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情债
聪明如蒋律，对这样的结局并不感到意外，只是那段的时光未免有点过于深刻；他虽然自认够洒脱，却一时半会也很难彻底释怀。
分手之后间或会从UncleRui那边听到王若瑜的最新动向，她去航海了，她去南非了，她回美国继续科研了，她又去航海了。蒋律每次都是淡淡一笑，果然够折腾。
接下来几年的心思都花在了提升自身上面，读MBA，工作，升职，竟然没有再认真谈过一次恋爱。
并不是没有女生来示好，那些目的性过强的被他直接略过。从某种程度来说，蒋律是一个有情感洁癖的人，对那些靠现实考量条条框框筛选出来的“优质”伴侣并无兴趣。他不介意对方的过往，但在意两人的感情从一开始是否纯粹。
也有一些聊得来比较合拍的，可接触几次后总让人没有更深一层去了解的欲望。有时候也难免自嘲道或许是年岁渐长，不愿意再像从前那般费心费神去了解一个人。
他的脾性拒绝人起来也是简单直接，吊人胃口的事情蒋律从来不屑于去做。有礼有节，不会伤害对方的自尊却也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和幻想。
这些年的空窗倒也谈不上是对王若瑜的余情未了，那段恋情破灭归根结底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蒋律的骨子里还是个略谨慎小心的人，他慢热，细心又重感情，无法洒脱到放弃家人朋友去陌生的地方完成一个短期内或许看不见成效的使命。
每每想到这，他总会觉得有点惭愧，和王若瑜相比，他的热爱似乎多半是为了取悦自己丰富自己的人生体验，而很难上升到更高的思想境界。或者直白点来说，他并没有什么奉献精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使命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种本质上的不同注定了两个人无法走到最后。只是年轻的时候不会在一开始就把问题想的如此深刻。爱了就在一起了，而性格和认知上的参差差异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如冰山一角慢慢凸起，分崩离析。
等陈念上了车，蒋律决定慢慢溜达回去。
看了一下午的书，这下才发觉眼睛有点干涩。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热血沸腾的去寻找一个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理论，宛如回到了大学时光为学业熬灯奋战的日子。
心里竟想感谢那个小姑娘，给了他一次重回学生时代的机会。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到寝室了？”
“到了，谢谢。”
看到回复放下心来，把手机放回了口袋继续往家走。
这个周末过得，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
回到寝室，陈念没敢歇着，细细对照手机里乱七八糟的笔记再去翻阅那本书，皱着眉头，依旧晦涩难懂。脑海里又想到下午那个人站在书架前认真搜寻的模样。沉稳而又靠谱。
正愣着神，寝室门被一把推开，一个拥抱突袭而来。
“太想你了，来看看你”。说完还把头在陈念颈边蹭了蹭。
陈念觉得有点痒，后仰着脖子，“林依你放开我，别把我当你男人那样撒娇。”
自从林依换了个客户，两人再也没能像前阵子那样天天约早饭，算起来也的确有日子没见了。这会子腻歪的很，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抢着说话分享近况。
“我先说，我恋爱了，男朋友是Neo。”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没给陈念八卦的机会就继续主动坦白。
“他消失一阵子之后上周主动打电话约我见面。我当时正在睡午觉，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打电话的人是他，嗖的一下起身以为老人家要亲自来拒绝我或者把我开掉。于是约在了我家附近那个，就我们俩常去的咖啡店。等我慌慌张张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那里，盯着那半杯咖啡，一言不发，表情严肃吓人得很。
大概过了五分钟吧，一句话也没有。我就有点着急了。说Neo，我对上次的事情非常抱歉，以后我一定认真工作不会再犯这样严重的职场性骚扰行为，请您务必网开一面给我机会，不要去人事那边投诉我。”
陈念听到这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有你的，他说啥了。”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坚定的说，我不觉得这是性骚扰。人事那边你可以放心。”
林依停顿了一下，娱乐氛围拉满。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但我这个人很保守，不能随便被人亲。你还是勉为其难做我女朋友吧。”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这男的好会啊。”陈念发自内心的为她感到开心。每每提起Neo的林依，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娇羞，满脸都写着幸福。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他就站起身，走到我旁边，伸出手问我愿意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我当时一脸懵逼，嘴估计都张成了O型，大脑一片空白就把手伸了出去。”
约摸是顾虑到刚失恋的陈念，林依稍微收敛了一点自己过于幸福的表情，怕刺激到她。可看她表情也不像会被刺激到，正扬着眉一脸兴奋，一个劲催着问细节，八卦的不行。
林依小嘴继续叭叭地说着；言语间一眼暼到了桌上的那本产业组织理论，顺势拿起，翻了几页，问她怎么好好地关心起微观经济学来了。陈念没多想，寥寥几句交代了一下来龙去脉。
对方边听边瞪大眼睛一脸八卦样，“可以啊，我这个学会计的虽然上过微观经济学课，但也绝对想不到有什么理论可以和你的研究联系起来。”
“陈念，你的这个男人也好会啊。。。”故意拖长语调，还带着坏笑。
“别乱说，什么我的男人。”莫名红了脸。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不然大周末的这么闲呢？”
“你的脑瓜里除了爱情就没别的了是吧？”
林依不置可否的摆摆手，她这会沉浸在新恋爱的亢奋里，没聊几句就赶着回寝室给Neo打电话去了。
德行，陈念心里暗暗嘲笑。
睡前玩手机，不知怎么又翻到和蒋律的对话框，莫名想到林依这句玩笑话，心不由得乱了一拍。
第二天陈念照例早早到了公司。奇怪的是蒋律居然比她还早。
刚坐定，办公室里那人就端着咖啡出来和她说这周不出差，如果对理论方面有什么问题可以利用午休时间找他探讨。
自然是不愿意再麻烦他的，无奈陈念学艺不精理解起来没头没尾。熬夜花了两三个晚上把整本书看下来，也不过懂了六七分，可真的要灵活运用把自己的研究数据和这个理论框架结合就需要完全吃透。
显然，这得来个高人点拨。
也试过问林依能不能介绍院里相熟的老师，可她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陈念去找万能的老板帮忙。
内心挣扎了几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陈念真的去敲了他办公室的门。
其实不一定只能找他，林依不帮忙，院长也会乐意引荐教授指导；再不齐还有老陈在，总能给介绍一个懂这块知识的人。
可陈念潜意识里好像特意规避了这些选项，不动声色给自己编了一个合理去找蒋律的理由。
“请进”。看到站在门外的陈念，加了一句“有什么不懂的需要讨论一下吗？”
陈念点点头，进来，关门，坐下。
蒋律让她稍等处理完手中的邮件，细长的手指在键盘快速敲打，眼睛也在两个显示屏上来回穿梭。专注得很。
“好了，哪里需要讲解？”键盘声戛然而止，蒋律抬起头，认真的问。
只见陈念拿出一张白纸，有条有理画出她理解的框架，再把不懂的地方一一标出。蒋律很喜欢她这个列举问题的模式，清晰明了，直中要害，很有自己的一套。
顺势从她手中接过笔，那一瞬间两人的手指有点接触，陈念心里砰了一下；对方倒没什么反应，只是自然地顺着她画的框架往下延伸，边画边解释，边解释边把陈念不懂得点一一包含进来。逻辑清晰，由浅入深。
陈念瞬间看懂了，也大概知道了论文的方向。兴奋地站起来“啊，我懂了，天啊，蒋律你好棒。”话语刚落立马觉得自己刚有点兴奋过头失了职场分寸，立马管理了自己的表情。
好在对方并不介意，甚至嘴角也有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样发自内心真诚的夸奖他欣然接受。
“很开心能够帮到你。加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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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忙下来，VP会议的安排已经完全敲定。下周开始陈念会跟着Cindy去酒店工作，甚至特意在大佬们的会议室外面布置了个小桌子办公，方便被“使唤”。
陈念远程指导着供应商有条不紊地完成了接机任务。直到得知各位老板顺利抵达酒店办理入住，提前预定的客房餐饮服务也毫无差错的准时送达，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这才是刚开始呐！
会议第一天，她和Cindy起了个大早来到了酒店，敲定着最后的细节，检查着会议室的现场布置，设备调试，名牌打印，以及确定座位安排和当日餐单。Frank和蒋律到的也很早，坐那等着老板们下楼，时不时低声探讨，严肃得很。
老板们悉数下了楼，会议室逐渐坐满，说话声也越来越大。蒋律和Frank开始在人群中四处窜动，到处和人拥抱打招呼，好不热闹。等14个人到齐，时间也差不多了，会议正式开始。
Cindy拉着陈念出了会议室到外面的小桌子前坐了下来。
刚坐下没多久，来了个Skype消息弹窗。
蒋律：Frank给大家极力推荐了BC家的午餐，麻烦跟酒店说一声，我们今天酒店里的午餐取消。你和Cindy帮忙定一下。
加了一句，别忘记给Cindy和自己点。
“Frank，我可真想好好谢谢你”，Cindy说话可从来不会客气。
分手之后间或会从UncleRui那边听到王若瑜的最新动向，她去航海了，她去南非了，她回美国继续科研了，她又去航海了。蒋律每次都是淡淡一笑，果然够折腾。
接下来几年的心思都花在了提升自身上面，读MBA，工作，升职，竟然没有再认真谈过一次恋爱。
并不是没有女生来示好，那些目的性过强的被他直接略过。从某种程度来说，蒋律是一个有情感洁癖的人，对那些靠现实考量条条框框筛选出来的“优质”伴侣并无兴趣。他不介意对方的过往，但在意两人的感情从一开始是否纯粹。
也有一些聊得来比较合拍的，可接触几次后总让人没有更深一层去了解的欲望。有时候也难免自嘲道或许是年岁渐长，不愿意再像从前那般费心费神去了解一个人。
他的脾性拒绝人起来也是简单直接，吊人胃口的事情蒋律从来不屑于去做。有礼有节，不会伤害对方的自尊却也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和幻想。
这些年的空窗倒也谈不上是对王若瑜的余情未了，那段恋情破灭归根结底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蒋律的骨子里还是个略谨慎小心的人，他慢热，细心又重感情，无法洒脱到放弃家人朋友去陌生的地方完成一个短期内或许看不见成效的使命。
每每想到这，他总会觉得有点惭愧，和王若瑜相比，他的热爱似乎多半是为了取悦自己丰富自己的人生体验，而很难上升到更高的思想境界。或者直白点来说，他并没有什么奉献精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使命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种本质上的不同注定了两个人无法走到最后。只是年轻的时候不会在一开始就把问题想的如此深刻。爱了就在一起了，而性格和认知上的参差差异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如冰山一角慢慢凸起，分崩离析。
等陈念上了车，蒋律决定慢慢溜达回去。
看了一下午的书，这下才发觉眼睛有点干涩。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热血沸腾的去寻找一个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理论，宛如回到了大学时光为学业熬灯奋战的日子。
心里竟想感谢那个小姑娘，给了他一次重回学生时代的机会。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到寝室了？”
“到了，谢谢。”
看到回复放下心来，把手机放回了口袋继续往家走。
这个周末过得，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
回到寝室，陈念没敢歇着，细细对照手机里乱七八糟的笔记再去翻阅那本书，皱着眉头，依旧晦涩难懂。脑海里又想到下午那个人站在书架前认真搜寻的模样。沉稳而又靠谱。
正愣着神，寝室门被一把推开，一个拥抱突袭而来。
“太想你了，来看看你”。说完还把头在陈念颈边蹭了蹭。
陈念觉得有点痒，后仰着脖子，“林依你放开我，别把我当你男人那样撒娇。”
自从林依换了个客户，两人再也没能像前阵子那样天天约早饭，算起来也的确有日子没见了。这会子腻歪的很，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抢着说话分享近况。
“我先说，我恋爱了，男朋友是Neo。”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没给陈念八卦的机会就继续主动坦白。
“他消失一阵子之后上周主动打电话约我见面。我当时正在睡午觉，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打电话的人是他，嗖的一下起身以为老人家要亲自来拒绝我或者把我开掉。于是约在了我家附近那个，就我们俩常去的咖啡店。等我慌慌张张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那里，盯着那半杯咖啡，一言不发，表情严肃吓人得很。
大概过了五分钟吧，一句话也没有。我就有点着急了。说Neo，我对上次的事情非常抱歉，以后我一定认真工作不会再犯这样严重的职场性骚扰行为，请您务必网开一面给我机会，不要去人事那边投诉我。”
陈念听到这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有你的，他说啥了。”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坚定的说，我不觉得这是性骚扰。人事那边你可以放心。”
林依停顿了一下，娱乐氛围拉满。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但我这个人很保守，不能随便被人亲。你还是勉为其难做我女朋友吧。”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这男的好会啊。”陈念发自内心的为她感到开心。每每提起Neo的林依，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娇羞，满脸都写着幸福。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他就站起身，走到我旁边，伸出手问我愿意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我当时一脸懵逼，嘴估计都张成了O型，大脑一片空白就把手伸了出去。”
约摸是顾虑到刚失恋的陈念，林依稍微收敛了一点自己过于幸福的表情，怕刺激到她。可看她表情也不像会被刺激到，正扬着眉一脸兴奋，一个劲催着问细节，八卦的不行。
林依小嘴继续叭叭地说着；言语间一眼暼到了桌上的那本产业组织理论，顺势拿起，翻了几页，问她怎么好好地关心起微观经济学来了。陈念没多想，寥寥几句交代了一下来龙去脉。
对方边听边瞪大眼睛一脸八卦样，“可以啊，我这个学会计的虽然上过微观经济学课，但也绝对想不到有什么理论可以和你的研究联系起来。”
“陈念，你的这个男人也好会啊。。。”故意拖长语调，还带着坏笑。
“别乱说，什么我的男人。”莫名红了脸。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不然大周末的这么闲呢？”
“你的脑瓜里除了爱情就没别的了是吧？”
林依不置可否的摆摆手，她这会沉浸在新恋爱的亢奋里，没聊几句就赶着回寝室给Neo打电话去了。
德行，陈念心里暗暗嘲笑。
睡前玩手机，不知怎么又翻到和蒋律的对话框，莫名想到林依这句玩笑话，心不由得乱了一拍。
第二天陈念照例早早到了公司。奇怪的是蒋律居然比她还早。
刚坐定，办公室里那人就端着咖啡出来和她说这周不出差，如果对理论方面有什么问题可以利用午休时间找他探讨。
自然是不愿意再麻烦他的，无奈陈念学艺不精理解起来没头没尾。熬夜花了两三个晚上把整本书看下来，也不过懂了六七分，可真的要灵活运用把自己的研究数据和这个理论框架结合就需要完全吃透。
显然，这得来个高人点拨。
也试过问林依能不能介绍院里相熟的老师，可她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陈念去找万能的老板帮忙。
内心挣扎了几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陈念真的去敲了他办公室的门。
其实不一定只能找他，林依不帮忙，院长也会乐意引荐教授指导；再不齐还有老陈在，总能给介绍一个懂这块知识的人。
可陈念潜意识里好像特意规避了这些选项，不动声色给自己编了一个合理去找蒋律的理由。
“请进”。看到站在门外的陈念，加了一句“有什么不懂的需要讨论一下吗？”
陈念点点头，进来，关门，坐下。
蒋律让她稍等处理完手中的邮件，细长的手指在键盘快速敲打，眼睛也在两个显示屏上来回穿梭。专注得很。
“好了，哪里需要讲解？”键盘声戛然而止，蒋律抬起头，认真的问。
只见陈念拿出一张白纸，有条有理画出她理解的框架，再把不懂的地方一一标出。蒋律很喜欢她这个列举问题的模式，清晰明了，直中要害，很有自己的一套。
顺势从她手中接过笔，那一瞬间两人的手指有点接触，陈念心里砰了一下；对方倒没什么反应，只是自然地顺着她画的框架往下延伸，边画边解释，边解释边把陈念不懂得点一一包含进来。逻辑清晰，由浅入深。
陈念瞬间看懂了，也大概知道了论文的方向。兴奋地站起来“啊，我懂了，天啊，蒋律你好棒。”话语刚落立马觉得自己刚有点兴奋过头失了职场分寸，立马管理了自己的表情。
好在对方并不介意，甚至嘴角也有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样发自内心真诚的夸奖他欣然接受。
“很开心能够帮到你。加油写。”
====
这段时间忙下来，VP会议的安排已经完全敲定。下周开始陈念会跟着Cindy去酒店工作，甚至特意在大佬们的会议室外面布置了个小桌子办公，方便被“使唤”。
陈念远程指导着供应商有条不紊地完成了接机任务。直到得知各位老板顺利抵达酒店办理入住，提前预定的客房餐饮服务也毫无差错的准时送达，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这才是刚开始呐！
会议第一天，她和Cindy起了个大早来到了酒店，敲定着最后的细节，检查着会议室的现场布置，设备调试，名牌打印，以及确定座位安排和当日餐单。Frank和蒋律到的也很早，坐那等着老板们下楼，时不时低声探讨，严肃得很。
老板们悉数下了楼，会议室逐渐坐满，说话声也越来越大。蒋律和Frank开始在人群中四处窜动，到处和人拥抱打招呼，好不热闹。等14个人到齐，时间也差不多了，会议正式开始。
Cindy拉着陈念出了会议室到外面的小桌子前坐了下来。
刚坐下没多久，来了个Skype消息弹窗。
蒋律：Frank给大家极力推荐了BC家的午餐，麻烦跟酒店说一声，我们今天酒店里的午餐取消。你和Cindy帮忙定一下。
加了一句，别忘记给Cindy和自己点。
“Frank，我可真想好好谢谢你”，Cindy说话可从来不会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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