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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五章 图财害命

    韩卜生根据祁生财服用完的空药盒上说明书知道,治疗慢性肾炎当用中药宣肺利尿,疏风清热,凉血解毒,健脾补肾。

    韩卜生略通中草药药性,他从行囊里挑选了八九样有这四方面疗效的草药,配药7付,让林子寒熬药,当天就服用。

    晚饭后,天色昏暗之际,韩卜生单独一人来到二楼,在祁生财床边坐下。韩卜生漫不经心的与祁生财拉家常,见祁生财昏昏欲睡,韩卜生取出雷尺,“叭”的一声摔在床头柜上,抬起头,指着房梁训斥道:“好一个野鬼,你不到阴曹地府呆着,来祁家做什么?速速回去”

    韩卜生训斥罢,将手搭在耳朵上,好像听什么人说话。过了片刻,又责斥道:“你有什么冤情,到冥界阎罗殿倾诉,我一个阴阳先生,管不了你的事。”

    韩卜生责斥完,又将一只手搭在耳朵听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用平缓的口气说道:“你竟然5年时间不能托生转世,一直来祁家讨债。祁家究竟欠你什么债务,说出来听,我让祁家人去你坟前多烧几沓麻纸。”

    韩卜生说完,又倾耳听着什么,这次时间较长,估计有10分钟。

    韩卜生一面问着听着,一面观察祁生财脸色变化。他发现,祁生财两只眼睛挣得老大,满脸惊骇,有时连呼吸也停止了,有时目瞪口呆,浑身颤抖,后来竟然将被子捂在脸上,蜷缩成一团。

    韩卜生从祁生财的脸色变化和表现上印证了自己的判断:祁生财心理藏着事。

    待祁生财将被子从脸上取开,韩卜生说道:“祁师傅,不瞒你说,我是一名大夫,也是一名阴阳先生,能看出人的过去,算出人的未来。

    “我刚才在你卧室的房梁上,看见一个穿着一套灰色西装,留着中分头的厉鬼,来你们祁家讨要什么债务。听这个厉鬼说,他五年前被人害死后,没有托生转世,变为孤魂野鬼,一直找凶手讨债,好像还有什么天大的冤情。

    “这个野鬼已将冤情告诉我,我已将他打发走了,但他还会再来讨债。这个野鬼将矛头直接指向你。我现在需要你说出真实情况,然后才能念经超度这个野鬼,让他尽早托生转世,野鬼就不会再来了。同时我也要祈求过往神灵,求他们在阎罗殿美言几句,宽恕凶手。”

    祁生财听着,胆怯的看着韩卜生,他显然被这位阴阳先生的大本事和准确测算所折服,浑身抖个不停,带动着薄被子簌簌作响。抖动了好大一会,才哆嗦着嘴唇,长叹一声说:“哎,报应啊!都是我作的孽。五年过去了,还是逃不掉,该来的终究来了。”

    韩卜生给祁生财喂了几口开水,祁生财慢慢平静下来,才用细小的声音说道:“韩先生,这件事我给媳妇都没说过,就说给你一人听。我是杨场乡做瓷器生意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在丹棱县城租了一间铺面贩卖瓷器,店名叫唐三彩瓷器店,主要是去JX省景德镇采购瓷器,拉运到丹棱县售卖。有时如果打听到某地举办瓷器展销会,也会从景德镇采购瓷器,去展销地赶场子,辗转许多地方。

    “丹棱县城还有一家瓷器店,店名叫混元瓷器店,店主唤作楚两仪。混元瓷器店经营较早,是个老店。我最早在楚两仪手底下打工,主要是送货、装货、卸货,有时也替主人看守店铺。

    “楚两仪待我很好,像兄弟一样看待,教我鉴别瓷器的基本方法,带着我去景德镇采购货物,告诉我一些销售技巧,给我的报酬也丰厚。一来二去,我慢慢掌握了瓷器采、运、展、销各环节门道。

    “八年前,我向楚两仪提出,个人要租铺面开瓷器店,单独干一番,楚两仪表示支持。我在丹棱县城距离混元瓷器店较远的城西开张了唐三彩瓷器店。我的店开业时,除去装潢完店铺费用,支付过一年房租,仅剩不足一万元钱。这一点钱进购瓷器根本不足。还是楚两仪给我借钱二万元,使我新开张的瓷器店有了足够的货物。

    “唐三彩瓷器店开张后,我主要经营低端普通瓷器,同时也采购少量顶级瓷器精品,满足富贵人家和收藏爱好者的需求。应该说我的思路和营销定位是合适的,究竟我在混元瓷器店打工时,知道那些瓷器销路好。但不知为什么,我店里的瓷器走货很慢,销售数量少,营业额不足,来店里的顾客门可罗雀。一年下来,仅能挣够房租。而县城东面的混元瓷器店却生意兴隆,楚两仪时常在丹棱老店餐厅请客就餐。

    “我向楚两仪请教瓷器营销方略。楚两仪说,瓷器店刚开张时大部分是这样,等有了相当一部分固定客户,生意就好做了。并教育我要有耐心,要坚持住。

    “我就这样不死不活的经营了3年,销路始终没有打开,生意毫无起色,一年去景德镇最多能进2趟货,瓷器和资金流动缓慢。一年的收入,交过房租,仅能糊口,没有挣到多少钱。

    “一次,楚两仪对我说,景德镇瓷器协会要举办瓷器展销会,在江西和安徽的部分市县搞流动展销,他要带我去参加展销会。我正为瓷器店生意不景气而发愁,这种展销会可是认识同行,结交朋友,扩大销售的好机会。我筹集了点钱,就跟着楚两仪走了。

    “这次展销会,有来自全国各省市的150多位瓷器经销商参展,我也进购了部分中低档瓷器参加展销。

    “展销会从乐平县开始,展销半个月后,转到浮梁县。在乐平县展销期间,我只销售了10件中小瓷器,而楚两仪采购的瓷器多半已销售完。

    “到达浮梁县后,楚两仪让我替他看管展销点不多的商品,他去景德镇进货。我发现楚两仪进购的瓷器,颜色、光亮、细密度、手感等方面与我进购的瓷器一样,怎么他的瓷器走得这样快呢?虽然在他的展销点上围观的人不多,但来的都是真心实意的卖家,离开展销点时,每人手里都提着、扛着一两件瓷器。

    “浮梁县展销结束,我才卖掉8件瓷器,楚两仪的瓷器几乎卖空了。之后,楚两仪再次去景德镇进货,我跟着大家去第三站安徽省万年县。

    “万年县的展销情况同浮梁县差不多,我的瓷器还有近半数放着,楚两仪又进了一趟货。尽管这样,在一个多月时间里,我也卖掉了近30件瓷器,比在丹棱县好一点。

    “到达第四站祁门县,经过半个月展销,我进购的瓷器终于卖完了。晚上收摊吃饭,还是照常由楚两仪请客。我告诉他要回丹棱。楚两仪见我去意已决,就取出2000元钱给我,说这是盘缠钱,让我在路上花费。我看见楚两仪取钱时,黑色腰带钱袋里足有10万元钱。

    “吃完饭后,我和楚两仪在阊江边散步,时至晚上10:30时。楚两仪心情很好,谈论着祁门这个中国红茶之乡的悠久历史。我无心思听这些,我心情灰暗,想着同样是经销瓷器,无论是在丹棱县还是到南方县市展销,楚两仪总是技高一筹,会买会卖,财源滚滚。而自己总是赶不上趟,经营惨淡,挣不了钱。是自己没有财运,还是经营方法有问题。老天对我真是太不公平了。

    “这时,楚两仪内急,附近没有厕所,他就顺着河堤的一处台阶而下,去阊江边大便,我站在河堤上等。

    “这次瓷器展销,历时两个月,我才挣了不足8000元钱。而楚两仪竟然挣到10多万元,这比我一年的经营收入都高。况且,他借给我的2万元瓷器店开张经费,我至今没有偿还。这次参加瓷器展销,原想好好挣一笔,自己在妻子面前也夸下海口,没想到还是惨淡收场,自己灰溜溜的怎么去面对林子寒。想到这里,悲愤之气激荡胸间。我看到楚两仪仍然专心致志大便,突然冒出将他推入江中,抢取钱袋,自己瞬间即可发大财,又不需要再偿还借款。

    “我悄悄沿台阶下到江边,双手抬起一块石头,向勾着头大便的楚两仪后脑勺砸去。楚两仪都未哼一声,就栽倒在河边挣扎。我揭下他腰间装钱的黑皮带,将仍在无意识挣扎的楚两仪扯到阊江里,把头按在水里,不一会儿,楚两仪就停止了挣扎。

    “我将楚两仪皮袋里的钱全部取出,在空皮带里装满石头,用鞋带在其腰间绑了一块石头,扎紧皮带,将楚两仪推向阊江深处。看着楚两仪淹没在阊江,没有一点踪迹,我才向自己住所走去。

    “我和楚两仪住在一个宾馆,但不在一个房间,也不在一层。我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又用刚才皮带上褪下的钥匙打开楚两仪房间的门,将他行李箱里的钱物打劫一空,并顺手拿走楚两仪房间里的一个青花瓷瓶。

    “我知道这个青花瓷瓶是瓷中珍品,楚两仪在景德镇采购货物时,进价就要8000元,一分不少。楚两仪舍不得展销,一直随身带着。

    “我在祁门不敢停留,从宾馆直接来到火车站,连夜走HS市,又辗转三天,回到丹棱县。

    “后来我听说,这次展销会从祁门走休宁县,又从休宁县走浙江,前后达5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