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新兵入营（一）
京营行辕办事效率很快。除了徐勤祖的支持，其中自然还有徐子安这个行军司马的从旁协助。
自那日和高攀龙深谈之后，戚建业一改往日做法，要么不动，动若脱兔，开始频繁地召见徐行简、刘振业等人了解营务。同时，以整理营务为由，一个一个开始接触诸如百户、总旗之类的低阶军将，有些营中资历比较深的小旗也在接见之列。
另一方面，择优从参与京西大战的京营其他各营、民壮中挑选军卒入营。捧日营在京营中地位特殊、待遇从优，其他京营军卒也愿意跳槽。为了减少此事的阻力，戚建业专门找了徐勤祖，并请四威营指挥使赵建帮助。
登州民壮方面，戚建业安排刘能总牵头、居中联络，雷厉风行地开始安插自己的人手入营。没有自己的人手，什么事都办不成。戚建业深知，这段时间，捧日营中虽然也有一些下层将校向自己示好，但不敢公开站队，核心一点就是对自己还没有信心。
至于徐行简和刘振业，更是冷眼旁观。因为戚建业没有搞新官上任三把火，未促动他们的核心利益，所以在明面上也没有与之为难。
“戚指挥，行辕的公文已经用印，大帅已经批复同意，指挥招兵一事再无后顾之忧了。”徐子安受命暂时辅助戚建业，却没有“临时工”的心态，全心全意帮助处理公务。
这日，徐子安从京营行辕返回，拿回了招兵公文，兴冲冲地回捧日营向戚建业报告。
“哦，子安兄，大帅这么快就准了，这倒是解了吾的燃眉之急了。”戚建业一手从徐子安手中接过公文，细细研读。
“我的指挥大人，就不要开小人的玩笑了，这事吾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那日您从行辕回来吾就猜到了，办成是迟早的事。”徐子安笑嘻嘻地道。
“也不怕子安兄笑话，吾到营中这段时间，不说举步维艰，却也是不知何处下手啊。实在为难，思前想后，不得不出此下策。”戚建业当着徐子安的面，知道这也是个明白人，没必要和他打哑谜。
“指挥有些多虑了。其实您身负君命执掌捧日营，营中将士们敢不从命。”徐子安安慰道。
“子安兄，这话说得有些外道了。你我到营中也有多日了，营中的状况吾想也不用吾多说，你都清楚。徐副指挥对吾还算客气，不过手下之人有多少是真心服从吾的军令的，寥寥而已。”
“至于刘同知，呵呵，你懂的。”戚建业作了个请的手势，让徐子安坐下说话。二人坐下后，边喝茶边叙话。
徐子安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迟疑了一会才斟酌地道：“刘同知么，将门虎子，性子比较直，有些时候的言语确实过于直白了些，不过，人倒是不坏的。”背后说人坏话，总是不太好。
“这个做派和人的性子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干系，吾猜想，无非觉得吾出身低微，看不起吾罢了。这个吾也理解，谁叫咱出身低呢。不过，既然大帅命吾为营中主将，吾也就不得不担起这负担子，忠于王事，效忠陛下了。”说到这里，戚建业谈笑之色渐去，脸色开始严肃起来。
“指挥大人接下去准备怎么做？”徐子安见戚建业色变，脸色也凝重起来，深怕戚建业步子迈得太大，和营中诸将产生冲突。
徐子安想到这里，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戚建业见徐子安神色凝重、沉思不语，安慰道：“子安兄，不瞒你说，等新兵入营后，吾决定启动练兵计划。准备用半年左右的时间整训全营。”
“指挥，准备如何个练法？”徐子安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练兵嘛，哪个军将不练兵？
“这个么，本指挥自有成法，你就等着瞧吧。陛下和大帅把捧日营交到吾的手中，吾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把陛下的亲军练好，让众军给陛下涨涨脸。”戚建业看着一脸疑问的徐子安，好声说道，时时不忘表忠心。
“大家的练兵之法各有不同。如中间与众将起了龃龉，子安兄在其中可要帮助吾转圜一二啊。”戚建业哈哈一笑，向徐子安作了一个揖。
戚建业这点敏感性还是有的。徐子安身为京营行辕的人，又深受徐勤祖信任，能被徐勤祖派来辅助自己，必然在各军中有些脸面，毕竟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代表了徐勤祖。
“岂敢，岂敢。指挥有命，吾必从命。”徐子安暂时按下心中疑惑，起身回了礼。
---------------
神武门。
“什么人，敢聚众擅闯神武门？全部往后退下。擅入者死。”神武门外，捧日营上值军卒拦住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正是刘能带来的登州民壮。
收到公文后，戚建业隔日就派人去刘能处传令，令人接应刘能等人入营整编。
“王总旗，不认识我了。我也是咱们营的，隶属张百户麾下，小旗杨二杆。”杨二杆是捧日营中少数主动向戚建业考虑的下级军校。戚建业让他去给刘能传令，也有考验他办事能力的意思。
“杨二杆，似乎没什么印象。营中这么多人，也不见得个个认识。”王姓总旗听到杨二杆这么说，虽然确实对杨二杆不怎么认识，但隐隐约约感觉似乎有点脸熟。
“王总旗，我真是营中的杨二杆。这是我的令牌。您看？还有，我这次是受指挥大人之命，接引我们营里新招募的兄弟入营的。这是接兵公文。”杨二杆感觉到王总旗言语的不善，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公文。
王总旗将信将疑，拿起公文看了起来，“还真是接兵公文。之前戚指挥虽然也找我们聊了天，说要加强整编训练，不过，招兵这事怎么营中一点风声都没有？”
“王总旗，这就不是小人能考虑的事情了。指挥大人怎么说，小人就怎么办？您看，如果公文没问题，要么就让小人带众位新兄弟入营吧？”杨二杆好言好语，不想节外生枝，就想着说说软话快点把人带入营中，把差事了了。
王总旗验过令牌、公文，正想让他们入营。突然听到一声“且慢”，正诧异着是谁越俎代庖，刚要发飙，回头一看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赶忙行个军礼：“参见刘同知。”
说话者，捧日营指挥同知刘振业。
自那日和高攀龙深谈之后，戚建业一改往日做法，要么不动，动若脱兔，开始频繁地召见徐行简、刘振业等人了解营务。同时，以整理营务为由，一个一个开始接触诸如百户、总旗之类的低阶军将，有些营中资历比较深的小旗也在接见之列。
另一方面，择优从参与京西大战的京营其他各营、民壮中挑选军卒入营。捧日营在京营中地位特殊、待遇从优，其他京营军卒也愿意跳槽。为了减少此事的阻力，戚建业专门找了徐勤祖，并请四威营指挥使赵建帮助。
登州民壮方面，戚建业安排刘能总牵头、居中联络，雷厉风行地开始安插自己的人手入营。没有自己的人手，什么事都办不成。戚建业深知，这段时间，捧日营中虽然也有一些下层将校向自己示好，但不敢公开站队，核心一点就是对自己还没有信心。
至于徐行简和刘振业，更是冷眼旁观。因为戚建业没有搞新官上任三把火，未促动他们的核心利益，所以在明面上也没有与之为难。
“戚指挥，行辕的公文已经用印，大帅已经批复同意，指挥招兵一事再无后顾之忧了。”徐子安受命暂时辅助戚建业，却没有“临时工”的心态，全心全意帮助处理公务。
这日，徐子安从京营行辕返回，拿回了招兵公文，兴冲冲地回捧日营向戚建业报告。
“哦，子安兄，大帅这么快就准了，这倒是解了吾的燃眉之急了。”戚建业一手从徐子安手中接过公文，细细研读。
“我的指挥大人，就不要开小人的玩笑了，这事吾看也是板上钉钉的事，那日您从行辕回来吾就猜到了，办成是迟早的事。”徐子安笑嘻嘻地道。
“也不怕子安兄笑话，吾到营中这段时间，不说举步维艰，却也是不知何处下手啊。实在为难，思前想后，不得不出此下策。”戚建业当着徐子安的面，知道这也是个明白人，没必要和他打哑谜。
“指挥有些多虑了。其实您身负君命执掌捧日营，营中将士们敢不从命。”徐子安安慰道。
“子安兄，这话说得有些外道了。你我到营中也有多日了，营中的状况吾想也不用吾多说，你都清楚。徐副指挥对吾还算客气，不过手下之人有多少是真心服从吾的军令的，寥寥而已。”
“至于刘同知，呵呵，你懂的。”戚建业作了个请的手势，让徐子安坐下说话。二人坐下后，边喝茶边叙话。
徐子安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迟疑了一会才斟酌地道：“刘同知么，将门虎子，性子比较直，有些时候的言语确实过于直白了些，不过，人倒是不坏的。”背后说人坏话，总是不太好。
“这个做派和人的性子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干系，吾猜想，无非觉得吾出身低微，看不起吾罢了。这个吾也理解，谁叫咱出身低呢。不过，既然大帅命吾为营中主将，吾也就不得不担起这负担子，忠于王事，效忠陛下了。”说到这里，戚建业谈笑之色渐去，脸色开始严肃起来。
“指挥大人接下去准备怎么做？”徐子安见戚建业色变，脸色也凝重起来，深怕戚建业步子迈得太大，和营中诸将产生冲突。
徐子安想到这里，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戚建业见徐子安神色凝重、沉思不语，安慰道：“子安兄，不瞒你说，等新兵入营后，吾决定启动练兵计划。准备用半年左右的时间整训全营。”
“指挥，准备如何个练法？”徐子安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练兵嘛，哪个军将不练兵？
“这个么，本指挥自有成法，你就等着瞧吧。陛下和大帅把捧日营交到吾的手中，吾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把陛下的亲军练好，让众军给陛下涨涨脸。”戚建业看着一脸疑问的徐子安，好声说道，时时不忘表忠心。
“大家的练兵之法各有不同。如中间与众将起了龃龉，子安兄在其中可要帮助吾转圜一二啊。”戚建业哈哈一笑，向徐子安作了一个揖。
戚建业这点敏感性还是有的。徐子安身为京营行辕的人，又深受徐勤祖信任，能被徐勤祖派来辅助自己，必然在各军中有些脸面，毕竟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代表了徐勤祖。
“岂敢，岂敢。指挥有命，吾必从命。”徐子安暂时按下心中疑惑，起身回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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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门。
“什么人，敢聚众擅闯神武门？全部往后退下。擅入者死。”神武门外，捧日营上值军卒拦住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正是刘能带来的登州民壮。
收到公文后，戚建业隔日就派人去刘能处传令，令人接应刘能等人入营整编。
“王总旗，不认识我了。我也是咱们营的，隶属张百户麾下，小旗杨二杆。”杨二杆是捧日营中少数主动向戚建业考虑的下级军校。戚建业让他去给刘能传令，也有考验他办事能力的意思。
“杨二杆，似乎没什么印象。营中这么多人，也不见得个个认识。”王姓总旗听到杨二杆这么说，虽然确实对杨二杆不怎么认识，但隐隐约约感觉似乎有点脸熟。
“王总旗，我真是营中的杨二杆。这是我的令牌。您看？还有，我这次是受指挥大人之命，接引我们营里新招募的兄弟入营的。这是接兵公文。”杨二杆感觉到王总旗言语的不善，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公文。
王总旗将信将疑，拿起公文看了起来，“还真是接兵公文。之前戚指挥虽然也找我们聊了天，说要加强整编训练，不过，招兵这事怎么营中一点风声都没有？”
“王总旗，这就不是小人能考虑的事情了。指挥大人怎么说，小人就怎么办？您看，如果公文没问题，要么就让小人带众位新兄弟入营吧？”杨二杆好言好语，不想节外生枝，就想着说说软话快点把人带入营中，把差事了了。
王总旗验过令牌、公文，正想让他们入营。突然听到一声“且慢”，正诧异着是谁越俎代庖，刚要发飙，回头一看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赶忙行个军礼：“参见刘同知。”
说话者，捧日营指挥同知刘振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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