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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捕,缉拿

    胜男在街市中租下了一间客房,从这里能够俯瞰整个海港街市,这是她来到这颗星球的第三天,可对水身的追踪毫无进展。

    为了将历史与知识传播,丈量会创造了一颗足有星球大小的功能齐全的数据资料库,这里面记载了整个可观测宇宙从古到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重要的人,事,物,更包括一长串的犯人名单,从偏远星球的不法商贩到劫船杀人的黑帮悍匪都在此留名,而水云身的名字却不在其列,她换了搜索方法,使用不同地区的音译或意译,更是调用了当地警司的数据库以及教会势力范围下的其他三百三十个管辖区的资料库,可即便这样,却没有一点水云身的消息。

    这显然是不对劲的,胜男隐约感到自己真的如那位钩子所说,陷入了涡流中,她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告诉胜男,她现在应该立即马上报告她的上级然后甩手不干,你有才华有前途有机会,没必要将自己的人生浪费在这上面,可另一个更像胜男她自己的声音大声驳斥那个本能的声音,叫她继续调查下去。

    到底谁会放弃一份待遇优渥,手握大权,又自由随性的工作而去追寻什么真相和秘密呢,可能只有胜男会了。

    三清大摇大摆走在岸边,她一身船舶机械师的打扮,肩膀上立着一只燕子,瞩目的很。当然这身打扮是两人共同商讨好的,这两天风头正紧,凡是正常的逃犯都会刻意低调,选择乔装改扮,或干脆隐藏起来不露面,那些执行官们一定能猜到这些犯人的想法,于是重点排查那些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人,而水身早已经猜到了他们会猜到犯人的想法,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大大方方出门,更何况那白毛女没见过三清的脸,这也是两人能光明正大出门的底气。

    “停,就是那艘。”水身的虚影指向码头边的一艘帆船,那艘船和水身他俩来时驾驶的一样,也是一艘执行官的帆船,上面挂满了沙子,还有无数划痕。

    “这不就是那白毛女的船吗。”三清在脑内问道。

    “在我眼里都一样,这应该是她目前唯一能进行穿梭的船,咱们先拆了定位器,等她发现后,你都已经回尘寰了。”水身说道。

    三清闲庭信步走上甲板,燕子变成钢锏,落到她手中,一道翠色光束从锏尖射出,照进锁孔,安全锁应声而开。

    “准备好大干一场了。”

    一阵敲门声响,胜男停下手头的整理工作,前去应门。

    “是谁在叩门。”胜男问道。

    “我是执行官缉拿女士以及我的搭档执行官逮捕先生,我们是为了老执行官教鞭失联一事找到你的,请你在五秒内打开屋门,否则我们将采取必要的强制措施。”门外答道。

    五秒后。

    屋门被一拳击碎,可屋内不见胜男的身影,只有凌乱的家具,以及一扇敞开的窗户,身形庞大壮硕的逮捕先生迈步进屋,却踩到了一颗冒着冷气的刺镖,一瞬间,逮捕先生脖子以下的身体都被坚冰所封冻,暂时脱不开身。

    身型纤瘦灵巧的缉拿女士满脸嫌弃地绕过搭档,将可伸缩的长脖子探出窗外眺望远处“她应该跑的还不算远。”缉拿女士说道,可当她刚要将脖子缩回,一枚刺镖嗖地打在她的脸上,冰晶很快包裹住了缉拿的整个脑袋,头重脚轻,让她径直从窗户栽了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胜男心想着朝自己的穿梭舰赶去。

    外面仿佛有什么大动静,震起的冲击引的海面上的帆船都颤了三颤,可水身劝三清别去理会,专心于手上的工作,只要外面越乱,就越没人会注意到这小船中发生的事情,况且,这里是最繁华最和平的大集市,能有多大的坏事呢。

    执行官缉拿女士是二人组中的智囊,也就是发号施令的那个,她皮肤苍白,一头及腰黑发,肢体均能够随意伸长,扭曲和变型,胜男潜入人群中,尽可能做到无声,可她那一头白毛却实在扎眼,被缉拿收入眼底。

    随着缉拿发出命令,执行官逮捕先生立马在这繁忙的大街市上为两人开辟出一条通道,任何障碍都在他愤怒的带有尖刺和甲壳的铁拳下化为废墟,胜男意识到危险来临,一边朝自己的飞船跑着,一边抽出斩马刀快速挥砍,数十道冒着寒气的半月形刀光朝着两人方向飞去,可逮捕大手一挥,将臂膀上鲜红的蟹壳一样的臂铠挡在二人身前,硬生生扛下了所有攻击,胜男望着前方码头,嘴里估算着距离,手上抓着仅剩的三颗刺镖,挨个掰去它们的尖头。

    缉拿伸长了腿脚,跑起来就像是踩着高跷,不一会儿就赶上了胜男,她伸长胳膊与十指,犹如无数条绳索,可胜男也早有对策,只等铺天盖地的手指扑来,胜男向后一甩,刺镖飞至半空,紧接着拔出师父的左轮手枪,扣动扳机,打在刺镖上,急冻物质泄漏,引发了一场大爆炸,汽化的急冻液瞬间将缉拿细长的手臂冻成了冰棍,胜男不敢耽搁,未等冰雾散去,调转刀头奋力一劈!缉拿的双臂瞬间碎裂成无数的冰肉块,纵使缉拿的种族能够再生肢体,可疼痛并不会因此削减半分,她摔在地上,咬紧牙关,从喉头发出不甘的低吼声。

    逮捕一见搭档受伤,怒气上头,朝着胜男狂奔而去,胜男却浅浅一笑,朝着逮捕又甩出两颗刺镖,逮捕下意识用臂铠去挡,可不料中了胜男的障眼法,胜男一刀刺去,甲壳与甲壳接缝的关节被瞬间刺穿,正是这庞然巨兽的弱点,清澈鲜甜的体液顺着刀锋流下,用力往深处使劲一刺,再一剜,整条胳膊便被卸了下来。

    胜男不敢懈怠,她知道自己不过是险胜,玩了命地逃跑,将两个执行官落在身后边。

    “你放水了。”缉拿女士躺在地上,看着断肢慢慢复原。

    “我最近正在褪壳了。”逮捕先生也索性坐在地上,露出螃蟹一样的口器,一点点将自己被砍下的断肢吃下去“只是不在状态而已。”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一艘三桅帆船从码头驶出,在海面上突然消失,即使离的老远,他们也能认出这船的样式和编号。

    “是那女人的船。”逮捕先生说着用自己被吃了一半的残肢指向海面“我们是不是应该追上去。”

    “我们当然要追上去,但不是现在。”缉拿女士将脖子三百六十度旋转一圈,看了看这曾经美丽,又被几人战斗波及而变得一团糟的大街市“咱俩难得有机会被派到这种鸟语花香的好地方来,谁知道下一个任务地点会是哪个沼泽星球的臭下水沟,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

    “休息是不错,但任务……”逮捕先生欲言又止。

    “这是咱俩应得的假期,更何况你也说了最近要换壳,记得上次你换壳后发生了什么吗?”缉拿女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逮捕先生“来吧,就玩两天,吃点好的,玩玩水,你是螃蟹你怎么会不喜欢海呢。”

    逮捕先生又吃了两口断肢“就听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