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暮云公主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就连之前一直闭门不出的皇后也参加了。为了不让羌氐使臣看热闹，皇上特意告诫宫中诸人，宫宴时不得提及长公主落水之事，尽力呈现出家国安宁的盛世之景。
酒意正浓时，醉得满脸通红的使臣站起身，端起一杯酒，朝着景仁帝的方向走过去，右手放在左胸上，行了一礼。
“皇帝陛下，可汗因为谦益可敦身体抱恙未能亲自前来，对此深表遗憾，特意嘱托我一定要向楚朝陛下说明原因，取得您的谅解。并且承诺，此后羌氐愿与楚朝世代交好，并且每年以藩属国的身份向楚朝纳贡。望皇帝陛下应允。”
“我敬陛下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景仁帝笑道：“可汗有心了，人之常情的事，我楚朝是礼仪之邦，又怎么会不理解。只要羌氐不再生事端，楚朝愿意接受羌氐称臣。”
说完端起酒杯喝下了杯中的酒。
历经五年之久的羌氐之战就此告一段落，羌氐也愿意臣服于楚朝。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楚逸昌几乎可以想到，今夜过后，皇城内外，该是怎样一副热烈的狂欢盛景。
美妙的丝竹管弦音乐声令人沉醉，绝色的舞姬舞动着曼妙的身躯，宴会之上彼此闲聊，把酒言欢，其乐融融，当真是一幅烟火人间之景。
温灵攸看向了乔归鸿，即使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但楚倾依依旧觉得乔归鸿就像是置身黑暗中一样，他不走出，别人也无法踏进。他坐在神威将军苏德让身旁，静静地看着歌舞表演，但眼中未有半分神采，就像面前不是貌美舞姬，而只是街边再普通不过的表演。
偶尔，苏德让还会将乔归鸿介绍给身边官员，看样子是官员看在苏德让的面子上，都夸赞他年轻有为。乔归鸿被夸得有些不自然，僵直了身子，腼腆一笑，苏德让见此情形爽朗一笑，便不再为难他强行融入了。
温灵攸突然发现，这个苏德让，还挺喜欢逗乔归鸿的。
乔归鸿刚刚放松下来就感到一道热烈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看了眼对面，发现是长公主。
月见尴尬地想捂住眼睛。
“公主，收敛点目光。”
“很明显吗?”温灵攸问道。
“乔将军已经注意到您了。”
月见无语回话。
果然，温灵攸抬起了头，与乔归鸿的视线对上，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
但温灵攸是个面对尴尬就要打破尴尬的人，遥遥地举杯，绽出了一个自认为温柔婉约的笑容。
月见看不得别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长公主的这个笑，怎么看都觉得……
嗯……傻。
但温灵攸没有感受到，依旧目光灼灼地看向乔归鸿。
看着少女明媚如桃花的小脸，乔归鸿不由得想起了那日救她落水时柔弱无骨的身体，当时的她已经气息微弱，把少女救上岸后，小姑娘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乔归鸿将水从胸膛按压出去后依旧不见转醒的迹象。情况十分紧急，太医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到，乔归鸿听着身边人哭喊的声音一顿烦躁，没有想太多，便给她渡气。
后来听说小姑娘已经没有呼吸了，乔归鸿说不出的心慌，所幸长公主命大，竟能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乔归鸿不自然地将头转向别处，脸上泛起了一丝可疑的潮红。
“嗯？什么意思？他不搭理我，这我倒可以理解，但他脸红什么，歌姬就那么好看吗，还值得他回味一下。”
月见却突然想起乔归鸿给公主渡气的事，猜到了乔归鸿应该是因为此事才不好意思的。当日月见一直处于惊吓、害怕、伤心、惊喜这样大起大落的情绪中，自然不会记得乔归鸿在救公主时做的破男女之防的事。怪不得宫宴开始时好多人就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公主和乔归鸿。
罢了，这里人多眼杂的，回去再告诉公主吧。
虽然月见也觉得到了这步田地，没有什么防范别人知道的意义了。
一曲歌舞结束后，另一位使臣也起身，恭敬行了一礼后，说道。
”可汗为表与楚朝交好的诚意，特派自己的小女暮云公主与楚和亲，使楚羌关系更进一步。暮云公主特意为陛下精心准备了一段中原舞蹈，这是暮云公主特意跟同中原舞师学习的，还望陛下喜欢。”
使臣的话说得很明白，羌氐的意思是给景仁帝献上一位公主。
景仁帝不动声色。
“朕期待至极。”
突然，灯光微暗，众人莫名其妙之时表演之处渐渐光线明亮，悠扬婉转的琵琶声响起，一袭红衣的女子自光中走出，弯弯的眉毛像是云间最皎洁的月牙，眼睛明亮温柔，唇瓣如桃花一样艳丽，肌肤洁白似雪，身姿曼妙惊艳，只觉得一举一动皆是人间绝色。雪肤、黑发、红唇，美得不似凡间之人。
温灵攸看了眼四周。
乔归鸿依旧是他看之前舞姬一样的神情，未曾改变。
景仁帝状似很感兴趣，但温灵攸还是看出了他的眼神无波无澜。
右侍郎张欢目不转睛地看着舞蹈，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口水。
吏部尚书一边倒酒一边看舞，导致酒水溢出了杯口，这才回神。
皇后还有后妃表面欣赏，实际上眼里透露着不安。
还有很多女人也同样沉醉在如梦如幻的舞姿里。
一舞终了，许多人依旧没有回神，过了一会儿，席间尽是一片喝彩赞赏之声。
暮云公主款款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一个楚朝礼仪，声音也如同圆润的珠子倾泻落在玉盘上一样，婉转悦耳。
“拜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使臣配合着说：“陛下，暮云公主是我们羌氐部落最美丽的姑娘，一直倾慕陛下，若能赢得陛下青睐，也算是她的福分了。”
景仁帝笑了笑，问道。
“公主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刚过十八。”
暮云公主低眉顺眼，柔柔答话。
“朕很感谢羌氐的诚意，但朕今年已经四十有二了，与公主年岁相差太大，且每日都忙于朝政，只怕会耽误了公主的青春年华。”
使臣脸色不太好，楚皇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拒绝联姻吗？以楚皇的谋略，不至于不明白此次联姻是一个双赢和密切楚羌两国关系的机会。使臣自信暮云公主的美貌，未必比不过后宫佳丽，且听说楚皇自从孝惠皇后死后，并没有特别钟情的女子。四十岁正当壮年，楚皇却借此推脱，难道看不起羌氐吗？
暮云公主也陷入了震惊之中，脸色发白，自己是肩负两国和平，肩负着族人期望而来的，若是楚朝不肯收下，自己回去之后如何立足。
席上众人也是云里雾里，如此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附带上两国的和平，皇上都要拒绝，也不知究竟是何圣意。
一时，席间寂静无声。
“公主貌美，朕出于爱美私心还是想把公主留在楚朝，这样吧，太子只比公主大三岁，年龄相仿，佳偶天成，朕就将暮云公主赐给太子做良娣。从此楚羌结秦晋之好，为兄弟之邦。”景仁帝道。
楚倾依抽了抽嘴角，这个景仁帝，说话怎么大喘气呢。
正在看热闹的太子愣住了。
所有目光都投向了没回过神的太子身上。
楚逸昌：“……”
就挺突然的。
酒意正浓时，醉得满脸通红的使臣站起身，端起一杯酒，朝着景仁帝的方向走过去，右手放在左胸上，行了一礼。
“皇帝陛下，可汗因为谦益可敦身体抱恙未能亲自前来，对此深表遗憾，特意嘱托我一定要向楚朝陛下说明原因，取得您的谅解。并且承诺，此后羌氐愿与楚朝世代交好，并且每年以藩属国的身份向楚朝纳贡。望皇帝陛下应允。”
“我敬陛下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景仁帝笑道：“可汗有心了，人之常情的事，我楚朝是礼仪之邦，又怎么会不理解。只要羌氐不再生事端，楚朝愿意接受羌氐称臣。”
说完端起酒杯喝下了杯中的酒。
历经五年之久的羌氐之战就此告一段落，羌氐也愿意臣服于楚朝。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楚逸昌几乎可以想到，今夜过后，皇城内外，该是怎样一副热烈的狂欢盛景。
美妙的丝竹管弦音乐声令人沉醉，绝色的舞姬舞动着曼妙的身躯，宴会之上彼此闲聊，把酒言欢，其乐融融，当真是一幅烟火人间之景。
温灵攸看向了乔归鸿，即使殿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但楚倾依依旧觉得乔归鸿就像是置身黑暗中一样，他不走出，别人也无法踏进。他坐在神威将军苏德让身旁，静静地看着歌舞表演，但眼中未有半分神采，就像面前不是貌美舞姬，而只是街边再普通不过的表演。
偶尔，苏德让还会将乔归鸿介绍给身边官员，看样子是官员看在苏德让的面子上，都夸赞他年轻有为。乔归鸿被夸得有些不自然，僵直了身子，腼腆一笑，苏德让见此情形爽朗一笑，便不再为难他强行融入了。
温灵攸突然发现，这个苏德让，还挺喜欢逗乔归鸿的。
乔归鸿刚刚放松下来就感到一道热烈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看了眼对面，发现是长公主。
月见尴尬地想捂住眼睛。
“公主，收敛点目光。”
“很明显吗?”温灵攸问道。
“乔将军已经注意到您了。”
月见无语回话。
果然，温灵攸抬起了头，与乔归鸿的视线对上，一时之间，气氛有点尴尬。
但温灵攸是个面对尴尬就要打破尴尬的人，遥遥地举杯，绽出了一个自认为温柔婉约的笑容。
月见看不得别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长公主的这个笑，怎么看都觉得……
嗯……傻。
但温灵攸没有感受到，依旧目光灼灼地看向乔归鸿。
看着少女明媚如桃花的小脸，乔归鸿不由得想起了那日救她落水时柔弱无骨的身体，当时的她已经气息微弱，把少女救上岸后，小姑娘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乔归鸿将水从胸膛按压出去后依旧不见转醒的迹象。情况十分紧急，太医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到，乔归鸿听着身边人哭喊的声音一顿烦躁，没有想太多，便给她渡气。
后来听说小姑娘已经没有呼吸了，乔归鸿说不出的心慌，所幸长公主命大，竟能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乔归鸿不自然地将头转向别处，脸上泛起了一丝可疑的潮红。
“嗯？什么意思？他不搭理我，这我倒可以理解，但他脸红什么，歌姬就那么好看吗，还值得他回味一下。”
月见却突然想起乔归鸿给公主渡气的事，猜到了乔归鸿应该是因为此事才不好意思的。当日月见一直处于惊吓、害怕、伤心、惊喜这样大起大落的情绪中，自然不会记得乔归鸿在救公主时做的破男女之防的事。怪不得宫宴开始时好多人就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公主和乔归鸿。
罢了，这里人多眼杂的，回去再告诉公主吧。
虽然月见也觉得到了这步田地，没有什么防范别人知道的意义了。
一曲歌舞结束后，另一位使臣也起身，恭敬行了一礼后，说道。
”可汗为表与楚朝交好的诚意，特派自己的小女暮云公主与楚和亲，使楚羌关系更进一步。暮云公主特意为陛下精心准备了一段中原舞蹈，这是暮云公主特意跟同中原舞师学习的，还望陛下喜欢。”
使臣的话说得很明白，羌氐的意思是给景仁帝献上一位公主。
景仁帝不动声色。
“朕期待至极。”
突然，灯光微暗，众人莫名其妙之时表演之处渐渐光线明亮，悠扬婉转的琵琶声响起，一袭红衣的女子自光中走出，弯弯的眉毛像是云间最皎洁的月牙，眼睛明亮温柔，唇瓣如桃花一样艳丽，肌肤洁白似雪，身姿曼妙惊艳，只觉得一举一动皆是人间绝色。雪肤、黑发、红唇，美得不似凡间之人。
温灵攸看了眼四周。
乔归鸿依旧是他看之前舞姬一样的神情，未曾改变。
景仁帝状似很感兴趣，但温灵攸还是看出了他的眼神无波无澜。
右侍郎张欢目不转睛地看着舞蹈，喉结滚动，咽了一口口水。
吏部尚书一边倒酒一边看舞，导致酒水溢出了杯口，这才回神。
皇后还有后妃表面欣赏，实际上眼里透露着不安。
还有很多女人也同样沉醉在如梦如幻的舞姿里。
一舞终了，许多人依旧没有回神，过了一会儿，席间尽是一片喝彩赞赏之声。
暮云公主款款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一个楚朝礼仪，声音也如同圆润的珠子倾泻落在玉盘上一样，婉转悦耳。
“拜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使臣配合着说：“陛下，暮云公主是我们羌氐部落最美丽的姑娘，一直倾慕陛下，若能赢得陛下青睐，也算是她的福分了。”
景仁帝笑了笑，问道。
“公主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刚过十八。”
暮云公主低眉顺眼，柔柔答话。
“朕很感谢羌氐的诚意，但朕今年已经四十有二了，与公主年岁相差太大，且每日都忙于朝政，只怕会耽误了公主的青春年华。”
使臣脸色不太好，楚皇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拒绝联姻吗？以楚皇的谋略，不至于不明白此次联姻是一个双赢和密切楚羌两国关系的机会。使臣自信暮云公主的美貌，未必比不过后宫佳丽，且听说楚皇自从孝惠皇后死后，并没有特别钟情的女子。四十岁正当壮年，楚皇却借此推脱，难道看不起羌氐吗？
暮云公主也陷入了震惊之中，脸色发白，自己是肩负两国和平，肩负着族人期望而来的，若是楚朝不肯收下，自己回去之后如何立足。
席上众人也是云里雾里，如此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附带上两国的和平，皇上都要拒绝，也不知究竟是何圣意。
一时，席间寂静无声。
“公主貌美，朕出于爱美私心还是想把公主留在楚朝，这样吧，太子只比公主大三岁，年龄相仿，佳偶天成，朕就将暮云公主赐给太子做良娣。从此楚羌结秦晋之好，为兄弟之邦。”景仁帝道。
楚倾依抽了抽嘴角，这个景仁帝，说话怎么大喘气呢。
正在看热闹的太子愣住了。
所有目光都投向了没回过神的太子身上。
楚逸昌：“……”
就挺突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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