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能力越大屁股越大
驾驶室和后座有一套完整的隔挡设备，上半部分安装了特殊的隔音玻璃，里面有可以导电的塑料液晶膜。
当施加电流时膜内晶体的排列方式发生变化，瞬间从磨砂玻璃转换成透明玻璃。
关闭电源后则再次恢复成磨砂玻璃。
而且一块可升降的液晶巨屏正好完美重叠在玻璃后方，制造出真正的私密空间。
电动窗帘一拉，想干啥就干啥，想干谁就干谁。
如果没有配套的无线电话，驾驶室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后座的情况。
滋滋滋。
观音捧着一个玻璃奶茶杯在那里嘬嘬嘬，好像是有一颗珍珠卡在吸管里了，不过很快就被嘬了出来。
不到三秒钟，可见吸力之惊人。
“这……很娴熟啊，看来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耍蛇人，一般的蛇哪里招架得住？”
此话当然不是江流儿说出来的，毕竟他还没活够呢，只是脑子一抽心里一动，自然而然就冒出这么个想法。
想来这么一个暗黑冷漠的哥特系美人，应该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吧，大概率是她驾驭别人。
再烈的马，在这位先生手下肯定也被鞭子抽乖了，更烈一点的直接捆绑起来一顿猛踩，挥鞭教做人。
啧啧，好涩呀，想想就脊背发凉，毕竟江流儿可没有受虐的怪癖。
观音这边高冷地喝着奶茶，怎么也不会想到身旁的人已经在脑子里上演了无数禁断小剧场。
那是相当激烈相当重口，从医院打到教室，从厨房打到沙发，从公交打到公厕……
小日子直呼内行。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观音盯着小江轻声发问，眼中若有所思。
“啊？！没、没什么，就、就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嘛，没开过，所以想着这车好开不好开，会不会被开坏掉什么的……”
沉浸在白日梦中的江流儿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观音正盯着自己看，像是下一刻就要把他捆起来拿鞭子抽一样。
我是想到了什么，可我不敢说啊，说出来估计会死得很难看。
“不要慌，有奇怪的东西在脑海里浮现是很正常的事。”
观音嘬着吸管，脸上再次恢复了杀手般的肃穆。
江流儿心说正常吗，反正我觉得我挺变态。
“先生叫我来，应该不是真想兜风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为了让你看到真实的世界。”
观音按下后座中控台的通话按钮，下达了启动指令。
“坐稳了，免得到时候压我身上。”
“哈？我坐得可……啊啊啊啊啊啊啊哦哦哦哦哦哦！！！”
江流儿的话没能说完，他发出了惊恐的怪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后座关着一只人猿泰山。
很正常，刚刚还在平静地唠嗑，下一秒就被加速度巨变产生的压力死死推在座椅靠背上，换谁都会下意识尖叫出来。
什么疯子才会雇这种司机啊！好好的一辆轿车被你她妈开出了跑车的感觉！
不要命啦？！
江流儿艰难地抬头去看顶棚上的速度表，眨眼的功夫已经飙到了60公里的时速，而且还在以极速加快！
他挤在真皮靠背上扭头去问观音：“这、这正常吗？！我是说司机。”
“正常。”
观音一脸淡然，她居然还在嘬奶茶，手中的杯子甚至都没有晃一下。
可惜江流儿在巨变中没能想到这一幕的诡异，正常人怎么可能无视如此恐怖的加速度，平静地喝奶茶？
“哈……您挑司机的标准还真是暴力啊。”
江流儿觉得有点丢老江家的脸了，人家一个女人都那么镇静，自己一个大男人却乍乍呼呼。
“别慌，司机是前迈凯伦车队主力，捧起过两次F1车手总冠军的奖杯，这场面对他而言只是小打小闹。”
“这种明星人物也会跑来当专职司机？”江流儿惊得眼珠圆瞪。
“我开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观音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忽然话题一转。
“你知道《西游记》么？”
江流儿还沉浸在推背感里自顾不暇，被这么一问，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这话问得真奇怪，就算三岁小孩也知道吧，这片土地上真的存在不知道《西游记》的人吗？
等等……
西游记……观音……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江流儿那始终慢半拍的脑子忽然间醍醐灌顶，有些东西终于连通了，难不成……这姐们儿他爹妈是《西游记》脑残粉？
自己还真没往那方面想过，以前听到有人取这么个名字，还吐槽谁TM这么牛逼，八字不够硬可扛不住啊！
如此一来，举一反三的话，自己那不靠谱的爹妈也是西游私生饭喽？
“知道知道，那本明朝志怪小说嘛，姐……先生也喜欢《西游记》？”江流儿忽然好奇起来。
“不管喜不喜欢，都注定无法置身事外。”观音轻声回答。
“嗯？什么意思？”江流儿一时间云里雾里。
“《西游记》并非什么志怪小说，而是预言，它的故事正在一件件应验。”
观音看了眼江流儿，那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What？不好意思先生，我今天脑子可能有点不太够用，怎么听不懂……”
“《西游记》是某个人假托民间话本角色，写出来的预言，虽然至今还不清楚这个作者到底是谁，但可以肯定他曾经历过一些无法想象的奇遇，或者说，他看到了未来。”
江流儿彻底懵了，完全看不出这姐们儿到底是在拿他寻开心，还是真这么想。
按理说能爬上如此高位的女人那都是理性且智慧的，阅历自不必说。
怎么一开口却是这种神棍调调？
这要是换了别人给他吹牛逼，早就扭头走人了，但奈何面前是个狠角色，他只能尽量说得委婉一些：
“这……《西游记》的阴谋论解读我倒是看过不少，但至少都还是对故事本身的猜测，您这直接来个预言，是不是有点……”
“有点太扯了。”观音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是什么反应，淡淡地把话补完。
“啊哈，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流儿心说你也知道这话太扯啊？
地摊文学都特么不敢这么编。
“你相信鬼神么？或者换个说法，你相信超能力么？”观音的话题再次拐弯。
江流儿终于意识到问题了，难怪她说话神神叨叨，这姐们儿不会是什么邪教成员吧？
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
按理说这种级别的社会精英，那必然接受过完善且系统的高等教育，科学素养应该不低才对。
这种人会是神棍？
但想想美国至今还有那么多人相信地球是平的，好像也就没啥奇怪的了，NBA球星欧文就曾在采访中表示他相信地球是平的。
很难想象这哥们儿是从杜克大学毕业的，那可是出过11位诺奖得主、3位图灵奖得主的顶尖学府。
只能说这个世界远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参差。
江流儿刚想说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要信也是信马克思，但脑海中却浮现出今早在地铁上的遭遇。
关于这段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回想起来就像一场幻梦，只有无数夜叉面具在碎片中闪来闪去。
“这个世界上真地存在怪力乱神的东西？”他不答反问，神色逐渐认真起来。
“存在，世界上发生的所有超自然事件，基本都跟一个因素有关。”
观音的声音忽然低沉起来，深邃的瞳孔亮起熔岩般的光，她缓缓说出了那个古老而神秘的存在：
“妖精。”
透过那对燃烧的眸子，江流儿仿佛看到了亿万年前的轮回。
车窗外，混沌的荒原贯天彻底，浓云从大地的裂谷中升起，被奔涌的岩浆染成血一样的赤红色。
“天呐……”江流儿呆坐在原处，几乎忘记了呼吸。
通天的巨人立在荒原中央，没人能看清他的脸，从地上望去只有隐匿在云层中花岗岩般的双腿。
铁灰色的天空雷鸣滚滚，漩涡凝聚，像是深空里撕开了一个眼睛，
云里伸出遮天蔽日的大手，拔起巍然屹立的山脉当做战斧，巨人怒吼着挥舞！
每一次迈步都会震碎万物，高原塌陷成盆地，裂谷耸立成山峰，那是大自然百万年雕琢才能形成的地貌。
在淹没整个世界的轰然巨响中，苍穹坠落！拖着闪电，拖着海啸般的黑云，天地变色！
巨人与天相撞，嘶吼着跪地！身下的荒原激起千米高的尘埃，产生的冲击几乎夷平了目之所及的一切地貌。
阴影从远处的地平线上碾压而来，似乎要吞噬世间光明，那是巨人的战斧正在坠落。
巨人抬手托天，低头颤抖着怒吼，声音回荡在穹顶之下，比雷鸣更响，比飓风更甚，震得流云四散，大气逆涌。
滚烫的血从他紧咬的牙齿里喷出，化作暗红色的雨，穿过无数云层降下天空。
岩石般的身体开始崩裂蜕化，碎块砸向大地，像是群山从高天跌落。
最后的最后，苍穹被硬生生重新举起，巨人终究力竭，轰然倒地。
他的双臂从冰雪覆盖的极地，一直延伸到沸水翻滚的大洋，他的双腿跨越深渊直抵世界的尽头。
……
那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江流儿浑身发冷，拼命摇了摇头，从这幻觉般的场景里挣脱出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一幕实在太过遥远，太过磅礴，像是远古的先民刻在岩洞里的壁画，可又真实得让人战栗。
就好像历史上真有过那个伟大的存在，他至尊，至德，至力，他重铸日月，俯瞰群星，以银河为幕布描摹世界的命运。
“妖精只是一个称呼，这个词在1950年的第五届‘影子历史’研讨会中才正式确立，在此之前有各种各样的名字。”
观音显然没有意识到江流儿的失态，她拉起座椅旁的桌板，将一个黑色档案袋放在上面，封口烫着火漆，火漆上烙有一朵写意的莲花。
是莲花馆的馆徽。
档案袋的左下角是一个红色钢印，标注着两个醒目的大字——绝密。
“看完这些资料，世界的另一面也将被你知晓，那才是真实的历史，隐藏在影子里的历史。”
观音按住江流儿颤抖的手。
“但你也该明白，一旦你了解了这些东西，就不能再做回一个普通人了，你将成为妖精世界的一员。
“这些秘密是绝对不能流入人类社会的，否则将引起无法预计的后果，甚至是……战争。”
江流儿脑门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这个秘密太大了，大到会压垮他，他没有理由打开去看。
他承担不起知晓真相带来的后果，他只是个普通人。
什么世界啊历史啊人类命运这些宏大主题，跟他有什么关系？那是政治家和野心家们该考虑的事。
就算明天三体人入侵地球，今天也该把酒言欢及时行乐，因为他这种小人物做什么不做什么。
都影响不到大局。
反正下了这辆车大家好聚好散，就当是做了个梦，自己继续混吃等死，继续风平浪静。
他比谁都清楚能力的重要性，你要真有嬴政的手段，自然可以谈论剑扫六合天下归一这样牛逼轰轰的事。
可如果你只是个赵构……
啊呸呸呸！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但凡是个人也比赵老九强，他江流儿肯定差了秦皇十万八千里，但把他比作完颜构……
罪不至此，罪不至此。
总之呢，有多大能耐干多大事，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漫威也好DC也罢，超级英雄们的共通点是啥？
什么，花里胡哨的紧身制服？
错辣！是人手两瓣的美式翘臀！你以为他们为啥穿紧身衣？
这个道理江流儿还是懂的，自己那勉勉强强还算紧致的臀大肌，可没资格穿上紧身衣去当超级英雄。
把废柴捧上高位的蠢事，历史上也不是没发生过。
后果几乎是灾难性的，轻则家破人亡断了一氏香火，众则毁族灭国成了千古罪人。
“我、我就不看了吧，哈……哈哈……”江流儿缩回了手，一脸讪笑。
“还是没能下定决心么？”观音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既不失望也不生气。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今天您搞这么大排场来接我，还编出什么老朋友的措辞，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真的很感动。
“但我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您的一个司机都这么牛逼，那能让您放下身段来拉拢的人，必然不是供起来吃白饭的。
“待遇越高，要付出的代价就必然越大。
“我要真是什么天选之子倒也罢了，可我就是一根废柴，真要干点在妖魔鬼怪里玩命的事，估计分分钟嗝屁。
“所以……对不起，让您白来一趟了哈。”
当施加电流时膜内晶体的排列方式发生变化，瞬间从磨砂玻璃转换成透明玻璃。
关闭电源后则再次恢复成磨砂玻璃。
而且一块可升降的液晶巨屏正好完美重叠在玻璃后方，制造出真正的私密空间。
电动窗帘一拉，想干啥就干啥，想干谁就干谁。
如果没有配套的无线电话，驾驶室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后座的情况。
滋滋滋。
观音捧着一个玻璃奶茶杯在那里嘬嘬嘬，好像是有一颗珍珠卡在吸管里了，不过很快就被嘬了出来。
不到三秒钟，可见吸力之惊人。
“这……很娴熟啊，看来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耍蛇人，一般的蛇哪里招架得住？”
此话当然不是江流儿说出来的，毕竟他还没活够呢，只是脑子一抽心里一动，自然而然就冒出这么个想法。
想来这么一个暗黑冷漠的哥特系美人，应该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吧，大概率是她驾驭别人。
再烈的马，在这位先生手下肯定也被鞭子抽乖了，更烈一点的直接捆绑起来一顿猛踩，挥鞭教做人。
啧啧，好涩呀，想想就脊背发凉，毕竟江流儿可没有受虐的怪癖。
观音这边高冷地喝着奶茶，怎么也不会想到身旁的人已经在脑子里上演了无数禁断小剧场。
那是相当激烈相当重口，从医院打到教室，从厨房打到沙发，从公交打到公厕……
小日子直呼内行。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观音盯着小江轻声发问，眼中若有所思。
“啊？！没、没什么，就、就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车嘛，没开过，所以想着这车好开不好开，会不会被开坏掉什么的……”
沉浸在白日梦中的江流儿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观音正盯着自己看，像是下一刻就要把他捆起来拿鞭子抽一样。
我是想到了什么，可我不敢说啊，说出来估计会死得很难看。
“不要慌，有奇怪的东西在脑海里浮现是很正常的事。”
观音嘬着吸管，脸上再次恢复了杀手般的肃穆。
江流儿心说正常吗，反正我觉得我挺变态。
“先生叫我来，应该不是真想兜风吧？”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为了让你看到真实的世界。”
观音按下后座中控台的通话按钮，下达了启动指令。
“坐稳了，免得到时候压我身上。”
“哈？我坐得可……啊啊啊啊啊啊啊哦哦哦哦哦哦！！！”
江流儿的话没能说完，他发出了惊恐的怪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后座关着一只人猿泰山。
很正常，刚刚还在平静地唠嗑，下一秒就被加速度巨变产生的压力死死推在座椅靠背上，换谁都会下意识尖叫出来。
什么疯子才会雇这种司机啊！好好的一辆轿车被你她妈开出了跑车的感觉！
不要命啦？！
江流儿艰难地抬头去看顶棚上的速度表，眨眼的功夫已经飙到了60公里的时速，而且还在以极速加快！
他挤在真皮靠背上扭头去问观音：“这、这正常吗？！我是说司机。”
“正常。”
观音一脸淡然，她居然还在嘬奶茶，手中的杯子甚至都没有晃一下。
可惜江流儿在巨变中没能想到这一幕的诡异，正常人怎么可能无视如此恐怖的加速度，平静地喝奶茶？
“哈……您挑司机的标准还真是暴力啊。”
江流儿觉得有点丢老江家的脸了，人家一个女人都那么镇静，自己一个大男人却乍乍呼呼。
“别慌，司机是前迈凯伦车队主力，捧起过两次F1车手总冠军的奖杯，这场面对他而言只是小打小闹。”
“这种明星人物也会跑来当专职司机？”江流儿惊得眼珠圆瞪。
“我开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观音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忽然话题一转。
“你知道《西游记》么？”
江流儿还沉浸在推背感里自顾不暇，被这么一问，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这话问得真奇怪，就算三岁小孩也知道吧，这片土地上真的存在不知道《西游记》的人吗？
等等……
西游记……观音……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江流儿那始终慢半拍的脑子忽然间醍醐灌顶，有些东西终于连通了，难不成……这姐们儿他爹妈是《西游记》脑残粉？
自己还真没往那方面想过，以前听到有人取这么个名字，还吐槽谁TM这么牛逼，八字不够硬可扛不住啊！
如此一来，举一反三的话，自己那不靠谱的爹妈也是西游私生饭喽？
“知道知道，那本明朝志怪小说嘛，姐……先生也喜欢《西游记》？”江流儿忽然好奇起来。
“不管喜不喜欢，都注定无法置身事外。”观音轻声回答。
“嗯？什么意思？”江流儿一时间云里雾里。
“《西游记》并非什么志怪小说，而是预言，它的故事正在一件件应验。”
观音看了眼江流儿，那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What？不好意思先生，我今天脑子可能有点不太够用，怎么听不懂……”
“《西游记》是某个人假托民间话本角色，写出来的预言，虽然至今还不清楚这个作者到底是谁，但可以肯定他曾经历过一些无法想象的奇遇，或者说，他看到了未来。”
江流儿彻底懵了，完全看不出这姐们儿到底是在拿他寻开心，还是真这么想。
按理说能爬上如此高位的女人那都是理性且智慧的，阅历自不必说。
怎么一开口却是这种神棍调调？
这要是换了别人给他吹牛逼，早就扭头走人了，但奈何面前是个狠角色，他只能尽量说得委婉一些：
“这……《西游记》的阴谋论解读我倒是看过不少，但至少都还是对故事本身的猜测，您这直接来个预言，是不是有点……”
“有点太扯了。”观音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是什么反应，淡淡地把话补完。
“啊哈，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流儿心说你也知道这话太扯啊？
地摊文学都特么不敢这么编。
“你相信鬼神么？或者换个说法，你相信超能力么？”观音的话题再次拐弯。
江流儿终于意识到问题了，难怪她说话神神叨叨，这姐们儿不会是什么邪教成员吧？
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
按理说这种级别的社会精英，那必然接受过完善且系统的高等教育，科学素养应该不低才对。
这种人会是神棍？
但想想美国至今还有那么多人相信地球是平的，好像也就没啥奇怪的了，NBA球星欧文就曾在采访中表示他相信地球是平的。
很难想象这哥们儿是从杜克大学毕业的，那可是出过11位诺奖得主、3位图灵奖得主的顶尖学府。
只能说这个世界远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参差。
江流儿刚想说我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要信也是信马克思，但脑海中却浮现出今早在地铁上的遭遇。
关于这段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回想起来就像一场幻梦，只有无数夜叉面具在碎片中闪来闪去。
“这个世界上真地存在怪力乱神的东西？”他不答反问，神色逐渐认真起来。
“存在，世界上发生的所有超自然事件，基本都跟一个因素有关。”
观音的声音忽然低沉起来，深邃的瞳孔亮起熔岩般的光，她缓缓说出了那个古老而神秘的存在：
“妖精。”
透过那对燃烧的眸子，江流儿仿佛看到了亿万年前的轮回。
车窗外，混沌的荒原贯天彻底，浓云从大地的裂谷中升起，被奔涌的岩浆染成血一样的赤红色。
“天呐……”江流儿呆坐在原处，几乎忘记了呼吸。
通天的巨人立在荒原中央，没人能看清他的脸，从地上望去只有隐匿在云层中花岗岩般的双腿。
铁灰色的天空雷鸣滚滚，漩涡凝聚，像是深空里撕开了一个眼睛，
云里伸出遮天蔽日的大手，拔起巍然屹立的山脉当做战斧，巨人怒吼着挥舞！
每一次迈步都会震碎万物，高原塌陷成盆地，裂谷耸立成山峰，那是大自然百万年雕琢才能形成的地貌。
在淹没整个世界的轰然巨响中，苍穹坠落！拖着闪电，拖着海啸般的黑云，天地变色！
巨人与天相撞，嘶吼着跪地！身下的荒原激起千米高的尘埃，产生的冲击几乎夷平了目之所及的一切地貌。
阴影从远处的地平线上碾压而来，似乎要吞噬世间光明，那是巨人的战斧正在坠落。
巨人抬手托天，低头颤抖着怒吼，声音回荡在穹顶之下，比雷鸣更响，比飓风更甚，震得流云四散，大气逆涌。
滚烫的血从他紧咬的牙齿里喷出，化作暗红色的雨，穿过无数云层降下天空。
岩石般的身体开始崩裂蜕化，碎块砸向大地，像是群山从高天跌落。
最后的最后，苍穹被硬生生重新举起，巨人终究力竭，轰然倒地。
他的双臂从冰雪覆盖的极地，一直延伸到沸水翻滚的大洋，他的双腿跨越深渊直抵世界的尽头。
……
那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江流儿浑身发冷，拼命摇了摇头，从这幻觉般的场景里挣脱出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一幕实在太过遥远，太过磅礴，像是远古的先民刻在岩洞里的壁画，可又真实得让人战栗。
就好像历史上真有过那个伟大的存在，他至尊，至德，至力，他重铸日月，俯瞰群星，以银河为幕布描摹世界的命运。
“妖精只是一个称呼，这个词在1950年的第五届‘影子历史’研讨会中才正式确立，在此之前有各种各样的名字。”
观音显然没有意识到江流儿的失态，她拉起座椅旁的桌板，将一个黑色档案袋放在上面，封口烫着火漆，火漆上烙有一朵写意的莲花。
是莲花馆的馆徽。
档案袋的左下角是一个红色钢印，标注着两个醒目的大字——绝密。
“看完这些资料，世界的另一面也将被你知晓，那才是真实的历史，隐藏在影子里的历史。”
观音按住江流儿颤抖的手。
“但你也该明白，一旦你了解了这些东西，就不能再做回一个普通人了，你将成为妖精世界的一员。
“这些秘密是绝对不能流入人类社会的，否则将引起无法预计的后果，甚至是……战争。”
江流儿脑门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这个秘密太大了，大到会压垮他，他没有理由打开去看。
他承担不起知晓真相带来的后果，他只是个普通人。
什么世界啊历史啊人类命运这些宏大主题，跟他有什么关系？那是政治家和野心家们该考虑的事。
就算明天三体人入侵地球，今天也该把酒言欢及时行乐，因为他这种小人物做什么不做什么。
都影响不到大局。
反正下了这辆车大家好聚好散，就当是做了个梦，自己继续混吃等死，继续风平浪静。
他比谁都清楚能力的重要性，你要真有嬴政的手段，自然可以谈论剑扫六合天下归一这样牛逼轰轰的事。
可如果你只是个赵构……
啊呸呸呸！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但凡是个人也比赵老九强，他江流儿肯定差了秦皇十万八千里，但把他比作完颜构……
罪不至此，罪不至此。
总之呢，有多大能耐干多大事，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漫威也好DC也罢，超级英雄们的共通点是啥？
什么，花里胡哨的紧身制服？
错辣！是人手两瓣的美式翘臀！你以为他们为啥穿紧身衣？
这个道理江流儿还是懂的，自己那勉勉强强还算紧致的臀大肌，可没资格穿上紧身衣去当超级英雄。
把废柴捧上高位的蠢事，历史上也不是没发生过。
后果几乎是灾难性的，轻则家破人亡断了一氏香火，众则毁族灭国成了千古罪人。
“我、我就不看了吧，哈……哈哈……”江流儿缩回了手，一脸讪笑。
“还是没能下定决心么？”观音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既不失望也不生气。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今天您搞这么大排场来接我，还编出什么老朋友的措辞，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真的很感动。
“但我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您的一个司机都这么牛逼，那能让您放下身段来拉拢的人，必然不是供起来吃白饭的。
“待遇越高，要付出的代价就必然越大。
“我要真是什么天选之子倒也罢了，可我就是一根废柴，真要干点在妖魔鬼怪里玩命的事，估计分分钟嗝屁。
“所以……对不起，让您白来一趟了哈。”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