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陆吾

    西方神话里有一个牛逼的精灵，那些经常光一个膀子出入油画的大佬们管他叫“路西法”。路西法是上帝最宠爱的天使之一，他集合了三分之一的天使造上帝的反，最终被打入了地狱。

    我不是要介绍这个牛逼的精灵，我是要介绍一个效应，叫“路西法效应”。这个效应解释了为什么一个道德高尚、心理状况良好的人会参与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揭示了大环境下的惨剧，有罪的远不止犯人。

    我们是道德高尚的人吗？

    无疑，我们是。

    我们比我们想象中要恶的多。我们都是路西法，披着救世主的皮。

    嗯...这样显得我牛逼一点，往后接着看吧。

    早些年，但不知道是多早，总之就是早些年，柳生带着一个便宜徒弟四处游历。然而，再早些时候，柳生傻了几回，让一群凡人围着研究了好几轮。

    教师是一个受高度重视的职业。上到天人如孙悟空的师傅菩提老祖，下到凡人如那些打板板收束脩的先生。柳生的忠粉们有个门派，叫什么就不知道了。从“再早些时候”到“早些时候”，“柳迷”们师傅传师傅，苟日新，日日新。人家浓缩的都是精华。

    总之，等柳生开始注意的时候，那些师傅师叔徒弟们已经有能力让他寸步难行了。甚至是柳生清醒的时候，也没法好好做自己的事情。

    柳生也没废话，送上门去单挑。从天而降，十分有气势，直接把人家铺的大理石砖整稀碎。一众师傅徒弟们看的目瞪口呆。

    效果不错。

    一个白胡子老头拂尘“啪”就掉地下了，同时“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还不停地说着什么。

    柳生眯了眯眼。

    满口牙都快掉光了，张嘴都是问题，柳生真的听不清。

    然后又有一个年轻点的道士也跪下了，道：“造孽啊。”

    嗯，这个听清了。

    话说只有一个门派就是不错，一趟就能解决。

    柳生注意到身后有一个大殿，大殿前是两道台阶，中间用大理石护栏隔出了一片空地，他现在就在那片空地上。然后有一堆台阶围着大殿。围着大殿的台阶后有一个缓台，缓台之后又是台阶。

    柳生站的位置可以看得很远，但是有什么不重要。

    反正就是在他之下，除了老头们，就是老老小小的弟子们。

    柳生看着那两个跪着的老人，虽然他的年龄他们加起来的都大，可是他长得太年轻了。就冷不丁想到雷劈、天谴一类的东西。

    明明柳生才是受害者，怎么这群人一脸一致对外、同仇敌忾的样子呢？

    哦，刚才老头们好像在训话。

    柳生摇摇头，甩掉那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问道：“对付我的方法写在什么东西上了？都拿出来，我看看。”

    对手之间的比拼还是知根知底的好，要不怎么互相进步？

    有个靠前的愣头青指指柳生脚下：“都在那儿了。”

    柳生皱眉，表示不解。

    愣头青道：“你脚底的就是。”

    柳生看了看脚底碎的很有水平的几块砖。

    嚯，意外收获。

    柳生道：“还有没，我下来太快了，没看清。”

    愣头青道：“有啊，但是首先你要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柳生：“嗯。”

    愣头青：“首先，你脚下的砖是老东西。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它的价值就不用我说了；其次，我们有专门清理它的人。清理之前，焚香沐浴，禁食荤腥。那是我们祖宗的风骨，支撑着这大殿，连结了我们这些非亲非故的人；最后...”愣头青四处看了看，道：“我想不出来了，你自行体会。”

    柳生道：“我知道了，给我看看别的版本的。”

    愣头青道：“你脚下四字箴言，传承几百年，研究者众。每一字都对应一房，一房下设四专，一专中收录一千余册典籍解读，还不算偶然收来的古书。你看完了也升天了。”

    柳生道：“我常来就是。反正我活的比你们长。应该没那么容易开悟。”

    不会成仙祸祸你们。

    愣头青道：“那自然是欢迎的，我们还愁找不着你呢。学了大半辈子的东西没处施展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那比怀才不遇还让道士憋屈。就像在集体失心疯。”

    柳生明白了，那两个老头应该不是主事的，以及，这愣头青也不知道是多少岁的老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