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讲理的人要有不讲理的样子

    前面说的到，柳生单挑了一个门派。

    不知道在座的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你特别讨厌一个人，他不在你眼前的时候，你一想起来他就烦，但是你跟他一起做事的时候，相处起来又特别愉快。这也许就是交流的魅力，也是相处甚欢的人会毫不犹豫地背后捅刀子的原因之一。

    那些有的没的的道士们终于跟老死不相往来的理想敌见了面，勉强算是交流了一下。柳生也依言经常造访。本来道士们的神经还紧绷着，担心柳生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可随着次数增多，道士们都麻木了。

    他们是有困住柳生的办法，但，困在自己家里么？

    防又防不住，打又打不过，人家就是来听听课，不惜得管了。

    可是道士们还是被严重打击到了：我研究了大半辈子的东西，就这？

    于是，没几年，原本很大的门派，顺势就散了。回家的回家，出家的出家，留了一个很气派的建筑物在那。柳生觉得浪费，花了些力气，搬走自己住了，顺便在柱子上刻了陆吾的半身像。

    那也是柳生的“小屋”之一。

    可是现在柳生进不去了。

    陆吾醒了，灵石废了。

    钱庄倒闭了，他的金银珠宝和大小玩意儿都拿不出来了。

    柳生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后悔：早知道就不全都放灵石里了。要不然他现在也不用跟人家苕华挤一个房子。东想西想地，柳生慢慢睡去。

    “······师傅...来......”

    谁？苕华？说什么呢？

    师傅？

    柳生等了一会儿，没再听见。打算接着睡。半梦半醒间，看见了一个人的下半张脸。那脸上的嘴开开合合，一边说话一边转圈、扭曲。柳生“腾”地睁开双眼，一口气半吐未吐，卡得他有些心悸。

    梦里的人说的话虽然没听清，半梦半醒也记不得，但是柳生觉得，自己一定听过，而且当时印象很深。可现在明显忘了。

    忘了就说明不重要。

    外面天色还未大亮，柳生侧过身，打算睡个回笼觉。一拉被子，发现拉不动。下意识以为苕华又把腿搭在被上了，多使了点力气又扯了一次，还是没扯动。心说算了，把人家吵醒就不好了。结果人家把被子给柳生好好盖上了。

    被子被踢开得久了，被罩没有了热气。柳生右肩膀子一凉，随后又慢慢暖了起来。柳生就接着睡了。

    回笼觉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赖床。质量并不是很好。柳生睡着睡着，听见旁边有人小声念叨：“这才几天啊······”云云。后面的好像还说了些有的没的，但是柳生下意识觉得不重要，于是不再听，安心睡觉了。

    “这才几天啊，这么乖。我还是拐回去吧。”

    柳生睡得十分惬意，日上三杆才醒。闭眼坐起来，伸脚在床边摸索了半天也没找着鞋。索性不找了，赤着脚站起来，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打算看看是不是在床底下。边转身边嘟囔道：“今天这太阳可真暖和，地都烤热了。”刚说到“太阳”，柳生就说不出来了。默默跟一双笑盈盈的眼睛对视。

    陆吾半靠在榻上，用一只手撑着脑袋，道：“早啊，小白。”

    难怪，地上铺了兽皮，确实不冷。

    柳生脑子一片空白，但是也明白，自己是在睡着的时候被陆吾整来了。

    那看来自己睡得还不错。

    柳生看了看身上，只有中衣，于是问道：“我衣服你带过来了没？”

    陆吾道：“我一会儿去给你取。”

    柳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靠谱。”

    陆吾道：“嗯，既不靠谱又不讲理。你也不是头一天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