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有功名富贵横陈于身前，但需以命相搏，搏乎？！
看着越来越近的姜羽，李晖不由略微略微放下心来。
“指挥使大人！”姜羽走到对方面前，恭敬道。
“你是……姜羽吧？”
李晖忽然认出，这是被自己卡了晋升的那名小卒，不由有些紧张。
“正是在下！”
姜羽神色如常，同时用余光观察四周。
李晖看了看姜羽的神态，没察觉出任何不满，也就彻底放下——
看来这姜羽，还真是个忠厚人啊！
“我受伤了，快掩护我离开！”李晖有些急切。
看着丝毫没有怀疑自己为何会在此处的李晖，姜羽心中哑然失笑：
怪不得他能把骁勇卫这等精锐之士带上绝路。
可是，我是在观察四周情况，你又在等什么？!
姜羽快速地拍了一下李晖胸前的箭矢尾部，然后闪至李晖侧面。
鲜血从李晖口中涌出，浇在枯黄的野草上。
“你……”
李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姜羽——他不敢相信，自己乃是名门望族出生，却被一个小卒给轻易杀死了！
胸腔内的重创，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带着惊惧栽倒在地。
姜羽看着倒地的李晖，本想装模作样地哭丧一番，但见四下无人，也就此作罢。
他只是从地上的李晖身上，摸出了几块令牌后，便抬起头来。
？
“这马，怎么没被吓跑？”
姜羽忽然注意到，这匹神异的白马依旧停留在原地，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既然如此……
姜羽飞身上马，又最后一次看向那曝尸荒野的卫指挥使李晖，道：
“你的马，我收下了！”
睡在地上的李晖，看着骑着白马的少年甲士，脑海中猛地浮现出最后一个念头：
这是我的马！
随后，李晖就没了气息……
“这李晖的马，真不错啊！”
感受着这白马的速度，姜羽不由发出感叹。
当然，这次杀李晖，完全是出于公愤，毫无私怨！
这白马，完全是意外之喜！
那么，是该现在就转进吗？
姜羽放慢速度，有些犹豫。
？
就在姜羽举棋不定之时，却看见，前方数十米处，有一女子，正满脸诧异地盯着他。
对方的位置，离李晖出事的地方，大约三百多米，理论上应该没看见自己动手。
但为何对方一直盯着自己？
姜羽并不确定，但是他知道：
成大事者，需杀伐果决！
马依旧缓慢而坚定地前行着，就如姜羽坚定的心！
姜羽右手长枪微微晃动，同时加快马速。
这女子，若是落入敌人手中，下场一定会更加凄惨！
与其这样，不如……
长枪的指向愈发明确，马的速度也愈发地快，转瞬就到了这女子面前——
“上马！”
姜羽将长枪换至左手，然后向那女子伸出右手。
那女子一懵，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姜羽握紧对方的手，用力一拉，就将对方拉上了马。
感受着身后的娇小身体，姜羽心中一叹：
他岂是李晖那种坑害同袍的人，自然做不到滥杀无辜。
但任由对方落入敌手，又于心不忍，所以就干脆带上对方，一同转进。
反正都要转进，多一个人又能怎样？
而且在拉对方上马的时候，很润——不对，是很轻！
那么，现在该逃亡吗？
姜羽又重新回到了这个问题。
理智告诉他，直接转身就走，是风险最小的选择——特别是在他有了这匹神异的白马后。
但，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
就在姜羽不断思量时，那女子却在姜羽背后，有些尴尬地抬起头——她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一个不小心上了马，还坐在一个陌生男子……少年的背后？
“趴下！”姜羽感受到背后的动静，怒斥道。
“你想干嘛？”那女子有些不爽，并不服从姜羽的命令。
“对于北夷而言，大晋女子便是最好的战利品。”姜羽见对方顶嘴，并没有发怒，反而是心平气和地——恐吓道。
见背后女子霎时间没了言语，姜羽很满意对方的态度，又补充了一句：
“军队溃败在即，若是被人发现你的女子身份，会吸引敌军的更多注意，影响逃……转进！”
好险，差点把转进说成逃跑了！
背后的女子仍没有声音，姜羽知道，对方一定是被自己吓住了，便尝试安慰道：
“放心，我心善，不会因为一点风险就抛下你！”
这话讲完，对方一定会很感动吧？姜羽是这样觉得的。
“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你？！”
背后女子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古怪。
这是拉不下面子？那就给对方一个台阶吧！
于是，姜羽十分“客气”道：
“这倒不用，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只是尽绵薄之力罢了！”
如此体面的说辞，直接把身后的女子给搞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便久久没有出声。
见这女子不说话，姜羽心下“明了”：
此人一定是感激涕零得说不出话来！
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像我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姜羽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可他不知道是：
他背后的女子，正一脸纠结地看着他，不断压制想要出手的冲动！
克制了半天，这女子还是找到了破绽，冷声道：
“你身为军士，为何只想着逃跑？”
军人的事，能叫逃跑吗？！
姜羽很想大声回怼，但还是忍了下来，同时心中有些复杂：
他一直想要回避“转进”这个话题，但对方又提了起来，让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直接转进，可以说是风险最小的选择，但也的确是未战先逃。这也是姜羽迟疑的原因。
见姜羽不说话，那女子愈发不屑，声音也愈发清冷：
“我看你的甲上未有血迹，也就是说，你是不战而逃？！”
我还没决定转进了！
姜羽心中无奈，只能反问道：“何以至此啊！”
这样十死无生的境况，是谁造成的？为何让我们这些军士来承担后果？
女子闻言，气势有所减弱，语气也略微缓和：
“军士，当守卫黎民。既然你要逃，那你就逃！我不会像你一样‘不战而逃’！”
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
女子知道罪魁祸首并不是姜羽，也就不再相逼，而是准备下马。
“慢着。”姜羽忽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
“若是骁勇卫被歼灭，敌人必将自血岭关而入，大肆劫掠！”
姜羽发现，今日之败，后果将会比之前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是吗？”听见姜羽的判断，女子有些不太确定。
搞了半天，原来你只有气节啊——也就是只会嘴炮！
姜羽在心中狠狠地吐槽了这女子，同时重新思索局面：
若是血岭关沦陷，北境被大肆劫掠，那自己回去又能怎样？
难不成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晋升试百户不成？
如此说来，今日这一走，半生所求，皆化作泡影！
正如古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姜羽的心中，忽然有些苦涩，亦有一种疯狂！
现在，自己该如何抉择？
是一辈子苟且偷生，还是奋起长枪誓死拼杀最终血染沙场？
他又摸了摸之前从李晖身上扒下来的令牌，内心愈发通明：
北上参军，所谓不过成就功名！
今有功名富贵横陈于身前，但需以命相搏，搏乎？！
姜羽眼中弥漫着杀意，心中亦没有丝毫犹豫：
我姜羽，岂是见小利而忘义，谋大事儿惜身之人！
于是，他架马回头，同时望向敌军所在：
既然要战，那就战他个天昏地暗！
“指挥使大人！”姜羽走到对方面前，恭敬道。
“你是……姜羽吧？”
李晖忽然认出，这是被自己卡了晋升的那名小卒，不由有些紧张。
“正是在下！”
姜羽神色如常，同时用余光观察四周。
李晖看了看姜羽的神态，没察觉出任何不满，也就彻底放下——
看来这姜羽，还真是个忠厚人啊！
“我受伤了，快掩护我离开！”李晖有些急切。
看着丝毫没有怀疑自己为何会在此处的李晖，姜羽心中哑然失笑：
怪不得他能把骁勇卫这等精锐之士带上绝路。
可是，我是在观察四周情况，你又在等什么？!
姜羽快速地拍了一下李晖胸前的箭矢尾部，然后闪至李晖侧面。
鲜血从李晖口中涌出，浇在枯黄的野草上。
“你……”
李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姜羽——他不敢相信，自己乃是名门望族出生，却被一个小卒给轻易杀死了！
胸腔内的重创，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带着惊惧栽倒在地。
姜羽看着倒地的李晖，本想装模作样地哭丧一番，但见四下无人，也就此作罢。
他只是从地上的李晖身上，摸出了几块令牌后，便抬起头来。
？
“这马，怎么没被吓跑？”
姜羽忽然注意到，这匹神异的白马依旧停留在原地，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既然如此……
姜羽飞身上马，又最后一次看向那曝尸荒野的卫指挥使李晖，道：
“你的马，我收下了！”
睡在地上的李晖，看着骑着白马的少年甲士，脑海中猛地浮现出最后一个念头：
这是我的马！
随后，李晖就没了气息……
“这李晖的马，真不错啊！”
感受着这白马的速度，姜羽不由发出感叹。
当然，这次杀李晖，完全是出于公愤，毫无私怨！
这白马，完全是意外之喜！
那么，是该现在就转进吗？
姜羽放慢速度，有些犹豫。
？
就在姜羽举棋不定之时，却看见，前方数十米处，有一女子，正满脸诧异地盯着他。
对方的位置，离李晖出事的地方，大约三百多米，理论上应该没看见自己动手。
但为何对方一直盯着自己？
姜羽并不确定，但是他知道：
成大事者，需杀伐果决！
马依旧缓慢而坚定地前行着，就如姜羽坚定的心！
姜羽右手长枪微微晃动，同时加快马速。
这女子，若是落入敌人手中，下场一定会更加凄惨！
与其这样，不如……
长枪的指向愈发明确，马的速度也愈发地快，转瞬就到了这女子面前——
“上马！”
姜羽将长枪换至左手，然后向那女子伸出右手。
那女子一懵，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姜羽握紧对方的手，用力一拉，就将对方拉上了马。
感受着身后的娇小身体，姜羽心中一叹：
他岂是李晖那种坑害同袍的人，自然做不到滥杀无辜。
但任由对方落入敌手，又于心不忍，所以就干脆带上对方，一同转进。
反正都要转进，多一个人又能怎样？
而且在拉对方上马的时候，很润——不对，是很轻！
那么，现在该逃亡吗？
姜羽又重新回到了这个问题。
理智告诉他，直接转身就走，是风险最小的选择——特别是在他有了这匹神异的白马后。
但，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
就在姜羽不断思量时，那女子却在姜羽背后，有些尴尬地抬起头——她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一个不小心上了马，还坐在一个陌生男子……少年的背后？
“趴下！”姜羽感受到背后的动静，怒斥道。
“你想干嘛？”那女子有些不爽，并不服从姜羽的命令。
“对于北夷而言，大晋女子便是最好的战利品。”姜羽见对方顶嘴，并没有发怒，反而是心平气和地——恐吓道。
见背后女子霎时间没了言语，姜羽很满意对方的态度，又补充了一句：
“军队溃败在即，若是被人发现你的女子身份，会吸引敌军的更多注意，影响逃……转进！”
好险，差点把转进说成逃跑了！
背后的女子仍没有声音，姜羽知道，对方一定是被自己吓住了，便尝试安慰道：
“放心，我心善，不会因为一点风险就抛下你！”
这话讲完，对方一定会很感动吧？姜羽是这样觉得的。
“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你？！”
背后女子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古怪。
这是拉不下面子？那就给对方一个台阶吧！
于是，姜羽十分“客气”道：
“这倒不用，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也只是尽绵薄之力罢了！”
如此体面的说辞，直接把身后的女子给搞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便久久没有出声。
见这女子不说话，姜羽心下“明了”：
此人一定是感激涕零得说不出话来！
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像我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姜羽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可他不知道是：
他背后的女子，正一脸纠结地看着他，不断压制想要出手的冲动！
克制了半天，这女子还是找到了破绽，冷声道：
“你身为军士，为何只想着逃跑？”
军人的事，能叫逃跑吗？！
姜羽很想大声回怼，但还是忍了下来，同时心中有些复杂：
他一直想要回避“转进”这个话题，但对方又提了起来，让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直接转进，可以说是风险最小的选择，但也的确是未战先逃。这也是姜羽迟疑的原因。
见姜羽不说话，那女子愈发不屑，声音也愈发清冷：
“我看你的甲上未有血迹，也就是说，你是不战而逃？！”
我还没决定转进了！
姜羽心中无奈，只能反问道：“何以至此啊！”
这样十死无生的境况，是谁造成的？为何让我们这些军士来承担后果？
女子闻言，气势有所减弱，语气也略微缓和：
“军士，当守卫黎民。既然你要逃，那你就逃！我不会像你一样‘不战而逃’！”
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
女子知道罪魁祸首并不是姜羽，也就不再相逼，而是准备下马。
“慢着。”姜羽忽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
“若是骁勇卫被歼灭，敌人必将自血岭关而入，大肆劫掠！”
姜羽发现，今日之败，后果将会比之前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是吗？”听见姜羽的判断，女子有些不太确定。
搞了半天，原来你只有气节啊——也就是只会嘴炮！
姜羽在心中狠狠地吐槽了这女子，同时重新思索局面：
若是血岭关沦陷，北境被大肆劫掠，那自己回去又能怎样？
难不成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晋升试百户不成？
如此说来，今日这一走，半生所求，皆化作泡影！
正如古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姜羽的心中，忽然有些苦涩，亦有一种疯狂！
现在，自己该如何抉择？
是一辈子苟且偷生，还是奋起长枪誓死拼杀最终血染沙场？
他又摸了摸之前从李晖身上扒下来的令牌，内心愈发通明：
北上参军，所谓不过成就功名！
今有功名富贵横陈于身前，但需以命相搏，搏乎？！
姜羽眼中弥漫着杀意，心中亦没有丝毫犹豫：
我姜羽，岂是见小利而忘义，谋大事儿惜身之人！
于是，他架马回头，同时望向敌军所在：
既然要战，那就战他个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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