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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贪官亦有情

    虽亦是那老生常谈的八珍液但被逼无奈的自用版和便宜到掉渣的经贸版又岂能同日而语,即便如此凌晓留给自己的亦没有多少,毕竟这一出来鬼知道得猴年马月才能踏那归途多总比少要好,至于苏铭豪及其负责的丹府,远了不好说但短期内无法达到凌晓定下那标准却是不争的事实,毕竟凌晓就算在十方居那种风水宝地亦经历过百次千次的失败才敢说自己能炼这八珍液。

    但有些事则想亦无用,旺自在除了如今这长公主有朝一日更可能成为天诏的女皇,所以任何进口的东西都有人会抢着试毒,就是这来人不但身法快到令白驹等人因之失神更连转眼便与之近在咫尺的凌晓亦不清楚这人是如何试的药,秦天仇:“启禀长公主,此物…可抵万金。”

    凌晓:“滋,黑衣哥,万金,这是在侮辱谁呢。”

    听了这话秦天仇非但没动怒反就势便是一礼,秦天仇:“若前辈欲收长公主为徒,老奴愿同往。”

    不要脸到了这地步真是人神共愤却亦无可奈何,但有件事凌晓必须纠正,否则出门极易被人揍,凌晓:“前辈,拜托,这无论修为还是手段您才是前辈,隔了贼远居然也能将我和她说的话一字不那,留您这样的高手在身边我发麻的又何止是头皮。”

    旺自在:“呵呵呵呵,笑死我了,乡巴佬,这叫千讯,需要的时候持续输以灵力持有另一半的人自能对此间之事了然于胸,滋,不得不说这梁国不但偏僻且消息极其闭塞,天诏那边十几年前的老物件居然都能让你堂堂国师成那睁眼瞎,哦,对不起哈,忘了你只是个新晋的小国师。”

    凌晓:“没事少跟我在这挑拨离间,此来我可背着那军令状。”

    旺自在:“知道啊,所以我这不也需要点时间把路先给清出来嘛,血卫人家虽不想招惹但负责押运军粮的两百多名血卫则另当别论,至于那林贵,本公主整人的手段可绝非你能想像,诚意有没有从来都不是靠嘴上一说,神奇的是本公主我来这梁国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全没抱过任何期望的那种,想要三年本公主可以等你三年,不过三年后变化若不大后果可十分严重,别说你那九叶之下直就连这梁国亦不保证能依旧如…秦总参,你这又几个意思。”

    其实秦天仇的意思很明白,只是旺自在故意要装那糊涂,而凌晓送出的之所以是八珍液则并非此物能令人神清气爽,配再好的药若没那药引子疗效都将大打折扣而八珍液于旺自在身上的毛病便是那药引子,服下它就算不坦身相见亦能通过两手略显奇效,原本想着要喊人将凌晓乱刀砍死的旺自在则纯是因为希望作崇,凌晓:“是不是感觉轻松了许多,其实你这不是什么毛病而是补过了头,且症状显现进补的还更厉害,俗称虚难受补,相较于爆体而亡你的这点毛病确实不大,如此便有了两种可能,其一,爱心泛滥,其二,滋,别有用心吧,因为此事尚还有其三,晶莹宝体。”

    晶莹宝体旺自在非但不陌生且对之深恶痛绝,旺自在:“唉,果然还是这毛病,当年母后便是因这晶莹宝体产下我后血崩而亡,真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的宝体,专门收买人命的宝体,对我父王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但还论这命还是人生都得本公主自己说了算,哪怕死我也不愿这付模样离开人世。”

    凌晓:“滚,即有心将你收于门下又岂会把你往那黄泉路上推,你拜师之后为师自有办法解决这晶莹宝体带给你的烦恼,呵呵,想到你这长公主得给我下跪并双手奉上那拜师茶,倍爽。”

    这么说也是不想旺自在觉着自己亏欠了什么,都是聪明人,他凌晓即给了台阶旺自在又岂会在意自己这脸面,在天北营百余万人的见证下收徒他凌晓又何止是赚足了面子,这头回当人师父见面礼又岂能少,且这回他不但是头回当人师父更捎带手做了秦天仇十数人的师祖,徒子徒孙直比掌门修为还高全就是荒天下之大谬,不过弟子即是天诏的长公主兼皇位继承人秦天仇这些人又岂敢僭越,而弟子无论修为多高师父亦仍是师父,而无论他们是何想法总之凌晓今儿这便宜是占定了,凌晓:“小秦,干活吧。”

    虽是肝险些气炸但师祖喊徒孙一声小秦可绝对是合情又合理,不但合情合理且直还较旁人高看了一眼,秦天仇:“师祖,干活可以,但您答应师父的事似乎。”

    凌晓:“饭得一口一口去吃,事得一件一件去办,急不来,治病一事心态很重要。”

    秦天仇:“那此事师祖可要记牢了,因为欺师灭祖那些事我们不在乎,走,随我去提人。”

    如此绝非秦天仇小题大做瞎谨慎,林贵一事牵扯的军官甚多,为求自保那些人无论灭口还是造反都不是没有可能,而自己这边就算加上白驹那些血卫人数亦没过万,且这些人中间近半还都是旺自在那长公主的随从,能打敢杀的满打满算亦顶多五千,六万对五千那可是几乎全无胜算的十二比一,何况秦天仇这些人还有个不惜以命相守的旺自在。

    相较于这些个闲心操碎早成习惯的主凌晓对此则全不在意,白驹那些血卫即便站那不动可亦是军神一般的存在,下边的兵士皆无心恋战仅凭那几个领头的再能耐还不照样是手拿把掐那点事,当然小心方能驶得了那万年船,凌晓:“小白,准备的怎么样?”

    白驹:“小白…罢了,你说小白便小白吧,至于事,那就不叫事,反正许他们的职务得由你去兑现,当然,得铙人处且铙人,敌不动而我不动。”

    这里边的道理说白了不过饱狼与饿狼之间的那点事,白驹虽是世家子弟但年少便投身军旅的他却见过太多太多的无奈与不公,抛开人之初性本善一说暂且不提人心亦终是肉长,有心为善虽未必真善却能助人走出心底那黑色泥泽,阳光总在风雨后,贴近自然、溶入自然才能享受自然、利用自然,腥风血雨又何尝不是有风亦有雨。

    而来虽是被逼无奈但有热闹可瞧谁又愿意离开,何况凌晓最擅长的便是慷别人的慨随自个的愿,城主府里有一个算一个若想不被林贵牵连便只能乖乖听话有钱掏钱有力出力,如此数万人照顾百万人的看戏所需自亦谈不上难,也正因为凌晓这史无前例的祸不及家人林贵才能交待得如此痛快,但谁又能料到林贵这恶人虽恶却贼得民心,公审最终审成了无罪释放别说自觉此次必死的林贵惊喜莫名直连开这先河的凌晓亦觉不可思议,旺自在:“呵呵,玩脱了吧。”

    凌晓:“确实,但贪婪如他却甘冒杀头之罪将军粮偷拨一部分去节济灾民,滋,倒也没坏到那骨子里,不过要替他圆这谎,小自在。”

    真是福由心生祸从口出,好在旺自在这种人对于钱银一类根本就没那概念,不过就算是她亦明白战时这军粮绝非钱银所能比拟,旺自在:“这种事师尊您想想便好,一时半会让弟子我上哪去筹这许多的粮。”

    凌晓:“猪脑子,军粮不够钱来凑,然后再顺便修书一封将这祸事揽下,如此梁国国主就算是有气亦无胆冲你发,如此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规矩就是规矩,这林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人能有情、军法无情,一百军棍。”

    就林贵这小身板别说一百军棍纵然五十军棍亦绝然难活,不过凌晓即迟迟未喊行刑在场之人亦不清楚自己那情求了到底有用没用,凌晓:“诶,你这师拜的未免也太便宜了吧。”

    即非那湿水木又岂能任点不透,当然就旺自在这身份全无需自己动手亦可完成凌晓的吩咐,旺自在:“小秦,一百军棍你来打,不死却至少得长几年的教训。”

    秦天仇:“启禀师尊,弟子觉得刮风下雨倍感思念更具诗意。”

    冷成这样对此早便习以为常的旺自在自不过是照旧的微微点了点头,而原本自觉挺酷的凌晓则只觉自己有那么点井底之蛙的影子,凌晓:“…诗意,滋,感觉自己这完全就是流氓撞进了土匪窝。”

    旺自在:“呵呵,没人能随便成功,小秦可比你想的要酷很多,人家可是一步一个脚印从北荒一路走到的天诏,为什么,滋,只因为巅越国那征粮官多收了他家二两粮,你没听错,不是两斤真就二两,为这二两粮的不平人家可是不远万里一路乞讨到的天诏,而事实证明御状绝不是随便什么人想告便能告的,多番尝试无果他最终被逼无奈加入了天诏的军队,为什么,就为了不饿死,所以他这不是匪性而是原则,弟子我欣赏的便是他这坚定不移的原则性,没有原则又何来底线,凭此全无背景的他才能一路平步青云,但有时候我也讨厌他这原则,嗯,都这年纪了还不回家颐养天年,且一大家子没个正常,投军都不用本名生怕沾了谁的光,到底图啥呢。”

    出生不一样,平日里接触的人不一样又何来那感同身受,作为师父她的无知凌晓自有指正的义务,凌晓:“图啥,不比一穷二白的父辈,如此他家子女至少有现成可捡,若连一日三餐都混不到又何来时间与精心教导子女呢,好比你长公主出门看到的从来都是世间繁华却并不代表无人在暗中粉饰太平,在为师看来正统二字原本便是藏污纳垢的代名词,能者居之,滚,到哪还不是看过了出生再看学历,有些事非是他不想而是不能也不敢,伴君如伴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