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观音庙中
嘎吱一声，曹叔猛地将屋门拉开，刺骨寒风如同久伺门外的野兽，猛然灌入屋中。
赵宁、马坤率先冲出屋外，扑到寒风薄雪之中。
随后是魏都监、曹叔。
眼见众人已经冲出门外，耿远稍有迟疑，随后便咬紧牙关，跟随在身后。
众人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落下的浅雪几乎将道路遮蔽上薄薄的一层。耿远发现，无论是广隆街，还是中直街，他们走过之处，街道两侧的房屋都是门窗紧闭，只有两排鲜红如血的灯笼挂在家家户户的屋檐下。
在阴冷透骨的寒风中，这两排整齐的红灯笼透出诡异的血红色，一直眼神到各条街道的尽头。在血红色烛光的照耀下，似乎整个平谷城都浸泡在鲜红之中。
“停！”
赵宁走在队伍最前列，他突然停下脚步，竖起右手示意身后众人不要往前。
“都监，更夫朝着城中央的那条直街方向去了”
在大街远处，一个佝偻萎缩的身影正朝着前方缓缓移动，虽看不清样貌，依稀可见他一身破败的更夫穿着。右手持钲，左手持一短棒。
显然，那便是刚才打更路过的更夫。
“好，看样子，他便是这场炼域的引路人了”
“赵宁马坤，前面开路，我们也跟上去。发现凶物，一律斩杀”
“领命！”，二人几乎同时应道。
魏都监看着缩在队伍后头的耿远，低声说道：“放心，跟着便是”
魏都监一声令下，使耿远骤然感受到了紧张和危险气息。一脸懵然的耿远哪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能跟随着众人一路朝着中直街方向前进。
“曹叔，什么是引路人”，耿远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
曹叔没有回头，只是边走边说道：“自炼域开始后，一般会现在一名引路人。所谓引路人，是将刚进入炼域的参炼者带到集中地点”
“而这个集中地点，我们也称之为据点。相对炼域的其他区域，据点相对安全。而且引路人往往会提供一些关于炼域的重要信息”
“所以我们现在才跟着那更夫”
原来进入炼域后，还会有一些提示，帮助完成炼域的挑战，要说不说，耿远甚至感觉有点贴心。
当耿远还在消化着刚才魏都监和曹叔的信息时，曹叔忽然又幽幽说道：“耿远，你要谨记在心，在炼域之中，明枪暗箭，危机四伏。凶奴恶鬼固然可怕，但你知道更可怕更恐怖是什么吗？”
耿远突然被问得心惊胆战，连连摇头。
“是人，同在炼域中参炼的人”
“在这鬼地方，绝不可轻信他人。即使是挚爱亲朋，在生死存亡之际，也有贪生怕死之徒将你推向绝境。在面对攸关利益之时，则是无情将你出卖”
曹叔不带任何感情地诉说着，像是在讲述一件残忍的现实。耿远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点了点头。
“老曹，别说这些沉重的东西”
魏都监回过头来看着耿远，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炼域是残酷的，不过好消息是，若有幸完成炼域，我们每一个人均能获得相应奖赏”
“奖赏？什么奖赏？”
魏都监继续娓娓说道：“最终完成炼域后，会根据炼域难易程度进行评定奖赏，容易的较差，困难的则较优”
“甚至，一场炼域中生还的人越少，侥幸存活的那些人也能获得更多的奖赏”
“所以，曹叔才说不可轻信他人。在炼域的尾声，最大威胁往往不是炼域本身，而是原本站在你身旁的队友。毕竟少一个人，对方就能获得更多的奖赏”
“至于奖赏是什么，我这里先卖个关子”
待魏都监讲完，曹叔冷冷淡淡说道：“前提是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否则何来的奖赏”
“对了，黑耀之后，我已经在城里观察了一番，值得庆幸地是，并没有在城中发现其他人的身影，没有太多无辜之人卷入这场炼域之中”
“假如，这炼域中真的只有我们五人，要想通过炼域，恐怕我们之中有人将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更有甚者，我们全部都得葬身于此”
曹叔说完，队伍众人都沉寂不语，耿远感觉头上的那层若有若无的域界，此时犹如死亡阴影笼罩在整个平谷城之上。
或许，要不是这突如其来的飞星，耿远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曹叔的身世和经历，也可能就这样平静地在这边境小城度过余生。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飞星降临，已经彻底改变。
说话间，众人一路跟随更夫的脚步，不知不觉已来到了观音庙旁的巷口处。
“赵宁，看见更夫去哪里了吗？”
众人蜷缩倚靠在一处土墙脚下，赵宁紧盯着观音庙的庙门，压低声音说道：“刚刚进庙里去了”
“那我们也要进去吗？”
耿远悄悄凑到曹叔身后，小声问道。
“不着急进去，我们在此先观察一下”，魏都监回道。
观察？观察什么？
“安静！有人来了”
抬眼望去，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昂首阔步朝观音庙走来，耿远无法看清他的样貌，只见背上用粗布包裹着一柄古怪的兵器。
跟随在中年男子后面的，是两名年轻男子，两人并肩来到庙门前，犹豫再三，随后还是跟着踏入了庙门。
“老曹，你可曾见过他们三人？”，魏都监低声问道。
“不曾见过”
魏都监沉吟道：“不论来者何人，既然该三人知道跟随引路人来到此处，那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之中有参炼者”
“依我看，极有可能是那名带头男子”
耿远不由细声问道：“那…我也是参炼者咯？”
众人缓缓转身，静静地看着耿远。
明明刚才还挺机智的样子，怎么现在看上去却不大聪明。
老马讥笑着说道：“参加过炼域，且存活下来的，才叫参炼者”
“那我这种叫什么？”
“你啊，顶多是初炼者，哈哈哈哈哈”
魏都监瞄了马坤一眼，这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立马闭上了嘴。
众人在巷口处等候了片刻，观音庙前再也没有人影出现。
魏都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积雪，对着众人说道：“好了，时间紧迫，我们不宜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目前来看，对面仅有三人，对方两名年轻人看似柔弱无力，但还是谨慎为上。中年男子带有兵器，且神情自若，自顾前往观音庙中，应该是经验实力兼备之人，更应该加以提防”
“不过，我们人数占优，即便与对方发生冲突，应该存有优势的”
曹叔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那动身吧，跟紧了”
说罢，魏都监、赵宁、老马迅速从观音庙门进入院内，三人刚进入院内，看见耿远、曹叔倏地从观音庙土墙翻越而入。
“你们干嘛，说好的一起行动啊！”
魏都监不可思议地看着叔侄二人，压着怒火质问道。
“噢噢噢，我们这习惯了，来到这观音庙就想翻墙进来。您看，这不也刚好同时进来了吗”
耿远话音刚落，庙内忽然传出一声渗人惊叫。
众人都听出来，那应该是刚刚两名年轻男子，他们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才能发出如此撕心裂肺的叫声。
不会这么快就出人命了吧，耿远不禁暗暗心想，浑身上下一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
“不好，赵宁！马坤！”
魏都监只是给了一个眼神，赵宁、老马随即拔出腰间手刀，利刃的寒光在冰天雪地之中显得咄咄逼人。
“耿远兄弟，你和曹叔在外面等着”
说完，魏都监跟在赵宁、老马身后，只见两人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便冲到小庙堂门前。老马抬脚一踢，便将一扇木门整个踢飞进去。
虽说观音庙建成多年，无人专门修缮，庙内多处已经是破破旧旧的。但老马这一脚，确实是力道十足，试问普通人哪能一脚便将整扇木门踢飞出去。
魏都监三人进去小庙之后，庙内却安静地有些诡异，耿远以为即将一场激烈打斗并没有发生。
片刻后，老马缓缓走了出来，朝着耿远和曹叔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去。
未等耿远反应过来，曹叔三两步便走到了小庙前的台阶上，耿远连忙跟着也走了上去。
老马倚在门旁，满脸络腮胡堆着笑意，看着耿远，却又不说话，对着门边扬了扬头，似乎示意他去看些什么。
耿远感到莫名其妙，跟着曹叔走进小庙之内。
只见两名年轻男子蜷缩在门旁，噤若寒蝉，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叫声，似乎被某些东西吓得不轻。令人庆幸的是，那两个年轻人除了受了惊吓，似乎并未受伤。
耿远此时也就明白，老马奇妙微笑的含义。
而在两个惊魂未定的年轻人旁边，则站着那名背着奇怪刀剑的中年男人。
耿远这时终于看清了眼前这名中年人的样貌，此人高约六尺二寸，身材魁梧健硕，比赵宁仍要高出半头。一身灰黑色粗布袍，头上则戴着浅红色扶额。如此怪异的穿着，在大都着实是罕见。
更让耿远感兴趣的，则是男人用粗布条包裹，系在背后的那把奇怪刀剑。
那把兵器刃部似乎已被削去大半，存余的柄把仍有将近一尺之长，除柄把外，整把兵器用粗布紧紧包住。
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兵器，耿远看着中年男人的兵器出了神，却怎么也想不出来那究竟是何种武器。
男人胸前交叉双手，神情淡漠地看着观音像，似乎对耿远等人忽然闯入毫不在意。
或许是感受到了耿远得灼热目光，男人双眼依然看着观音像，冷冷地说道：“看什么呢，小子”
男人的声线十分低沉，带有十足的沧桑感。
耿远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连连鞠躬道歉。
“耿远，你过来一下”
曹叔的叫唤让耿远回过神来，转头看去，魏都监、曹叔和赵宁并排站在了观音像前。透过众人缝隙间，耿远分明看见在观音像下方的条桌前，站着一名身材佝偻的人。
是引路人，更夫。
赵宁、马坤率先冲出屋外，扑到寒风薄雪之中。
随后是魏都监、曹叔。
眼见众人已经冲出门外，耿远稍有迟疑，随后便咬紧牙关，跟随在身后。
众人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落下的浅雪几乎将道路遮蔽上薄薄的一层。耿远发现，无论是广隆街，还是中直街，他们走过之处，街道两侧的房屋都是门窗紧闭，只有两排鲜红如血的灯笼挂在家家户户的屋檐下。
在阴冷透骨的寒风中，这两排整齐的红灯笼透出诡异的血红色，一直眼神到各条街道的尽头。在血红色烛光的照耀下，似乎整个平谷城都浸泡在鲜红之中。
“停！”
赵宁走在队伍最前列，他突然停下脚步，竖起右手示意身后众人不要往前。
“都监，更夫朝着城中央的那条直街方向去了”
在大街远处，一个佝偻萎缩的身影正朝着前方缓缓移动，虽看不清样貌，依稀可见他一身破败的更夫穿着。右手持钲，左手持一短棒。
显然，那便是刚才打更路过的更夫。
“好，看样子，他便是这场炼域的引路人了”
“赵宁马坤，前面开路，我们也跟上去。发现凶物，一律斩杀”
“领命！”，二人几乎同时应道。
魏都监看着缩在队伍后头的耿远，低声说道：“放心，跟着便是”
魏都监一声令下，使耿远骤然感受到了紧张和危险气息。一脸懵然的耿远哪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能跟随着众人一路朝着中直街方向前进。
“曹叔，什么是引路人”，耿远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
曹叔没有回头，只是边走边说道：“自炼域开始后，一般会现在一名引路人。所谓引路人，是将刚进入炼域的参炼者带到集中地点”
“而这个集中地点，我们也称之为据点。相对炼域的其他区域，据点相对安全。而且引路人往往会提供一些关于炼域的重要信息”
“所以我们现在才跟着那更夫”
原来进入炼域后，还会有一些提示，帮助完成炼域的挑战，要说不说，耿远甚至感觉有点贴心。
当耿远还在消化着刚才魏都监和曹叔的信息时，曹叔忽然又幽幽说道：“耿远，你要谨记在心，在炼域之中，明枪暗箭，危机四伏。凶奴恶鬼固然可怕，但你知道更可怕更恐怖是什么吗？”
耿远突然被问得心惊胆战，连连摇头。
“是人，同在炼域中参炼的人”
“在这鬼地方，绝不可轻信他人。即使是挚爱亲朋，在生死存亡之际，也有贪生怕死之徒将你推向绝境。在面对攸关利益之时，则是无情将你出卖”
曹叔不带任何感情地诉说着，像是在讲述一件残忍的现实。耿远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点了点头。
“老曹，别说这些沉重的东西”
魏都监回过头来看着耿远，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炼域是残酷的，不过好消息是，若有幸完成炼域，我们每一个人均能获得相应奖赏”
“奖赏？什么奖赏？”
魏都监继续娓娓说道：“最终完成炼域后，会根据炼域难易程度进行评定奖赏，容易的较差，困难的则较优”
“甚至，一场炼域中生还的人越少，侥幸存活的那些人也能获得更多的奖赏”
“所以，曹叔才说不可轻信他人。在炼域的尾声，最大威胁往往不是炼域本身，而是原本站在你身旁的队友。毕竟少一个人，对方就能获得更多的奖赏”
“至于奖赏是什么，我这里先卖个关子”
待魏都监讲完，曹叔冷冷淡淡说道：“前提是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否则何来的奖赏”
“对了，黑耀之后，我已经在城里观察了一番，值得庆幸地是，并没有在城中发现其他人的身影，没有太多无辜之人卷入这场炼域之中”
“假如，这炼域中真的只有我们五人，要想通过炼域，恐怕我们之中有人将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更有甚者，我们全部都得葬身于此”
曹叔说完，队伍众人都沉寂不语，耿远感觉头上的那层若有若无的域界，此时犹如死亡阴影笼罩在整个平谷城之上。
或许，要不是这突如其来的飞星，耿远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曹叔的身世和经历，也可能就这样平静地在这边境小城度过余生。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飞星降临，已经彻底改变。
说话间，众人一路跟随更夫的脚步，不知不觉已来到了观音庙旁的巷口处。
“赵宁，看见更夫去哪里了吗？”
众人蜷缩倚靠在一处土墙脚下，赵宁紧盯着观音庙的庙门，压低声音说道：“刚刚进庙里去了”
“那我们也要进去吗？”
耿远悄悄凑到曹叔身后，小声问道。
“不着急进去，我们在此先观察一下”，魏都监回道。
观察？观察什么？
“安静！有人来了”
抬眼望去，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昂首阔步朝观音庙走来，耿远无法看清他的样貌，只见背上用粗布包裹着一柄古怪的兵器。
跟随在中年男子后面的，是两名年轻男子，两人并肩来到庙门前，犹豫再三，随后还是跟着踏入了庙门。
“老曹，你可曾见过他们三人？”，魏都监低声问道。
“不曾见过”
魏都监沉吟道：“不论来者何人，既然该三人知道跟随引路人来到此处，那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之中有参炼者”
“依我看，极有可能是那名带头男子”
耿远不由细声问道：“那…我也是参炼者咯？”
众人缓缓转身，静静地看着耿远。
明明刚才还挺机智的样子，怎么现在看上去却不大聪明。
老马讥笑着说道：“参加过炼域，且存活下来的，才叫参炼者”
“那我这种叫什么？”
“你啊，顶多是初炼者，哈哈哈哈哈”
魏都监瞄了马坤一眼，这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立马闭上了嘴。
众人在巷口处等候了片刻，观音庙前再也没有人影出现。
魏都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积雪，对着众人说道：“好了，时间紧迫，我们不宜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目前来看，对面仅有三人，对方两名年轻人看似柔弱无力，但还是谨慎为上。中年男子带有兵器，且神情自若，自顾前往观音庙中，应该是经验实力兼备之人，更应该加以提防”
“不过，我们人数占优，即便与对方发生冲突，应该存有优势的”
曹叔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那动身吧，跟紧了”
说罢，魏都监、赵宁、老马迅速从观音庙门进入院内，三人刚进入院内，看见耿远、曹叔倏地从观音庙土墙翻越而入。
“你们干嘛，说好的一起行动啊！”
魏都监不可思议地看着叔侄二人，压着怒火质问道。
“噢噢噢，我们这习惯了，来到这观音庙就想翻墙进来。您看，这不也刚好同时进来了吗”
耿远话音刚落，庙内忽然传出一声渗人惊叫。
众人都听出来，那应该是刚刚两名年轻男子，他们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才能发出如此撕心裂肺的叫声。
不会这么快就出人命了吧，耿远不禁暗暗心想，浑身上下一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
“不好，赵宁！马坤！”
魏都监只是给了一个眼神，赵宁、老马随即拔出腰间手刀，利刃的寒光在冰天雪地之中显得咄咄逼人。
“耿远兄弟，你和曹叔在外面等着”
说完，魏都监跟在赵宁、老马身后，只见两人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箭步便冲到小庙堂门前。老马抬脚一踢，便将一扇木门整个踢飞进去。
虽说观音庙建成多年，无人专门修缮，庙内多处已经是破破旧旧的。但老马这一脚，确实是力道十足，试问普通人哪能一脚便将整扇木门踢飞出去。
魏都监三人进去小庙之后，庙内却安静地有些诡异，耿远以为即将一场激烈打斗并没有发生。
片刻后，老马缓缓走了出来，朝着耿远和曹叔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去。
未等耿远反应过来，曹叔三两步便走到了小庙前的台阶上，耿远连忙跟着也走了上去。
老马倚在门旁，满脸络腮胡堆着笑意，看着耿远，却又不说话，对着门边扬了扬头，似乎示意他去看些什么。
耿远感到莫名其妙，跟着曹叔走进小庙之内。
只见两名年轻男子蜷缩在门旁，噤若寒蝉，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叫声，似乎被某些东西吓得不轻。令人庆幸的是，那两个年轻人除了受了惊吓，似乎并未受伤。
耿远此时也就明白，老马奇妙微笑的含义。
而在两个惊魂未定的年轻人旁边，则站着那名背着奇怪刀剑的中年男人。
耿远这时终于看清了眼前这名中年人的样貌，此人高约六尺二寸，身材魁梧健硕，比赵宁仍要高出半头。一身灰黑色粗布袍，头上则戴着浅红色扶额。如此怪异的穿着，在大都着实是罕见。
更让耿远感兴趣的，则是男人用粗布条包裹，系在背后的那把奇怪刀剑。
那把兵器刃部似乎已被削去大半，存余的柄把仍有将近一尺之长，除柄把外，整把兵器用粗布紧紧包住。
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兵器，耿远看着中年男人的兵器出了神，却怎么也想不出来那究竟是何种武器。
男人胸前交叉双手，神情淡漠地看着观音像，似乎对耿远等人忽然闯入毫不在意。
或许是感受到了耿远得灼热目光，男人双眼依然看着观音像，冷冷地说道：“看什么呢，小子”
男人的声线十分低沉，带有十足的沧桑感。
耿远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连连鞠躬道歉。
“耿远，你过来一下”
曹叔的叫唤让耿远回过神来，转头看去，魏都监、曹叔和赵宁并排站在了观音像前。透过众人缝隙间，耿远分明看见在观音像下方的条桌前，站着一名身材佝偻的人。
是引路人，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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