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浪荡少年千年剑 » 第五十七回 刘进士故里

第五十七回 刘进士故里

    (一)

    戴桐城一上班,就接到了高小彭的电话。

    听说高小彭过来找他,戴桐城走下楼去迎接。

    高小彭与戴桐城一前一后走进戴桐城的办公室,戴桐城示意高小彭上座,高小彭摆摆手,拉着戴桐城坐到身边。戴桐城起身想给高小彭倒杯茶,高小彭又是摆摆手,把戴桐城按在沙发上。

    “有个文化春节庙会,戴部长听说了吗?”

    “听说了,省媒体的赵宇光主任昨天过来拉挂名费了……”

    “董事长的意思是?”

    “董事长说‘研究研究’。”

    高小彭笑了,起身在戴桐城的办公室内溜达了溜达,问是否有市领导出席这个活动。

    戴桐城从办公桌上把打好的沧海市重大文化春节策划方案”递给高小彭。高小彭认真看着,“宣传推广活动、媒体投放挺到位的。”

    “宣传系统要成绩,那不简单。”戴桐城说,对上报道也没有问题。

    “那,这个钱花得太值了。”高小彭说,“我们运输公司自己出钱挂名,以‘大鹏物流园’的名义。”

    大鹏物流园?戴桐城疑惑不解。

    高小彭告诉他,运输公司马上转型成物流园,已经初具雏形,相关手续已经跑办到位,这两天就会出营业执照——西靠城区,东临港口,不正需要个物流园?

    “董事长的意思?”

    “董事长那边我去说,一会儿就去。物流园是运输公司自筹资金,这点权限,我还是有的。”高小彭说,挂名就有宣传效益,“除了挂名,咱们物流园的相关资料,这两天我让李花给你拿过来,指导着做展牌,出广告词……就着这个庙会,咱也把‘物流园’推出去!”

    戴桐城点头称是。

    “我马上去董事长那边。”高小彭说,“你先忙。”

    过了40多分钟,戴桐城的办公电话响了。

    高庭楷在电话里告诉戴桐城,“跟赵记者说吧,定了,挂名,以‘大鹏物流园’的名义。在‘大鹏物流园’的这次活动宣传上,你全力配合,把手头的其他工作先放放。”

    (二)

    听说市文明办要在全市范围内征集、选拔进入春节文化庙会的项目,闫笑非就给文明办的朋友去电话询问相关情况。

    “新来的狄炤主任张罗的——新来的官布置的工作,想嘛办法也得配合。”闫笑非的朋友介绍,征集、选拔的通知早已经下发了,下面还是挺积极的。

    “讲讲,有嘛项目?”

    “落子、狮子舞、木板大鼓、高跷、小车会……民间花会基本上齐了。”朋友介绍,八大碗、熏兔子、大煎饼、黄菜团子、秘制羊杂……沧海市的特色小吃也基本上齐了。

    武术呢?

    “有十几支武术队表演……”

    有大杆子吗,三丈多的那种!

    “听说码头村有这种大杆子。”朋友说,可是艺人们常年在外围着各个旅游景点表演,征集不上来。

    码头村?放下朋友的电话后,闫笑非在手机上搜起了码头村的地址,“就是我们追那几个耍大杆子的年轻人,那几个年轻人不见踪影的附近!”

    戴桐城听到这个消息,也特别高兴。

    当天下午,戴桐城早早开车拉着闫笑非、诸葛娟子就去码头村。

    码头村紧挨着大运河,沿着大运河的堤顶路南行10公里左右,车停了下来,路边有一块巨石,巨石上镌刻着“刘进士故里”,“难道‘红佛艺’中的刘进士果有其人?!”

    车子停在堤顶路进村的一个小广场。三个人下了车。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青年沿着河走路,弹吉他,唱歌:“我的家乡叫做小村码头,放假回乡沿河走走。从小看着父亲练把式,可是我长大后,只会展歌喉。他告诉我武术是个精气神是人魂魄,就像那泥土滋养着丰收……”

    下了堤顶路,有条被踏得溜光的土埂路,小黄狗沿街边撒欢,冲人摇尾。几个老年人在午间的冬日暖阳下溜达,走成一溜儿,唱着“运河号子”:“大运河上弯连弯,哎嗨哟;九曲回转往前赶,哎嗨哟;一声号子我一身汗,哎嗨哟;一声号子我一身胆,哎嗨哟……”

    “曾经,大运河上运粮船一年就有两万多艘,伴随着浩浩荡荡的船队,就是此起彼伏的号子声。运河号子连天,有人说'十万八干嚎天鬼'。大运河上有不行‘哑巴船’的说法。船工们如果没有统一的指挥号令,动作就不整齐、力量就分散了。号子一呼,这步调一致了、动作也协调了,劲头就足了!”闫笑非介绍说。

    诸葛娟子听了,停下脚步,一板一眼地吟诵起来,我们的脚下,“究竟是怎样的一片热土?她的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才女啊!”闫笑非与戴桐城称赞到。

    “昨晚刚从网上学的词。”诸葛娟子说,没想到,此时此景竟然用到了。

    (三)

    “请问,这村练把式的是哪一家?”进了村,闫笑非见了一个骑电动车的妇女,一招手,问道。

    “这村都练。”

    “这村练大杆子的是哪一家?”

    “也都练!”

    ……等骑电动车的妇女走远,闫笑非扭头对戴桐城、诸葛娟子说,“咱们这是进了‘把式窝子’——想找那天晚上看到的五六个年轻人并不容易啊。”

    一个二层小楼的小院,用镂空的铁栅栏围着,一个中年妇女指导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练剑,姑娘练了几个架势,就停下,望着中年妇女。中年妇女要过宝剑,也练了同样的架势后,收了架势,走到小姑娘面前,低声说着……

    在一个砖门楼的大院子里,传来了练武的声音。大门开着,三个人往院子里看去,就见几个人正在练石锁,有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也举着一个小石锁。院子的南墙搭了厦,夏里面横放着几根大杆子,三丈多长!三个人恐惊了习武人,轻手轻脚地进了院子。对一个坐在正房门口台阶上的一个白胡子老人抱拳致礼,白胡子老头微笑着表示欢迎。

    院子里好几个石锁,大小不一。在东偏房的门口还并排着五十几个石锁,有个硕大的,估计有几百斤重。举、掷、接,院子里的年轻人专心演练着。

    “停,要练到举重若轻!”白胡子老人站起身,说了声,“看着我怎么练……”他走到东偏房门口,提起一个上百斤的石锁,走到院子中间跃顶穿裆,上下翻飞、惊险巧妙……

    白胡子老人演练一结束,闫笑非、诸葛娟子与戴桐城就喝彩“叫好”,几个年轻人回过头来看了看他们,并不理会,继续练习。白胡子老人走过来,把他们让进房间。房间内,刀枪剑戟列在两边,一个古香古色的长桌子前,摆着几个圆凳。落座后,白胡子老人自我介绍,“我叫刘达直,76岁了,几位朋友是?”

    三个人分别做了介绍。

    “三位喜好玩石锁?下场子,撂个石锁去?耍上一回舒坦舒坦。”

    三个人连连摆手,“门外汉,还没练过……”

    “看我家院里的地面,一年一找垫土地平,一年一个坑坑洼洼,成了咱村专门作为练习石锁的场地。”刘达直老人介绍,练石锁从10斤的石锁开始练习,渐渐增加重量,“这个院子还是小耍不开,就到我正转悠着附近有没有合适的空地——不能硬化,就得是土的,接地气!”

    “这里面有味道……”刘达直说着,指向院子,“你看,能举起360斤铁锁的几个人来了——这个360斤铁锁可是祖上刘进士留下来的!”

    三个人抬眼望去,六个精壮的小伙子立在院中,对院子里正在演练者说着什么。原来的演练者听完,远远地退到一边。

    只见六个小伙子中的一个持起最大的石锁,扔高、接高、单花、飘花、锁上拳、锁上肘……石锁在他手里温顺地运转着。这个小伙刚停下,又上场了一个小伙子,两只手各拎一只百余斤的石锁,双花齐放、少林担水、横推泰山……六个小伙子接连表演完了,继续跟以前的演练者交流。

    “师兄们从外地刚回来,教教小师弟们。”刘达直说,“他们成立了一个表演队……”

    “他们会不会大杆子?”闫笑非问道。

    “哈哈,你算找对人啦……”刘达直捋了一下胡子,得意地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