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九五一
闹腾一阵后，墨水目光灼灼地看着鼠爷，问：“鼠爷，那天参与测试的小孩儿，名字叫什么来着？”
鼠爷很是嫌弃地回看，然后说：“松果儿！”心想也不知道该是说你谨慎还是粗心好，都聊这么会儿了。
墨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鼠爷也突然开口问：“是谁51年七岁的时候去厨房偷酒喝，然后尿chua……”
“停停停！是我错了！”墨水大声盖过鼠爷的声音，急切地挥舞着双手，以求阻止鼠爷完整说出来。
鼠爷咧嘴一笑，然后摸了摸下巴：“噢？是谁呢？你这不说爷很为难啊！要是细作可不好呢！”
只见墨水低头耷脑地说：“是我……”
鼠爷掏了掏耳朵，装作没听见，伸长脖子追问：“谁？爷没听清！”
“我！是我！”墨水猛地站起来，大声答道。
“哎哟喂！把你能的！还不快坐下！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鼠爷也跟着站起来，招呼着墨水好生坐下。
见墨水乖巧地坐好后，鼠爷单手敲了敲桌面：“来！闹也闹了，说说吧~”
墨水依旧垂着头，瓮声道：“掌门有令，此事为在下考核，本人全权负责，非他令……”
鼠爷噙着笑温柔地看着墨水说话，在他的注视下，墨水的声音越来越小。见他停下了，鼠爷双手手肘放到桌子上，十指交叠着挡住嘴巴，然后对着他挑眉。
“说啊，怎么不说了？不是挺来劲儿的。”
墨水心想：看来皮过头了……
于是起身提起茶壶给鼠爷倒了一杯茶，边倒边说：“瞧您说的~给您开个小玩笑。哎哟喂！怎么没给您上杯茶，您喝茶~”
鼠爷淡然地看着墨水忙活，在墨水倒完茶后，也不伸手去拿，只是眼睛上下那么一动，最后目光停留在那杯茶上。
墨水心领神会，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继续伏低做小：“哎哟！您瞧瞧我这规矩~这就给您端过去！”然后双手捧起茶杯，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送到鼠爷手边。
鼠爷这才作罢，瞥了墨水一眼，边接过边说：“把你作的！”
墨水像是玩上瘾了，走到鼠爷身后，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您喝着~小的这就给您按摩按摩！力道可还行？”
鼠爷舒服的享受了几下，然后嫌弃地抖抖肩：“去去去！别贫了！好生说话儿！一天天的没个正经！”
“怎么？您不受用吗？”墨水停下动作，顺着鼠爷的左手边坐下。
“受用！受用！”鼠爷难得被墨水伺候一次，伸出左手拍了拍墨水的胳膊。
墨水这才呵呵一笑，然后把今天一天的所见所闻都细细道来，唯独漏了他对着小厮使用入香时看到的那一段。鼠爷在他讲完后，皱着眉给墨水倒了杯茶，单手送到墨水面前。
这一复述倒也让墨水感到些许口渴，于是他举起茶杯，咕噜咕噜的给咽下肚。
见墨水喝好后，鼠爷这才开了口：“你这小子倒是无情，人家那边喜逢故人，你这里逢场作戏。”
也幸亏是一杯水早就下了肚，要不然墨水肯定得呛着：“哪就是您说的这般了？说的我像是个骗子一样！”
“不是吗？你这小子不就是想骗人家的消息，外加上再骗一个免费的苦力？”
“呸呸呸！我在您眼里就这么坏吗？”
鼠爷眼珠转了一转，然后干脆利落地点点头：“对啊！”
墨水：这一天天的能不能好了！？
“真不是骗女人？”鼠爷边问边坐直了身子，瞧着神情，确有些担忧。
墨水哪敢承认，连忙摇头：“真不是！您不记得她了吗？节华！”
鼠爷皱着眉，又把这名字、性别外加墨水对这人的描述在大脑里转了一圈，他还是一无所获。
“爷该认得吗？”
墨水有些局促地挠了挠脸，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那个人，但瞧着鼠爷一脸茫然的样子……
“您还记得我当年怎么入的弄香堂吗？”
鼠爷先是一笑：“呵~那哪能忘呀！你不就是雷……”随即神色一凛，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和那人有关？”
墨水瞧见鼠爷的表情，喉咙发干地答：“啊……就当初我还在流浪当小乞丐的时候，节华和雷……雷雨一同遇到的我……”
鼠爷合了下眼，点点头：“然后节华是怡红院的，不收男孩，你就跟着那人回了弄香堂。好！我知道了。”
墨水闷声嗯了几声，他也想问问鼠爷到底为什么不能提雷雨，以及发生了什么。可鼠爷和猫爷向来都是能说的绝不含糊，没那么严重的也明里暗里的偷偷提示，只有真的很严重的才……
鼠爷打量着墨水的表情，有些无奈地开口：“你是知道的，爷是个爽快人儿，能说的从来不瞒着你。可这事儿，咱们好不容易脱身，忘了吧~啊~”
墨水有些失望地低着头，说：“嗯！我知道了。”
听着这语气鼠爷就知道墨水不大乐意，右手撑着桌子，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整个人面对着墨水。
“你听爷的，爷几时害过你不曾？如今你大好的前程在眼前，以后只管走自己的阳关道！也别埋怨咱们这几个老东西瞒着你，都有说不得的苦衷，你就当体谅体谅咱们这几个老骨头。”
墨水打起精神，向鼠爷保证自己记住了，鼠爷这才带着笑伸出手捏了捏墨水的胳膊。
“瘦了！”
墨水：我这才出堂一天……怕是瘦不了……
这话茬不好接，于是墨水反问道：“您今个怎么也出来活动了？”
“嗨！爷一是放心不下你，二是请示过后，也出来查查。那老猫先前被盯上了，我倒是也十来年没出过堂了，一般人也认不得我。”
“您查出了什么吗？”
鼠爷叹了口气，摇摇头。墨水也跟着叹了口气：“您说，这事儿不会断在这儿了吧。”
“少说这种丧气话儿！想查有的是办法查，这对面不让查的还没出手，你倒先打退堂鼓！”
“主要是大家按照规矩来，都一个个不真心实意的，还要在信上作文章……”
鼠爷心中虽对信这一事多有恼怒，但也不想滋长墨水这一遇苦难，就愁眉苦脸的毛病：“不重要，好在你是知道了信不一样，要是你不知道，岂不是亏大了！”
“鼠爷，您说我是不是活倒转回去了……这十几年过下来，还不如我原来当乞丐的时候。”
鼠爷一听这话，边答边伸出手揉了揉墨水的脑袋：“屁话！你这是过好了，心里踏实了！不用像原来那样提心吊胆、提防这疑心哪的！这是好事儿，说明你没有困在当初的不幸中，走出来了！”
然后不耐烦地继续说：“你怎么一天天的需要这么多安慰、开解！再就烦人了！”
墨水瘪了一下嘴，这才终于振作起来。
“幸好你在咱们弄香堂的彩术上，天赋奇高。要不然就这么个麻烦的性子，也不知道爷要忧心到几时！”
“我年岁也不大！二十的生日还没过哩！您可得多记挂着我些！”
鼠爷听了这话，心里头倒是高兴，但面上故作嫌弃地说：“还不大！也不知道怎么了，越长大越爱撒娇了！也不嫌羞！”
墨水一听撒娇二字，眼神一亮，作势就要张手给鼠爷一个拥抱，鼠爷一个错身躲过。
“嘛呢嘛呢！可别介！少恶心你爷我！你休息去吧，爷走了！”
只见鼠爷说完，慌乱地跑出房间，接着像是忘了什么似的，回头说：“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自己个小心些，休息吧！”
墨水看鼠爷停下来了，也不回话，站起来像是想继续完成之前那个拥抱似的，终于惹的鼠爷一溜烟跑了。
然后墨水走到房门口，合上门，随之背靠着门脸色颇有些严肃。
他拿起腰间挂着的鹊尾香炉，意念微微一动，朝师父发了个“视频”请求。再使了个决，让房间陷入烟雾的笼罩之中。
过了一会儿，万川的脸凭空出现在烟雾里，有些担忧地看着墨水问：“怎么样？”
墨水此时也没之前那嬉皮笑脸的劲儿，他认真地回复：“我没和鼠爷讲我在那小厮查到的东西……”
万川了然地点点头：“这事儿你自己做决定，鼠爷精神情绪瞧着如何？”
墨水摇摇头：“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我还作了几下，看了看他的反应。”
“那就好，之后我会尽力让慈幼所的人不插手这事儿，你可想好了？要是真撤离了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事儿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想好了，实在不行您和师兄都还在。我真要是兜不住底儿……万万不会逞强的！”
“那就好！接下来你是打算去那家人瞧瞧？”
“嗯！毕竟到底是不是圈套，也得钻了才知道！鼠爷那边就麻烦您了！”
“少来！自己小心些！”
随即万川的脸消失在烟雾中，墨水就着着大雾蒙蒙，在房间里踱步。
墨水手也没闲着，一手执着那鹊尾香炉，一手在烟雾里搅弄着，那烟雾像是动物一般，围绕着他的指尖翻转，只听得他的声音忽地响起。
“1951……”
鼠爷很是嫌弃地回看，然后说：“松果儿！”心想也不知道该是说你谨慎还是粗心好，都聊这么会儿了。
墨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鼠爷也突然开口问：“是谁51年七岁的时候去厨房偷酒喝，然后尿chua……”
“停停停！是我错了！”墨水大声盖过鼠爷的声音，急切地挥舞着双手，以求阻止鼠爷完整说出来。
鼠爷咧嘴一笑，然后摸了摸下巴：“噢？是谁呢？你这不说爷很为难啊！要是细作可不好呢！”
只见墨水低头耷脑地说：“是我……”
鼠爷掏了掏耳朵，装作没听见，伸长脖子追问：“谁？爷没听清！”
“我！是我！”墨水猛地站起来，大声答道。
“哎哟喂！把你能的！还不快坐下！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鼠爷也跟着站起来，招呼着墨水好生坐下。
见墨水乖巧地坐好后，鼠爷单手敲了敲桌面：“来！闹也闹了，说说吧~”
墨水依旧垂着头，瓮声道：“掌门有令，此事为在下考核，本人全权负责，非他令……”
鼠爷噙着笑温柔地看着墨水说话，在他的注视下，墨水的声音越来越小。见他停下了，鼠爷双手手肘放到桌子上，十指交叠着挡住嘴巴，然后对着他挑眉。
“说啊，怎么不说了？不是挺来劲儿的。”
墨水心想：看来皮过头了……
于是起身提起茶壶给鼠爷倒了一杯茶，边倒边说：“瞧您说的~给您开个小玩笑。哎哟喂！怎么没给您上杯茶，您喝茶~”
鼠爷淡然地看着墨水忙活，在墨水倒完茶后，也不伸手去拿，只是眼睛上下那么一动，最后目光停留在那杯茶上。
墨水心领神会，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继续伏低做小：“哎哟！您瞧瞧我这规矩~这就给您端过去！”然后双手捧起茶杯，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送到鼠爷手边。
鼠爷这才作罢，瞥了墨水一眼，边接过边说：“把你作的！”
墨水像是玩上瘾了，走到鼠爷身后，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您喝着~小的这就给您按摩按摩！力道可还行？”
鼠爷舒服的享受了几下，然后嫌弃地抖抖肩：“去去去！别贫了！好生说话儿！一天天的没个正经！”
“怎么？您不受用吗？”墨水停下动作，顺着鼠爷的左手边坐下。
“受用！受用！”鼠爷难得被墨水伺候一次，伸出左手拍了拍墨水的胳膊。
墨水这才呵呵一笑，然后把今天一天的所见所闻都细细道来，唯独漏了他对着小厮使用入香时看到的那一段。鼠爷在他讲完后，皱着眉给墨水倒了杯茶，单手送到墨水面前。
这一复述倒也让墨水感到些许口渴，于是他举起茶杯，咕噜咕噜的给咽下肚。
见墨水喝好后，鼠爷这才开了口：“你这小子倒是无情，人家那边喜逢故人，你这里逢场作戏。”
也幸亏是一杯水早就下了肚，要不然墨水肯定得呛着：“哪就是您说的这般了？说的我像是个骗子一样！”
“不是吗？你这小子不就是想骗人家的消息，外加上再骗一个免费的苦力？”
“呸呸呸！我在您眼里就这么坏吗？”
鼠爷眼珠转了一转，然后干脆利落地点点头：“对啊！”
墨水：这一天天的能不能好了！？
“真不是骗女人？”鼠爷边问边坐直了身子，瞧着神情，确有些担忧。
墨水哪敢承认，连忙摇头：“真不是！您不记得她了吗？节华！”
鼠爷皱着眉，又把这名字、性别外加墨水对这人的描述在大脑里转了一圈，他还是一无所获。
“爷该认得吗？”
墨水有些局促地挠了挠脸，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那个人，但瞧着鼠爷一脸茫然的样子……
“您还记得我当年怎么入的弄香堂吗？”
鼠爷先是一笑：“呵~那哪能忘呀！你不就是雷……”随即神色一凛，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和那人有关？”
墨水瞧见鼠爷的表情，喉咙发干地答：“啊……就当初我还在流浪当小乞丐的时候，节华和雷……雷雨一同遇到的我……”
鼠爷合了下眼，点点头：“然后节华是怡红院的，不收男孩，你就跟着那人回了弄香堂。好！我知道了。”
墨水闷声嗯了几声，他也想问问鼠爷到底为什么不能提雷雨，以及发生了什么。可鼠爷和猫爷向来都是能说的绝不含糊，没那么严重的也明里暗里的偷偷提示，只有真的很严重的才……
鼠爷打量着墨水的表情，有些无奈地开口：“你是知道的，爷是个爽快人儿，能说的从来不瞒着你。可这事儿，咱们好不容易脱身，忘了吧~啊~”
墨水有些失望地低着头，说：“嗯！我知道了。”
听着这语气鼠爷就知道墨水不大乐意，右手撑着桌子，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整个人面对着墨水。
“你听爷的，爷几时害过你不曾？如今你大好的前程在眼前，以后只管走自己的阳关道！也别埋怨咱们这几个老东西瞒着你，都有说不得的苦衷，你就当体谅体谅咱们这几个老骨头。”
墨水打起精神，向鼠爷保证自己记住了，鼠爷这才带着笑伸出手捏了捏墨水的胳膊。
“瘦了！”
墨水：我这才出堂一天……怕是瘦不了……
这话茬不好接，于是墨水反问道：“您今个怎么也出来活动了？”
“嗨！爷一是放心不下你，二是请示过后，也出来查查。那老猫先前被盯上了，我倒是也十来年没出过堂了，一般人也认不得我。”
“您查出了什么吗？”
鼠爷叹了口气，摇摇头。墨水也跟着叹了口气：“您说，这事儿不会断在这儿了吧。”
“少说这种丧气话儿！想查有的是办法查，这对面不让查的还没出手，你倒先打退堂鼓！”
“主要是大家按照规矩来，都一个个不真心实意的，还要在信上作文章……”
鼠爷心中虽对信这一事多有恼怒，但也不想滋长墨水这一遇苦难，就愁眉苦脸的毛病：“不重要，好在你是知道了信不一样，要是你不知道，岂不是亏大了！”
“鼠爷，您说我是不是活倒转回去了……这十几年过下来，还不如我原来当乞丐的时候。”
鼠爷一听这话，边答边伸出手揉了揉墨水的脑袋：“屁话！你这是过好了，心里踏实了！不用像原来那样提心吊胆、提防这疑心哪的！这是好事儿，说明你没有困在当初的不幸中，走出来了！”
然后不耐烦地继续说：“你怎么一天天的需要这么多安慰、开解！再就烦人了！”
墨水瘪了一下嘴，这才终于振作起来。
“幸好你在咱们弄香堂的彩术上，天赋奇高。要不然就这么个麻烦的性子，也不知道爷要忧心到几时！”
“我年岁也不大！二十的生日还没过哩！您可得多记挂着我些！”
鼠爷听了这话，心里头倒是高兴，但面上故作嫌弃地说：“还不大！也不知道怎么了，越长大越爱撒娇了！也不嫌羞！”
墨水一听撒娇二字，眼神一亮，作势就要张手给鼠爷一个拥抱，鼠爷一个错身躲过。
“嘛呢嘛呢！可别介！少恶心你爷我！你休息去吧，爷走了！”
只见鼠爷说完，慌乱地跑出房间，接着像是忘了什么似的，回头说：“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自己个小心些，休息吧！”
墨水看鼠爷停下来了，也不回话，站起来像是想继续完成之前那个拥抱似的，终于惹的鼠爷一溜烟跑了。
然后墨水走到房门口，合上门，随之背靠着门脸色颇有些严肃。
他拿起腰间挂着的鹊尾香炉，意念微微一动，朝师父发了个“视频”请求。再使了个决，让房间陷入烟雾的笼罩之中。
过了一会儿，万川的脸凭空出现在烟雾里，有些担忧地看着墨水问：“怎么样？”
墨水此时也没之前那嬉皮笑脸的劲儿，他认真地回复：“我没和鼠爷讲我在那小厮查到的东西……”
万川了然地点点头：“这事儿你自己做决定，鼠爷精神情绪瞧着如何？”
墨水摇摇头：“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我还作了几下，看了看他的反应。”
“那就好，之后我会尽力让慈幼所的人不插手这事儿，你可想好了？要是真撤离了他们，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事儿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想好了，实在不行您和师兄都还在。我真要是兜不住底儿……万万不会逞强的！”
“那就好！接下来你是打算去那家人瞧瞧？”
“嗯！毕竟到底是不是圈套，也得钻了才知道！鼠爷那边就麻烦您了！”
“少来！自己小心些！”
随即万川的脸消失在烟雾中，墨水就着着大雾蒙蒙，在房间里踱步。
墨水手也没闲着，一手执着那鹊尾香炉，一手在烟雾里搅弄着，那烟雾像是动物一般，围绕着他的指尖翻转，只听得他的声音忽地响起。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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