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崩溃
等介绍的差不多，陈念收起电脑起身告辞，没想被Alex一把拉住。
“吃个晚饭再走，急什么。”
躲瘟神般忙不迭抽开手臂，丝毫不掩饰眼神里的愠怒和厌恶；然而对方全无半点冒犯到她的歉意，半眯着眼睛，更加明目张胆地玩味打量，像是在看猎物。
“别装了，以为是个正经女孩，天天把男朋友挂在嘴边。来厦门背着男朋友跟别的男人鬼混几天，爽么？”语气轻佻神情猥琐。
陈念的火噌的一下冒了起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混蛋的话，竟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有力的反击。
“哟，生气啦。都是男人，我看那家伙看你的眼神也不单纯啊。你和他勾肩搭背，你男朋友知道么？”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是那天陈念推着李焜励往外走的背影，照的模糊看不真切，歹一眼的确像是挽着手。
“那是我的初中同学，嘴巴放干净点。”说完转身往客房电梯处一路小跑，呼吸急促，内心慌乱。
对方大步跟上，在她前脚刚进电梯的刹那一个猛力把她拉了出来，力气不小扯的她晃悠几步，手臂关节处一阵疼痛。站定之后抬起头来，低声吼道“你干什么！”
眼前的人嚣张又跋扈，没有半点被她生气模样唬住的意思；反而摸了摸鼻尖，啧了一声，“走这么快干嘛，要不要跟我玩玩？男朋友不要也罢，鞭长莫及的，我保证你开心。”
周围人很少，远处大堂有几个工作人员巡逻的身影。陈念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盘算着下一步。
对方松开手，特意往后退了几步，“别担心，我不会硬来。只是给你提供个人选参考。”
见她抿着唇不做声，“你看这里也没熟人，回去之后想继续你就找我；不想继续我们就翻篇。如何？”宛如在提一个极好的建议，却不知字字恶心。
陈念一步一步走上前，目光愤怒且坚毅，不想再跟这个人多说什么，多说一句她都想吐；顺势举起了手。
一个响亮“啪”的声音，划过了大堂的上空。陈念愣在那里，Carol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Alex身后，猝不及防地赏了他个质量颇高的巴掌。右脸颊若隐若现一个黑红的五指印。
对方捂着脸正要发火，定睛看到是Carol瞬间怂了下来。
“狗改不了吃屎是吗？”Carol的眼神透着从未见过的犀利。有那么一瞬，陈念觉得Alex怕她。
“我不过是你姐姐n年前的前男友，手这么长干什么？”Alex恶狠狠地吐了口星沫，摸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
“为民除害呗。”
“你他妈！”话音还没落，Carol的手机里就响起了Alex在电梯口说的那番话。
隔了稍许的距离，录的不是很清晰，但足够上报到HR那边告他性骚扰了。
“自己辞职还是我送你一程？”
Alex狠狠地咬着牙槽；当初想框她来参会，无非是了解Carol这个人生性冷淡，不好管闲事。和她姐姐那茬子事也过去好些年了，现在各自有主，愁啊怨啊的早就烟消云散，总不至于还记挂着。
假如明面上上海这边只有他和陈念两个人出差，搞不好会招来风言风语；可如果带一个没啥眼力见摸不清门路还大嘴巴的同事，好处捞不捞得着另说，还大有会坏他好事的可能。思来想去，也就只有Carol最合适，透明人一个，总是乖乖的窝在自己的壳里，不谙世事。
而BJ分部的同事更可忽略不计，本就是隶属于两个组织架构下，互不干涉。加上住在不同酒店，能撞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前期铺垫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妙，只是在那晚吃饭时言语试探下隐隐察觉这姑娘也许不大好办。张口闭口把那个远在天边的男朋友挂嘴边，很是情比金坚的模样。
加上之后几次试探性邀约也被她直言拒绝，正打起退堂鼓；李焜励的出现让他又燃起希望。哟，原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这不和别的男人亲昵得很，玩的挺开心么。
只是他没意识到，内心肮脏的人看什么都加了一层灰蒙蒙的滤镜；心魔作祟，蒙蔽双眼而已。
他对陈念的邪念是在她刚入职不久后就种下的。一个刚入职场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动不动眨巴着眼睛堆着笑找部门里的人问问题，为人处世没啥进攻性好拿捏，还有个不在身边的男朋友，可真惹人怜爱啊。
只是陈念如果知道自己曾为之洋洋得意的生存法居然变成了诱惑猎人出洞的理由，估计想当场咬舌自尽。
气氛仍在僵持。Alex恨恨地吐了口气，“开个条件吧，视频给我。”
“我要你辞职。”陈念和Carol异口同声。
“知道我在公司多少年了么？”言下之意，两个刚入职不过三个月的小姑娘就想把他逼走，未免也过于异想天开了。
视频里的他并无半点逾矩之举，甚至和陈念保持了几步的距离。言语听上去的确有些轻佻，但整段对话录得没头没尾，完全可以说是陈念招惹的他。男人么，诱惑送上门就玩玩咯。
见过厚颜无耻的卑鄙小人么？Alex就是了。
陈念被这番话气得发抖，Carol则一脸淡定，暗暗捏捏她颤抖的手。
“那我们走着瞧。”
虽说实锤力度不算大，可真要闹到HR那边，层层调查启动下来也要剥掉他一层皮，说不定还会影响今年的升职和奖金。Alex这个人唯利是图，女人么，换一个再睡。职位和钱，不容有失。
“这件事闹大了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大家风言风语肯定什么版本都会出来。Ines你也不想刚来就成为公司的焦点吧。”
此话不虚，不知真相的人们永远只会凭着自己对事情的理解去做无谓的揣测，都说看热闹不嫌事大，说者无心压根不会考虑言语会对当事人带来怎样的伤害和影响。
陈念突然一阵绝望，她不得不承认Alex说的话是有几分道理在的。只是为什么，在职场上受到骚扰的女性想维权这么难。
“这样，各让一步，我为刚才不合时宜的言语郑重道歉。你们呢，就不要兴师动众上报了。大概率我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公司对这种事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陈念突然想起林依之前说过他们事务所一个高级经理半夜尾随组里的小姑娘到停车场，把小姑娘吓得嚎啕大哭的事情。后来这个经理不但没收敛，反而没脸没皮的邀着小姑娘一日三餐，全组人看在眼里，没人帮忙，纯当无聊工作闲暇之外的谈资。
小姑娘最后忍无可忍，上报到HR。说到底几次饭局的邀约或者尾随并不能构成有力的实锤；HR听完甚至都不用“性骚扰”这个词来给这些行为下定义，而是偷换概念，说是“某种浪漫的情感冲动。”
看啊，定义不同，事件性质天差地别。
人微言轻，最后的处理方式也无非把小姑娘调离该组。那个经理仍一路顺遂，升职加薪。
见她俩没有说话，Alex一副拿捏住的神情。站直身体，假模假样郑重道了个歉，听上去似乎有那么几分真心，只是过于真心反倒让人作呕想吐。
“如果道歉不够的话，年度测评，我可以给你俩打个最高分。”
“不必。”她又一次和Carol异口同声。
陈念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第一次觉得她拿这种无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要求换组。”陈念的声音铿锵有力。
“行，小意思。”
如果不能把这个人从公司踢走，那么至少也要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Alex转身离去，步履轻松；陈念终于缓过神来，忍不住抱着Carol大哭，后脊背发寒的害怕，满腹的委屈和难过一股脑的全都冒了出来。这对刚入职场的她来说是一次极度糟糕的经历，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而她毫无招架之力。
Carol放轻声调，小声安抚。待她渐渐平和下来，才牵着她一起回到了餐吧。
也是巧得很，Carol刚才正准备来餐吧吃点东西，眼光一瞥，看到了隔着几张桌子的Alex和陈念，没多久陈念一脸不悦掉头就走；Alex一脸春样紧追其后。她估计出了事，立马起身跟上去。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Alex说的没错，她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可这样的事情，她不得不管。
陈念一脸感激，同伴之间的支持和帮助最为珍贵。那个巴掌，那个视频都是Carol的仗义执言和一片真心。
“老惯犯了，他和我姐姐大学在一起四年。后来才知道，人家约炮也约了四年。讽刺吧。”语气淡然，仔细琢磨又带着一点狠意。
“有次他和别的女人逛街被我撞见，我也是像今天这样，赏了他一巴掌。还上报到他们学院要求对这人公开批评教育，毁了他的优秀毕业生和三好学生称号。”
“他是二婚。跟前妻是婚内出轨，还好我姐姐没嫁给他。”
“啊，他现在的老婆还怀着孕。”陈念摇摇头补充着，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放Alex身上简直都侮辱了狗。
“现在这个最可怜，还要为这样的男人传宗接代。”
“贱人自有天收。”陈念恨得牙痒痒，后悔自己刚才没补上一巴掌。
“所以啊，我坚定地不婚主义。看透了男人就这么回事，没意思。”
陈念咬着吸管，心里念叨着，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的，忍不住调到和蒋律的对话框，几次三番想发点什么。
分开后的一年多他们联系断断续续。蒋律没有完全恪守他的诺言，总会在她人生每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发信息过来，或祝贺或平淡的问候；简单聊上几句，仅此而已，像一个遥远的朋友。
对话框界面滑出去又点进来，真正想说的话最后化成一句平淡无常的话语。
“我这几天来厦门看海了。”多希望你也在。
对方秒回，那边不过凌晨四点半，“给我看看。”
陈念发送几张过去，“拍的不好。起这么早？”
“挺美的。嗯，手机没静音。”
“你出差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刚歇下去的泪水又止不住往外涌，她耸耸鼻子，回“收到”，加一个可爱的表情。
“吃个晚饭再走，急什么。”
躲瘟神般忙不迭抽开手臂，丝毫不掩饰眼神里的愠怒和厌恶；然而对方全无半点冒犯到她的歉意，半眯着眼睛，更加明目张胆地玩味打量，像是在看猎物。
“别装了，以为是个正经女孩，天天把男朋友挂在嘴边。来厦门背着男朋友跟别的男人鬼混几天，爽么？”语气轻佻神情猥琐。
陈念的火噌的一下冒了起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混蛋的话，竟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有力的反击。
“哟，生气啦。都是男人，我看那家伙看你的眼神也不单纯啊。你和他勾肩搭背，你男朋友知道么？”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是那天陈念推着李焜励往外走的背影，照的模糊看不真切，歹一眼的确像是挽着手。
“那是我的初中同学，嘴巴放干净点。”说完转身往客房电梯处一路小跑，呼吸急促，内心慌乱。
对方大步跟上，在她前脚刚进电梯的刹那一个猛力把她拉了出来，力气不小扯的她晃悠几步，手臂关节处一阵疼痛。站定之后抬起头来，低声吼道“你干什么！”
眼前的人嚣张又跋扈，没有半点被她生气模样唬住的意思；反而摸了摸鼻尖，啧了一声，“走这么快干嘛，要不要跟我玩玩？男朋友不要也罢，鞭长莫及的，我保证你开心。”
周围人很少，远处大堂有几个工作人员巡逻的身影。陈念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盘算着下一步。
对方松开手，特意往后退了几步，“别担心，我不会硬来。只是给你提供个人选参考。”
见她抿着唇不做声，“你看这里也没熟人，回去之后想继续你就找我；不想继续我们就翻篇。如何？”宛如在提一个极好的建议，却不知字字恶心。
陈念一步一步走上前，目光愤怒且坚毅，不想再跟这个人多说什么，多说一句她都想吐；顺势举起了手。
一个响亮“啪”的声音，划过了大堂的上空。陈念愣在那里，Carol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Alex身后，猝不及防地赏了他个质量颇高的巴掌。右脸颊若隐若现一个黑红的五指印。
对方捂着脸正要发火，定睛看到是Carol瞬间怂了下来。
“狗改不了吃屎是吗？”Carol的眼神透着从未见过的犀利。有那么一瞬，陈念觉得Alex怕她。
“我不过是你姐姐n年前的前男友，手这么长干什么？”Alex恶狠狠地吐了口星沫，摸着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
“为民除害呗。”
“你他妈！”话音还没落，Carol的手机里就响起了Alex在电梯口说的那番话。
隔了稍许的距离，录的不是很清晰，但足够上报到HR那边告他性骚扰了。
“自己辞职还是我送你一程？”
Alex狠狠地咬着牙槽；当初想框她来参会，无非是了解Carol这个人生性冷淡，不好管闲事。和她姐姐那茬子事也过去好些年了，现在各自有主，愁啊怨啊的早就烟消云散，总不至于还记挂着。
假如明面上上海这边只有他和陈念两个人出差，搞不好会招来风言风语；可如果带一个没啥眼力见摸不清门路还大嘴巴的同事，好处捞不捞得着另说，还大有会坏他好事的可能。思来想去，也就只有Carol最合适，透明人一个，总是乖乖的窝在自己的壳里，不谙世事。
而BJ分部的同事更可忽略不计，本就是隶属于两个组织架构下，互不干涉。加上住在不同酒店，能撞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前期铺垫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妙，只是在那晚吃饭时言语试探下隐隐察觉这姑娘也许不大好办。张口闭口把那个远在天边的男朋友挂嘴边，很是情比金坚的模样。
加上之后几次试探性邀约也被她直言拒绝，正打起退堂鼓；李焜励的出现让他又燃起希望。哟，原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这不和别的男人亲昵得很，玩的挺开心么。
只是他没意识到，内心肮脏的人看什么都加了一层灰蒙蒙的滤镜；心魔作祟，蒙蔽双眼而已。
他对陈念的邪念是在她刚入职不久后就种下的。一个刚入职场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动不动眨巴着眼睛堆着笑找部门里的人问问题，为人处世没啥进攻性好拿捏，还有个不在身边的男朋友，可真惹人怜爱啊。
只是陈念如果知道自己曾为之洋洋得意的生存法居然变成了诱惑猎人出洞的理由，估计想当场咬舌自尽。
气氛仍在僵持。Alex恨恨地吐了口气，“开个条件吧，视频给我。”
“我要你辞职。”陈念和Carol异口同声。
“知道我在公司多少年了么？”言下之意，两个刚入职不过三个月的小姑娘就想把他逼走，未免也过于异想天开了。
视频里的他并无半点逾矩之举，甚至和陈念保持了几步的距离。言语听上去的确有些轻佻，但整段对话录得没头没尾，完全可以说是陈念招惹的他。男人么，诱惑送上门就玩玩咯。
见过厚颜无耻的卑鄙小人么？Alex就是了。
陈念被这番话气得发抖，Carol则一脸淡定，暗暗捏捏她颤抖的手。
“那我们走着瞧。”
虽说实锤力度不算大，可真要闹到HR那边，层层调查启动下来也要剥掉他一层皮，说不定还会影响今年的升职和奖金。Alex这个人唯利是图，女人么，换一个再睡。职位和钱，不容有失。
“这件事闹大了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大家风言风语肯定什么版本都会出来。Ines你也不想刚来就成为公司的焦点吧。”
此话不虚，不知真相的人们永远只会凭着自己对事情的理解去做无谓的揣测，都说看热闹不嫌事大，说者无心压根不会考虑言语会对当事人带来怎样的伤害和影响。
陈念突然一阵绝望，她不得不承认Alex说的话是有几分道理在的。只是为什么，在职场上受到骚扰的女性想维权这么难。
“这样，各让一步，我为刚才不合时宜的言语郑重道歉。你们呢，就不要兴师动众上报了。大概率我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公司对这种事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陈念突然想起林依之前说过他们事务所一个高级经理半夜尾随组里的小姑娘到停车场，把小姑娘吓得嚎啕大哭的事情。后来这个经理不但没收敛，反而没脸没皮的邀着小姑娘一日三餐，全组人看在眼里，没人帮忙，纯当无聊工作闲暇之外的谈资。
小姑娘最后忍无可忍，上报到HR。说到底几次饭局的邀约或者尾随并不能构成有力的实锤；HR听完甚至都不用“性骚扰”这个词来给这些行为下定义，而是偷换概念，说是“某种浪漫的情感冲动。”
看啊，定义不同，事件性质天差地别。
人微言轻，最后的处理方式也无非把小姑娘调离该组。那个经理仍一路顺遂，升职加薪。
见她俩没有说话，Alex一副拿捏住的神情。站直身体，假模假样郑重道了个歉，听上去似乎有那么几分真心，只是过于真心反倒让人作呕想吐。
“如果道歉不够的话，年度测评，我可以给你俩打个最高分。”
“不必。”她又一次和Carol异口同声。
陈念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第一次觉得她拿这种无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要求换组。”陈念的声音铿锵有力。
“行，小意思。”
如果不能把这个人从公司踢走，那么至少也要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
Alex转身离去，步履轻松；陈念终于缓过神来，忍不住抱着Carol大哭，后脊背发寒的害怕，满腹的委屈和难过一股脑的全都冒了出来。这对刚入职场的她来说是一次极度糟糕的经历，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而她毫无招架之力。
Carol放轻声调，小声安抚。待她渐渐平和下来，才牵着她一起回到了餐吧。
也是巧得很，Carol刚才正准备来餐吧吃点东西，眼光一瞥，看到了隔着几张桌子的Alex和陈念，没多久陈念一脸不悦掉头就走；Alex一脸春样紧追其后。她估计出了事，立马起身跟上去。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Alex说的没错，她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可这样的事情，她不得不管。
陈念一脸感激，同伴之间的支持和帮助最为珍贵。那个巴掌，那个视频都是Carol的仗义执言和一片真心。
“老惯犯了，他和我姐姐大学在一起四年。后来才知道，人家约炮也约了四年。讽刺吧。”语气淡然，仔细琢磨又带着一点狠意。
“有次他和别的女人逛街被我撞见，我也是像今天这样，赏了他一巴掌。还上报到他们学院要求对这人公开批评教育，毁了他的优秀毕业生和三好学生称号。”
“他是二婚。跟前妻是婚内出轨，还好我姐姐没嫁给他。”
“啊，他现在的老婆还怀着孕。”陈念摇摇头补充着，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放Alex身上简直都侮辱了狗。
“现在这个最可怜，还要为这样的男人传宗接代。”
“贱人自有天收。”陈念恨得牙痒痒，后悔自己刚才没补上一巴掌。
“所以啊，我坚定地不婚主义。看透了男人就这么回事，没意思。”
陈念咬着吸管，心里念叨着，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的，忍不住调到和蒋律的对话框，几次三番想发点什么。
分开后的一年多他们联系断断续续。蒋律没有完全恪守他的诺言，总会在她人生每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发信息过来，或祝贺或平淡的问候；简单聊上几句，仅此而已，像一个遥远的朋友。
对话框界面滑出去又点进来，真正想说的话最后化成一句平淡无常的话语。
“我这几天来厦门看海了。”多希望你也在。
对方秒回，那边不过凌晨四点半，“给我看看。”
陈念发送几张过去，“拍的不好。起这么早？”
“挺美的。嗯，手机没静音。”
“你出差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刚歇下去的泪水又止不住往外涌，她耸耸鼻子，回“收到”，加一个可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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