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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紫气神光惊夜天

    六元堂主诗曰:

    至宝迷惑世人心,文桂一笑如浮云。

    可叹当年读书日,龙恩不救恶府尊。

    夜又深,郭知府家宅院书房内,知府郭宝书冷冷的盯着长卷‘雁荡山烟雨图’。此卷是稀世至宝无可置疑,轻易的到手让他到此时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已经一个时辰了他还在沉吟,这个文桂昨天的表现让他迷惑,既不像商贾又不像文儒更不像武者,既不强悍又不懦弱,强势要派府兵捕役入园入驻时,敢硬抗如山,稍稍蒙哄又撤火示弱......。这胆量是什么在支撑他,他的后盾又是何物做底?

    沉雷阵阵,郭宝书起身想去关窗,才发现经常在书房里侍候文笔的小厮李德明,自郭宝书从府衙回后就没见过他。

    喊了一声:“来人!”没有家仆到来,却是文笔管家林正昌从外面进来。急促的禀报:“府衙陆师爷派了他的内侄前来......,”林正昌话音未落,身后抢进了一个干瘦的穿着文吏袍服的青年人,此人名为‘陆仟’,是绍兴府陆师爷陆哲的亲侄子。见了郭知府顾不上行礼,慌张急切的想着郭宝书禀告:“府尊大人,大事不好!府丞宋泽带了一批持着兵器的民壮在一刻钟前,进到府衙里强行把住了前后的衙院,之后立即派人拘扣了正在府衙当值的府兵指挥李安南和刑房徐推官,把府衙六房官衙一律强制进行看管,不得他的允许不得进出。又逼迫着我叔叔交出府衙大印,擅自用绍兴府大印签押了府衙大令,派兵封闭了府城的四门。正集结缉捕队所有捕役,说是已得到了知情人的举报,发现了扬州府大盐商被抢劫屠戮一案逃窜的江洋大盗马伯虎等贼匪行踪。要立即全府封城,缉查缉拿流窜藏匿到绍兴府的江洋大盗马伯虎。还说那流窜的江洋大盗马伯虎,已浑进了府尊大人的私宅院府里,府尊大人有与盗匪通络之嫌疑......”。

    这陆仟抚着胸口喘了一口长气,小心翼翼的接着对知府郭宝书禀告说:“趁着他正在忙于调集人手进行安排的间隙,我叔叔和一个随您从河南邓州来绍兴府就任时带来的府役一起搬梯子让我翻墙出来,这才能前来报与大人。我叔说,请您让从扬州府来的人快快出城!恐怕晚了就出不去城了。我叔还说只要马伯虎五人跑掉了,没有了铁证,那就一切平安。”

    郭知府听了这陆仟的禀报,神情一肃,略微慌张,让林正昌赶紧收起长卷‘雁荡山烟雨图’放在卷筒里。对着林正昌交待:“快去到后院,让我那妹夫马伯虎五人与你一起翻墙出城,从会稽山西脉一路南下到竹溪镇后山上的苍霞寺暂避,那里有他六个江湖朋友亦是扬州一案的同伙,自会接应他。你不能留在这里,我这里只要马伯虎几人不在场,他宋泽有何证据拿捏我?”

    这个时候,‘嗵!嗵!嗵!’的一阵阵脚步声,郭宝书的贴身护卫丘巴山跑了过来:“老爷,不知何人胆大妄为,竟敢围住了咱们郭府,现在已是封住了郭府前后大门。只是不知为何,并未有人要抢攻进来的迹象。”

    郭宝书在此时此刻,心里也有了发沉欲坠的不妙感觉,脸色有些发出了残灰色,他对在场的三人点点头说道:“看来围堵我郭府宅院这里的主导人物必是文桂,通过我昨日与他一番交锋,此人精明沉稳处世干练,他带来的人并没有官府的身份,所以不见到马伯虎,文桂他们暂时还不能公开和我作对。”

    颓然的跌坐在了太师椅上,郭宝书发出了阴沉沉的凄然一声嘶笑:“既然都跑不出去了......,也罢!若是大灾避不过时,要有壮士断腕的坚韧毅力才不失为智勇者。”接着快速的说道:“陆仟留下和我一起,事态过后就说,来到我这里是求告我,你想在府衙谋求换一个更舒适的好位置。只要事态平息了,你不会受什么牵连。正昌和巴山立刻一起同去我的卧房里,你们把我卧榻枕柜里右侧的瓷罐取出送到后院,那瓷罐里有三斤珍藏了二十年的封缸酒葡萄酒,让马伯虎五人立即分别饮下,然后舍命向外冲闯,在向外闯时,必须先放一把火烧了后院。这图卷就不要带了,陆仟先收起来。”

    郭宝书的贴身护卫丘巴山听了府尊大人的吩咐,神情蓦然的一愣,心有所悟的随即看了一眼林正昌,暗叹:‘可惜了林正昌这天下罕见的制印奇才啊。’不敢耽误,二人急匆匆的赶往后院。

    宋泽坐在知府大堂内,不时听着各处报来的消息,闻知府城的四门和所有通道路口已经完全掌握在自己派出的人手里,心内安定。起身站立大声说道:“上下人等听令,锄奸驱恶就在此刻,动手捉拿匪寇,不可逃逸一人!”。转过头来把手中的一张盖了绍兴府大印的公文交给文蛟说:“速去恶贼郭宝书宅院门前将此公文交与你父,即可攻院缉捕贼寇,杀捕任你父亲视情定夺。至于那郭知府嘛......,呵呵,此时起,天下那还有什么郭知府?只有与江洋大盗相互勾连叛逆朝廷残害百姓的恶贼郭宝书而已!贤侄休要磨蹭,速去!速去!”。

    老管家文安老当益壮身着皮甲,左手至肘处穿套着二尺半的圆盾,盾面上尽是尖刺带着倒钩,右手手里提着短柄厚实的宣花板斧,在文股桂的身边不停地来回晃悠,文桂无奈地摇头,最后只好说:“你晃得我头晕,要不你到后墙处压阵?”老管家一字一字的拒绝道“我与老爷一样的心情,这一生杀过不少恶霸贼匪,独独没有宰杀过七品至上的贪官污吏,今日请老爷必如我愿才好!”

    文桂春风拂面似的一笑:“老管家你我心思所感同理啊!好!一言为定,我就应了你,违背了对宋贤弟的承诺,不再留郭贼一命,这郭贼就由你我一同料理把他烟消了罢。”

    “爹爹,府衙大令到!”,文蛟披挂了一身赤金索链甲胄,手持一对一尺半的护手分水刺,赫赫一位十八岁勇猛小将。‘扑哧’的一声,文桂乐了:“吾儿,你这一身沉重火热的赤金甲和这轻盈阴冷的分水刺可是搭配得不着调啊?哈哈哈哈......。”

    文蛟见父亲笑他,英豪之气几散,羞怒着恨恨说道:“这都是文忠弄出来的主意,让我丢人,看我回头不找他算账!

    时不误人,人岂能误事。文桂向老管家点点头,你我并肩前行吧:“棒来!”身后闪出两个文府家丁抬着一柄长约七尺余的精钢狼牙大棒,莫不是有六十余斤重?文蛟在一旁钦佩的吹捧称赞老爹:“小的时候,我们兄弟曾听娘亲说,爹爹青少的年纪时,把一对短柄狼牙棒挥舞的风车一般,今日方知爹爹还持有这一根天神见了也惧怕的魔幻般的狼牙巨棒,想来家里的大黄狗今天又碎肉吃了。”

    文桂懒的和这个不着调的二儿子磨叽,只顾挥舞狼牙棒向着此时郭府紧闭的大门砸去,哐哐的声声中,大门被宰得粉碎,宅院里却也涌出了一群手持枪棒的护院家丁,文桂带来的文府家丁和部分府兵捕役随后也是上前厮杀起来。混战伊始,老管家回头差异的问文蛟:“你爹爹的狼牙大棒确实威猛,不过这和咱们庄园里的大黄狗有啥关系?”文蛟一本正经的回答:“狼牙棒下,郭知府变成了碎肉,不就和大黄狗有了关系了吗?!哈哈哈哈...”大笑着冲向前去!

    老管家见文桂领着一众人等厮杀的正热乎,内心里冷冷的隐隐一笑:‘郭贼,你欺负我文府太甚,不要说你是贪官贼匪,就算是冤屈了你,我文安这一支备受文氏老家族欺凌的文氏远族人等,深受文府两代恩惠。若不是有文铧老太爷和文桂小兄弟几十年的照顾,收留我等,岂有今天?伤文府者,即如伤我文安一家人命!今日哪怕是违背府令,惹得宋老爷震怒,即便是文老爷一时心软要放过你,我也要将你剁成碎块!’

    避过混战场面,轻身纵跳,老管家文安越过前院,到了中院书房前,挺身伫立高声叫道:“狗官恶贼,出来受死!”刚刚从后院回来的护院丘巴山,正禀告郭宝书:“我们去了后院,把老爷的吩咐说了,我说林正昌要托付他们带走上路,让林正昌先敬他们一杯酒表示敬意,然后大家喝了壮行酒一同上路冲杀闯出去。马爷明白‘上路’的意思,倒是让林正昌先喝下了那毒酒。这酒激发了全身内劲潜能之后要一个时辰才发作致死,林正昌还真以为是助长神功的妙酒。马爷却是有点不甘心,对我言道‘生死由天,这酒珍贵就不喝了’,他们马上要在外面攻院时再冲闯杀出。因为那时混乱有机可乘。我担忧老爷安危,就跑了回来。”

    郭宝书只是觉得整个事态出乎他的意外,整整耽误了小半个时辰,若是一接报,立时闯逃,或许......,一时又雄心勃发:“我郭宝书自入考场以来,凡二十年多来,武功未曾忘却,更有那外世的奇技在身,怕他何来,大不了元灵兵解飞隐逃逸.....。”

    一丝奇异的玄感透着门窗缝隙渗入,郭宝书觉得似乎怪异,前天去鹤灵庄园时,便是觉得有着一种他小的时候跌进深水井,误入井龙王的水晶殿三天三夜的湿润的感受。

    郭宝书不禁怅叹,若不是他在那竟龙王的宫殿里燃火炖虾,被小龙女鞭打驱除出井,或许他就没有今日之灾了。

    在这危在旦夕的时刻,郭宝书竟然因意思因为一丝熟悉的湿润感受,想起了二十五年前,他那时年方十五岁,和县学里的好友陆哲到府城赶考,这个陆哲随酷爱读书,为人却是冷僻,生活习性反而喜图闲逸,与郭宝书倒是经常往来,而郭宝书读书奴鲁却天资所限,在科考上始终在中游晃荡。这一次考举,郭宝书兴趣乏乏,父母的严厉,让他又不得不去。

    于是陆哲除了一个胆大包天的主意,他和郭宝书在写完考卷的答卷,在添写考核卷姓名时,互写对方的姓名,反正是用纸贴糊上姓名后才上交,这样他俩可以两得其所,他可以秀才之身过闲逸的日子,郭宝书或许可以成为举人,事后果然如此。榜出,郭宝书大喜,当夜与陆哲喝的大醉,乐极生悲的误堕客栈井中。

    这井里住着两条从大海里偷跑出来游玩的黑白二龙,黑龙是太子兄长,白龙是公主小妹,这兄妹俩玩疯了不想回家,就躲入这口井里造了一个小宫殿,还从大海里捉来几个虾兵来侍候他俩,天天的乐在井中。

    误堕入井中的郭宝书,晕晕乎乎的被虾兵捆到黑龙白龙面前,拿郭宝书当个稀罕玩耍了才不到一个时辰,白龙小公主就没兴趣了,找了两个虾兵抬着一筐蜕化的虾皮玩编织去了。

    黑龙太子见郭宝书被黑龙白龙玩耍时还能挣扎几下,好像会一点人间的武功,立马兴趣高涨,非要郭宝书当徒弟不可,见黑龙太子单手一抖,三尺高的赤火在手心里燃窜,烧灼的周边井水滋滋作响。

    郭宝书一头栽磕在水晶砖上欢喜的’师父’‘师父’‘师父’的乱叫。

    仅仅三天,黑龙太子因玩的高兴,竟杂七杂八传了郭宝书数种内外神功妙计,更是传了郭宝书兵解保魂之术,在生命危急的关键时刻,留下一丝精魂,不必堕入地狱受苦,可以直接投入异境寻找存魂之处,以待机缘。

    郭宝书得此堕井境遇,得意忘形。就在第三天的夜晚,他因兴奋的是面,在井龙殿外溜达,看见一只巨虾卧在台阶下酣睡,一时忘了这是个虾兵睡着了变回原形,以为就是一只普通大虾,忙找了个石锅,用师父黑龙太子交给他的神功,手掌一抖,燃起尺余高的烈火烤焦了这一只大巨虾,香味四溢,把师父黑龙太子和白龙小公主从梦中诱惑的醒了过来。

    没想到,这白龙小公主一看到烤虾,勃然大怒,非要杀了郭宝书!这才明白是把一个虾兵做了烧烤,师父黑龙太子见小妹愤怒异常,忙说道:我这土地也是一时糊涂,不论怎样,总是我的徒弟。算了,抽打他他几鞭让他回人间去吧,徒弟,以后不要惹是生非的,将来是否相见,看机遇吧。”一口龙气喷出,郭宝书醒来,已是躺在了客栈房间里的床上。早上,陆哲问他这两天你去哪里了?郭宝书说道:“中了举人高兴,前两天和你一起喝醉了之后,睡不着,跑到那个镜花阁听歌姬的词曲去了,晕晕乎乎了两天,想起还有你在客栈,昨夜我就赶紧跑了回来。收拾一下起回乡,手里没的银两了哇!”

    沉醉在闪幻的回忆里,郭宝书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挑起......。一个声音炸响在他的耳边:“狗官恶贼,出来受死!”闻声而起,飞身跃出门外,郭宝书的贴身护卫丘巴山一言不发的甩出银链流星锤,舞击老管家文安的面门。

    老管家文安怒吒喝到:“贼子敢尔!”手中的宣化板斧不动,左手小臂一抬,套挂在左手小臂上的刺钩圆盾挡住了银链一击,挂住了青铜混银锻铸的银链扣眼,正待右手挥斧斩杀丘巴山,不料那银链流星锤临近尽头二尺处分叉,分出两只二尺银链链接的两个拳头大的刺锤,虽是被老管家文安的刺钩圆盾挂住了银链扣眼和一只刺锤,可是另一只刺锤从刺钩圆盾上方翻了过去狠狠的砸在老管家文安的胸口,由于老管家文安并未身穿甲胄,被砸的胸口处出现了一个小凹坑,鲜血飞溅。

    丘巴山得意的狂声喊叫:“老匹夫,拿命来!”腾出双手持链的右手掏出飞镖就待射向老管家文安”。

    “哗啦...!哐当...!”劈啦哗啦的连声震响,中院的门楼轰然倒塌,一身紧紧束在身上的锦衣勒出了浑身的健肌,文桂如从血池泡透了一般的出现在离丘巴山五丈之地,见到老管家危在旦夕,振摇双臂大声一喝!:“杀!!!”。那一根双手紧握的狼牙巨棒的棒与棍井断裂了开来,布满狼牙刺的椭圆形棒锤落在了丘巴山的右肩,一只右臂被崩的断碎。

    快速向前,文桂一手从紧系在腰上的鹿筋绞绳内侧一把飞刀,一手用断棍挑起丘巴山那支挂在老管家套挂在左手小臂上刺钩圆盾的银链流星锤,用力一挑飞向丘巴山,银链流星锤的惯力竟在这个凶悍的丘巴山身上绕了两三圈,把丘巴山捆了起来。这才挥手让后面的随从府老管家下去救治。

    此时郭宝书闲步度出房门,站在门前的连廊上说道:“好一个豪霸勇士,我这护卫曾经在河南伏牛山一夜之间连挑两座匪寨,只凭着这一条银链流星锤击杀了三十三条悍匪,威名震赫江湖,你一介商贾平时懦弱文悚,万想不到只是一招,便折损我一员猛将,我大意了啊。”

    走下台阶,向文桂身鞠一躬说道:“你我休提正邪二字,只论生死搏杀,也要讲个江湖规矩,还请让人把这忠心护主的丘护卫抬去医治。可好?”

    不待文桂答复他假惺惺的作态,郭宝书阴冷一笑:“待我来会会你这驰誉江南仗义疏财的文大豪侠,是否浪得虚名!”他侧身一闪,左掌护住胸前,右掌对文桂一扬,‘扑哧’一声嘶响,掌心处爆开八寸周圆的一团火焰驰击文桂,这妖异火焰的炙热让所有临近五尺之内的人,皆是感到难以忍受。

    文桂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武功,大惊失色,步步后退,但是郭宝书狞笑着催动火团不停的攻击,四周之人莫敢与之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