽的反应。
见姜羽没有说话的打算，又继续道：
“我听斥候说，此次敌人步兵来自羌、伊山这两个部落。骑兵则由五个部落的劲骑组成，统帅是羌部落的人。”
李晖上任后，就严令禁止千户等人与斥候接触。
靠着垄断情报，李晖成功做到了政由己出，并“不负众望”地把骁勇卫带上了绝路！
“羌强伊山弱？”
姜羽听到敌人统帅骑兵的将领是羌族人，心中有了猜测，便问道。
“应该是！”贾天佐愈发恭敬。
“为什么？”女子有些听不懂，便问道。
贾天佐欲要解释，姜羽却抢先一步笑着道：
“唯名与器不可假与人！”
“骑兵，当然由强的部落统帅！”怕女子不懂，姜羽又解释了一句。
那女子闻言，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但她又听到姜羽一句：
“这是军中要务，你就别插嘴了！”
岂有此理！
女子杏目圆睁，就要发作。
不行，必须以大局为重！
女子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同时在心中给这姜羽又添上了一笔！
“还有吗？”姜羽没有再关注那“多嘴”的女子，而是向贾天佐问道。
贾天佐将二人表情尽收眼底，态度愈发恭敬：
“我掌握的情报就这些，见解……也只有这些。”
其实还有，那就是直接带着骁骑营转进，但……这种见解，他不想提出来，或者不应该由他提出来！
可姜羽却觉得，不知为何，对方的态度似乎更加恭敬了——是被我的见解折服了吗？
可我还没讲述我的观点呢！
姜羽又神态自若扫视了一遍战场，把逼格拉满后，才道：
“你说的大体上没问题，但还有几个重要的信息，你没有注意到。”
他顿了顿，接着道：
“首先，我方并非毫无优势！”
此话一出，这骁骑营千户着实是有些震惊。
“第一，我方的骑兵是统一训练，而对方的骑兵是临时拼凑。所以我方骑兵各方面的素质都优于对方！”
贾天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第二，对方无论步骑，都是不同部落的战士，而我方却是统一训练和统一指挥。所以我军在执行力上远优于对方。”
统一指挥？贾天佐有些不认可——主要是对李晖的不认可。
“以上两点，便是我方的破局……”
“李晖大人怎么会让你来指挥军队！”忽有一人打断了姜羽的话语。
“我是李晖亲信，却从来没有见过你。”那人又补充道。
贾天佐神色微变，而那女子则有些幸灾乐祸。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疑，姜羽不仅不惊慌，反而一脸淡定地看向那李晖的亲信。
而在姜羽的眼眸深处，没有一丝情感！
“我是李晖的亲信，你想干什么？！”
李晖亲信心中不由感到莫名的寒意，当即大声质问道。
姜羽用右手从背后拿出血色长弓，神情自若地取出一支箭。
然后张弓搭箭，对准那李晖亲信。
老乡，借你人头一用！
随着手指的松动，那人应声倒地，再也没能起来。
看着地上新添的尸体，姜羽视若无睹。
贾天佐心中有些波动，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他早就看李晖不爽了，自然也不会对李晖的狗腿子有什么好感。
他唯一疑惑的是：这姜羽，不是李晖派来指挥军队的吗？为何要杀李晖的亲信来立威？
但他又看了姜羽二人一眼后，也就懒得计较。
女子则檀口微张，眼中充满惊讶：这狗东西，也太果断了吧！
她又想起之前，姜羽骑马持枪向她而来，莫非……
可由于她没有证据，也只好在心中又添上一笔！
“如今战事危急，还有人想要趁机弄权，必须杀之以儆效尤！”姜羽高声道，“目前大敌当头，众将士必须齐心协力。凡有不听将令者，皆如此尤！”
马的，无耻！
女子登时横眉冷对，对姜羽这番“道貌岸然”不屑一顾。
周围又不少将士，和一些传令兵，都看见了李晖亲信的尸体，都默不作声。
那骁骑营贾天佐，听见姜羽的言论，眼中有异色闪过。
女子看着周围的众人，又看了眼姜羽，嘴角微微翘起：
玩大了吧？看你这回怎么收场！
“谨遵大人之命！”贾天佐猛地行了个军礼。
“谨遵大人之命！”众军士也一脸激动地跟着行了个军礼。
那女子看着众人，有些懵逼，同时心中下意识道：我是不是也该行军礼？
呸——我在想什么！
女子清醒过来，眼中却有藏不住的疑惑。
“目前情况危急，请大人指示！”贾天佐又道。
他看向那“一身正气”的少年军士，心中火热——
如此杀伐果断气魄非凡之枭雄，有破敌良策，也在正常不过！
那女子见姜羽调转马头，便笑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姜羽冷声道，“此乃军中要务，勿要多言。”
？
女子十分诧异，眼中有疑惑之色。
见背后的女子没了声音，姜羽也就不再关注她，而是心中思索计划：
现在的战况，多一个小卒，不会有任何用。若想扭转战局，那就必须先获得指挥权！
姜羽又摸了摸从李晖身上扒下来的令牌，心中有了打算。
“抓紧我！”姜羽对着身后的女子道。
“干嘛！”那女子不爽道。
可姜羽并没有回答的打算，而是猛地加快马速。
那女子一惊之下，就下意识地抱紧姜羽，小脸贴到姜羽的背后。
此时，又回到了李晖“遇刺”的地方。
姜羽长枪晃动，直接将地上的李晖尸首挑起，扔向远方的一个小坑里。
战事告急，没有多的时间来处理李晖的尸首，只能委屈一下这位指挥使。
不过，姜羽给他选择的地方草比较高，应该能隐藏很久。
但就在姜羽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之时，他身后的女子却在内心极度不爽：
不就是想毁尸灭迹吗？用得着突然加快马速？
她并未言语，而是打算先看看姜羽接下来会做什么，然后再做打算……
很快，姜羽就带着女子回到了中军处。
此时，前军阵地已经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崩溃的风险。
其他阵地的部队有进行增援，但缺乏统一调度，显得十分混乱。
“看来必须明确军令，统一协调各部。”
姜羽自语，同时回头，准备让那女子下马。却看见那女子拿出一支号角，也就顺手拿了过来：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号角？”
女子看见姜羽十分自然的从自己手中拿过号角，还反过来问自己，不由心中大怒。
但她并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的身份，便道：
“捡的！”
姜羽闻言，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直接吹动号角。
“你……”
看着直接吹动号角的姜羽，女子眼中露出惊讶：这可是她的号角，怎能让男子吹动。
羞恼之下，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又看了看落入“敌”手的号角，纠结了半天。又考虑到自己说过这是捡的，加上大局为重，只能吃下暗亏，将这件事记在心中。
“你还不下马吗？”
姜羽吹完号角，看着眼含怒气的女子，笑着道。
“一会儿我可能要去前线，你在中军处最为安全！”他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姜羽的话语，这女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还与对方同乘一匹马！
“哼！”
女子心中更加羞恼，当即跳下马，对着姜羽怒目而视。
姜羽没有时间理会这女子，而是看向几个听到号角而赶过来的传令兵。
他先是掏出一枚铁质的令牌，而后对着那几人道：“指挥使让我前来协调各部人马。”
众人看了令牌后，便行礼道：
“见过大人！”
“目前前军危急，我作出如下部署：
中军派出三个总旗的兵力，一支前往在前军的中央，另外两支去往前军的左侧。
左军将阵线前军处收缩，等待我的命令，做好随时增援前军的准备。
后军各部原地待命，待到局势有变，再听我指令。
右军‘骁骑营’，继续与对方的骑兵对峙，不可擅自行动。让那右军千户来见我。”
见姜羽对军队作出了针对性调整，众传令兵连忙点头称是，然后就去传达姜羽的指令。
唯有那名女子，一脸震惊地看着姜羽——这少年，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为“代指挥使”了？
特别是他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想要逃跑的迹象！
这是怎么做到的？
见到众人都听命而去，姜羽心下微松了一口气：计划的第一步，拿到指挥权，目前看来已经达成了。
“他们为何愿意听你的？”女子不能理解，“就不再确定一下你的身份吗？”
姜羽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便解释道：
“战局危急，众将士需要一个统帅，自然不会过多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
女子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觉得有道理，便问道：
“你叫什么？”
姜羽看向这女子，一时没了言语。
他之所以解释，是觉得这女子的身份不低。
但这女子直接询问他的名字，是不是有点分不清地位尊卑了？
“姜羽。”
考虑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一个小卒，姜羽也就没有计较对方的“以下犯上”。
“没有听过！”
那女子闻言，皱眉思索了一阵，才道。
见这女子这番姿态，姜羽有些吃惊：
“难道骁勇卫的高层你都认识？”
这一瞬间，姜羽汗流浃背——自己无意间撞见的女子，竟然有这么高的身份？
“怎么会。”女子连忙否认，“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哪会认识这些大人物。”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问太多。”姜羽一脸严肃，选择“相信”了对方的话语，“你一个弱女子，知道得太多，没有好处！”
你真不认识我？
女子很想开口质问姜羽，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姑且先记下，到时候新帐旧帐一起算！
姜羽没有再看这女子——既然对方想“装”，那就让她“装”下去，反正不会影响到自己。
姜羽又看向战场，开始分析局势：
北夷选择主动进攻，定是仗着人数众多，想要一口吃掉我军。这是敌军的战略意图
我方步兵四千，对方的步兵数量却有两万多。我方步兵处于绝对劣势。
对方的骑兵与我方数量相当，都是千余。但考虑到装备和士卒精锐程度这两个因素，应是我方略占一点优势。
所以破局关键，在于——骑兵！
姜羽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又不断否定，最后大致形成了两个战略方向：
一个是直接转进。
优势：敌强我弱，不战，可以保存实力。
这个方案看起来不错，但却有一个致命缺点：在对方有骑兵的情况下，骁勇卫的步兵无法摆脱追兵。
那抛弃步兵，只带着骑兵转进呢？虽然理论上可行，但必然会被敌军骑兵尾随。更重要的是，自己只是一个空降的指挥，必须树立威信，才能巩固指挥权。而直接抛弃所有步兵，那就可能在转进的途中引发兵变。
姜羽否掉了直接转进这一战略方向后，又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方案：
先战，取得先机后，再谋求转进。
大致操作为：歼灭敌方骑兵，占据正面战场的主动，再寻求转进。
其优势在于：一旦成功歼灭敌方骑兵，就能够更好地转进，保留住步兵的转进可能，并且没有被尾随的后顾之忧。
劣势在于：对方骑兵若是按兵不动，我方将束手无策！
所以，第二个战略方向的关键在于，引诱敌方的骑兵出动。
姜羽又看了看，敌方一直按兵不动的骑兵，顿觉压力山大——想要歼灭敌方骑兵，那还需要对方愿意配合才行啊！
就在姜羽有些头大之时，一个军官装扮的人，来到姜羽面前，迟疑道：
“见过……大人。”
“你是骁骑营千户？”姜羽下意识询问道。
可话一出口，姜羽就暗道不妙：自己一个“战时统帅”，却不认识骁骑营千户，这至少也会降低自己的可信度！
但事到如今，反而不能作出任何补救。
于是，姜羽一脸坦然，等待着对方回答。
那骁骑营千户本来有些疑惑，但看到姜羽的镇定自若的神色后，心中怀疑也就减弱了大半。
他又仔细看过姜羽四周，只看见一名女子在其周围……
“回大人，属下就是骁骑营千户贾天佐！”贾天佐十分恭敬地回答道。
姜羽十分满意对方的态度，同时对自己临危不乱的处理颇为自得。
“目前情况危急，所以召你过来商讨机要。”姜羽直接切入正题，“你对目前的局势可有什么见解？”
贾天佐看着姜羽面上毫无慌张，心中的焦急也减弱了几分。
“敌人步兵数量远胜于我军，骑兵数量跟我军一样，我方毫无优势。”
说完，还看了一眼姜羽的反应。
见姜羽没有说话的打算，又继续道：
“我听斥候说，此次敌人步兵来自羌、伊山这两个部落。骑兵则由五个部落的劲骑组成，统帅是羌部落的人。”
李晖上任后，就严令禁止千户等人与斥候接触。
靠着垄断情报，李晖成功做到了政由己出，并“不负众望”地把骁勇卫带上了绝路！
“羌强伊山弱？”
姜羽听到敌人统帅骑兵的将领是羌族人，心中有了猜测，便问道。
“应该是！”贾天佐愈发恭敬。
“为什么？”女子有些听不懂，便问道。
贾天佐欲要解释，姜羽却抢先一步笑着道：
“唯名与器不可假与人！”
“骑兵，当然由强的部落统帅！”怕女子不懂，姜羽又解释了一句。
那女子闻言，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但她又听到姜羽一句：
“这是军中要务，你就别插嘴了！”
岂有此理！
女子杏目圆睁，就要发作。
不行，必须以大局为重！
女子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同时在心中给这姜羽又添上了一笔！
“还有吗？”姜羽没有再关注那“多嘴”的女子，而是向贾天佐问道。
贾天佐将二人表情尽收眼底，态度愈发恭敬：
“我掌握的情报就这些，见解……也只有这些。”
其实还有，那就是直接带着骁骑营转进，但……这种见解，他不想提出来，或者不应该由他提出来！
可姜羽却觉得，不知为何，对方的态度似乎更加恭敬了——是被我的见解折服了吗？
可我还没讲述我的观点呢！
姜羽又神态自若扫视了一遍战场，把逼格拉满后，才道：
“你说的大体上没问题，但还有几个重要的信息，你没有注意到。”
他顿了顿，接着道：
“首先，我方并非毫无优势！”
此话一出，这骁骑营千户着实是有些震惊。
“第一，我方的骑兵是统一训练，而对方的骑兵是临时拼凑。所以我方骑兵各方面的素质都优于对方！”
贾天佐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第二，对方无论步骑，都是不同部落的战士，而我方却是统一训练和统一指挥。所以我军在执行力上远优于对方。”
统一指挥？贾天佐有些不认可——主要是对李晖的不认可。
“以上两点，便是我方的破局……”
“李晖大人怎么会让你来指挥军队！”忽有一人打断了姜羽的话语。
“我是李晖亲信，却从来没有见过你。”那人又补充道。
贾天佐神色微变，而那女子则有些幸灾乐祸。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疑，姜羽不仅不惊慌，反而一脸淡定地看向那李晖的亲信。
而在姜羽的眼眸深处，没有一丝情感！
“我是李晖的亲信，你想干什么？！”
李晖亲信心中不由感到莫名的寒意，当即大声质问道。
姜羽用右手从背后拿出血色长弓，神情自若地取出一支箭。
然后张弓搭箭，对准那李晖亲信。
老乡，借你人头一用！
随着手指的松动，那人应声倒地，再也没能起来。
看着地上新添的尸体，姜羽视若无睹。
贾天佐心中有些波动，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他早就看李晖不爽了，自然也不会对李晖的狗腿子有什么好感。
他唯一疑惑的是：这姜羽，不是李晖派来指挥军队的吗？为何要杀李晖的亲信来立威？
但他又看了姜羽二人一眼后，也就懒得计较。
女子则檀口微张，眼中充满惊讶：这狗东西，也太果断了吧！
她又想起之前，姜羽骑马持枪向她而来，莫非……
可由于她没有证据，也只好在心中又添上一笔！
“如今战事危急，还有人想要趁机弄权，必须杀之以儆效尤！”姜羽高声道，“目前大敌当头，众将士必须齐心协力。凡有不听将令者，皆如此尤！”
马的，无耻！
女子登时横眉冷对，对姜羽这番“道貌岸然”不屑一顾。
周围又不少将士，和一些传令兵，都看见了李晖亲信的尸体，都默不作声。
那骁骑营贾天佐，听见姜羽的言论，眼中有异色闪过。
女子看着周围的众人，又看了眼姜羽，嘴角微微翘起：
玩大了吧？看你这回怎么收场！
“谨遵大人之命！”贾天佐猛地行了个军礼。
“谨遵大人之命！”众军士也一脸激动地跟着行了个军礼。
那女子看着众人，有些懵逼，同时心中下意识道：我是不是也该行军礼？
呸——我在想什么！
女子清醒过来，眼中却有藏不住的疑惑。
“目前情况危急，请大人指示！”贾天佐又道。
他看向那“一身正气”的少年军士，心中火热——
如此杀伐果断气魄非凡之枭雄，有破敌良策，也在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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