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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六章 青花瓷瓶

    祁生财说到这里,又大口喘气。韩卜生给喂了几口开水,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韩卜生怎么也不相信,面前这位随时都会断气,连抬头都吃力的老头竟然是个恩将仇报,手段残忍的杀人凶手。

    歇息片刻,祁生财接着说:“我回到丹棱县城,告诉林子寒,这次瓷器展销赚了大钱,让她找人平整家里的一块田地,在那里盖新房。林子寒很高兴,立即行动起来。

    “我在县城请了工程队,包工包料,半年时间就盖好房子。又购置了全套组合家具。我们一家搬进新居,前后共花费8万元。我手头还有存款近4万元。可以说,我一跃成为当时杨场村的小康人家。为了掩人耳目,我继续在县城经营着唐三彩瓷器店。

    “我回到丹棱县3个月后,楚两仪妻子来唐三彩瓷器店问我,有没有去江西参加瓷器展销活动?最近有没有见过楚两仪?我从她的问话中知道。楚两仪并没有将带我去江西参加展销活动之事告诉妻子,甚至将借给我2万元钱的事也没有告诉妻子,真是天助我也。对楚两仪妻子的问话,我自然是一口否定。

    “也就是我搬进新居不久,即开始做噩梦,梦见楚两仪穿着一身灰色西服,留着中分头,浑身水淋淋地向我讨钱。我即刻被惊醒,吓出一身冷汗。刚开始一月梦见三四次,后来一周梦见二三次,我经常梦魇得心惊肉跳,就整夜亮着灯,不敢入睡。但只要稍微一迷糊,这个厉鬼就面目狰狞地向我袭来,非常清晰。因为只有我清楚,我当时将楚两仪推进阊江时,他穿的就是一套灰色西装,留着中分头。他这是变成厉鬼,向我讨要劫来的钱财。

    “这个情况,我不敢对媳妇说,只有自己忍受着厉鬼折磨。3个月过去,我害怕夜晚,不敢到黑暗地方去,晚上不敢到卧室去睡。我感觉自己被吓破了胆,经常不由自己颤抖。晚上就躺在能睡觉的一张藤椅上,在自家院子里过夜。谁想又从惊吓变成了肾炎。

    “我曾经请过本村一位先生收拾房子,安土镇煞,不见效果。又请过云游的道士、僧人来家里作法。可能是我没有说出实情,念经、作法都没能驱逐厉鬼。

    “我所患肾炎病越来越严重,服用任何药物不见效果,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我今天遇见你这位能洞穿阴阳两界的高人,也算是缘分,请你想法赶走野鬼,让我平安过日子。”

    韩卜生心里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种下了恶,才有此果,一切咎由自取。我真不该接手这单病。但既然与此人相遇,自己又接诊了,就得将治疗进行到底。

    想到这里,韩卜生说:“祁老板,这个厉鬼是来讨债的。之前听你说,你住院治病先后花费10多万元,这应该是你从楚两仪腰间的黑色皮口袋里抢劫的钱,算让他讨去了。刚才听你说,还有一个进价8000元的青花瓷瓶,你也从他房间里拿来了,这个也要还给人家,你欠楚两仪的债才算讨回了。不知这个青花瓷瓶还在吗?”

    祁生财声音沙哑的说:“这个青花瓷瓶就放在二楼客厅低柜上,因为贵重,我没有卖,放在家里收藏着。”

    韩卜生出来,果然看见转角柜子正中放着一只瓷瓶。这个瓷瓶不高不矮,不大不小,比正常的热水瓶大一点,看起来非常精致。

    韩卜生双手拿出青花瓷瓶,又感到一股阴气袭来。

    这时,林子寒进来了。韩卜生打过招呼,将瓷瓶放到地上,盘腿坐下,念动咒语,在一张纸上用周易八卦推演起来。

    过了一刻钟,韩卜生站起来,将青花瓷瓶放到原位置,又来到祁生财卧室,对祁生财说道:“祁老板,我刚才做了推算,你家这只青花瓷瓶今晚要破碎,没必要收藏了,看你能不能看管好。”说完,韩卜生就下楼休息去了。

    林子寒听了,心里不高兴,嘴里咕嘟着:“好好的青花瓷瓶,在楼上放了5年多时间,怎么今晚就会破碎呢?这只青花瓷瓶挺宝贵的,现在估计能卖上万元钱,咱们今晚看管好。如果过了今晚青花瓷瓶不破,咱们再找韩大夫的不是。”

    祁生财虽然心里害怕,却也不相信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会破碎,就让媳妇保管好,最好今晚抱着青花瓷瓶睡觉。

    林子寒觉得抱着青花瓷瓶不安全,万一自己睡着,翻身压破。或者睡着后松手,青花瓷瓶滚到床下摔碎。那就放到原位置或地上。祁生财却说,我睡觉时听到楼上有老鼠跑动,万一让老鼠打翻,还不同样摔破。

    既然家里有老鼠跑动,还不如放在院子里。祁生财却担心院子里的青花瓷瓶会被翻墙进来的小偷盗走,也不安全。

    最后夫妻二人商量的结果是:将青花瓷瓶用绳子牢牢绑住,吊在一楼房梁上,由林子寒坐在一楼沙发上守着,确保万无一失。

    当天晚上,林子寒在一楼看着电视,也看着青花瓷瓶,有时到二楼看看丈夫。一直守到半夜12:00时,夜深人静,林子寒非常疲倦,就关掉电灯,关掉电视,在沙发上迷糊着,后来竟然睡着了。

    大约凌晨1:30时,一个小伙子用钥匙打开大门,径直走向客厅。小伙子推开客厅门,嘴里喊着“妈妈!”,向里面走去。

    小伙子才迈进二三步,只听“嘭”的一声响,他头顶碰到一物,小伙子一怔,只听脚底下“哗啦啦”响。他站在原地,一手抹着额头,一手摸索着开灯。这时,已在沙发上睡着的林子寒被惊醒,大声问道:“谁呀?”

    小伙子已将电灯打开,对林子寒说:“妈妈,是我。”

    林子寒这时已看清对方,说道:“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儿子说:“学校中秋节放假一天,正好遇到周末,有个顺车来丹棱,我就坐着回来了。车到丹棱县后耽搁了一阵,刚刚才到咱们村。妈妈,你在房梁上绑个花瓶做什么?我头碰的生疼。”

    林子寒刚才听到响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听儿子这么一说,又见儿子脚下的几块破瓷片,一下子明白了,是儿子一头碰破了青花瓷瓶,并摔成碎片。林子寒大惊失色,惊叫起来:“我的天啦,怎么会这样,还真让韩先生算准了,青花瓷瓶果真未能逃过破碎的命运,难道这就是劫数吗?”说着,颓然顿在沙发上。

    儿子见自己不经意间碰破了一个花瓶,对母亲打击如此之大,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儿子不明白,让母亲目瞪口呆的原因,除了价值不菲的花瓶破碎让她心痛外,更让她震惊的是逃不出劫难的这个魔圈。

    林子寒浑身无力,瘫在转角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对儿子说:“祁俊,你上去看一下爸爸,你爸爸在楼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