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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调皮

    三人也没了心思欣赏这园林的风景。倒不如让各位看官们瞧瞧,这掌门不愧是掌门,住着这山水相傍、飞鸟游鱼的钟灵毓秀之地。

    众人到达屋外,门敞开着,但也没人贸然进入,鼠爷毕恭毕敬地请示:“慈幼所雷源同雷肇同弟子墨水求见。”

    “进~”一道飘渺的声音似从远方传来。

    三人这才起身进屋,走过空无一人的大厅,到了里屋去。

    就见房间里弥漫着浓密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气息。随着烟雾的不断积聚,房间里的空气开始变得似植物般清新,但视线却逐渐模糊。

    在这个烟雾弥漫的房间里,所有的物品都被笼罩着,看起来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和质感。透过烟雾,三人的影子变得扭曲,让人感到不安。房间内不见光亮,显得格外昏暗。

    屋里突兀地响起了窸窣的声音,气氛显得有些诡谲,鼠爷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心想娘的,为什么每次来见掌门都整的跟见鬼似的。

    忽地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鼠爷小声惊呼了一下,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身边人的袖子,此刻他也不顾上抓的到底是猫爷还是墨水,就是有些奇怪这人为什么袖子里有一荷包,感觉热乎乎的。

    “噗呲……”

    那被抓之人忍不住偷笑了一声,这让鼠爷的胆一下子大了起来,红着脸朝身边瞪去,模模糊糊间看见那人伸出另一只在空中一挥,骤时烟雾齐往他的衣袖里钻。

    顿时房内一片清明,好似之前的场景是在梦里一样,只余留那草木的芬芳久久不去。

    随之墨水和猫爷就看见了,鼠爷紧抓着一中年男子的袖子不放。

    那人脸颊纤瘦,鼻子挺翘,一双杏仁似的眼睛总是半眯着,眼尾上挑,带着几丝捉摸不透的意味;嘴部略微凸出,唇边也时常挂着笑容,只是无端的让人觉得嘲讽。虽说不上顶顶好看,但也自有一番韵味。

    “啊!雷源冒犯了!”鼠爷也同样发现了,连忙松开手,对着他作揖。

    万川笑着摆摆手说:“咳嗯……无妨,倒是万某唐突了雷老。”

    墨水一脸黑线地看着自己的师傅,无论是见过几次,都会被这中年男人的调皮给吓到。

    话说我听见你“咳嗯”了!就是在掩饰你之前偷笑吧!啊喂!当然这是谁的想法并不重要,也不会有人承认的。

    倒是猫爷给墨水使眼色,墨水了然于心:“徒儿见过师傅,给您请安了。”

    “哎哟哟,好徒儿!来!到为师身边来。”

    墨水听话地走到万川身边,万川很是满意地拍了拍墨水的肩膀说:

    “方才二位雷老同我讲了那小测试的事情,你很好,如今也不骄不躁,眼下你师兄马上就要试这掌门的活儿,不日后这门内大师兄的头衔就要落到你的头上了,你可得好好干!”

    墨水连忙回是,然后站到了万川的身后,像一个小书童一样。

    猫爷这才上前问好,万川身为掌门也没拿架子,也好言好语地回礼,然后招呼各位上座。

    “怎样?有何发现?”

    三人见掌门单刀直入,墨水作为徒儿自有私下和万川聊的时候,猫爷倒是没有贸然开口,让鼠爷出面解释。

    鼠爷将众人之前在慈幼所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又整理了他们最后的猜测,各方在发现不对后有何动作也都一一禀明。整番话下来都给人一种刚正不阿的态度。

    万川颔首,一只手拢在袖子里微微动作了几下:“情况某已了解,也辛苦二老这老远的来一趟。”

    鼠爷和猫爷连忙说不敢不敢,只要是为了弄香堂没甚辛劳的。那方墨水瞧见了万川的动作,他目光微微一凝,暗暗地打量了一下屋内。

    鼠爷和猫爷倒是一无所察,然后三人就听见了万川的声音。

    “倒是又有一桩新鲜事儿可说与各位听听,不日众彩术门派的掌门将一聚,开启新的彩术大会,详细地商讨那药害死人的事件。”

    鼠爷和猫爷都有些惊错,猫爷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墨水虽有些讶然,但也没有鼠爷和猫爷那般失态。

    猫爷有些口齿不清地说:“这……俺……倒是这般严重?”

    “倒也不全是为了这起子事儿,如今的情形也不必多言,也该是我们这群掌门好好聚在一起想想法子喽~”万川对于彩术大会倒没什么别的想法,在他看来如今已经由不得彩术师们什么内耗内斗了,赶紧各自交换信息,齐心协力对付外头才好。

    鼠爷斟酌片刻后,出言:“倒无不可,只是掌门需小心些,眼下才出了有人监视弄香堂这档子事儿……就又……恐还是太蹊跷了。”

    万川点点头:“某哪里又不晓得,这事赶事...若真如你猜测的那般,前脚我们才确定了彩术大会,后脚就有人监视……这……就麻烦大了。”

    在这种事情上,墨水虽然已是门内认定的下一任大师兄,但他也不好插嘴;猫爷也向来不怎么喜欢插手这种涉及外交的事情,这次要不是事出有因,必须要慈幼所的出面一人,他都不乐意出这弄香堂。

    “倒是二老需多加小心些,慈幼所万某虽知二位已竭尽全力,但也免不了再叨唠接下去这段时间,要警惕起来。以免再让外头的人有机可乘。”

    掌门的话让猫爷有些羞赧,他惭愧地低下头,向掌门告了声罪,说是有什么惩罚他都无异议。

    万川立刻安抚猫爷,让他别多想,好好坚守自己的职责,随在内心叹了口气,心想他哪里就愿意说出这伤人心的话,只是袖子里的温热……让他此时此刻必须要公事公办,以免落人口舌。

    鼠爷同为慈幼所的人,众门人又深知他和猫爷不分你我,他也不好开口,只能冀希墨水开口解围。

    好在墨水的确和他俩有些许默契,也懂得察言观色:“徒儿斗胆开解几句……这且不说人生在世,孰能无过。”

    “再加上这事儿,那躲在阴暗处的小人,要是成心想对付弄香堂,不是猫爷中招,那也是像我这样没甚人生经历的混小子……倒不如说只有那千日做贼的,哪来千日防贼的道理呢?”

    “如今啊,出了这事儿也好,堂里也好及时处理,免得真出了什么祸事,那才是追悔莫及。”

    墨水几番话下来,有没有安慰到猫爷不可知,场面倒是缓和了许多,唯独他师傅的脸色仔细瞧着略有怪异。

    谁知这万掌门在内心纳罕,如今我这徒儿能说会道的,全然不似早些年那般子臭硬的脾气。就是吧,前几句有几分道理,那句不是猫爷就是他这种混小子可就细品不得,略微回味觉着这话有些阴阳怪气的?

    怎么,你这种半大不小的混小子没中招,偏偏猫爷这饱经风霜的老人就中招啦?也就你这慈幼所出身、鼠爷和猫爷手把手带过的能讲讲,但凡换个人说这话,你看他俩撕不撕那人嘴,啧啧……

    墨水是不知道自己师傅这一大番心理活动,要是知道了只会表示唾弃,说他就没见过心思这么重的人,好好一番话给这张冠李戴的!他就是知道鼠爷和猫爷不会多想,才这么说的!换个人他才不会这么讲呢!

    (诶……好像暴露了些什么,原来你也觉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万川咳嗽了几下,清清嗓子:“咳咳……咳嗯……是这么个理儿,这事儿也多亏二老反应及时,给了门派足够的时间处理,也没出什么大错。往日啊,还要多仰仗二老了!”

    呵,场面话!咳咳……还是那句话,谁的想法不重要,嗯,不重要。

    两人连忙谦虚,又翻来覆去地表忠心,闹腾了好一阵,才从掌门处离去。

    万川自两人起身,就一直维持那副和蔼亲人的表情,哪怕看见人出了房门也没有任何变化。他袖中的香囊一直散发着阵阵温热,直到察觉出香囊的温度在降低,顿时表情一变。

    就见他坏笑着对墨水说:“来吧!跟你的好师父说道说道~”

    墨水有些哑然,再说一次,无论见到几次中年男人的调皮,他还是适应不了。但也只维持了片刻的沉默,还是老实开口说:

    “大致和鼠爷、猫爷说的差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万川给打断:“呸呸!为师哪里问这个,我问的是那小测试的事情,来来来~好好地讲讲具体什么感受~”

    “您稳重些罢!”墨水最终还是没忍住。

    万川倒是满不在乎地说:“嘁~哪就不稳重了,有旁人在,我自会端着点!”

    “那香卫呢?”

    “啥?”

    “香卫!”

    “徒儿,为师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瞧见你的动作了,袖子里可是香囊不是?”

    万川故作生气地掏出香囊就抽了下墨水:“你是年纪大了!有什么话也藏在心里了!我还真信了鼠爷和猫爷说的话,以为你脾气真的没那么冷冰冰了,看来全是假的!都是做戏给我看的!”

    墨水顿时有些头疼,虽然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

    “好吧好吧!您收起那副惺惺作态,我跟您讲!”

    “这就对喽!”万川立马作一副学生认真听讲状。墨水见了在内心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命吧!

    墨水这样那样地讲了讲,这才让万川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当初啊,你这脾气有变,为师起初还甚感欣慰,但是日子久了吧,又觉得不对味。仔细打听后,才知道你短时间知道了那么多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还以为你一时接受不了给打击到了。我可揪心了好久,今啊为师听了你的话,很是高兴,就是要这样子才好!有什么说什么,别憋在心里,别的我管不了,但在我这我永远先是师父再是掌门!”

    “也多亏师父和师兄这些年的耐心,墨水铭记。”

    “客套来客套去,都说了我是你师父,你这还是找打!”万川作势又拿香囊抽墨水,这次墨水倒是卖了个乖,怪模怪样地躲避,这才惹得万川哈哈大笑起来。

    打闹片刻后,墨水神色一正,倒是想起了松果说的话:“师父,那帮鼠爷测试的孩子叫松果,他倒是说了件事情。”

    万川一见墨水的表情,就知道了应该是件正事,也收起了玩笑嬉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