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演戏和真实
墨水听了这话，整个人一愣，然后苦笑着说：“连你也……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每个人都说不能提不能提！但连个解释都没有！”
节华有些难过地看着墨水，见他越说越激动，心中叹了口气：
“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你还嫌你当初被牵连的不够吗？也就是你当时还是个七岁的小孩，才没人过多纠缠。听姨的，放下吧，过好自己的日子。”
墨水沉默了下来，看着节华略带心疼的神态，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节华伸出双手，抱住墨水，就像当初那样安慰着他，抱了一会后，她低声地说：“记住了吗？”
墨水把下巴靠在节华的头顶，回抱着节华，闷闷地说了声嗯。
节华放在墨水身后的手，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背，然后笑着说：“当初要抱你，你还不乐意！明明是个小乞丐，还穷讲究。”
这下墨水是真的脸上臊得慌，只是像小时候那样搂着节华，不吭声。
“好啦好啦！这么大人了，还害羞了！”然后节华胡乱揉了几下墨水的背，主动松开了手，墨水也跟着松手放开了节华。
“我也不问你先前和独眼龙说了些什么，你心里有数就好，喏！拿去看吧！”节华掏出自己那封信递给墨水。
墨水没多想什么，直截了当地接了，然后就这么看了起来。
他越看眉头越皱，节华也没有贸然打扰，她清楚要是能说之后墨水自会主动跟她讲，果不其然片刻后墨水开了口：
“不好说，你这封和我的可不一样！”
随之伸手讲信递了回去，眉头依旧紧缩地掏出了自己的那封信，同样递给了节华。
节华眉头微蹙地将自己的那封收好后，打开了墨水的那封信，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实！这何止不一样，甚至是两个说法。”
墨水在院子里一边踱步一边思考几封信的出入，他双手背在身后，有些疑虑地开口：“和我们几个门派之间的关系有关吗？”
节华没有立即回答，闭着眼思考了一会儿后，睁开眼说：“有这个可能，但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差别。就算是给你们的是官方说辞，给怡红院的是粉饰事实……”
墨水背过身，盯着院子里的草木散发了会思维，双眼无神地讷讷开口：“那……该信哪封呢……”
“都不信也都信。”节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墨水听见了扭头看她，节华接着说：“既然分辨不清，那就都抱着怀疑的态度来看待，直到你能真的找到真相是什么。”
墨水此时逆着光，阳光从他脑后射出，让他的脸带了几分阴影；节华面对着光，阳光将她的发丝染上金黄色，也让她略眯着眼。
“只能这样了。”
节华点点头，举起手挡在额前，裹在手臂上的霞披在眼光下熠熠生辉，金线的刺绣时不时地晃着人的眼睛。
墨水很难不在意它，正准备开口问，就见节华伸出食指竖在嘴前：“嘘，别问。”
墨水抬眼看着节华的脸，似乎是想看出点什么，节华就那么磊落地让他看着，也不打算再多解释。
每个人都有这么多秘密，这不让问那也不说的，也罢！墨水心想。
节华见墨水不打算追问，将话题转回到分享消息上：“之前咱们在药铺，我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估计那熊瞎子也一直盯着我，八成他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靠你自己了！”
墨水点点头，将独眼龙的话复述了一遍，换来节华一声冷哼。
“我就知道熊瞎子没安好心，欸！弄香堂不是和成仙门走得近吗？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多心一点。”
墨水暗暗想着怎么每个人都规劝自己要小心这个，提防那个的。
节华见了墨水不做伪装的表情，脑中一道闪电划过，说：“难不成那熊瞎子也跟你这么说了？”
墨水点头又摇头：“也不全一样，他只是说让我加警惕些。”
节华对此也没什么评论，耸了耸肩，扶着自己的脖子微微扭动了几下。
“问月楼那里我只能试着帮你打探看看，毕竟说到底如同弄香堂和成仙门，怡红院与问月楼也是如此。”
墨水到没有奢求节华违反怡红院的规定，摇头拒绝，他怕节华犯事被追责。
节华有些不耐烦地瞥了眼他：“少废话！我自己知道尺度在哪，就算你想要我越过线，也难！”
墨水这才答应下来，还不忘提醒这件事儿小，别把自己搭进去才是。
节华侧头挑眉：“你是不是老做这样的事儿？一副我为你担心然后满嘴拒绝，实际上是骗人下定决心同意这样子？”
墨水眼睛微瞪，张着嘴，有些慌张地摆手说冤枉，他是真的担心。
这一副动作下来，换来的是节华嘲讽的一笑：“哼~最好是！也不知道以后骗多少姑娘，男人呐！”
然后转身离去，墨水连忙喊道：“这就走了？”
节华背着他单手伸过头顶，略微摆动几下：“是！牌牌联系~奴家很期待和相公下次会面~”
等到节华走后，墨水挠了挠自己的鼻子，想到了自己另一张有些陈旧的香牌，心想：完了！这下更像渣男了！一个有两张用来联系的香牌的男人！
……
之后墨水趁着无人注意，再次返回了药铺，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后，去了弄香堂在外经营的胭脂铺。
这胭脂铺招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笑春风’，墨水从后门入内，自有几个小厮前簇后拥地领着他上了楼，又是一阵七拐八拐地到了间房前。
墨水推门而入，对着小厮们中一个瘦巴巴的中年男子，目光深沉地看了眼。谁知那小厮胆大包天地回瞪了他一眼，然后跟着其他小厮们行礼退下。
关上门后，墨水将今日所得的讯息整理了一天，全部传给了师父万川，万川应该手头真在忙着什么，要不然会立刻回消息。
在等了一会儿后，师父万川的消息没等到，倒是等到了之前那个瞪他的小厮。
那小厮鬼鬼祟祟地推开了房门，然后立刻钻了进来，把门关到只剩一条缝，撅着屁股透着缝观察。
墨水有些无语地看着小厮一系列的动作，实在忍不住地说：“鼠爷！您这是做什么呢！”
鼠爷一听墨水喝破了他的身份，立马将门关紧，转过身就是一脸责怪：“呸！小点声儿！爷怕人瞧见！”
“这是咱们自己的地盘！鼠爷，您还记得吗？”
“哪有怎么样！还不让人小心了不成？”
然后鼠爷一改之前那弯着腰谨小慎微的样子，迈着那大爷似的步伐一屁股坐到桌前，然后怪声怪气地说：
“哟！怪爷眼拙，先前没认出来您来！嗬！那派头跟个公子哥似的！进个胭脂铺还要四五个人伺候着上楼！也不怕累得慌！”
墨水本来有些疲倦，在听到鼠爷熟悉的语调和打趣后，精神一下子就恢复了。
“怎么？您有什么意见？不是您说的吗，我如今可是掌门的弟子！合该是位小爷了不是！”
“啧啧啧！才几岁，就敢称自己小爷，也不怕笑掉大牙！”然后回想墨水这话越想越气，站起身就朝着墨水的头拍了一下。
“太欠揍了你！爷就是这么教你的？！”
墨水也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下打，原本以为会很疼。谁知道鼠爷出手后，见这瓜娃子不打算躲，连忙收了下手的力道。
墨水没感受到痛楚，整个人还非要犯贱，捂着脑袋哭丧着脸，一个劲儿地喊疼。
“哎哟！慈幼所的大官打人啦！欺负小孩！还是自己带过的小孩！没天理啦！”
鼠爷被墨水这突如其来的不要脸给震住了，有些尴尬地伸手，想捂住那瞎嚷嚷的嘴。墨水这下非要躲过他的手，就是不让鼠爷如意。
本来鼠爷还有些不好意思，被墨水这么一皮，一下子扔到了脑后。他作势要再打一下墨水的脑袋，果不出他意料，这次墨水躲了，然后鼠爷趁着这个机会，手疾眼快地掐住了墨水的腮帮子。
“是这张嘴在给爷胡说吗？啊！”
这次鼠爷手上可放足了力气，墨水被掐的嗷嗷叫，高声求鼠爷放过。鼠爷掐过了也就如愿放手了，然后对着墨水做了个小点声的手势。
“你怎么今个出去一天，整个人欠儿得慌？”
这一问让墨水丧气起来，整个人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脸一侧带着红印子闷声说：“我算是知道您为什么不乐意出门了……今天演了一天的戏，累死了……”
鼠爷不乐意墨水说原因还带上自己，但看着墨水一副累坏了的样子，一时也心疼：“少带你爷我！”
然后伸出手，胡乱扒拉了几下墨水的头发，这一番动作换来了墨水几声不满的哼唧声，鼠爷一听手上一使劲，用力地推了一下墨水的脑袋。
“哎哟！您干嘛？”
啧，温情了又没有温情，真是刹那。
节华有些难过地看着墨水，见他越说越激动，心中叹了口气：
“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你还嫌你当初被牵连的不够吗？也就是你当时还是个七岁的小孩，才没人过多纠缠。听姨的，放下吧，过好自己的日子。”
墨水沉默了下来，看着节华略带心疼的神态，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节华伸出双手，抱住墨水，就像当初那样安慰着他，抱了一会后，她低声地说：“记住了吗？”
墨水把下巴靠在节华的头顶，回抱着节华，闷闷地说了声嗯。
节华放在墨水身后的手，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背，然后笑着说：“当初要抱你，你还不乐意！明明是个小乞丐，还穷讲究。”
这下墨水是真的脸上臊得慌，只是像小时候那样搂着节华，不吭声。
“好啦好啦！这么大人了，还害羞了！”然后节华胡乱揉了几下墨水的背，主动松开了手，墨水也跟着松手放开了节华。
“我也不问你先前和独眼龙说了些什么，你心里有数就好，喏！拿去看吧！”节华掏出自己那封信递给墨水。
墨水没多想什么，直截了当地接了，然后就这么看了起来。
他越看眉头越皱，节华也没有贸然打扰，她清楚要是能说之后墨水自会主动跟她讲，果不其然片刻后墨水开了口：
“不好说，你这封和我的可不一样！”
随之伸手讲信递了回去，眉头依旧紧缩地掏出了自己的那封信，同样递给了节华。
节华眉头微蹙地将自己的那封收好后，打开了墨水的那封信，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实！这何止不一样，甚至是两个说法。”
墨水在院子里一边踱步一边思考几封信的出入，他双手背在身后，有些疑虑地开口：“和我们几个门派之间的关系有关吗？”
节华没有立即回答，闭着眼思考了一会儿后，睁开眼说：“有这个可能，但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差别。就算是给你们的是官方说辞，给怡红院的是粉饰事实……”
墨水背过身，盯着院子里的草木散发了会思维，双眼无神地讷讷开口：“那……该信哪封呢……”
“都不信也都信。”节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墨水听见了扭头看她，节华接着说：“既然分辨不清，那就都抱着怀疑的态度来看待，直到你能真的找到真相是什么。”
墨水此时逆着光，阳光从他脑后射出，让他的脸带了几分阴影；节华面对着光，阳光将她的发丝染上金黄色，也让她略眯着眼。
“只能这样了。”
节华点点头，举起手挡在额前，裹在手臂上的霞披在眼光下熠熠生辉，金线的刺绣时不时地晃着人的眼睛。
墨水很难不在意它，正准备开口问，就见节华伸出食指竖在嘴前：“嘘，别问。”
墨水抬眼看着节华的脸，似乎是想看出点什么，节华就那么磊落地让他看着，也不打算再多解释。
每个人都有这么多秘密，这不让问那也不说的，也罢！墨水心想。
节华见墨水不打算追问，将话题转回到分享消息上：“之前咱们在药铺，我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估计那熊瞎子也一直盯着我，八成他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靠你自己了！”
墨水点点头，将独眼龙的话复述了一遍，换来节华一声冷哼。
“我就知道熊瞎子没安好心，欸！弄香堂不是和成仙门走得近吗？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多心一点。”
墨水暗暗想着怎么每个人都规劝自己要小心这个，提防那个的。
节华见了墨水不做伪装的表情，脑中一道闪电划过，说：“难不成那熊瞎子也跟你这么说了？”
墨水点头又摇头：“也不全一样，他只是说让我加警惕些。”
节华对此也没什么评论，耸了耸肩，扶着自己的脖子微微扭动了几下。
“问月楼那里我只能试着帮你打探看看，毕竟说到底如同弄香堂和成仙门，怡红院与问月楼也是如此。”
墨水到没有奢求节华违反怡红院的规定，摇头拒绝，他怕节华犯事被追责。
节华有些不耐烦地瞥了眼他：“少废话！我自己知道尺度在哪，就算你想要我越过线，也难！”
墨水这才答应下来，还不忘提醒这件事儿小，别把自己搭进去才是。
节华侧头挑眉：“你是不是老做这样的事儿？一副我为你担心然后满嘴拒绝，实际上是骗人下定决心同意这样子？”
墨水眼睛微瞪，张着嘴，有些慌张地摆手说冤枉，他是真的担心。
这一副动作下来，换来的是节华嘲讽的一笑：“哼~最好是！也不知道以后骗多少姑娘，男人呐！”
然后转身离去，墨水连忙喊道：“这就走了？”
节华背着他单手伸过头顶，略微摆动几下：“是！牌牌联系~奴家很期待和相公下次会面~”
等到节华走后，墨水挠了挠自己的鼻子，想到了自己另一张有些陈旧的香牌，心想：完了！这下更像渣男了！一个有两张用来联系的香牌的男人！
……
之后墨水趁着无人注意，再次返回了药铺，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后，去了弄香堂在外经营的胭脂铺。
这胭脂铺招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笑春风’，墨水从后门入内，自有几个小厮前簇后拥地领着他上了楼，又是一阵七拐八拐地到了间房前。
墨水推门而入，对着小厮们中一个瘦巴巴的中年男子，目光深沉地看了眼。谁知那小厮胆大包天地回瞪了他一眼，然后跟着其他小厮们行礼退下。
关上门后，墨水将今日所得的讯息整理了一天，全部传给了师父万川，万川应该手头真在忙着什么，要不然会立刻回消息。
在等了一会儿后，师父万川的消息没等到，倒是等到了之前那个瞪他的小厮。
那小厮鬼鬼祟祟地推开了房门，然后立刻钻了进来，把门关到只剩一条缝，撅着屁股透着缝观察。
墨水有些无语地看着小厮一系列的动作，实在忍不住地说：“鼠爷！您这是做什么呢！”
鼠爷一听墨水喝破了他的身份，立马将门关紧，转过身就是一脸责怪：“呸！小点声儿！爷怕人瞧见！”
“这是咱们自己的地盘！鼠爷，您还记得吗？”
“哪有怎么样！还不让人小心了不成？”
然后鼠爷一改之前那弯着腰谨小慎微的样子，迈着那大爷似的步伐一屁股坐到桌前，然后怪声怪气地说：
“哟！怪爷眼拙，先前没认出来您来！嗬！那派头跟个公子哥似的！进个胭脂铺还要四五个人伺候着上楼！也不怕累得慌！”
墨水本来有些疲倦，在听到鼠爷熟悉的语调和打趣后，精神一下子就恢复了。
“怎么？您有什么意见？不是您说的吗，我如今可是掌门的弟子！合该是位小爷了不是！”
“啧啧啧！才几岁，就敢称自己小爷，也不怕笑掉大牙！”然后回想墨水这话越想越气，站起身就朝着墨水的头拍了一下。
“太欠揍了你！爷就是这么教你的？！”
墨水也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下打，原本以为会很疼。谁知道鼠爷出手后，见这瓜娃子不打算躲，连忙收了下手的力道。
墨水没感受到痛楚，整个人还非要犯贱，捂着脑袋哭丧着脸，一个劲儿地喊疼。
“哎哟！慈幼所的大官打人啦！欺负小孩！还是自己带过的小孩！没天理啦！”
鼠爷被墨水这突如其来的不要脸给震住了，有些尴尬地伸手，想捂住那瞎嚷嚷的嘴。墨水这下非要躲过他的手，就是不让鼠爷如意。
本来鼠爷还有些不好意思，被墨水这么一皮，一下子扔到了脑后。他作势要再打一下墨水的脑袋，果不出他意料，这次墨水躲了，然后鼠爷趁着这个机会，手疾眼快地掐住了墨水的腮帮子。
“是这张嘴在给爷胡说吗？啊！”
这次鼠爷手上可放足了力气，墨水被掐的嗷嗷叫，高声求鼠爷放过。鼠爷掐过了也就如愿放手了，然后对着墨水做了个小点声的手势。
“你怎么今个出去一天，整个人欠儿得慌？”
这一问让墨水丧气起来，整个人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脸一侧带着红印子闷声说：“我算是知道您为什么不乐意出门了……今天演了一天的戏，累死了……”
鼠爷不乐意墨水说原因还带上自己，但看着墨水一副累坏了的样子，一时也心疼：“少带你爷我！”
然后伸出手，胡乱扒拉了几下墨水的头发，这一番动作换来了墨水几声不满的哼唧声，鼠爷一听手上一使劲，用力地推了一下墨水的脑袋。
“哎哟！您干嘛？”
啧，温情了又没有温情，真是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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