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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表演大杆子

    (一)

    “想看大杆子?”刘达直问闫笑非。

    “是。”不等闫笑非回答,诸葛娟子就替他回答了。

    “你们是赶巧了,一会儿电视台来采访,你们就跟着开开眼。”刘达直笑着告诉他们。

    “记者来了!”一个半大小子嚷着跑进来。刘达直带着众人迎了出去……

    最先进入众人眼帘的竟是她,程贝贝。今天,程贝贝上身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圆领毛料外套,手里拿着采访话筒,田达扛着摄像机跟在身后。见了刘达直,走在程贝贝、田达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小跑了几步,越过他们,来到刘达直面前,向刘达直介绍着程贝贝、田达。

    闫笑非、诸葛娟子、戴桐城向程贝贝、田达挥手致意。

    “你们跟刘师傅是一起的?”程贝贝问闫笑非,并向戴桐城挤挤眼。

    “纯属巧合。”闫笑非笑了,“我们仨,哪有刘师傅这个本事?!”

    程贝贝听了,拉过刘师傅身边的中年男人介绍说,“这是咱市文旅局文物保护中心的副研究员向前奔老师,运河考古人。”

    “向前奔,好名字,久仰久仰!”闫笑非爱好收藏,对向前奔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闫笑非又跟向前奔做了自我介绍。“你这个名字,我也听说过,你是区域文化圈里的名人。”向前奔握住闫笑非的手说,“这些年,我常年在外考古,一直没有机会拜访你……”

    闫笑非客气了几句,接着跟向前奔介绍了诸葛娟子、戴桐城。

    刘达直一看来的人都熟识起来,更是高兴。

    “向老师给我们提供了这个线索。”程贝贝对戴桐城说,“以后遇到新鲜事,得有新闻敏感性啊,小戴同志,自从认识你,除了提供你们单位的关系稿,似乎好像可能,你一个像样的新闻线索还没给我们提供过呢——我总感觉你就是在利用我!”众人闻听,又是一阵大笑。

    田达把摄像机递给戴桐城,“惹我姐生气了吧,帮我扛会儿,我直直腰。”

    刘达直让人往外拿大杆子,力气小的两个人一起提着。他领着众人走大路,绕大湾,来到运河岸边,“现在村容村貌好了,硬化的地方太多,就是村里也没有了宽敞的练大杆子的场地——原来的打谷场最好,现在哪还有?!”

    到了运河岸边,刘达直找好了场子,是一块含绿吐黄的麦地,“这是我种的麦子,跺跺保墒。”

    六个小伙子一个个上场,摆好架子,田达拿过摄像机,找准拍摄的角度。

    “呦呦嘿呀,摇起来啦嘿,摇起撸来嘿……”几个老年人在不远处还在散步,宛若当年的纤夫,扯着喇叭嗓子唱着,一个女孩子带着拍摄杆用手机拍摄着……田达想要过去制止,程贝贝说,“这个背景挺美的。”

    刘达直介绍,这个女孩子就拍运河两岸的风物,记录老百姓的生活,她家是邻村的,做雕花陶球的,她有个网名叫?叫什么了?旁边一个小徒弟说,“她叫‘运河陶娘’!”

    “用运河岸边的黏土,经手工和泥、捏团、雕刻,焙烧出陶球。”向前奔介绍,运河两岸不但有陶球,还有很多废弃的砖窑,以前烧制的砖专供BJ城墙、宫殿和庙宇,每块砖差不多五六十斤重,上面还刻着年号。以前烧制的陶球也随着运河遍布南北……

    “等等。”程贝贝示意田达先别拍摄,跑到那个小女孩——“运河陶娘”的面前,要了联系方式。

    (二)

    随着刘达直的一声吆喝,一个小伙子马步,右胯一颠拧腰甩出大杆子。

    “这个地方的大杆子不但长而且一般大杆子要粗。”闫笑非对戴桐城说,他在路上询问了刘达直师傅,这几根大杆子是一辈辈传下来的,他也不知道年限,更闹不清是什么木头。

    这时。场中间的小伙子一手攥住大杆子的一头,把整根大杆子竖起,紧接着,大杆子一挺,也就是杆子头突突颤动……

    大杆子没有花架子,还不能长时间练。刘达直喊了一声“停”,另一个小伙子上场了,他表演了大杆子的沾、缠、绞、拦、劈、崩的杆法,只见他时而将大杆挥至左侧上方,腰胯向左转。然后左手发力向下劈击,时而持杆逆时针向内、向上、向外提旋……

    第三个小伙子上场了,把杆子水平发力抖动后,推动杆尾,身体竟然借着大杆子的劲道随着大杆子立了起来,小伙子好像粘在大杆子上,随着大杆子抖颤,又在大杆的带动下轻盈落地。

    闫笑非、诸葛娟子、戴桐城相视一笑,这就是那天晚上他们没有追上的能人们。

    “这是拿抖……这是内扫抖、外扫抖……大杆子练出来不好看,可是不好练。”刘达直对着客人们介绍说。

    “这些小伙子帮助我们找到了很多不幸葬身运河的沉船。”向前奔跟大家介绍说,这些大杆子能手利用回家修整的时间,沿着运河走,在各个村里面的老人指点下,用大杆子探出了几十个沉船点,估量出了船体长宽。这些沉船点,他们会采取措施,好好保护。

    “他们用实际行动爱护着大运河。”向前奔说,遥想当年,南来北往的货船,在沧海市的运河上络绎不绝,“他们不仅仅标注了沉船,还标注了几百个汩汩冒水的运河暗泉!”

    “南关那边的暗泉标注了吗?”闫笑非问刘达直。

    “南关没去探。”刘达直介绍,老人们传说,南关那段河道“姜狗子”多、泥沙多,什么是“姜狗子”?是土生石,表皮姜黄色,各种各样的都有,没有太大的块。用大杆子去探,会带动“姜狗子”、泥沙把暗泉的泉眼封死。怎么办呢?只有用种力量把暗泉逗楞得狂涌一下,才能找到——以前,老人们用那里的暗泉水酿酒,留着待客,舍不得卖,泉水太难得了!

    “那,以前的老人们怎么取得的暗泉水呢?”戴桐城问。

    “取水术已经失传了……”刘达直老人长叹了一口气。

    “先拍新闻。”闫笑非要了刘达直老人的联系方式,“近日登门拜访!”

    ……

    采访结束了,刘达直老人热情邀请众人吃了晚饭再回。程贝贝说,晚上就得把稿子剪辑出来,改天再聚聚。

    “向老师,您把闫老师、诸葛老师送回去。我们让戴部长送回去。”程贝贝说,“戴部长正好顺道。”

    闫笑非拉着诸葛娟子走到程贝贝跟前,低声问道,“那天在运河边槐树下一个被窝的,是不是你?”

    “谁说的?”程贝贝杏目圆睁,“是戴桐城说的吗?这不是造谣生事吗?毁我名誉,我要报警的……”

    诸葛娟子说,“快报警,把闫笑非抓去吧——天天没事找事,妥妥的窥探狂。”

    “看在诸葛老师的面子上,也不能报警啊。”程贝贝笑了。

    “好奇怪!”闫笑非说,“我就说槐树下的小被窝,程贝贝记者就联想到戴桐城……”

    程贝贝的脸羞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